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的試劍大會結束後,辛炎就一頭鑽進了西風小築之中,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他要為即將到來的靈霧秘境試煉做好準備。

與兇險殘酷的靈霧秘境試煉相比,門派的試劍大會不過是過家家罷了。

在靈霧秘境之中,空間裂縫遍佈其間,若是不小心誤入其中,就算是元嬰高手也難逃身體撕裂,魂飛魄散的下場。除了空間裂縫之外,還有許多兇蠻險惡之地,像死水潭、黑魔谷、天火山等地方也是讓人談之色變的險地。

另外,靈霧秘境中還有各種妖獸出沒其間,這些妖獸極其兇殘可怕,實力堪比金丹高手,這些妖獸極其兇蠻,若是外人闖入它們的領地,它們就會拼死相搏,直至消滅對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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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是,其中有一些妖獸極為擅長隱匿伏襲,讓人防不勝防。比如,有一種叫做雷蛇的妖獸,極其擅長偽裝隱忍,哪怕它們就在你面前,你也發現不了它們,它們還擁有不可思議攻擊速度,很多人都是在沒有反應過來時就中招了,雷蛇的毒性極強,幾乎無藥可解,哪怕是元嬰高手中毒,也無法倖免。

不過,在靈霧秘境試煉時,最大的危險還是來自一同參加試煉的各派弟子。

不知道制定靈霧秘境試煉規則的傢伙出於什麼居心,居然允許參加試煉的各派弟子自由殺戮。

也就是說,在試煉過程中,不管你殺了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出來之後都不用負任何責任。

這也讓靈霧秘境成了一個讓人談之而色變的修羅場,每一個進入試煉的弟子,除了要面對來自秘境各大險地和妖獸的威脅之外,還要面對其他參加試煉修者的威脅。

為了爭奪天材地寶,參加試煉的修者們經常大打出手,甚至不惜同門相殘,一些自恃實力強大者,更是趁機在秘境中興風作浪,為所欲為。

進入試煉的無一不是各門各派的精英弟子,強手如雲,想要殺出一條血路,直抵爭奪最為激烈的雪原中央,取得六道輪迴,絕非易事。

“唉,哥怎麼這麼命苦啊!”

辛炎在忙碌了半天之後,終於放下手中的符筆,他揉了揉有些痠痛的手腕,不禁長嘆了一口氣。經過一整天的努力,他總算製成了七張暗劍符,加上之前所積存的暗劍符,他的囊中總算有了一百張暗劍符。

暗劍符可以將劍意儲存其間,威力遠勝一般的攻擊性法符,是他進入秘境試煉最大的倚仗。

按照靈霧秘境的規則,每個參加試煉的弟子可攜帶六品以下法寶和法符和丹藥進入秘境。

不過,對於數量的限制卻極其嚴格,比如丹藥不得超過五十顆,法符不得超過兩百枚,法寶不超過十二件。

所以,每一個進入試煉的弟子,所會挑選精心挑選適合自己的法寶、法符和丹藥進入秘境。對於辛炎來說,法寶和丹藥的事不用他費心,自有殷商和冷月為他張羅,唯獨法符卻要他自己準備。

在赤霄派中,金丹期長老之中,除了賈潤之外,再沒有人精通符陣之學,而賈潤長於符陣,對煉製法符卻並不擅長。

辛炎只好自己動手,煉製參加本次秘境試煉的法符。

除暗劍符之外,辛炎決定還煉製一些輔助性的法符。輔助性的法符威力不大,卻各有妙用,有時甚至比暗劍符之類的攻擊性法符還要管用。

黎明的曙光照亮灰暗的天空,橘紅的太陽從雲逢中緩緩升起,陽光從窗戶斜斜投進靜室,照在辛炎的俊秀的臉上,反射出金色的光澤。

辛炎眼中全是血絲,他手拈著一支四品頂階的幻雲獸符筆,顫抖著在一張幾透明的符紙上畫入一些凌亂的符紋,運筆有時疾如風雨,有時卻如挽重物,極為緩慢。

他身邊放著一個小瓶,瓶中裝著一些鮮紅如血的液體,房中到處是一張張煉廢的符紙。

他在煉製四品的《幻形化身符》,但是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一次成功,只是白白地浪費了許多珍貴的符紙和一大瓶精血。

