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蘇憐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般輕視過,心中的憤怒不可遏制爆發。她手上的紅粉骷髏傘光華閃動,幻化成一道奪目的粉色光芒,直取赤發男子的咽喉。

就在同時,秀兒手中的血紅色短劍也已襲至赤發男子的後心。

無論赤發男子如何閃避,也絕不可能躲得開這一擊。

“我說過,這沒有用。”

眼看蘇憐兒和秀兒就要得手,赤發男子卻突然動了,他的手指輕輕一勾,黑色長劍緩緩飛出,在虛空輕輕劃過。

這一劍速度極慢,還軟柔無力,看起來一點威勢也沒有。

“不好!”蘇憐兒看到這一劍,臉色卻是驟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刷”地一聲,猶如布帛被撕裂了一般,虛空中突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裂縫。

蘇憐兒只覺手上一輕,紅粉骷髏傘已是被吞入黑色裂縫之中,秀兒手中的血紅色短劍也沒有逃脫,被黑色裂縫在瞬間吞噬。

蘇憐兒只覺心頭一痛,已是失去了與紅粉骷髏傘的聯絡。

與此同時,秀兒的身形也是一僵,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蘇憐兒驚駭莫名,憤怒無比!

紅粉骷髏傘是她最珍愛的一件法寶,秀兒手中的血紅色短劍更是她心中的怨念殺意如凝,此刻竟雙雙被眼前的這個不陰不陽的傢伙毀去,如何不讓蘇憐兒心痛若狂。

“這把傘太過兇厲,對你沒有好處!”赤發男子輕輕嘆了口氣,對蘇憐兒道:“你現在走的路子,修行進境是快,不過,也埋下了心魔劫障,一旦發作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他竟像長輩教訓後輩一般,言談之間,透著幾分關愛。

“少在這裡裝好人。”蘇憐兒已是領教過赤發男子的厲害,知道對方修為通天,絕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不過,她猶是一臉的不服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世間許多人,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滿肚子的男盜女娼。就你這樣的貨色,也敢在本姑娘面前扮佛陀?你……快把那把傘還給我。”

“我確如你說的,不是好人。”赤發男子居然沒有生氣,他沉呤了一會兒,指著秀兒道:“你想為她恢復靈智?不過,法子卻用錯了。”

“我的法子不對?”蘇憐兒聞言,心頭猛地一震。不過,很快她的神色又是一凜,指著赤發男子道:“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意?本姑娘不要你教,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你的事,我本不想管的。”赤發男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我是看這個女娃娃可憐。你知道嗎?若不是她心中的一絲執念未泯,為你擋災化劫。你修習這般兇殘的功法,只怕早已墜入心魔劫障之中,永世不得脫生。”

“你……是說姐姐的心性尚未泯滅?”蘇憐兒眼中浮起一絲希冀的光彩,旋即又很快便黯淡了下來。她指著赤發男子道:“你少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信不信由你。”赤發男子神情之中露出幾分漠然之色,對蘇憐兒道:“你若是再用兇靈怨念去沾染她的魂魄,她的心神將墜入黑暗之中,永遠也無法醒來。”

蘇憐兒聞言,心中猛地一震,指著赤發男子道:“你少騙我。姐姐的魂魄早已殘缺不全,怎麼可能醒來?”這些年來,她不知費盡了多少心機,甚至不惜犧牲色相,遍求她所能找到的高手大能,想為姐姐恢復靈智。許多人為佔騙她的美色,把牛皮都吹到了天上,結果卻一點效果也沒有,姐姐反倒變得越來越兇戾。

赤發男子道:“若是只有她自己,確實無法完全恢復。不過,你們姐妹心魂相通,血肉相連,倒不是沒有法子可以想。”

“你要什麼?”蘇憐兒沉呤了一會兒,對赤發男子道:“要是你能恢復姐姐的靈智,不管是什麼,包括我的身體,都可以給你。”

“我要的,你都給了。”赤發男子臉上現出一絲笑意,蘇憐兒的紅粉骷髏傘和秀兒手中的血紅短劍憑空出現在他手上。他手上微微一用力,紅粉骷髏傘和血紅短劍已是炸開,化為一團黑霧,黑霧中陰魂厲鬼的尖利的叫聲不絕於耳,它們拼命的掙扎著,想逃脫赤發男子的掌控。可是赤發男子的手卻像是一個黑洞一般,帶著一股強大無比的吸引力,無論它們怎麼掙扎,也絲毫掙脫不得。

蘇憐兒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紅粉骷髏傘和血紅短劍不知收納了多少兇魂厲魄,這些兇魂厲魄有多厲害,她再清楚也不過。可是在眼前的赤發男子面前,這些魂魄卻是連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赤發男子的實力之恐怖,遠超出蘇憐兒的想像。

在蘇憐兒驚異的目光中,赤發男子張開嘴,輕輕一吸,便將這團包裹著無數兇魂厲魄的黑霧吸入嘴中,臉上卻露出極為享受的神色。

蘇憐兒這時才醒過神來,她指著赤發男子道:“哼哼,你這個神棍,就會欺負人。”

赤發男子吞食黑霧之後,顯是心情大好,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一個無數字元流轉的光團便出現在他的指尖,他衝著蘇憐兒笑了笑:“也不能白吃你的東西。這門法訣就當作飯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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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訣?”蘇憐兒沒有想到這就是赤發男子居然還來真的,她正在遲疑間,對面的赤發男子一揮手,光團已是擊中了蘇憐兒。

蘇憐兒全身一顫,無數字元已是湧入她的心海之中。

《陰冥渡厄訣》!居然是《陰冥渡厄訣》!

