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赫爾託斯沒有死?”格蕾澤看到這一幕,震驚得連嘴都合不攏。可是,赫爾託斯不是明明被眼前的這個叫孜然的傢伙活活地打死了嗎?難道陰冥城主真的老糊塗了?或者是受不了赫爾託斯的死的刺激,精神錯亂了?

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陰冥城主絕不像是精神錯亂的樣子。倒是她自己,在短短的時間內深受刺激,一瞬間竟然有一種要精神錯亂的感覺。

不止是格蕾澤,阿蓮娜也深深被眼前的這一幕所深深震驚了。陰冥城主位高權重,是冥城僅次於冥王的二號人物。他的資歷極老,是冥城的名宿和耆老,平日裡哪怕是冥王看到他,也要稱呼他一聲前輩。

可是陰冥城主此時卻不惜屈尊降貴,向辛炎這麼一個後生小輩行拜謝之禮,若是傳出去,絕對是轟動冥城的大新聞。

若不是阿蓮娜之前聽辛炎說起過救治赫爾託斯的事,她也絕對不敢相信這一幕是真的。

辛炎卻顯得極為平靜,他一把扶起陰冥城主,笑道:“城主客氣了。救死扶傷,為我輩之責任!區區小事,不必掛懷。”

“生人而肉白骨!先生醫術通神!”陰冥城他一揮手,一名陰冥衛便上前,雙捧上一件遍佈符印,青碧如玉的錘狀魔兵。他親手接過,雙手捧到辛炎面前道:“先生仁心仁術,救吾孫兒之性命,大恩大德,老朽無以為報。聽說先生喜歡煉器,特奉上這件魔兵,聊表心意,請先生萬勿推辭。”

“城主如此,實在太見外了。” 辛炎嘴上客套著,可是手上卻一點也不客氣,順手便將那件魔兵收入懷中。

阿蓮娜捂著嘴,一臉愕然看著辛炎。

“連陰冥城主的東西也敢收?居然還是九瓣金蓮?”

格蕾澤眼見辛炎毫不客氣地將九瓣金蓮收入囊中,心中又是妒忌,又是鄙夷,她還沒有見過像辛炎這般毫不掩飾的貪婪的傢伙!

陰冥城主一生輔佐過前後三任魔王,忠心耿耿,每一代的冥王都對他十分敬重。冥王尚且如此,旁人對陰冥城主更是敬仰有加。

據格蕾澤所知,在冥城還從來沒有敢像辛炎這般坦然接受陰冥城主禮物的傢伙。

不止是格蕾澤,陰冥三十六衛看到眼前這一幕,每一個人都面帶怒色。

陰冥城主送給辛炎的這對魔錘並非凡物,而是陰冥城的鎮城之寶,名為九瓣金蓮。

這對魔錘為冥王當年在闖蕩九幽深處時,在一處上古神池中看到一朵並蒂雙蓮,花開九瓣,蕊露金蓬,也不知開了多少年,依然盛開如新發。冥王異之,將這朵金蓮採下,煉為一對魔錘。冥王感念陰冥城主輔佐扶持之功,便將這對九瓣金蓮錘賜於陰冥城主,作為陰冥城的鎮城之物。

“哈哈哈!先生果然是快人。”陰冥城主見辛炎如此“爽快”地收下九瓣金蓮錘,卻絲毫也沒有半點不豫之色,相反,他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地輕鬆。不過,很快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我那個不爭氣的孫子,受了先生的醫治之後,醒來之後,倒是功力大增。可是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又帶了狂燥之症……”

“可是見人就咬,嗜血如命?”辛炎卻似乎早就料到陰冥城主會說什麼,他忽然道:“陰冥城主這一脈都是天煞魔體吧!”

陰冥城主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天煞魔體是非常罕見的魔體,知道的人很少,對方竟然一眼能認出來,光這份眼力和見識,便讓陰冥城主心中又多了幾分希冀:“孜然先生果然洞燭遠鑑,通幽入微,某實在佩服。”

辛炎:“天煞魔體別的都好,就是天生帶著凶煞之氣,若是化解不好,隨時可能有性命之危。上次我在冥城中見到令孫時,他已是煞氣攻心,隨時有走火入魔,身陷萬劫不復之境的危險。所以我便出手,施以碎筋斷骨,撕心裂肺之法,將他鬱結在心間的煞氣打散,重新散入五臟六腑和奇經八脈之中,再埋入陰沉之地,就是希望能暫時壓制一下他體內過盛的煞氣。誰知竟還是壓制不住。唉……”他說到這裡卻是閉口不語,目光停在格蕾澤身上。

陰冥城主身歷三代冥王,是何等的老辣,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辛炎心中所想,他神色一凜,對格蕾澤道:“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格蕾澤心中恨極了辛炎,可是又懾於陰冥城主在場,半點也不敢有所發作,只好灰溜溜地離去。

