與之同時,在烈火戈壁北邊邊緣處。

陳師我滿臉灰塵的坐在了地上。

他身邊的九名崑崙弟子和六名武當弟子也同樣滿臉狼狽。

所有人都再不復剛下山時的那種神仙中人的風度,一個二個彷彿是在泥地裡滾了一圈一般。

十名崑崙弟子中的另外一名崑崙弟子,則是去到前方探路去了。

朝嘴裡塞了兩顆丹藥,陳師我躺在戈壁地面,看著天空的烈日,滿臉痴呆。

其餘人也如是。

太艱難了。

太累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武當的一人滿臉糾結的開口道:“大師兄,我們配合崑崙的師兄弟,面對區區十餘頭夏耕屍都如此艱難。”

“靈部基地的那些人,怕不是……怕不是已經沒了吧?”

眾人神情都是微微一變。

其實很多人都這樣懷疑過的。

他們是誰?

他們可是天下宗派當代最傑出的那一群人啊!

他們是崑崙俊傑。

他們是武當高徒啊!

可就是如此牛筆的他們,連續遇到兩撥在戈壁中遊弋的夏耕屍,尤其是每波夏耕屍也就只有十六頭。

可他們也是手段盡出,一個個被折騰得痛不欲生之後,才好不容易斬殺了那些夏耕屍。

連他們這些宗派弟子,面對夏耕屍,都用出了如此多的手段,都還被搞得這麼狼狽,又何況是那四不像的靈部後備軍基地的人呢?

要知道,後備軍基地的建立不過十年。

而後還因為種種原因,後備軍基地的教育模式相當有問題,再加上中央那位的可以壓制,除了影衛軍基地的其餘三部後備軍基地都是些莽夫罷了。

都是些殘次品罷了。

如果非要做個形象的比喻的話。

那就是,宗派弟子以及影衛軍基地的學子是懂得運用工具的人,而靈、異、妖三部後備軍基地的學子,則都是一些還不知道工具是什麼的純正原始人。

沒有接觸過三部後備軍基地的宗派之人,從來不會認為三部後備軍基地的學子有什麼厲害的。

他們最多認為正兒八經的三部和他們差距不大。

此行的十多人,除了陳師我之外,其實都覺得此行可能是徒勞,都覺得靈部基地的人早就死乾淨了。

而此刻,有人開口了,有人開啟了這個話匣子。

於是,有著同樣想法的人也是沒有了顧忌,也是憋不住了。

“對啊,夏耕屍世界不愧是萬界中最艱難危險的異界,靈部基地眾人怕是已經罹難了……”

“既然靈部基地的人已經全部犧牲的話,我覺得,我們應該返回原點,不應該再去無意義的犧牲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大師兄,師弟也知道,取捨之間,很是艱難,但此時此刻,必須取捨啊!”

“不能再繼續了,若是一次性遇到三十頭夏耕屍,我們或許會出現不可挽回的損失!”

“而且,原點那邊,影衛軍玄甲一旦撤離,我們的人,可未必能守住原點。”

“一旦原點失守,華國不攻打的話,屆時,我等可就是甕中之鱉了!”

“大師兄,當三思!”

“陳師兄,當三思!”

陳師我滿臉黑線:“屁話!”

“老子都沒死,周不周就不會死,周不周沒死,靈部基地的人就不會死!”

崑崙的人閉嘴了。

首先是以往李長風大師兄就沒少用佩服的語氣談及周不周,如今,陳師我也是如此。

崑崙的九人覺得那個周不周可能是真的很厲害。

但武當的人不這麼認為啊!

陳師我本來就是個不著調的人,陳師我說的話,十句只能信半句的!

“大師兄,不可意氣用事啊!”

“對啊!”

“我們這一代如果都折在這裡,武當就完了啊!”

“大師兄,大局為重啊!”

“……”

陳師我暴怒:“廢你麻痺的話!”

“你們不瞭解周不周!”

“還有,平時在天都峰,你們一個個都要上天了,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

“現在呢?這特麼還沒死人呢,甚至都沒一個重傷呢,你們就他娘的慫了?!”

“草泥馬,誰敢走,等老子接任掌門之後,直接清理門戶!”

六名武當弟子頓住了。

真正是無言以對。

陳師我也覺得不應該在崑崙的人面前傷了大家的顏面。

當即,他語氣柔和了一些:“我們宗派弟子,手段是多不錯,但我們缺乏一些東西。”

“此行,如果能得全功,再全身而退,你們才能真的可以稱為一個人物!”

“你們是不知道,靈部基地那些人是怎麼去瘋的,他們每一次都是抱著以命換命的決心去戰鬥的!”

“我們缺乏的,就是這麼一股狠勁兒!”

“我們之中,惜命的人太多了!”

“可越是怕死,越是死得快啊!”

武當眾人臉色漆黑,心底都是不爽,可又不能反駁大師兄。

宗派界的尊卑觀念還是很深入骨髓的。

另一邊,崑崙諸人中一人笑著點頭:“陳師兄所言有理,此行不虛,我崑崙若沒看見周不周的屍體,必不退!”

陳師我黑著臉,一腳踹翻一個自家師弟:“看看,看看!”

“看看人家崑崙弟子的覺悟,再看看你們,老子真特麼臊得慌!”

武當六人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人人心底皆是腹誹不止。

崑崙這些人,虛偽!

明明都認為周不周等人已經全部罹難了。

可這表面上……

別以為他們不知道,只不過是因為崑崙弟子都修心、修因果,而且跟周不周涉及了因果。

涉及了因果,便涉及崑崙弟子自身的修行。

若沒看見周不周的屍體,或者說沒真正的確認周不周已死的話,崑崙弟子是絕對不能退的。

一退,他們便會道心有缺,往後修為寸步難進。

可明明是這個理由,卻非要說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這特麼不是虛偽是什麼?

腹誹了一陣,一個個的開始發呆了。

反正他們六個是堅信靈部基地眾人已經罹難了。

陳師我皺眉。

氣氛有些不對了。

或者說,當方才那退堂鼓敲響的時候,人心就在不知不覺間,散了。

陳師我滿臉頭疼。

他都不知道周不周到底是怎麼做到讓所有人近乎無條件相信他,近乎無條件的匯聚在他周不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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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陳師我開始回憶周不周的行事風格,開始苦苦思索重新凝聚人心的方法。

也正在此時,那位負責去探路的崑崙弟子回來了。

“陸登橋還在!”

“陳師兄,此地再往東三十裡便到了陸登橋的位置,屆時,便可以驅使熔岩獸帶著我們順著岩漿而下,應當是可以趕到靈部基地之人前面的!”

“有勞劉師弟了!”

陳師我對著那崑崙劉姓弟子行了一禮,而後揮手:“走!”

一眾十餘人滿臉不情不願的跟著陳師我朝著東方而去。

三十裡後,眼前岩漿滾滾。

赤紅色的光芒帶動著火山灰滾動著朝南而去,甚是壯觀。

而在眼前的岩漿河流之上,則有著一座灰撲撲的石橋。

石橋長百米有餘,橫跨岩漿河流兩岸。

這座橋便是陸登橋。

乃是當年此界剛剛顯現的時候,崑崙前代首席大弟子陸登所建立的橋。

眾人走上石橋,便清楚的看見,在橋中心有著一座複雜至極的陣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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