這瓶中的血可不是靈獸身上取來的,全是從他自己身上放出來的。

辛炎神情凝重,手上的符筆越來越慢,似乎每一點每一劃都要用盡他全身的力氣,到最後他彙集了全身的力量,一筆直拖到底,一道七色的光華隨之沒入了符中,符上的符紋就像在一瞬間活過來了一樣,在符上游走幻化成五色的光影。

辛炎眼中全是喜色,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他咬破舌尖,“噴”地向符紙吐出一團血霧,符紙飛快地吸收著他的精血,光芒流轉得越來越快,符紙卻變得越來越淡,到最後變成了一張細細的透明的符紙,飄落在辛炎手中。

終於成功了,辛炎一臉的欣喜,他很早就掌握了三品《幻影化身符》煉法,成功率也很高,但幾次試製四品的《幻影化身符》卻沒有一次成功。

今天他也失敗了許多次,就在他幾乎想到放棄時,沒想到最後一次煉製居然成功了。

《幻影化身符》到了四品就極為珍貴,因為它幻化出來的已經不只是幻像了,而且擁有了些許的靈性,能施展法術攻擊,雖然它施展法術徒有其表,威能最多也只能達到主人的十之一二,可以維持的時間也很短。

但這已是和三品的《幻影化身符》有了天壤之別。

三品的符雖然能在主人心意控制下形成施法的幻像,但所有的攻擊都只是虛像,但是四品《幻影化身符》既可以施放幻像,還可以進行實體攻擊。而且最重要的是,四品以上的《幻影化身符》可以重複使用。

從這一點上說,《幻影化身符》已經初具符兵的雛形了。

不過,和真正的符兵比起來,《幻影化身符》無論是戰鬥力,還是靈性,都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符兵是方寸山的不傳之秘,四品以上的符兵實力就不遜於歸真高手,五品符兵實力可堪比金丹。據說該派的高手張大經甚至煉出過七品的符兵,實力堪比化神級別的高手。

“鐺!鐺!鐺!”

就在此時,一陣宏亮無比的鐘聲響起,嚇了辛炎一跳。很快他就聽了出來,這是舉派集結的訊號,每當這樣的鐘聲響起時,都代表著門派有重大的事情發生。

“出什麼事情了?難道又有凌宵派的使者來了。”辛炎一時之間還反應過來。突然,他猛地想起一件事,立時一個激零,抓起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就向外衝了出去。他一邊跑一邊喃喃自語:“壞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就在辛炎衝出房門的同時,在赤霄派的各個角落,數千道身影從院落裡衝出來,朝赤霄峰大殿彙集而去。

赤霄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赤霄大殿就是坐落在赤霄峰的山腰之上。

赤霄大殿是赤霄派的禁衛重地,除了一些重大節慶典禮之外,平時並不開放。

對於赤霄派來說,今天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大日子。

經過門派長老商議後決定,在辛炎進入赤霄秘境試煉之前,舉行掌門大弟子的加冕儀式。

而此刻,作為本次慶典的主角,卻還在一路飛奔,趕赴慶典儀式的現場。

可是讓他感到頭痛的是,空中到處是前往參加大典弟子們的飛劍,擁擠無比,他想快也快不起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個小鬼頭會把這事忘個一乾二淨。來來來,上我的祥雲吧。”

辛炎正在著急,賈潤渾厚的聲音有他身後響起。

辛炎回頭一看,只見賈潤正端坐在一朵五品祥雲上。他對賈潤一禮道:“弟子辛炎,參見師叔!”說著便跳上了祥雲,他還是第一次乘坐這麼高階的座騎,他東瞅瞅,西望望,十分的興奮。

“你還沒有座騎吧。”賈潤溫言道:“我這朵祥雲中孕育有一朵小祥雲,你若是凝丹成功,到時就送給你。”