“看來牛神蛇鬼還不少嘛。”待格蕾澤離去,陰冥城主又環視了一眼周圍,面露不悅之色,他用那枯瘦如柴的手抓起手中的藤杖手,一邊在半空中輕輕虛划著,一邊說道:“不管你來自何門何派,是何方的神聖,只要在我冥城的地頭上,就要守我冥城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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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被發現了,快跑!”陸毅正在遠遠地窺視青龍潭的動靜,突然感到一陣極其可怕的異樣波動,他不敢怠慢,不顧一切地催動靈力,抽身疾退。

陸毅話音未落,天邊忽然亮起一抹幽藍色的火光,這一抹藍火初時極遠且極其微弱,然而眨眼間,它便從天而降,威勢更是暴漲無數倍,赫赫火勢,吞天噬日!最可怕的是,漫天藍焰猶自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外間擴散和蔓延。

“好在跑得快!”陸毅、張怡和朱寒劫後餘生,卻絲毫沒有慶幸之意,臉上皆是露出駭然之色,若是他們稍微慢一點,後果將不堪設想。

從火焰中逃出來的,不止有陸毅、張怡和朱寒,還有來自其他門派和勢力的高手。這些高手們沒有想到陰冥城主會突然來這麼一手,無不鬧了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就在此時,又一道幽藍色火線,如同一把鋒利的火刃,在他們的面前的地面劃過,沿著青龍潭圍成一圈。

“過此線者,殺無赦!在冥城生事者,殺無赦!”

陰冥城主的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威嚴,眾人心中無不一凜。

這些潛伏者們皆來自各門各派和妖魔各大勢力,每一個人都稱得上是高手。

然而,卻沒有人敢把陰冥城主的話當作兒戲。作為冥城二號人物,陰冥城主甚至有權調動冥城的軍隊。一個人修為再高,也無法與冥城這樣強大的勢力抗衡。

“走吧。”陸毅幽幽嘆了一口氣,對張怡和朱寒道。

“咱們這就算了?”朱寒看著青龍潭的方向,猶自有些不甘。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柴燒。”陸毅寬慰朱寒道:“天下的神殿遺址何其多,而命只有一條,咱們沒有必要為一個傳說中的遺址而把命搭上。”

不止陸毅、張怡和朱寒,在場的高手們都面臨著一個抉擇,是走是留。

結果,大多數人都走了,可是還是有些人卻還是堅持留了下來。不過,誰也不敢逾越火線半步。

……

“好厲害!”阿蓮娜看著陰冥城主,眼中全是驚異之色。陰冥城主發飆之際,一種可怕的威壓籠罩在以青龍潭為中心的方圓百里之內,在重壓之下,她幾乎連氣都喘不過氣來。當陰冥城主做完這一切,又恢復了原本病態龍鍾的樣子,目光也再度變得昏暗起來,他躬身再度對辛炎一禮道:“失禮了。還請先生萬勿見怪。”

辛炎卻是淡然一笑:“城主寶刀不老,雄風猶在,一出手則宵小遁跡,真是大快人心啊。”

陰冥城主寬和地一笑:“冥王大婚在即,城中不免比平時熱鬧些,其中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不過,先生放心。在要在我冥城之中,安全自可保無虞。”

辛炎道:“如此便多謝城主了。”

陰冥城主道:“赫爾託斯的病症,其實早就有了。我也是遍訪名醫,找過的魔丹師不知有多少,可是能夠說出症狀的,都沒有幾個,能對症施治的,只有先生一人。我只有這麼一個孫子,還請孜然先生慈悲為懷,救他一命。”

辛炎卻是嘆了口氣:“不是在下推辭。我的法子也只能延緩他的症狀一二,若是徹底治癒,殊非易事。”

陰冥城主道:“生死有命!先生只管放膽施治便可。”為了救治赫爾託斯,陰冥城主不知找過多少魔丹師都看過,可是他們卻眾口一辭,說這是一種絕症,根本無藥可救。

辛炎見陰冥城主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只好道:“既是如此,我就勉力一試。不過,有一事須事先說明,城主既是把赫爾託斯交給我,便要對我有足夠的信心,無論我用什麼法子,都不許干涉。”

陰冥城主聞言,正色道:“那是自然。為免先生受到侵擾,先生可否到我城中小住?”

辛炎點頭道:“不必了。為了方便照料令孫的病情,我就住在陰冥谷就好了。”

“可是那裡陰煞之氣太重,我擔心先生會禁受不住。”陰冥城主聞言,不禁有些擔心。

辛炎卻道:“城主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的法子。”

“如此,便委曲先生了。”陰冥城主又是深深地行了一禮,然後他竟是親自一路護送辛炎到陰冥谷,臨走時還留下陰冥三十六衛,並特別交待道:“你們留下來侍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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