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散發著黴臭味、空無一物的倉庫, 接近二十平米的空間內, 除了地上的灰塵和房頂的蜘蛛網, 房間裡只有陸友德和安安。

此刻,陸友德抱著安安躺在地上, 他們身邊是解開的繩索和撕掉的膠布。

兩人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手腕和腳腕烏青一片。哪怕是倒在地上, 陸友德也用衣裳緊緊地摟住懷裡的安安。

陸少陽快步走過去, 試圖把他們爺孫兩人分開, 但是沒有成功。

簡易的擔架抬著爺孫兩人快步朝汽車所在的方向跑去,他們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

江夏的眼睛已經哭得腫成了桃子, 她輕輕地握住安安的手, 孩子手腕上的淤痕讓江夏心如刀割。她無法想象,在過去的十二個小時裡,安安的心理到底遭受了怎麼樣的打擊。

黑暗不透氣的惡劣環境, 飢餓和寒冷,還有對於未知的恐懼。

每一點都讓江夏自責不已,是她沒有保護好安安!

李定坤在半道上停了下來, 他給醫院打電話, 讓那邊提前做好準備。直到掛了電話, 他的手還是顫抖的。

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弄死那個綁架安安的人!

在他身後,刀疤從車上跳了下來,他朝李定坤揮了揮手,然後轉身走進人群。昨天晚上過得可真他媽刺激。

這件事算是給他敲了一個警鐘,以後做事情之前一定要打聽清楚什麼人惹不得。還好他這次運氣好, 拒絕了這單生意。

刀疤也有自己的原則,孩子和老人不動,女人不動。

李定坤知道家裡還有很多人掛記著,於是他在給醫院打了電話之後,又接連撥出好幾個報平安的電話。

醫院裡,經過醫生的診斷,安安和陸友德除了被凍感冒發燒之外,手腕和腳腕上的擦傷問題並不大。還有就是陸友德左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被扣翻開手指甲只能取掉,讓它重新長出來才行。

陸少陽抱著江夏,不住地道歉。

“對不起!夏夏,對不起!”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工作會給家裡人造成這麼大的安全隱患。

他以為,家裡就江夏在外面露面的時間多,遇到危險的頻次高,所以請了魯方國和小周來做保鏢。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對孩子和老人下手。

江夏的眼淚打溼了陸少陽的衣襟,她這是後怕的淚水。

如果不是他們幸運找到了線索,安安和公公生還的機率太小了,單是發燒,就可以讓他們送命!

“少陽,我害怕,我真的……”

江夏痛哭出聲來。安安才兩歲,這件事會對他造成怎麼樣的心理陰影?他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會不會封閉自己?

就算是大人經歷了這些,也會惶恐不安,何況他還是個孩子!

陸少陽緊緊地抱著江夏,他紅了眼眶,在心底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家裡人。國家之事雖大,可是小家的安全也不容忽視。

當天下午兩點,安安比陸友德先醒過來。發燒讓他整個人腦袋暈乎乎的,他努力睜開眼睛,視線從模糊漸漸變清晰。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江夏的臉,然後是奶奶的、爸爸的、哥哥姐姐的、還有阿坤舅舅、舅媽,海笙哥哥。

這是不是說明他和爺爺被營救出來了?

“爺爺呢?”

發燒讓安安的聲音變得嘶啞,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安安,你轉頭看你旁邊。爺爺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你們現在安全了!”江夏強忍著淚意,指著隔壁病床讓安安看。

安安醒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關心爺爺,這讓在場的人感動不已。

確定爺爺是安全的,安安這才牽了牽嘴角,“媽媽,奶奶,別哭。安安,勇敢!”

陳淑芬在聽了安安的話之後,直接背過身去,雙肩不停地聳動抽泣。她是自責的,都怪她沒有照顧好安安,才讓孩子遭了這麼大的罪。

江夏用手指擦乾臉上的淚水,然後朝安安豎起大拇指,“寶貝,你真棒!”