《陰冥渡厄訣》出自高手大能之手,功法精深玄奧,是陰冥鬼修類法訣中難得一見的七品法訣。最重要的是,這門法訣十分適合她和秀兒修習。

任何一種法訣,一旦達到七品,都是珍貴異常。

能擁有七品法訣的大都是豪強門閥或是世家大族,他們無一不是把這些法訣視為珍寶,輕易不肯外傳。

蘇憐兒也曾費盡心機,可是她得到的最高的法訣也不過是六品。

是每一個陰冥鬼修都夢寐以求的一部法訣。

蘇憐兒沒有想到赤發男子給的居然是七品的《陰冥渡厄訣》。

過了良久,蘇憐兒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赤發男子居然還在,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不知為什麼,蘇憐兒一看到赤發男子,心中的火氣便騰地上來了,特別是當她看到赤發男子那睥睨天下,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笑容。

她的臉漲得通紅,指著赤發男子道:“你別以為我會感激你。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我蘇憐兒誓不為人!

赤發男子溫和一笑:“好!我等著你!”

蘇憐兒拉著秀兒,化作一團血光,消失在天邊!她的聲音卻猶自迴盪在小巷上空,經久不散。

你給我等著!

……

“師弟,下來嘛,一起來下來洗嘛!”

“你看看,他還真是害羞了哦。”

“你不敢脫,我們給你看好不好。”

眾師姐們一個個赤裸著身體,從小中鑽出來,露出胸前的大片雪白,完全赤裸的*,還有被一縷輕紗遮挽之下若隱若現的……

辛炎滿眼都是一具具曼妙無比的玉體,兩耳間全是眾師姐充滿魅惑的聲音,鼻息之間傳來一陣陣攝人心魂的女子的幽香……

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燥熱,只想要跳下水去。

可是他又總是有一種感覺,好像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可是又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就在這時,辛炎看到了一張臉,幕容雪月的臉。

幕容雪月猶如一個精靈,突然從水中鑽了出來,她像蛇一般地扭動著身軀,全身都充滿著讓人不可抗拒的誘惑……

她還在向辛炎招手,跳下來吧,只要你跳下來,我可以給你前所未有的快樂……

“日你妹子的!”

看著慕容雪月的臉,辛炎身體陡然一震,一道亮光從他的識海中劃過,他頓時醒過神來,指著慕容雪月破口大罵:“迷幻法術!你居然還敢用迷幻法術來坑害哥!”

他終於想起自己在哪見過了!

天北城外,如幻似真!

慕容雪月用如幻似真這一招幻術,曾把自己弄得五迷三道,若不是自己識破得早,只怕早已陷入心魔幻像之中。

慕容雪月的幻術是以色相入道,蘇憐兒的迷幻之術更加可怕,居然能激發人心底深處的慾望和執念。

“居然敢用幻術來對付哥!”

辛炎心中的憤怒,猶如火山一般不可遏制。

慕容雪月搞哥,也就罷了,她只是和哥玩一玩,看在若夕的面子上,哥不和她一般見識!

這個叫蘇憐兒的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居然也用這招來坑害哥?

她一定沒有安什麼好心。

說不定她還收受了誰的錢財,要暗算哥。

“日你妹子的!給我破!”

辛炎全身殺氣騰騰,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雙手疾揮之間,數十道光華已是離指而出。

《無相劫指》!

破除幻術的不二法門,這些日子以來,辛炎對這門法訣練習得極為用心,進步也是極大。

“啪啪啪啪!”

如同雨打芭蕉,指訣打在一眾師姐的赤裸的身體之上,激起一陣密集的響聲。在無相劫指的打擊之下,一眾師姐痛呼失聲,身形更是搖搖欲墜。

“啊,痛死我了,不要打了!”

“師弟快停下!”

……

在他面前一眾師姐的叫喊聲響成一片,每一個人臉上都現出楚楚可憐之情。辛炎卻不為所動,他運指如飛,一道道法訣如狂風驟雨一般打向一眾師姐。

終於,一眾師姐再也支撐不住,紛紛化作一團團紅白相間的煙霧,沒等他反應過來,周圍的所有東西,全都化為煙霧,被風一吹,消散無蹤。

“日你妹子的!哥非殺了你這個妖女不可!”

