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雲島前的修者越來越多,不過這些人中雖然好奇,但卻沒有人硬闖。雲島最近接連誅殺了天南燕家的元嬰高手,風頭極盛,大家都有所顧忌。

這些修者分屬於各個不同的勢力,見到這難得一見的景象,或呼朋喚友,或急著把訊息傳回門派和家族,一時間傳書飛劍和傳信紙鶴滿天飛。

很快雲島天生異像的事就在水南界被傳得沸沸揚揚,各大勢力紛紛派人前來查探,很快雲島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修者,很快各種關於雲島上天生異像的蜃影玉簡一時就成了最熱門的商品,也傳到了各大門閥的手上。

一大群修者,不時地在雲島周圍遊弋,所產生的壓迫感,令哨所的每個人精神緊繃。這群修者中以不乏金丹高手,甚至還有元嬰,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高手也越來越多。

常九面上很平靜,手心中卻全是汗,他從來也沒有面對過如此巨大的壓力。

加上常九本人,雲島在吊橋處也只有二十個弟子。而對面的修者卻有數百之眾,光是金丹就有數十人。若是有人起頭鬧事,他們根本就擋不住。

天上的靈光越來越多,並漸漸凝聚,連成一片,一會兒的工夫後,形成了一片五色霞光,霞光之中風雨雷鳴之聲大起,片片彩霞隨著雷鳴聲翻騰起來,隨後從四面八方向中心處飛快匯聚。

人群也漸漸開始騷動,不斷有人前來關口詢問天生異象的原因,常九都只有一個回覆:“島有弟子在突破修煉瓶頸,所以引發了天上的異象。”

但很多人不相信,認為這是寶物出世的徵兆。

就在這時,從雲島處升起一道流光直衝雲霄,這團流光七彩流溢,絢麗無比。

一條訊息在修者們之間飛快地流傳——天生異象是因為有重寶將要在雲島出世,這道流光就是這件重寶的器靈……

對於這個訊息,各大門閥自是嗤之以鼻,他們一看就知道,這道流光是修者突破瓶頸引發的天象。但這條訊息在一些修者之間卻造成了極大的反響,一些人甚至開始挑釁雲島守關的弟子了。

若同樣的事發生在靈霧城或是龍崆峒山門前,哪怕有更大的誘惑,在場的修者絕不敢如此造次,因為觸犯兩派而被滅掉的門派和勢力數不勝數,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招惹靈霧城或是龍崆峒這樣的豪強大派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但對於雲島,不少勢力對此並不服氣,雖然門中的長輩一再告誡他們不要招惹雲島,並反覆拿雲島近來誅殺天南燕家高手的事為例,試圖讓他們明白雲島是怎樣的強大。

但這些年輕人對此卻不屑一顧,雖然他們嘴上不敢回駁,但在心裡卻不免腹誹:雲島上連個元嬰也沒有,這種小勢力算個球?

神武之境中的門派多如恆河星辰,不可勝數,在他們眼中雲島,雲島只是一個小勢力,跟那些豪強大派相比還差得遠。

一個鷹鼻修者站在關前,大聲罵道:“雲島又怎麼了,修個破門樓就把這麼大的地方給圈佔了,改天你們再在散金關修個門樓,整個水南界不都是你們雲島的了?”

常九一步也不讓:“本人奉命守衛此關,誰若是敢衝撞就是與雲島為敵。”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正氣凜然,一時震住了不少宵小之輩,一時間場面就靜了下來。

但敢上前挑釁的多是亡命之徒,哪能被常九的一句話嚇倒,很快一個高大的修者就帶著一夥子人站了出來,他是一夥流寇的頭,因為長得像馬熊一樣壯實,大家都叫他馬熊。這廝有金丹大圓滿期的修為,心黑膽大,手底下帶著百十號人,四處洗劫商團和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他走到關前,輕蔑地看了看常九和守關的二十來個弟子,輕輕曬笑道:“憑你們也敢擋老子的路?弟兄們,把這幾個傢伙給砍了,上雲島找寶貝是正經。”

他這一煸動,後面的修者頓時群情激動,紛紛就向關前湧來,就是一些家族勢力和小門派也存了混水摸魚的心思,反正這麼多人,雲島再厲害,也總不能把大家夥給全滅了吧。

常九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二十個弟子,他們個個都站得筆直,一張張年輕的臉上全是決絕之色,並沒有一個人畏縮,他輕聲問道:“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

身後十來個弟子一起喚出飛劍,結成衝陣,整齊地回答道:“有我無敵,有敵無我,天佑神火,生生不息。”

雖然只有二十個人,他們回答卻鏗鏘有力,激越昴揚,竟壓過了場上所有紛繁嘈雜的聲音。

他們眼中全是視死如歸之意,身上迸發出強大的戰意。

一時間竟把正在向關前湧來的人群給鎮住了,無一人再敢上前。

玉衡站在一邊,靜靜地關注著事態的發展,當看到守關弟子們身臨絕境,卻無一人後退,他也不免動容。

在他眼中,這些守關弟子們的修為根本就不值一提,但這群年輕弟子們所表現出來的戰意和願為使命犧牲的精神,再次給了他帶來極大的震撼。

對於一支戰部來說,視死如歸的戰意和願為使命犧牲的精神,甚至比修為和個人的勇武更為重要,這種精神力量能激發出戰部最大戰力,能確保戰部面對強敵而不退縮,遭遇挫敗而不潰敗。