在藥物的作用下,安安喝了一杯水之後,又睡了過去。

陸友德醒來的第一件事也是確認安安沒事,當他聽說安安睜眼就問爺爺,他欣慰地露出了笑容,然後看向江夏,“夏夏,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安安。”

“爸,您千萬別這麼說!”江夏的聲音哽咽了。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才兩歲的安安在這次事件中,表現出了驚人的毅力和大局觀。

這讓陸友德高興地同時,對兒媳婦江夏又多了一層肯定。

“您好好休息,安安多虧您和媽媽的引導。”江夏的視線落在公公的手指甲上,都說十指連心,他在用手指扣動綁著安安的繩索的時候,該有多疼。

兩天之後,爺孫兩人順利出院。

江夏擔心安安留下心理陰影,還特意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檢查結果顯示,安安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他小小的身體承受住了這次意外的考驗。

從身心健康的角度上來講,他比普通的孩子擁有更加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當然,江夏也沒有隱瞞安安,而是把他被綁架這件事的緣由,用他可以理解的方式告訴了安安。

“媽媽,沒關係。我下次保護好自己,不讓你哭。”

安安聽了江夏的話,抬手輕撫江夏的眼角。為了他,媽媽的眼睛裡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安安早已經發現了。

親了親安安的額頭,江夏抱緊懷裡的安安。

陸家並沒有因為這次綁架事件發生爭吵,無論是陳淑芬和陸友德之間,還是江夏和陸少陽之間。

問題已經發生,追究責任和怪罪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這起突發事件中找到杜絕著類似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很多時候,吵架的根源往往是誰應該來承擔這件事造成的後果。

如果是親人,把責任分得太清,反而會讓親情變淡。

不過,這件事之後,孩子們對學習軍體拳更加上心了。他們開始意識到,實力才是保護自己的根本。危險的情況我們可以盡量避免,但是在危機時刻,擁有自保的能力非常重要。

這個冬天,江夏體重長了六斤。

邵儀婷笑稱,這是幸福帶來的重量。

江夏本來就十分苗條,長胖了之後的她反而更好看了。她的腰上沒長肉,大腿也沒長肉,肉肉都長到屁股和胸上了,小臉也圓潤了一些。

安安和陸友德被綁架的事件帶來了一系列的影響,首先是陸少陽這邊,他申請了對家人的特別保護。陸家也將從衚衕裡搬到軍區大院去,以他現在的職級,早就該分配到一棟獨立的小樓。

軍區大院內,家人的活動都是安全的。

關於這一點,陸家人達成了一致意見:搬家!

在安安和陸友德失聯期間,江夏著急上火,通訊的不便讓她幾乎抓狂。現在國外已經有了行動電話,但是國內還沒有普及。

江夏試圖透過鄒家瞭解有沒有一種可以發出求救信號的便攜裝置,她想要給家裡每個人都配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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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彩靈和鄒家輝瞭解到安安被綁架的事情之後,表示他們會全力幫忙定製。

鄒家輝早就看好通訊這塊大蛋糕,只是現在這方面技術的發展還不成熟,他在跟江夏的通話中,發現江夏對通訊行業的認知,超過他在通訊研究方面專家瞭解到的看法。

為此,他們夫妻特意從香港飛到北京。

經歷過綁架事件後,陸友德和陳淑芬把重心都放在了安安和家庭上,他們減少去兒童福利院的頻次,活動的範圍也小心地侷限於軍區大院內。

江夏知道他們被嚇壞了,打算過一段時間再跟他們溝通,先讓他們緩一緩。

這天,鄒家輝約了江夏在周海笙的工作室見面。

“彩靈姐!”江夏許久沒有見到朱彩靈,她走過去抱了抱依然年輕貌美的好友。

說起來,朱彩靈比江夏母親的年紀還要大一些。但是江夏和周海笙以師徒相稱,她和朱彩靈以姐妹相稱倒也還說得過去。再加上朱彩靈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完全不像五十歲出頭的女人。

