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豐源山莊倒是經常爬牆,可是山莊的牆要比這秦家的牆矮一些,最關鍵的是她家後牆有棵老槐樹,她順著樹就上去了,可是她在這裡轉了一圈,居然牆邊連一棵樹都沒看到,氣的她直想罵人。

眼看著天漸漸黑了下來,她本來就沒有什麼閱歷,腦子又比較簡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好在她這次出門沒忘了帶荷包,不光沒忘帶,還專門多帶了很多的金銀,有錢好辦事,她在秦宅的對面,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也許是有心事,也許是第一次在外面睡,有些認床,到了二更還沒睡著,好容易有了點睡意,這家破店裡面竟然還有老鼠,半夜裡“吱——吱——吱——”窸窸窣窣的,折騰了一晚上也沒睡好。

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這一睡著,早上起床就晚了點,從客棧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秦家準備出鏢的熱鬧景象,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秦家一年一次的“常例米鏢”。

她擠進人群裡,遠遠的就看到秦昕和一個美婦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話。

這麼多人,她也不好直接過去,只能在街道邊上找了個小攤位,隨便吃了點東西,見鏢隊出發了,她也漫無目的的跟了車隊好一陣。

她既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也實在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眼瞅著就要到西城門,出了城不遠可就是豐源山莊了,她是瞞著爹爹跑出來的,昨天又一夜未歸。

萬一讓山莊的人看到自己,那她可就別再想拜師了,肯定會被爹爹一頓臭罵,搞不好還要被禁足,她思量再三,還是決定在鏢隊出城前,先把秦昕攔下來再說。

所以她緊走了幾步擋住了秦楚和秦昕的馬前。

秦楚為人比較直爽,所以一下子沒看出來邱妙雪是女扮男裝,拉住馬頭,大聲喊道 “你小子?怎麼回事?幹嗎擋住我們的去路?”

邱妙雪昨天一晚上未歸,在客棧裡又是蟑螂又是老鼠的,本來就一肚子的委屈,這會兒讓秦楚這麼一喊,她感覺自己鼻子一酸就想哭,她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不自覺間,大眼睛裡開始轉起淚來。

秦楚一看面前這俊俏的小公子,居然讓自己一嗓子嚇得哭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我長得有這麼嚇人嗎?

秦昕卻認出邱妙雪來,一看她委屈的樣子,想到上次不少心傷了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連忙從馬上跳了下來笑道:“這不是豐源山莊的邱……嗎?上次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他見對方又是女扮男裝,不知道叫公子好還是小姐好。

邱妙雪見他跳下馬來和自己說話,心裡稍微好受了點,但她還是不說話,只是氣鼓鼓的看著秦昕。

秦昕見她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盯著自己,心裡想道:“難道上次的傷有什麼不妥嗎?”

只好陪著小心的問道:“你有什麼不舒服嗎?不知道你這……擋著路我們的去路……有何貴幹?”

邱妙雪看他一副陪著小心的樣子,心裡的氣更順了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我有何貴幹?你上次把我一掌打飛,我很佩服你,我要報仇,可是又找不到比你更厲害的人教我,所以我要拜你為師,讓你教我功夫,然後再報那一掌之仇。”

邱妙雪本來就是個全無心計之人,所以她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想的事情,竟然毫不隱瞞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秦昕見她又哭又笑的,有些不知所措如。

秦楚在馬上一聽,才知道原來兩人認識,但是聽她說要找三弟報仇,眼珠子一瞪道:“報仇?報什麼仇,要報仇找我來。”

秦昕一聽秦楚這麼一喊,他連忙轉身對秦楚說道:“大哥,這裡面有點誤會,你們先走一步,一會我把這事處理完了,再回過頭來追你們。”

秦楚把頭一搖道:“那可不行,我可跟娘說過的,你一根毫毛都不能少,他是哪冒出來的?”