辛炎對賈潤的五品祥雲眼饞得緊,一聽這話高興壞了,說道:“多謝師叔。”

待兩人抵達赤霄峰時,禮樂齊鳴,旌旗飄揚,俞哲正率一眾弟子赤霄峰山腳列隊相迎。

俞哲越眾而出,對辛炎道:“恭喜師兄,奪得試劍大會的桂冠,成為新一代掌門大弟子。”

辛炎連忙還禮:“多謝多謝,我本領低微,能拿到這次試劍大會的第一名,全是僥倖……”

俞哲道:“師兄不必過謙,我出關之後,細細看過蜃影,師兄憑著赤宵九劍,在本次試劍大會上力挫群雄,我們無不心中佩服。”

莫錚也道:“簡簡單單的赤宵九劍,師兄手中卻大放異彩,實在是讓我們這些終日修劍的弟子深感汗顏!”

在俞哲等人的擁簇之下,辛炎沿著長長階梯向上走去。在階梯之旁,一眾內弟子見到辛炎到來,無不躬身相迎。

一眾寒門弟子看到辛炎,心中自是大為歡喜。毛、孟兩家的子弟心中縱有不滿,此時卻也不得不向辛炎俯首低頭。

不過,毛、孟世家子弟的心情卻十分復雜,有挫敗,有不甘,更多的還是仇恨。在他們看來,若不是辛炎跑出來搗亂,這次試劍大會的桂冠非歸毛、孟兩家不可。

孟雲飛眼中閃著仇恨的光芒,恨聲道:“什麼東西,不就是個符工弟子嗎?”

毛亮連忙喝止道:“你小聲點,在哪不能發勞騷,偏要在這當口……”其實在他的心中何嘗不是十二分的不服氣,可是眼下辛炎已然成新一代的掌門大弟子,誹謗他可是重罪。

孟雲飛卻道:“你別看他今天笑得歡,誰知道他來日還笑不笑得出!我們已經請了……”話到這裡,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

“你是說要對辛炎下手……好!”毛亮聞言,眼中光芒一閃。他知道孟雲飛沒有講完的話中的意思,孟家已是請了殺手,要對辛炎下手。

孟雲飛看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道:“這事事關我們孟、毛兩家的生死榮辱,切不可張揚。”

毛亮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輕重。這個叫花子是我們世家子弟的生死大敵,我們人人都想誅之而後快。只不過南宮無極他們盯得緊,我們下不了手。”

孟雲飛道:“南宮無極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他不是要去參加秘境試煉嗎?那就是我們的機會。”

“好!”毛亮心中雪亮,他知道孟家已是決定在辛炎參加秘境試煉的時候趁機下手。他倒不擔心孟家找不到殺手。辛炎實力再強,終歸是個歸真期的修者,隨便一個金丹三重天的高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以孟家的勢力,要找一個金丹三重天的殺手,根本不是難事。

孟雲飛神秘一笑:“這個臭叫花子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到時候他死了,也怨不到我們的頭上。”

……

辛炎走在大道之中,在所有弟子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地向上走。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在萬眾矚目之下,他只覺得每一步都走得艱難無比,特別是面對著眾寒門弟子們期盼的目光時,他的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赤霄派可不比雲島,派中派系林立,山頭眾多,如何平衡各方利益,可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問。

另外,赤霄派雜在黑矅界各大門派之間,要是和周圍的門派處理不好關係,也沒安生的日子好。

還有,赤霄派身為凌宵派的附庸門派,事事受制於凌宵。

更何況,孟家還有孟金龍、孟雲生、孟非青等人在凌宵派,他們一定會不甘失敗,試圖藉助凌宵派的勢力來壓迫赤宵派。

一想起這些事,他就頭痛,

“門派這等於是把哥架到了火上烤啊。從此,只怕他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只怕也不行了。”

辛炎越往上走,就覺得腳步越是沉重。恍惚之間,他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在門派長長的大雪鋪滿階梯的上,他一路向上攀爬,跌倒了又爬起,向著長長的,幾乎沒有盡頭的階梯一路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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