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陽光透入舷窗時,辛炎早從睡夢中醒了過來,不過,他卻沒有立時起來,反而懶懶地躺在溫暖的被窩之中,享受人生中這難得地片刻清閒。

“害人精,都日曬三竿了,你還不起來。”

就在這時,若夕端著一大盤靈食,其中有晶瑩潤澤的靈果,還有幾樣精美無比的糕點,盈盈而入。

“好香!”

辛炎一骨碌爬起來,伸手就要拈食盤中的糕點。若夕啪地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嬌嗔道:“快去洗漱,不然不許吃。”

待辛炎洗漱完畢,再進來時,發現若夕已將盤中的靈食和餐具都擺放好了,她甚至還開啟了一個五品音圭。

在音圭悠揚的樂聲映衫下,一個嬌柔無比的女聲顯得更加悅耳,正在播報修真要聞。

“各位聽眾,這裡是北地戰頻,下面為你播報本日的最新要聞,今天的要聞內容有,金蓮城自妖魔入侵以來,通往各界的傳送陣法未能全部修復,商道不通,以致各種靈草和靈藥的價格飛漲……”

若夕待辛炎入席,便調小了音圭的音量,柔聲說道:“試試吧。看看我的手藝能不能入你這個煉食高手的法眼?”

辛炎嘻嘻一笑道:“我哪裡懂什麼靈食之道,不過是跟師傅學了些皮毛罷了。”說著他用叉子叉起一塊糕點,並沒有急著吃,他先觀其色,再聞其香,然後才輕輕嘗了一小口,他略一思索,便道:“好吃,這是用五品金香玉花磨粉,再新增了十七種香草精製而成的,色澤鮮美,其味甘美,香而不豔,堪稱五品靈糕中的精品。姑娘真是好手藝。”

“我不過是閒來無事,跟著柳姨學的罷了。”若夕聽著辛炎的稱讚,十分高興,她夾起一塊綠色的糕點,送到辛炎面前,說道:“你再試試這個。”

辛炎接過糕點,送入了嘴中,品味了片刻,便連聲讚道:“好吃,這是綠鬆糕。精選五品的綠松子,再輔以青蘿、番天竹、青石葉、碧青香、百里青、紫葉荷等十一味靈花靈草煉製而成,最難得的是,這味綠鬆糕中摻入了一錢苦萊子,讓糕點中多了一絲甘苦,少了幾分甜膩。嗯,好吃,好吃!”

若夕驚呼道:“你連這也嘗得出來?這口鼻都趕得上靈狗了。”

辛炎笑道:“沒辦法啊。師傅可嚴了,平日時考核,若答錯了一樣,就會往死裡整治我。”

若夕所煉製的糕點,每一樣都是難得的美味,加上他在經過數番“大戰”之後,也未免有些腹中飢餓,吃起來十分歡暢,不過片刻就將自己的那份如風捲殘雲一般掃蕩完了。

“看你這吃像,活脫脫就像餓死鬼託生。”

若夕笑罵道,說著便將自己的那份美食勻了大半出來,讓給辛炎吃。

“你是不知道,當年我逃難出來,一路上差點餓死。所以但凡見到美食,就是這幅模樣。”辛炎也不客氣,轉眼間又吃了個精光。

若夕白了辛炎一眼,說道:“我還知道,有人餓倒地雪地之中,有個美若天仙的姑娘救了他的性命,還把他收容回門派。從此這個傢伙便立志要闖出一片天地,報答這位小姐的恩情……”

辛炎訕訕地笑了,問道:“你連這個也都知道!”

若夕眼睛微紅,說道:“我還知道,有個害人精在秘境中風流無比,引得凌宵派彩翼、顧雙飛,方寸山星魂,移玉宮幕容雪月四個心高氣傲的美少女芳心萌動,為之所屬,居然一龍戲四鳳,還引發了驚天的天像。”

辛炎知道,這事再也瞞不過去了,說道:“我並不是有心騙你,實是我立下過重誓,不能對外人說這事。否則,不但是我,就連赤霄派也會有大麻煩。”

若夕眼圈一紅,說道:“你騙我有什麼打緊,我不過是一個出身卑賤,輕薄浪行的女子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中。”

辛炎握住若夕的手道:“姑娘此言,讓辛炎實在是無地自容。姑娘志趣高遠,豪俠仗義,堪稱女中豪傑,我心中一直都十分敬佩姑娘。而且,自辛某到水南以來,處處得到姑娘的垂愛和相助,實是感激零涕,只是一直無比為報。此番見姑娘身隱絕境,不得已而行此之法,實無輕薄之意。”

若夕聞言,心下大是感動,她語帶哽噎,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

辛炎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道:“句句是實話,不信姑娘可以剖開我的心看看。”