秦昕心想我這個大哥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做事一根筋,跟他也講不清楚,便直接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她是個女的,不能把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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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女的又怎麼了?”秦楚雖然耿直但卻不傻,聽三弟這麼一說,他這才仔細的打量了邱妙雪幾眼,看她喉管無結,耳上有眼,便知道三弟說得沒錯,面前這位還真是個女的,而且還是個雙眼皮,大眼睛的漂亮小姑娘。

秦楚略一思量,哈哈一笑,悄悄給三弟豎了個大拇指,然後眨眨眼睛道:“那好吧,我們就在前面慢慢的走,你一會再追上來。”說完話秦楚一帶韁繩,從二人身前繞過,繼續前進。

秦楚心裡挺樂,平時看三弟天天在家練功也不出門,眼瞅著到了結婚的年齡,可是媒婆來了幾回他就是不願意見,原來是早就有了相好之人了,哈哈哈。

秦昕一看大哥又是豎大拇指又是眨眼的,就知道他誤會了,可是他也沒法解釋,這也不是三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拉著馬頭示意邱妙雪往邊上站點,讓她把道讓開,邱妙雪只好跟著秦昕一起走到了路邊,車隊才緩緩的從二人身邊走了過去。

秦昕聽邱妙雪剛才說的話,又是要拜師,又是要報仇的,就覺得這件事有些麻煩,看道路邊上剛好有家茶鋪,便道:“邱姑娘,不如我們坐下來說話如何?”

邱妙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二人來到茶鋪桌前坐下,店小二見客人來人,趕緊過來給倒了壺好茶。

秦昕給邱妙雪端了杯茶,然後笑著說道:“邱姑娘,上次的事情完全是個誤會,還請姑娘別放在心上,至於什麼拜師、報仇的事,我看也就算了吧?”

他見邱妙雪面色紅潤,想必身上的傷和毒也不礙事了。

邱妙雪剛端上茶杯,卻又放了下來,大眼一瞪道:“那怎麼行?你這一掌讓我很沒面子,你知道嗎?我這一世的英名可都讓你給毀了,所以你必須教我武功,然後讓我打敗你。”

秦昕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暗暗好笑,心道:“你才多大啊?看樣子不過十七、八歲,還沒我大呢,就敢說什麼一世英名?而且說得話也不合邏輯,怎麼能讓我教你功夫,你再來打敗我?”

秦昕好笑歸好笑,但也不想和她多糾纏什麼,想了想道:“那這樣吧,你既然想報仇,我不還手,任你打,打幾下都行,只要你解氣,行不行?”他現在已經肯定邱妙雪沒功夫,知道她根本打不疼自己。

邱妙雪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那可不行,我現在心裡知道打不過你,所以你讓我打多少下,我也不會解氣的。”

秦昕也是個聰明人,他從對方的這幾句話裡就聽出來了,邱妙雪想要報仇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跟他學武,便道:“可是我們洪博拳社一向是不收女弟子的呀。”

邱妙雪一聽,又是不收女弟子,昨天聽那個死胖子說不收女弟子,還以為是那胖子在敷衍她,這會聽秦昕一說,才知道他們拳社還真的不收女弟子?她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為什麼不收女弟子?”

“這個嘛……怎麼說呢?一句兩句的也跟你說不清楚。”秦昕撓了撓頭道:“你要是真想學武,可以去‘玉軒院’或‘水月閣’呀,據我所知,這兩家可都收女弟子的。”

“這兩家武館只會教些針織女紅的功夫,我早就打聽過了,尤其是水月閣,我爹說那裡面有不正當的交易,要是我敢去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邱妙雪搖頭道。

秦昕倒還真不知道有這些事,只好又說了兩個地方,都被邱妙雪煞有其事的給否決了。

看來,她是下定決心非要跟著自己學武不可。

秦昕抬眼望去,看著漸行漸遠的車隊,要不是大哥有意等他,這會兒早就應該出城了。

他實在也不想多糾纏下去,取下隨身帶的玉佩道:“這樣吧,你把這個拿上,去秦家找秦夫人,也就是我娘,你跟她說,就說是我讓你去找她的,只要你夠聽話,她一定會教你武功的。”

秦昕暗想,把這麼個古靈精怪的姑娘推給娘,也不知道回來,娘會不會“抽”自己,不過也沒辦法,總不能讓她一直纏著自己吧。

“真的?”邱妙雪一聽立即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可是剛伸手接過玉佩,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把玉佩遞還給了秦昕忿忿的道:“我不去,你們武館裡沒一個好人,昨天在你們洪博拳社的門口有個胖子,說出來的話可真難聽死了。”

秦昕一臉的驚訝:“門口的胖子?昨天是誰值門房?哦——你說的是李海吧?他挺好的呀!”

邱妙雪把昨天那個胖子給她說的話,大概的學說了一遍,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臉紅的像豬肝一樣,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因為聲音太小,秦昕最後幾句根本就沒聽清她在說什麼,但看她脖子根都紅了,一臉嬌羞,頓覺此女真是美豔的不可方物,不自覺的心中一動,有些失神。

隨即,他暗暗覺得有些失禮,趕緊把目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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