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火爆。電閃雷鳴。
雷電發出的啪啪聲響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臟。特別是那一大團龍息，散發出令所有人都心悸的威壓。
一米、兩米、三米……那龍息每前進一小步，眾龍族的心就沉下去了一大塊。
他們不知道若是牟子楓失敗了，他們的前途還有命運會變成什麼樣，總之，大長老肯定饒不了他們。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實都如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在那裡，他們活了至少上千年，又如何看不出來呢？
“主人，堅持住！”
小龍的雙眸中都要噴出火來了，若不是他修為不夠，他就要第一個衝上去了。可他知道，此刻他衝上去，除了送死，給主人添亂，其餘的什麼也幹不成。
“大哥，你說族長大人能行麼？”
那個六旬老嫗龍仙兒緊緊抓住小龍的胳膊，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裡，可她渾然不知。
“三妹，族長肯定沒事！”
小龍雖然這麼說，可他的心裡並沒有底。
他也有龍息，所以他知道，那龍息可是龍族畢生修為的結晶，超越三個小境界作戰，一點問題都沒有。
“桀桀，小子，去死吧！”
大長老臉上露出猙獰與狠戾，他一用力，那龍息滔滔不絕地向著牟子楓砸去。
“這龍族果然難纏！”
牟子楓的臉上也浮出了一抹狠戾之色，他剛要祭出雲魔冷焰，企圖藉助雲魔冷焰的力量將那龍息蒸發掉。
陡變突然發生。
只見他的儲物袋突然自動開啟，而他收進了一個玉瓶裡的那團虛空龍族族長的本命精血毫無徵兆地自動飛了出來。
那足有上百斤的精血一出來，就散發出來紅彤彤的光芒，仿似形成了一個漩渦，那個大長老的龍息不受控制地向那精血飛來，沒過十息的功夫，所有的龍息就被那團精血吸噬一空。
那精血吸噬了龍息以後並不算完，接著又抽出了大長老的本命精血，也是吸噬融合，使得那團精血更加壯大，陣陣威壓從那血團中散發出來。
不僅如此，天空中的雷電也一同被吸噬到了那血團裡，使得那血團周圍三百米，竟形成了一處雷電真空。
而那血團吸噬了這所有東西後，竟自動飛起，全然無視牟子楓的護體光罩，倏然沒入了他的腦門處，仿若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呼——”
牟子楓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被一股暖流包裹，而身體上金光大盛。那金光仿似太陽，方圓三千米範圍內所有的烏雲還有雷電都被一掃而空。
而他的氣息也在不停地暴漲之中。
憑藉施展密法才晉階到了九階大妖皇巔峰的修為竟然攀升到了半步先皇巔峰，而且修為一下子就穩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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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也發生了巨大變化，那團摻雜了大長老龍息、本命精血和無數雷電的血團甫一入體，就在不斷地強化著他的經脈、血管、骨骼、肌肉和皮膚，使他脫胎換骨了一般。
沒過三十息的功夫，他身上的金光就變成了紫紅色的光芒，而那光芒更加的刺眼。
他先前損耗的所有仙力、精神力完全恢復到了巔峰。
一股恐怖到了極致的威壓從他的身體上散發出來，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那是源於血脈的威壓，只要是虛空龍族，都逃脫不了這種命運。
“雷龍戰體！這是傳說中的雷龍戰體！”
失去了本命精血、龍息的大長老，龍眼呆滯、龍角乾癟、龍鬚折斷、龍頭低垂、龍身無光，整個身子縮水了三分之一不止。本就沒剩下多少壽元的他，仿似一下子蒼老了一百歲，連修為也下降到了一階妖皇初期。
可他畢竟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出了，牟子楓此刻表現出來的，正是虛空龍族古籍上記載的雷龍戰體。
這種戰體可以說是虛空龍族至高的存在，歷史上也僅有一位老祖宗修成了這種戰體，不懼刀槍、魔寶，用肉身成聖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樣也行？！”
牟子楓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和肉身強度，他估計如果現在讓他碰上那四個八階大妖皇以上的主上組織餘孽，他都不用動用仙力，一拳都能給打爆。