“嚇壞了吧?”朱彩靈拉著江夏的手,“我光是聽海笙說了一下,就覺得心驚肉跳的。”

江夏點了點頭,她的確嚇壞了。

“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朱彩靈笑著從一排盒子中拿了一個過來,開啟一看,一個電子手表躺在盒子中。

“你可別小瞧了這個電子錶,它的背後有一個你之前在電話裡所說的求救裝置。但是,技術有限,只能在百公裡之內接收到訊號。要是超過了一百公裡,就沒辦法了。”

朱彩靈把這一排盒子推向江夏,這些都是她和家輝給江夏準備的禮物。

江夏感激地看著朱彩靈,“謝謝你,彩靈姐!”

“我們之間,哪裡需要這麼客氣?”

江夏看了看電子手表,然後抬頭問道:“這個電子錶可以定位嗎?”

鄒家輝揚了揚眉,“你知道gps定位系統?”這是美國運用於軍事上的衛星定位導航系統,國內應該鮮少有人關注這方面的資訊。

“是的,我知道可以透過衛星實現定位和導航的作用。”說完,江夏苦笑了一下,他們的話題似乎有些超綱。衛星的研究和發射,是國家行為,個人是沒有辦法參與的。

看了一眼江夏的表情,鄒家輝眼睛一轉,她或許是從陸少陽口中瞭解到的情況。

“就算是美國現在也僅僅把衛星定位系統運用於軍事活動,雖然未來有民用發展的趨勢,但是還得需要時間。通訊毫無疑問,將是未來三十年,甚至更長時間內盈利能力最好的專案之一。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香港,甚至美國做調研。我預計,最遲明年,內地也將推行行動電話。”

跟鄒家輝聊過之後,江夏拿著他們夫妻送的禮物離開周海笙的個人工作室。

她把電子手表分給家裡人,告訴他們如何使用。

又一個春節過去,在過去的一年裡,美嘉日化成了盛夏集團挑大樑的分子公司。它的收入佔到集團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利潤佔到整個集團利潤的百分之六十七。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盛夏服飾在走下坡路,而是美嘉日化壟斷了市場上的低端和中端客戶,它在國內的競爭者很少,或者說它用自己的絕對實力,贏得了消費者的一致認可。

黃桂花的中草藥公司當初成立的時候,是五家分子公司中實力最弱的。

然而,經過兩年的發展,中草藥公司除了給美嘉日化工廠提供中藥原料之外,還給李園直供藥膳用到的藥材。除此之外,中草藥公司還利用長壽村的招牌,開發了藥酒業務和藥膏業務,並且拓展了對各大中藥廠的供貨業務。

到目前為止,它依然是集團內收入和利潤最少的分子公司,但是跟去年同期相比,中草藥公司的發展速度是五家分子公司中進步最快的。

由於陸少陽的身份限制,江夏現在出國並不是很方便。

自從上次跟鄒家輝聊了之後,她一直想去美國和德國看看。她現在最關注的兩個點就是通訊行業的前景,以及汽車製造行業的發展。

為了實現江夏出國的願望,陸少陽特意提交了報告和申請。報告中詳細說明了江夏出國的行程、目的。

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江夏終於成功的辦理了出國的簽證。她這次出門,打算把安安和婆婆陳淑芬一起帶上,當然也少不了魯方國和小周。

“夏夏,你們打算去多久?”李定坤知道江夏要出遠門,頗為心動。只可惜,他目前剛剛開發了三個商品房專案,分身乏術,每天忙成狗,更別提出去調研了。

江夏把泡好的茶遞到李定坤面前,“這個不好說,有可能是一個月,也有可能是三個月。看情況吧!”

“少陽真放心你們出遠門?”李定坤心裡估算了一下時間,鮮花谷已經建成,就是不知道陸少陽那邊準備什麼時候給夏夏補辦婚禮。

“魯大哥和小周跟著呢,再說我們相當於出門旅遊,能有什麼危險?”