若夕破涕為笑道:“你這害人精,最會哄人開心了。我才不剖你的心呢。哼哼,我若是剖了你的心,只怕不但南宮雲珊姑娘會來找我算賬,就是凌宵派彩翼、顧雙飛,方寸山星魂,移玉宮幕容雪月這四個丫頭找上門來,我也受不。而且,誰知道你這個花心大蘿卜還有沒有惹出別的風流罪過呢!”說著,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求別的,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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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炎握住若夕的手,說道:“姑娘對我的情義,我一定銘記在心。”

兩人默默相依,良久無語,一時間,碧雲飛舟中除了音圭的女聲之外,就只有兩人的心跳聲。

恰在這時,一則新聞引起了辛炎的注意。

“……最新快報,自四靈真君於無名山谷命喪一神秘人手中之後,他們的師傅四靈神君便日夜兼程,在昨日夜中趕到無名山谷,並召集附近各門派、家族的金丹高手到現場問話。結果不知何,四人竟盡屠在場金丹高手七十二人……另外,四人還在四境天釋出血召,邀集各派高手,但有襲殺或是提供神秘人線索的,皆有重酬……”

辛炎一聽,手上猛地一震,說道:“這四個老貨下手可真夠毒辣的!”

“將在場金丹高手七十二人盡數屠滅……”若夕聽到這則訊息,也是心頭一震。四靈神君的名號她也聽說過,這四人是四靈門的執掌者,修為都已至元嬰中後期,四人修有一套名為四象合擊之術的絕技,厲害無比。這四人性情古怪,脾氣暴烈,若是不小心觸怒他們,隨時都有滅門滅族之禍。

音圭中的女主播還在繼續:“……據我們深入調查,引發這次慘案導火*索是有人在無名山谷中凝丹和雙修,引發天生異像,招致四靈神君的弟子四靈真君覬覦,結果被一個神秘人殺滅當場。據當時在場的修者所描述,此人瀟灑俊逸,左手持劍,右手持爪,出手快逾閃電,只用了一爪一劍,便將四靈真君斬殺於無名山谷……”

“無名山谷?有修者凝丹?難道這事竟是我惹出來的?”

若夕突然想起,當時自己正是在無名山谷處凝丹,收服符兵胚胎。可是這神秘人又是誰?竟厲害到了這般地步,只用了一爪一劍,便將四靈真君斬殺陣前。

難道又是辛炎這個害人精幹的好事?

想到這裡,若夕不由打了個冷戰。

四靈神君可不是她和辛炎能惹得起的,若是這四人知道屠滅四靈真君的是自己和辛炎,只怕不但兩人難逃追殺,就連青木商行和赤霄派也會遭遇不測之禍。

若夕顫聲問道:“四靈真君是你殺的?”

辛炎平靜地點了點頭,說道:“這四個傢伙不聽勸阻,想強闖無名山谷,我也沒有辦法,只好殺雞警猴,把他們幹掉了。”

殺掉四靈真君是赤妖,不過,這賬算到他頭上也是理所當然的。說著,他柔聲安慰若夕道:“你不要怕,我把現場處理的得很乾淨,他們追蹤不到我們的。”

若夕對辛炎在這方面的水平倒是很有信心,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好!”但是她突然又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頓時臉色變得煞白:“碧雲飛舟!我們一直乘坐的都是碧雲飛舟!沿途的修者見過它的也不在少數,它會把四靈神君引過來的。”

辛炎臉上露出一絲狹促的笑意,說道:“若是一般的碧雲飛舟,他們或許能追蹤得到。不過,哥這個機關人可不是一艘普通的碧雲飛舟,它隨時可以變幻成十六種不同的大小和模樣。”說著,他手上法訣一動,艙室牆壁上便現出一段蜃影,只見一艘灰撲撲的貨船模樣的飛舟正在雲海中穿行。

無論是大小還是樣子,都與碧海雲舟的模樣大異其趣。若不是若夕一真都坐在船內,她幾乎疑心辛炎是不是在半路上換了一艘船。

辛炎冷笑道:“碧雲飛舟離開無名山谷之後,我並沒有馬上改變它的路線和模樣,直到抵達雷尊殿山門前時,我才把它換成了新的樣子;然後掉頭往西,飛往廣寒宮;變形之後,又轉向北方,抵達青干城後,又變了一次形,然後掉頭向南,飛往南火城……”

若夕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辛炎的意圖。

雷尊殿的殿主天雷子、廣寒宮凌玉宵、青干城莫鐵幹、南火城怒火蓮尊四人是莫逆之交,幾派的關係也極為融洽,一派有難,其他幾派也不會坐視不理。

天雷子、凌玉宵、莫鐵幹、怒火蓮尊四人的脾氣都是出了名的暴燥,若是四靈神君找麻煩找到他們的頭上,雙方極有可能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拼殺。

四靈神君實力再強,也擋不住這幾派的勢力的聯手圍攻,若是真的打起來,四靈神君絕對討不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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