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炎一臉地認真,甚至他的臉上還分明帶著幾分歉意:“我想進關,不過沒有凌宵令牌。所以要借你們身上的令牌一用!”

“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如此大膽!”饒是言晨素來沉穩,聽到辛炎的話也不禁心頭火起。凌宵令牌是每個凌宵弟子的身份象徵,豈容別人搶奪?更何況他還是門中寂字輩高手寂雪的愛徒,薪火陣營中排名第一的高手。

不止是言晨,便是甄隱宮和王松亦是心頭大怒:“一會兒抓住這廝!非把把剝皮抽筋不可!”

辛炎看著言晨、甄隱宮、王松三人劍上的凝聚如熾的劍意,就知道這三人絕不是尋常之輩。特別是領頭的言晨,劍意精凝純粹,遠勝於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凌宵派弟子。不過言晨、甄隱宮、王松的實力越強,他越是高興:“之前我倒是遇到過三個自稱凌宵三劍的傢伙,實力比不怎麼樣,口氣倒是狂得很。結果被我手下的人給收拾得很慘。你們難道也想學他們?不如乖乖地交出身上的凌宵令牌,免得吃苦頭。”

“難道陳星、陰無極、費材都折在這人手下?”甄隱宮、王松彼此對視一眼,眼中全是震驚之意。陳星、陰無極、費材三人都極是狂傲,與言晨、甄隱宮、王松更是死敵,彼此明爭暗鬥,關係並不和睦。

儘管言晨等三人對陳星、陰無極、費材很是不爽,可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劍意修為了得。陳星、陰無極、費材在薪火陣營的弟子中分別排第七、第六和第三,與言晨、甄隱宮、王松排名亦是不相上下。

言晨見甄隱宮、王松隱有心神動搖之象,立時大聲喝道:“寧神守攝,不要被這賊子騙了。”

“好賊子竟敢唬我們!看小爺不活劈了你!”甄隱宮、王松被言晨一提醒,立時醒悟過來。

“我有沒有唬你們,試一試便知道。”辛炎淡然一笑,手中星河扇一展,言晨、甄隱宮、王松只覺眼前一陣迷幻,已是身陷在無邊星河紋海之中。

“這是什麼劍陣?”王松看著眼前的無邊星河紋海,臉色早變成了慘白之色,他帶著一絲地僥倖對言晨問道。言晨是大師兄,修為深厚,見識也極為廣博,平時對劍陣亦有所涉獵和研究。

“我也不知道!”言晨搖搖頭。他習劍之餘,最大的受好就是鑽研劍陣之學。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玄奧無方的劍陣,如果對方要殺滅自己和甄隱宮、王松,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

甄隱宮也看出苗頭不對,不過卻絕不願就此束手待斃,他一展手中的長劍,亢聲道:“和這妖魔拼了!”

“咱們和這妖魔拼了!”言晨畢竟是久歷殺場的老手,越是遇到危險的局面,他的神智反倒越是清明。他並不知道對手在玩什麼花樣,要把自己和甄隱宮、王松困在陣法中。但是有一點卻確認無疑,對方一定不會讓他們脫困而出的。

就在這時,一道道劍芒驀地從星河紋海中升起,朝著言晨疾襲而至。這道劍芒灰撲撲的,看著速度也不快,可是瞬間就到了言晨的面前。

“好陰損歹毒的劍意!”言晨看到這道劍意,不禁大吃一驚。這道劍意看似乎不起眼,其實所蘊含的劍意卻精純無比,並不遜色於門中的任何一位弟子。

不過,言晨畢竟是寂字輩高手寂雪的高徒,薪火陣營中排名第一的高手,水平還是有的。他一展手中的天瀾劍,劍招已成!

【波起天瀾】!

一瞬間,無數道劍意猶如層層疊疊的浪潮一般,擋在他的面前。

【波起天瀾】是他所學劍招中防御能力最強的一招,也是他用得最好的一招。數十年如一日的修煉,讓他出劍禦敵已經成為了本能。

而在這危險關頭,他的潛能也被真正激發出來!這一劍一使出來,他就感到自己正處在一個難以言喻的玄奧狀態。

“這一劍使得不錯!”即便是在一旁觀戰的辛炎,也不由心中暗自讚歎。言晨劍招看似綿軟無力,其實每一道劍意都蘊藏著莫大的威能。那些層層疊疊的劍意就像是一層層的波濤一般,足以消融任何來襲的劍意。

而且辛炎也看得出來,言晨還伏有許多後招,只要他能緩過來手來,就可以立時發動反擊,一舉扭轉局勢。

辛炎不禁感到十分好奇,阿寶【撩陰百損劍】到底能不能突破【波起天瀾】的防禦?畢竟在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沒少聽赤妖吹噓,阿寶所修煉的【撩陰百損劍】是如何的鋒銳無雙,天下無敵。