辛炎掙脫幻境,第一件事就是找蘇憐兒算賬,可是在他面前只有一條空無一人的小巷,好像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虛境幻像。他轉過頭,發現赤妖居然立在那裡,悵然的望著天空中一團尚未消散的雲朵。

“赤妖,那個妖女去哪裡了?”

辛炎知道,赤妖一定知道蘇憐兒的蹤跡。

“她早走了。”赤妖猶是一臉的落寞,他沒有理會辛炎,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便化為一縷輕煙,消失在辛炎的識海深處。

“這老妖今天很反常!難道他也中了這個妖女的法術?”

辛炎木然呆立。赤妖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這般反常。

物反常則妖!

辛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莫不是赤妖這死人妖揹著自己和那個妖女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要不他怎麼會是這副模樣呢。

……

“啪!”

孟雲生把手中的傳訊玉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的臉扭曲成一團,眼中全是憤怒的火光,顯得極為猙獰。

為了刺殺辛炎,他費盡了心機。

從伏襲的時機,到地點的安排,他都做了精心的策劃,自認為萬無一失。

他甚至還說動了孟金龍,讓他假借凌宵派的名義,調開了南宮無極、殷商等人。

誰知結果還是功敗垂成。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連百變陰姬蘇憐兒也殺不了辛炎?

蘇憐兒年紀不大,修為卻極是不凡,死在她手中的金丹高手接近百人,其中不乏成名已久的金丹三重天高手。

辛炎再厲害也不可能逃得過蘇憐兒的伏襲。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孟雲生百思不得其解。

他很想從蘇憐兒那裡尋求答案。

可是蘇憐兒傳來的玉簡上只有簡單的一行字:任務失敗,酬金免付。

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蘇憐兒傳回玉簡之後,居然掐斷了和他的聯繫方式,整個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他怎麼聯絡,也聯絡不上。

看來,只好去找老祖了。

孟雲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抓起傳訊玉簡去找孟金龍。

“怎麼回事,竟然又失敗了?”孟金龍接過玉簡,看了看,臉上全是怒火:“你是怎麼搞的,居然連這點事也辦不成?哼哼,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所謂的計劃,我冒了多大的風險,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孟雲生想要辯解,卻又啞口無言。只好忤在那裡,任由孟金龍責罵。

終於,等孟金龍罵累了,停下來的時候,他抓住機會,咬牙切齒地對孟金龍道:“弟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的,辛炎賊子不除,我孟家永無寧日。”

孟金龍對這一點也深以為然,辛炎現在就如此可怕,若不能及早除去,等他羽翼豐滿之時,就是孟家滅宗亡族之日。他眼中閃過一絲仇恨的火光:“不管是誰,只要是威脅到我們孟家的,必須連根剷除。”他沉呤了一會兒,語氣變得舒緩起來:“這次刺殺的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也不必自責。”

孟雲道:“弟子的一切,都是孟家給的。為了孟家之興盛,弟子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一時之榮辱,又算得了什麼。”

孟金龍點了點頭:“勝不驕,敗不餒。這才是我孟家的子弟。哼哼,只要有我在,那群窮哈哈翻不了天。”

孟雲生道:“弟子倒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孟金龍道:“你有什麼就講吧。不必有所顧慮。”

孟雲生道:“南宮無極等人現在的意圖很明顯,在內培養以辛炎為首的一批貧寒子弟,在外扶持南宮雲珊在水南的勢力。現在南宮雲珊在水南勢力已成,辛炎等一批寒門弟子也成了氣候,若是再拖下去,我們孟家在門派只怕再無立足之地。”

孟金龍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不過,這是誰都看得到的。你還是說說,下來怎麼做吧。”

孟雲生道:“打蛇打七寸。南宮無極不是要培養辛炎和南宮雲珊嗎?我們就來個釡底抽薪,把這兩個人都除掉。這樣一來,這些窮哈哈怎麼折騰也翻不出我們的手心。”

孟金龍道:“說具體點,你打算怎麼做?”

孟雲生道:“要麼不做,做要做絕。一是不惜重金,收買進入秘境試煉的各派高手,勢必要將辛炎賊子誅殺於秘境之中;二是巧施連環,說動燕家將南宮雲珊納為燕家的旁系子弟的妻妾。”

“這個?”孟金龍聞言也是一顫,他斟酌了半晌,說道:“這不惜重金,收買高手刺殺辛炎這一條,我極是贊同。問題是,如果燕家的子弟把南宮雲珊娶了進來,那不是抬高了她的身份?以後她跟我們作起對來,又怎麼辦?”

孟雲生猶自不死心:“南宮雲珊對辛炎用情極深,以她的性子,定是非辛炎不嫁的。燕家逼得越緊,她的反抗就越是激烈。燕家老祖的脾氣您還不知道,不管是誰,只要是忤逆了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到那個時候,不用我們動手,燕家也會滅了南宮無極滿門。”

孟金龍臉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久,他還是搖頭道:“南宮雲珊再任性,也未必會不顧家族和門派,任性妄為的。此計太過兇險。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至於,招募殺手的事,要馬上著手。看來我也得動用這張老臉,請那幾個老朋友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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