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走在吊橋上,一步一步地向對面橋頭走去。

越往前走,橋面越狹窄,罡風也越狂暴可怕。

縱然赤木修為已至金丹,也不得不打疊起精神,應對這些狂暴得可怕的罡風,努力穩住身形。

若是一個不小心,被狂暴的罡風吹入時空裂縫之中,絕對是十死無生。

他之前也曾來過驚神溝,在接近橋頭的一側,罡風確實有些凜冽,不可卻絕沒有眼下這般狂暴可怕。

更何況,他才剛過吊橋的中間的位置,按理說這裡應該沒有罡風才對。

難道,又是那個傢伙在搗鬼?

不,不對。憑那小子的實力,絕不可能破除橋上的禁制。

驚神溝上這座橋為墨門第一高手墨鸕所造,橋上的禁制玄奧萬分,若非領悟了時空境界的高手,才能破除這橋上的禁制。

可是,為什麼橋上的罡風會突然變得如此狂暴和可怕呢?

赤木不知道的是,橋上的罡風正是辛炎的傑作。自從佔據雲島之後,辛炎就打起了萬丈虛空中的罡風的主意。

若是能將狂暴無比的罡風引入橋面,絕對能給從橋面入侵之敵造成極大的麻煩,再不濟也能延緩一下他的速度。

可是幾經嘗試之後,他卻悲哀地發現,橋上的禁制玄奧萬分,雖歷經萬年,卻依然有效,而且若非領悟了時空境界,就無法破解。

辛炎並未就此罷手,他沒事的時候,就一遍一遍地在橋上走。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了漏洞,他發現在接近橋頭的地方,由於天橋殘損的太過厲害,橋上的禁制出現了殘損,所以罡風可以湧入。

他靈機一動,在橋頭設定了一個《天風符陣》,聚集來自虛空的罡風,從大橋禁制殘損的地方滲入,猛烈地吹襲橋面。

來自虛空的罡風猛烈之極,即便是金丹高手,要想從橋面透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赤木不明就理,還以為是橋上的禁制經年日久,新近又有所損毀所致。

不過,眼下最讓赤木擔心的不是罡風,而是對面平靜得有些過分的橋頭。

他並未隱匿身形,也沒有收斂身上的威壓氣勢,就是瞎子也能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事實上,他走上吊橋之後不久,就觸動了一個隱藏得極其巧妙的警訊陣盤。

可是對方明明發現了自己,為什麼對方居然還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為什麼還不攻擊,他們究竟佈設了怎樣可怕殺陣和埋伏在等著自己?

連串的疑問讓赤木有些心神不寧。

他最擔心的還是對方的三個金丹長老,無論是殷商、賈潤還是冷月,都是成名已久的金丹高手,實力都非同小可。

自己以一敵三,絕對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他的使命就是把三人引出來,帶進莫哈兒、葉青、尉遲空的伏擊圈。

不過,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赤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越往前走,橋面就越狹窄,罡風的吹襲卻越來越猛烈,他必須竭力穩住身形,才不致於掉下萬丈虛空。

這讓他越走越驚心,越走心中就越沒有底。

可是,他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頂著凜冽的罡風往前走。

在他身後,莫哈兒、葉青和尉遲空正埋伏在橋邊,等著自己把赤霄派的三個金丹引出來呢?

“這些天殺的流寇!”

一想到莫哈兒等人,他不禁想破口大罵。要不是這三個傢伙,自己怎麼會置身在如此險地。

他大老遠跑到天方界去,花費無數靈石和數件多年收藏的寶重,好話說盡,終於從呼邪那裡請來了莫哈兒、葉青和尉遲空三人。

當時他還滿心歡喜,以為有三大名震天南的金丹高手相助,定能報得大仇,一雪前恥。

可是到頭來,他才發現自己請回來的根本不是救星,而是三尊瘟神。

他不禁開始後悔,根本不該去天方去求呼邪,更不應該把這三尊瘟神請回來。

可是,眼下這個局面,卻容不得他回頭。

他甚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他敢半路逃回去,這三尊瘟神絕對不會和他客氣,說不定會直接將他轟成渣滓。

“真是不作不死啊!”

赤木想到這裡,不禁在心底發出一聲哀號。

……

在橋頭,每一個人都緊盯著正一步一步向橋頭接近的赤木,每一個人的臉都繃得緊緊的,手上都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法寶,等待著出擊的命令。

辛炎也緊盯著赤木,從對方身上的紫龍袍和頭上的龍冠來看,這人極有可能是妖風三十六島海匪的盟主赤木。也就是說,這個人是個比易安更加可怕的金丹高手。

“哼哼,不管是誰?只要敢到雲島上來耀武揚威,定叫你有來無回。”

不過,辛炎卻沒有絲毫的緊張和害怕,他的眼中湧動的是瘋狂無比的戰意。

在辛炎身後,是南宮雲珊和二十四侍女,她們早就結成了劍陣,每個人都揚起了手中的飛劍,隨時準備發動最強一擊。

南宮雲珊和每一個侍女對這一擊都充滿了信心,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們修煉得十分努力,無論是修為進境還是劍陣,進步都非常大。