轉眼之間,阿寶已經衝進了言晨的劍意之中。他舉著一把短小如髮簪的短劍,以極其驚人的速度,撥開那些雨點般從四面八方向他席捲而來的劍意,朝著言晨猛撲而去。

沒有漫天的殺氣,也沒有耀眼的劍意,阿寶小小的身影便如同一道極為幽暗的微光,隨時可能被言晨那洶湧如怒濤一般的劍意所吞噬。

“想突破我的防禦,休想!”言晨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手中天瀾劍微微一晃,無數道猶如絲縷一般的劍意織成天羅地網。

可是這一切都只是徒勞,只見阿寶手中的短劍輕輕一劃,只聽一聲猶如剪刀劃破緊繃著的布料的脆響,言晨的劍意已是被破開。

言晨只覺一道霸道絕倫的力量從飛劍上傳來,竟直接被撞得橫飛了出去!若不是他有寂雪所賜的紫金磐龍甲相護,只怕下場會更慘。饒是如此,他也只覺得胸中氣血一陣翻騰,全身更是綿軟無力,連提劍的手都顫抖得厲害。他低頭一看,師傅賜下的紫金磐龍甲的護收鏡上竟出現一道裂紋。

好兇悍的劍意!

即便是辛炎看到阿寶的出手,心中亦是一陣地凜然。他看得分明,若不是言晨身上有紫金磐龍甲相護,只怕早已是被阿寶擊殺當場,身死魂滅。阿寶能夠一劍擊敗言晨這般的高手,足見【撩陰百損劍】之不凡。

儘管辛炎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籠了一層寒霜:“你這吃貨真是個沒心眼的,你直接抹他的脖子不就完了嗎?你看看,好好地一具戰甲都被你給毀了。”

阿寶一劍失手,本來就極為懊惱,眼下又被辛炎這一頓訓斥,小嘴更是嘟得老長。

“好了。這人不用你管了。”辛炎生怕阿寶把言晨身上法寶甲冑砍壞了,伸手一點,無數絲絲縷縷劍意就從星河紋海中生出來,將言晨捆了個結結實實的。

與言晨比起來,甄隱宮、王松的遭遇也好不到哪裡去。

甄隱宮遇到的是脾氣火爆,連青牛都敢惹的火鴉。偏偏他在見到火鴉時,嘴裡還不乾不淨,居然指著沒有化形的火鴉道:“原來是只扁毛畜生!”

火鴉聽到扁毛畜生四個字,立時炸毛了!它一展雙翼便化為一溜火光,轟然朝甄隱宮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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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火鴉迎著自己撲來時,甄隱宮臉上不免多了幾分得意之色。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激怒火鴉,好讓它自投羅網。他一揮飛劍,頓時狂風大作,無數雪花紛紛揚揚如柳絮般飄落!

這些雪花每一片都是精純無比的劍意幻化而成,一旦沾染上,便會立時斃命。

這一招是甄隱宮的師祖寂雪所創,名為【天下有雪】!在眾多弟子中也唯有甄隱宮被寂雪青眼有加,作為這一招劍訣的傳承人。憑著這一招,甄隱宮不知殺滅過多少強敵。

哪怕他在與凌宵與其他師門長輩練招時,每當他祭出這一招,師門長輩亦是沒有人敢硬接。連師門長輩都畏如蛇蠍的大殺招,對付區區一頭扁毛畜牲自是更不在話下!

甄隱宮眼見火鴉一頭鑽雪花之中,眼中得色漸濃:“你這扁毛畜牲自己找死,小爺就送你上天!”

他渾然不知,在劍陣的一角辛炎和赤妖正看著他,眼中無不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這傢伙完了!”辛炎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不。他死不了。”赤妖臉上分明露出幾分期待之色:“火鴉還在我這裡學過一門妖術名為天火獄刑,是當年我專門用來刑訊逼供的。”

“天火獄刑!”辛炎不禁一怔。這個名字聽起來分明十分陌生,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赤妖看了辛炎一眼,訕訕道:“忘了和你說。這門妖術當年在你身上也用過!”

“你這死人妖!”辛炎一聽,身體都不由猛地一震。他恍然間有一種錯覺,彷彿自己又被拉回到當年,赤妖用天火獄刑折磨自己的場景。他還清晰無比地記得,赤妖當年可是整整折磨了自己三天三夜……

“嘿嘿,真是懷愐當年的歲月啊。”赤妖看著辛炎抓狂的樣子,心中卻不由地一陣暗爽。也不知是為什麼,每當他看到辛炎吃鱉的樣子總是會特別高興。只是隨著辛炎越來越強大,這樣場面越來越少了。更多的時候,吃鱉反倒是他自己。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恰在這時,辛炎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冷冷地響起,生生地將赤妖從遙遠的過去拉回到現象中。這讓他感到十分不快,就像一個人正在享用美食時,突然被人在嘴裡硬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受。

恰在這時,火鴉與甄隱宮之間的戰鬥也進入了高潮。在甄隱宮的催動下,無數雪花狀的劍意紛紛扎向火鴉,打在它的火紅色的羽翎之上,猶如雨打芭蕉一般,發出密集無比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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