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些人在靈苑中幫忙幹活?”

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群散修戰鬥素養極差,又完全沒有忠誠度可言,一旦打起來,他們極有可能會一觸即潰,或者乾脆陣前倒戈投敵。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在經營靈苑,做的是正當營生,而不是佔山為王,攔路搶劫,就算這些人再能打再能殺,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用處。

對他來說,養著這麼一群傢伙,和養著一群廢物沒有什麼兩樣。

倒是苗晉卿的話提醒了他,這群傢伙拉出去打架不行,可以讓他們從事生產經營啊。

別的不說,現在就是他的靈苑中就需要人來幫忙打理。

現在的水南靈苑可不比以往,靈苑中種植的全是珍稀嬌貴品種,而且數量極多。

所有珍稀嬌貴的靈植,都需要專門的照管和護理,稍有差池,就會死掉或是出現病害。

現在靈苑中只有他和文秀、虎子三個,每天忙死累活的,也照管不過來。

“可是這群傢伙行嗎?”

很快他的臉又陰了下來。

術業有專攻。草工、符陣、馴獸、採礦、煉丹、煉器等諸般生產經營,每一種都極其精深繁複,沒有相應的技能,不到一定的水平,根本幹不來。

“大人,收下我吧。我會草工!”

突然,一個散修越眾而出,爬到辛炎的前面。

“你會草工,是草工弟子?”

辛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沒有想到這群散修中還有草工弟子,現在他的靈苑中最缺的就是草工弟子。

“我也會!”

“我有草工弟子的玉牌!”

……

一石激起千層浪。看到辛炎對草工弟子感興趣,眾散修爭先恐後地把手都舉了起來。

“居然有這麼多草工弟子?”

辛炎數了數,發現居然有十七八個散修舉起了手。他不禁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些濫竽充數的傢伙。

苗晉卿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年來水南界各種靈草價格一路走低,很多草工弟子都失業了!一些草工弟子走投無路,就加入了散修盟,有的甚至是加入了流寇的行列。辛苑主若是擔心有人濫竽充數,一試便知。”

“苗苑主說的是。”辛炎腦子轉得飛快,他對苗晉卿行了一禮,說道:“苗苑主是咱們水南界公認的靈草高手,這事由苗苑主來主持,再好也沒有了。”

苗晉卿哈哈一笑,說道:“辛苑主過謙了。不論別的,單憑貴苑中所植著的各種珍稀靈草,就知道貴靈苑藏著能人啊。”說著,他衝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文秀點頭示意,說道:“文秀姑娘在靈草一道,技藝驚人,還是姑娘來吧。”

文秀衝苗晉卿盈盈一福,說道:“苗苑主德高望重,技藝超群,小女子這點微末道行,哪敢在苑主面前班門弄斧。”

苗晉卿正色道:“貴苑中的靈草規劃佈局之新穎,搭配之巧妙,都是苗某生平之所僅見。依苗某看來,以姑娘在靈植一道的水平,稱為水南第一人,也不為過。”

一眾散修無不大吃一驚。

苗晉卿在靈草一途,技藝非凡,是水南植界公認的靈高手。

近年來,水南界各種靈草的行情都很不景氣,各大靈苑的經營都快要維持不下去了,唯有他的靈苑還能保持盈利。

沒想到他竟對贊眼前的這個文文弱弱少女如此推崇。

“難道這個少女竟如此厲害?”

這群散修中不乏懂靈草的行家。他們在衝進大陣之時,只見靈苑中的各色靈草品階之高,規劃佈置之巧妙,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當時他們就在紛紛猜測這個靈苑哪位高人所規劃佈設的。

不過,他們怎麼也不能將心中的靈草高手,與眼前滿臉羞色的文秀聯絡到一起。

文秀還從來沒有如此被人在人前誇讚,臉上羞色愈濃,她再度向苗晉卿盈盈一福,說道:“苗苑主過譽了,我們的靈苑只是草創,還不成氣候,與貴靈苑相比,還差得遠呢。”

苗晉卿大笑道:“姑娘過謙了。我行遍水南諸大靈苑,像貴苑這般的精巧的,絕無僅有。更不要說區區在下的靈院了。”說著他對辛炎拱手一禮道:“貴苑有如此高手在,苗某哪敢班門弄斧,貽笑大方。在下先行告辭,待苑主方便時,必再來叨擾。”

若蘭本還想看看熱鬧,卻被苗晉卿拉上了飛劍,她雖不情願,也只好跟著回去。

“原來這個靈苑真是文秀姑娘所創設的!”

一眾散修無不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看著宛若鄰家少女一般的文秀,居然還是一個靈植高手。

不過,他們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極有可能是真的。

若是辛炎的靈苑中沒有能人,哪能輕易地將不可一世的卓龍等歸真高手打得一敗途地……

一想到這裡,眾人眼中無不透出興奮的光彩,他們之所以投降,原本只為了保住性命,並非真心實意。

“還好咱們聽了鄭銘的,投降了辛苑主!”