最重要的是,為了增強二十四侍女的實力,辛炎派人到黑水澤採回了一批四品玄冰青玉,煉製成了二十四套純粹由玄冰青玉打造而成的法寶。

這二十四套玄冰青玉法寶都由飛劍、青玉冠、戰甲、護盾、靈珠佩、青玉腰帶和戰靴等七件法寶組成。每一件法寶都是辛炎精心煉製而成,每一件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可入四品頂級的法寶之列。最神妙的是,每一套法寶都氣息相連,渾然一體,威力幾不遜於他身上的天神護體法寶套裝。

但是辛炎猶自不滿足,他利用這二十四法寶煉製材料相同的特點,透過鐫刻符陣,把所有的法寶有機地組合在一起,共同組成寒星劍陣套裝。

二十四侍女有了寒星劍陣套裝,實力平添數倍,與南宮雲珊的明月神劍相配合,寒星耀月劍陣威力將更加可怕。

阿哲和雷部早已列成戰陣,他們每一個人都無聲地肅立著,整個戰陣卻透著一股可怕的殺意。

阿哲手中緊握著一杆通體幽黑的長弓,沒有一絲光芒,弓頭下掛著一抹暗紅的紅纓,宛如一抹幽暗的火焰。在黑弓的頂端,凝聚著一團濃郁的黑氣,風吹過,黑氣搖曳,猶如被吹動的火苗。

雷部的六百個少年和阿哲一樣緊握著手中的長弓,每個人手中長弓的頂端都凝聚著一團濃郁的黑氣,無數縷細小的黑氣,這些黑氣紛紛向阿哲身上鑽去,再從他的身體中冒出來,不斷凝聚,最後形成一團長逾十丈的黑氣,盤曲成一條黑蛇,蓄勢待發。

一波接一波的殺意拍擊著阿哲的心防,如錢塘怒潮一般,一波比一波猛烈。阿哲雙目如赤,渾身顫慄,他的手中的黑弓卻極為平穩,沒有一絲和顫動。

漸漸的,他身上的殺意越來越濃,眉間的黑月卻越來越清晰,幾乎呼之欲出,在阿哲身後的所有少年額頭之上,也開始凝現各種各樣的神印,有的好像黑色的星星,有的狀若神鳥,還有的宛若犀牛……

青牛、碧眼蟾蜍也俱是雙目通紅,全身殺氣騰騰,蓄勢待發,隨時準備迎擊來犯之敵。

只有涅槃這個吃貨,像是絲毫也沒有感覺到大戰的到來的緊張,它周身流光溢彩,正圍著辛炎歡快地轉著圈子。

只有辛炎知道,眼下整個雲島的大陣和符陣禁制都在這吃貨的控制之下,只要他神念一動,這吃貨就會毫不含糊地發動所有符陣禁制,給敵人最強的一擊。

……

“這傢伙真是沒用!居然走得比蝸牛還慢。”屠夫莫哈兒看著越走越慢的赤木,不禁顯出了一絲不耐之色,不過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對竹中劍葉青問道:“你們猜一猜,這傢伙能擋下赤霄派三個金丹幾劍?”

“能擋下幾劍都沒用,反正他是難逃一死。”竹中劍葉青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冰冷的聲音中居然透出一絲笑意,陰惻惻地,讓人不寒而慄:“他就算不死在赤霄派的人手上,也要死在你的手上。”

病夫尉遲空依舊是面無表情,他有如木雞一般地站在橋頭,彷彿這裡發生的事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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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算是倒黴透了。”屠夫莫哈兒拍了拍手,說道:“早知道就不和你們兩個出來了,一個不陰不陽,一個要死不活,老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竹中劍葉青冷冷一笑,說道:“那些和你說得上話的,有一個活口?”

“你這是什麼話?”莫哈兒臉上笑意不減,他對竹中劍葉青道:“你不是和我說得上話嗎?怎麼不見你死?”

“哼!”竹中劍葉青冷哼一聲,卻閉了口,不再答理莫哈兒。

莫哈兒見兩人俱是不開口,也無可奈何。不過,他依舊笑意不改,笑呤呤地看著赤木,希望他快點接近橋頭,好結束這個無聊的遊戲。

“三位在這裡等人?”

突然,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莫哈兒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回頭一看,發現不知幾時,身後竟然多了一個笑容滿面的黃衣胖子,手上拿著一個碩大的黃銅算盤。

“高手!”

黃衣胖子身上並不顯露半點殺氣,一股無比的恐懼卻在莫哈兒的心中升起。

竹中劍葉青和病夫尉遲空心頭也俱是升起一股可怕的寒意,對方能在離他們近在咫尺的地方出現,他們卻毫無察覺,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對方的修為遠在他們之上。

“我說,三位在這裡等人?”

黃衣胖子笑容依舊,語氣十分溫和,就像他是屠夫莫哈兒、竹中劍葉青和病夫尉遲空好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十分地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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