這時他才真切的明白,界主乾定坤時時訓導他們的一句話:“只有為使命而戰的戰部才是有靈魂的戰部,也只有這種戰部才是真正強大的。”

不過,玉衡還是搖了搖頭,他很欣賞守關弟子們的勇敢和決絕,但戰場之上,單有勇敢是不夠的。

果然關前短暫的平靜很快被打破了,馬熊和鷹鼻修者各自帶著一夥人向常九手下的戰隊慢慢地靠近,跟著他們的是一群黑壓壓的修者,裡面不乏想趁火打劫的小勢力和家族勢力。

馬熊輕蔑一笑道:“若是南宮雲珊過來,我說不定還給她一個面子,憑你們這幾隻小貓小狗的,也敢擋老子的路?”

“誰敢衝撞,我們就砍誰。”常九聞言大怒,他正要發動戰陣。

誰知這時身後卻響起辛炎殺氣騰騰的聲音:“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衝撞我們雲島的關卡?”

常九聞言心中大喜,他拱手一禮道:“大人,你來得正好!”

原來,恰在此時,辛炎正好趕到了。

眾人看到辛炎的樣子,卻無不一臉地怪異。只見辛炎赤著上身,一臉的汙漬,只著一條單褲,手上抓著一口形制古樸的大劍,青色暗沉的劍身全是斑駁的鏽跡,顯得殘破不堪。

原來,辛炎剛煉製成機關人,就收到了文秀告急的令箭,就趕往山門處,竟連衣服也未來得及換。

看著辛炎這副埋汰的樣子,若是平時,眾人非笑得打跌不可,但是此時,卻沒有人敢笑。

辛炎端坐在一具高大威猛的傀儡機關人之上。這具傀儡機關人高達七丈,身形龐大無比,常九等人所處的高大山門與它比起來,立時顯得得矮了一頭。

這具傀儡機關人手上平端著一把六品的破月神弩,身披六品的七寶玲瓏甲,揹著一面六品的玄青神盾,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好可怕的機關人!”

“是啊,還真捨得啊。光是煉製這具傀儡所有的材料,只怕就可以打造三十件以上的六品法寶!”

“真是奢侈啊。”

“聽說,這個傢伙就是辛炎,從靈霧秘境中出來的十一個本土弟子之一。”

“能活著從靈霧秘境中出來的傢伙,只怕不好惹啊。”

“哼哼,別人我不知道,但這傢伙絕對是不好惹,你去打聽打聽,惹了這個傢伙的人,那一個有好下場?”

……

一時間,在關前的眾人無不議論紛紛。

辛炎的出現,讓人們把注意力從天上的異像一下就轉移到了他本人的身上。

辛炎看也不看正在關前鼓譟的流寇和幫閒,對常九說道:“我說一下!”

常九和眾弟子一聽,俱是肅然起敬,等著辛火傳令。

辛炎掃了一眼馬熊等人,隨手一劃,面前已是多了一條界線,他沉聲說道:“膽敢越此界線者,格殺勿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殺氣凜然,一時震住了不少宵小之輩,一時間場面就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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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熊定睛看了看辛炎,又看了看身座下的傀儡,心中不由一凜。

辛炎看起來吊兒郎當的,身上甚至毫無靈力波動,看起來與凡人無異。馬熊卻知道他絕不好惹,只有修為精進到極高的境界,才能做到神光內斂,靈力含而不露。

辛炎座下的那頭傀儡更是讓馬熊等人震驚。馬熊走南闖北,見識不凡,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兇悍的傀儡。

恰在此時,突然,他手下的一個流寇跳了起來,指著辛炎大叫道:“馬大哥,這個傢伙就是殺害孫九的兇手。”

馬熊一聽,眼中兇光一閃,他一把揪住那個流寇的領口,逼問道:“你可看清楚了。”馬熊與孫九是同門師兄弟,兩人情同手足,聽到孫九的死訊之後,馬熊就一直想為他報仇。這會兒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小流寇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當初就是此人殺了孫九首領。”

馬熊走到關前,眼中全是仇恨的光芒,他看了一眼坐在機關人肩上的辛炎,冷笑道:“聽說雲島出了個高手,誰知竟是你這人模狗樣的傢伙,憑你也敢擋老子的路?弟兄們,把這幾個傢伙給砍了,衝上雲島上找寶貝是正經。”

他這一煸動,後面的修者頓時群情激動,紛紛就向關前湧來,就是一些家族勢力和小門派也存了混水摸魚的心思,反正這麼多人,雲島再厲害,也總不能把大家夥給全滅了吧。

辛炎沒有動,常九和他身後的二十個弟子也都站得筆直,臉上殺氣凜然,眼中全是視死如歸之意,身上迸發出強大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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