李定坤羨慕地看著江夏,他也好想當甩手掌櫃!

對於江夏要帶安安出國旅遊這件事,劉阮和陸海銘倒是表現出了哥哥姐姐的大度。他們要上學,自然沒有辦法跟著一起去。自從上次安安被綁架後,三個孩子的感情好似更加親密了。

臨出發的時候,他們隊伍裡又多了一名成員。

“海笙!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江夏看著周海笙手中的行李箱,驚喜地笑了出來。

二十八歲的周海笙跟江夏四年之前見到他的時候完全不同,他不再埋著頭,也不再懷疑自己。他變得自信、沉穩,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吸引了很多年輕女孩的關注。

周海笙一把將安安抱起來,他笑著點了點頭。

“安安,可以帶上我一起嗎?”

安安雙手摟住周海笙的脖子,他看了一眼對面的爸爸媽媽,“當然可以!”

周海笙原本的採風計劃安排在秋天,聽說了江夏打算去美國和德國,周海笙提前做好了安排。有他一起,可以讓老師的調研計劃進展更加順利,畢竟他能夠幫忙照看孩子和老人,也足夠熟悉美國那邊的情況。

“海笙,謝謝你!”陸少陽緊緊地握住周海笙的手。

就這樣,江夏帶著兒子和婆婆,一起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同行的魯方國和小周有些嚴肅,他們不會英語,去了國外可不就跟啞巴差不多了?

從機場出來,李定坤坐上軍綠色的吉普車,“走,順道去看看去年初一你讓我籌建的鮮花谷。”

李定坤是真的忙,但是對於陸少陽拜託的事情,他還是用了十分的心思。

把雜草處理乾淨就花了李定坤一個季度的時間,然後是培育土壤,種植鮮花。

期間,李定坤拿著圖紙找過陸少陽商議,兩人也親自到現場看過好幾次。距離上一次去鮮花谷,也都快半年了。

通往鮮花谷德道路平整暢通,李定坤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少陽,然後遞了一根香菸給他。

陸少陽把煙放在鼻間聞了聞,然後拒絕了李定坤點火的動作,“夏夏不愛聞煙味兒。”

“她出國去了,難不成隔這麼遠她都能聞到?”李定坤一直知道陸少陽是個妻奴,卻不知道他的愛已經刻入骨髓。就算是揹著江夏,也不願意做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陸少陽笑了笑,然後低頭將手中的煙點燃。

男人抽菸,並非都是為了煙癮,有時候單純只是一種社交方式,或者說重要話題的開頭。

“說吧,你這次這麼積極鼓勵夏夏出國,是不是又接到什麼危險任務?”李定坤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地吐出來。在煙霧繚繞中,他扭頭看向身邊的陸少陽。

香菸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陸少陽眉頭輕輕一皺。

“有這麼明顯?”

如果連李定坤都看出來了,是不是夏夏也知道了?

舉起手中的香菸放在唇邊,陸少陽狠狠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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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簡介:

勵志成為熊貓飼養員的蘇圓圓,大四那年終於如願拿到了熊貓館的面試通知書,只可惜還沒摸到熊毛,她就遭遇了車禍。

再一睜眼,蘇圓圓穿進了她初中時代寫的一本沙雕小說《星際獸人鐵血悍將》裡。可惜她寫這本小說的時還沒來得及愛上熊貓。

貓兒、狗兒、白狼,雪豹、甚至羊駝,各種毛茸茸應有盡有,還能花式變成各種帥哥,卻獨獨沒有熊貓,就連不能變身的純動物都沒有???

一句話簡介:猛獸系高冷學霸厚顏無恥,變身黑白花絨毛小糰子賣萌撒嬌,欺騙無知少女,騙吃騙喝騙rua,還妄圖拐個現成的小女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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