他也十分奇怪，那一百多斤的本命精血外加上大長老的，足有一百五十斤，而這些精血進入他身體以後，竟然屁事沒有，他的體重都沒有增加。
“難道這些本命精血不佔分量？”
“咔嚓！”
正當牟子楓胡思亂想之際，一道閃電劈過，接著響起了一聲遠大於從前的驚雷。
兩道閃電對著他和那個大長老分別劈來。
“就讓本少試試這什麼雷龍戰體的威力如何！”
牟子楓微微一笑，根本就沒做任何抵抗，任那世俗中汽油桶粗細的閃電劈到了自己身上。
那閃電一入身，竟然打了個滑，歪到了一旁，直接衝向了漆黑如墨的海面，同時“轟”地一聲，仿似在海面上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一般，掀起的浪花足有上百米。
反觀那個大長老，則沒那麼幸運了，那道閃電直接把他的身子劈成了兩段，殷紅的鮮血不要錢似的灑向了海面。
“啊——”
大長老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妖獸般的慘叫，妖魂捨棄了肉體，趁著雷電喘息、醞釀的功夫化作一道流光、急速逃走。
“想逃？下輩子吧！”
牟子楓一伸手，那道妖魂就被他抓在了手上，而他身子一弓，再出現時，已經脫離了那片雷海，同時一件灰色土布長袍也是從被他從儲物袋裡掏出，穿在了自己身上。
在那片雷海里，他幾乎赤身躶體在和那大長老作戰，這裡還有那麼多女龍族呢，他可不想露怯。
“拜見主人！”
“拜見族長！”
牟子楓甫一落地，小龍立馬飛奔過來，單膝跪地，衝他行禮。
而那剩餘的大部分虛空龍族修士也都抱拳拱手，從某種意義上承認了他這個族長的地位。
可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
還有那麼十幾個平常和大長老走得近的修士站在原地，無動於衷，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們還在對大長老抱有幻想麼？”
牟子楓微微一笑，伸手把小龍攙起，對於這些人的反應，他並不生氣。而是揮手解除了那大長老妖魂上的三重禁制。
一段段影像在天空中播放出來。
那影像包括從大長老出生到他成長的經歷，沒什麼營養，被他快速濾掉了。
突然，一段畫面出現了。
只見一千二百年前，年輕的大長老獨自一個人外出，好像是去尋找什麼東西，可當他在一座山峰上出現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面容模糊的老者。
二人一言不合動起了手來，當時大長老是五階大妖尊初期的修為。可那老者的修為深不可測，只用一隻手，一招之下就把大長老給打吐血了。
那老者並沒有殺死大長老，兩人交涉了一會兒，大長老祭出本命精血，和那老者簽署了主僕協議，那老者給大長老的神魂設下了禁制。隨後那老者交給了大長老一枚玉簡和數枚丹藥，大長老欣喜若狂、愛不釋手。
接著就是大長老獨自修煉的場景，他的修為不斷攀升。
大約一千年前，接到傳音的大長老又獨自外出會見了那老者，報告了虛空龍族前族長想要外出並經過地點的情況。
二人設伏，經過一番打鬥，抓走了老族長，而大長老獨自一人返回了虛空龍族的老巢。
接著就是大長老返回駐地，命所有虛空龍族收集奇珍異寶，而他則每月外出，將這些奇珍異寶交給一個蒙面人，一直持續到現在。
這中間，大長老還偷偷殺了兩個與他意見不合的族人。
後面已經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牟子楓也是揮手終止了畫面。
看到這所有的一切，在場的虛空龍族修士都震驚了，十息的功夫竟然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接著，大家開始爆發。
“真的是大長老？”
“還有臉說龍大勇呢，你不也是一千二百年前就成了別人的走狗！”
“你這個叛徒！”
“叛徒！”
“無恥！”
“殺了他！”
“對，為老族長和被殺的兩個族人報仇！”
眾人群情激奮，就連那十幾個同大長老關係親近的龍族修士也是一臉憤怒，恨不能把這個吃裡扒外的老畜生抽筋剝皮！
什麼是人心？這就是人心！
什麼是人性？這就是人性！
“我等拜見族長！”
“撲通！撲通！”
那十幾個龍族修士紛紛跪倒在地，“以前多有冒犯，還望族長恕罪！”
那些人抱拳拱手，一臉慚愧。
“都起來吧！”
牟子楓微微一笑，揮手間，那十幾個人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僅是這一招，就把那些人驚出了一頭白毛汗。
“唉，族長！我愧對列祖列宗！愧對老族長！你殺了我吧！”
那個大長老也是長嘆一聲，幡然醒悟！
“既然當了我們主上組織的狗，除了我們，我看誰敢殺死你！”
突然，“唰唰唰！”半空中降下了三道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