但是此刻,等眾人冷靜下來,卻個個暗自慶幸無比。在一眾散修看來,辛炎既能一舉打敗卓龍,手段之厲害自不待言,跟著他混肯定吃不了虧。

最重要的是,辛炎和他們一樣,也是生產修者,投在他的門下可以一展所長,從事他們最擅長的生產經營之道,過上安穩的生活。

對於這些生產修者來說,對打打殺殺的事他們既不在行,也不熱衷。如果不是為生活所迫,誰願意丟下自己的手藝,去過這滇沛流離、刀頭添血的生活呢?

一想到這裡,所有人的眼中都湧起了一絲希望的光彩。

恰在此時,辛炎朗聲道:“所有懂靈草的修者,都到若蘭姑娘那邊去,由她來考核你們的技藝。至於剩下的人都到我這裡來,報一報你們都擅長什麼?”

眾草工弟子一聽,紛紛向苗晉卿、文秀那邊湧了過去。至於剩下的修者,都紛紛排到辛炎身前,挨個向他說明自己所擅長的生產技藝。

經過大半天的詢問考校,辛炎發現,這三十九個散修之中,竟有三十五個生產修者。

其中以草工弟子最多,佔了大半,有十七人之多;第二多的要數採礦的修者,有十一人;其餘會馴獸、煉丹、煉器也各有兩人,懂符陣卻只有鄭銘一人。

從這些傢伙的水平來看,都還過得去,其中有幾個散修技藝還頗為不錯。

至於那四個沒有生產技藝的散修,竟都是劍修,水平雖然不高,但是用來充充門面,看家護院也倒是不錯。

在這群散修之中,最有價值還是要數鄭銘,這個傢伙不但修為已至歸真,在符陣一道的水平也很不錯,就是辛炎也有所不及之處。

“你會製作陣盤?”

辛炎對踩中的那個陣盤還是記憶猶新,當時若是那個陣盤若是攻擊性的,他非受傷不可。

鄭銘在辛炎面前顯得極為謙卑,對他的問題更是有問必答:“這是我從師尊哪裡傳承下來的,大人如果感興趣,我可以將煉製之法獻出來。”

辛炎沉呤了一下,說道:“也不能白要你的,回頭你到我那裡挑一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法訣。我和你換。”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鄭銘一陣地惶急,說道:“大人不殺我們已是難得的恩德!大人要什麼,直接問我拿不就行了。”

辛炎道:“這不一樣。你投到我的門下,就是我的屬下。哪有老闆搶屬下東西的道理?”

聽到辛炎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按照神武之境的規矩,修者被俘之後,就成了修奴,生殺予奪都全憑主人的喜好,更別說是一份法訣了。

辛炎見話都說開了,索性將眾散修聚攏到身前,對他們說道:“你們之前與我為敵,我殺掉你們,再搶光你的法寶和戰甲,那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情。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們既投靠在我的手下,就相當於我的下屬。我要向你們要什麼東西,就得等價交換。”

說著,他略略地頓了一頓,說道:“其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生產修者。以我的本意,是不想把你們扣留在這裡的。但我這個靈苑到底還是有些秘密,為了保守秘密,只好暫時把你們留下來。”

“暫時留下?”

眾散修一聽,不由都是眼中一亮。他們之所以投降,全是為了活命,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但是想著就此成為修奴,終身不得自由,所有人心中都不是滋味。當他們聽辛炎話中的意思,竟有放走他們的可能時,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的希望。

可是,他們又開始擔心,誰知道辛炎所說的算不算數?而且天知道這個“暫時”是多久,十年,二十年,或是更久?

辛炎哪不知道眾散修在擔心什麼,他笑道:“你們又不是什麼稀世寶貝,我把你們藏著掖著做什麼?”

辛炎的話極為風趣,但眾散修卻個個神情緊張,根本沒人發笑,所有人都豎著耳朵,等著聽辛炎接下來的話。就連鄭銘也不例外。

“三年。就以三年為期。”終於,辛炎開口說道:“三年之後,我會解除你們身上的心魂禁制。到時你們願走願留,全憑你們自己的意願。”

“只要三年?”

眾散修無不松了一口氣,他們沒有想到辛炎扣留他們的時間竟然如此之短。短短的三年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但是,有一點,你們要聽好了。我是個窮人,可養不起你們這麼多人。你們想要過得好一點,還得靠你們自己努力。我在這先說規矩,大家需要生產經營的資材,可以到我這裡來領取,我按市價算給你們,所有產出,我也按市價收購。你們經營所得的利潤,我只抽一成,其餘的都歸你們自己。”

“只抽一成?都按市場價算?”辛炎此語一出,底下的散修們頓時全部都傻眼了。

要知道,各大門派和家族對所蓄養的修奴剝削可是十分厲害的,能留下一兩成的收益給修奴就算不錯了,而現在辛炎卻只抽一成。

“怎麼?你們不願意?”

辛炎見眾散修都不說話,大聲問道。

“我們願意!”

一眾散修紛紛回過神來,他們振臂高呼,聲音之響,把辛炎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都是生產修者,對打打殺殺本來就沒有興趣。生產經營雖然辛苦,但是只要肯努力,肯下力氣,便能有所收穫。

況且,辛炎的抽成比例極低,基本與各大門派和家族對門下的弟子抽成比例持平。

一時間,所有的散修人都像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