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森絮絮叨叨的對喬治說著,他怎麼被上司們欺負,被記者們花樣虐待,回家之後,老婆還不理解支援他之類的廢話,最後才話鋒一轉,親切的說:

“喬治,這個案子實在要人命啊,有沒什麼破案的靈感,我可真就指望你了。”

很是無奈的看著他誇張的表演,喬治簡直哭笑不得,再次為穿越成為一個私家偵探,而不是一個英國警察而慶幸。

隨心所欲的想幹就幹,想玩就玩,想破什麼案子都可以自己做主,沒有被人強行施加的各種壓力,時間完全由自己支配。

這才是一個主角的幸福人生,哪像面前的這個人,平時看著威風凜凜的一個高階警官,運氣不好碰到這種大案子的時候,內外壓力匯聚下真會要人命的。

喬治憐憫的看著納爾森,原本一個好好的中年壯男,只是兩天工夫,就快被折磨成大話西遊中的唐僧了,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的簡直沒完沒了。

好吧,所謂唐僧什麼的,都是喬治腦海裡惡意的意補,人家納爾森還是要點臉的,絕對沒有聲淚俱下,只是顯得比平日的時候,還要格外絮叨了一些。

喬治知道納爾森有著超強的耐壓能力,他不是重壓下變得神經了,而是習慣於用這種方式發洩和轉移心理壓力,無奈的回答著說道:

“只能說有一些收穫,但暫時還沒有決定性的進展,這還沒到火燒眉頭的緊要關頭,你不至於這麼著急吧。

我也聽說會議上的事情了,你的上司命令你們重案隊限期破案,但福特爵士他們不是給你兩個星期的時間麼?

現在才過了一天多而已,你就算想透過賣慘打感情牌,我覺得這個時間也太早了點。”

被喬治揭穿的納爾森臉上毫無愧色,乾咳了一聲後說:“我這不是提前預演一下麼。

你是不知道,這個指揮官的日子實在是太難過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會議,還有那麼多的檔案要寫,簡直是時刻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是發牢騷,我已經真的後悔了,情願不當這個指揮官,降職去和李斯特互換下位置,還幹我的老本行去。

明天下午,我要去參加弗蘭克警官的葬禮,這是理所應當的,甚至靈車、國旗、儀仗隊什麼的我都可以幫著安排。

可是上面那幫可惡的混蛋,明明知道我們重案隊任務繁重,居然連這都不放過我,剛才總部辦公室有人打電話通知,讓我去教堂參加弗蘭克的葬禮時,代表警察廳致辭。

你說這叫什麼事,在這個案子發生之前,我都不認識弗蘭克警官,我怎麼可能知道應該如何緬懷他的生平事跡。

我的發言中該說什麼,難道就說,弗蘭克警官是警隊中的重要一員,入職幾十年貢獻卓著,他的犧牲是警察廳的重大損失,等等這些官話套話麼?

他們奧查德分局的高階警官呢,總部的新聞聯絡官呢,我就想不明白了……”

喬治開始還能忍受,看到他絮叨的沒完沒了,終於忍無可忍的反擊道: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當晚聽到出事的訊息,奧查德分局就有一個因為私事缺勤的副局長,受到驚嚇而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所以我們到現場時,居然是李斯特負責現場指揮。

這麼重大的案件發生,總部的boss們早已經磨刀霍霍,總要有些倒黴的人出來頂雷的。

奧查德分局是當事人,又暴露出這麼多的管理問題,當然要拿他們的領導層先開刀,我聽李斯特說,不管有沒有責任都被暫時停職調查了。

因公殉職的警察葬禮,必須要有高階警官出面主持,正好你負責偵破這個案子,一事不煩二主,這是福特爵士他們對你的信任……”

看著越來越像唐僧的納爾森,想讓他主動閉嘴是不可能的,喬治的反擊方式,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變得比他更加絮叨起來。

前世久經考驗的喬治,一旦胡侃起來時根本不用打草稿,他順著納爾森的話題就白話了起來,滔滔不絕的把各種廢話噴了回去。

說完之後還鄙視的看著納爾森,誰怕誰啊,也太小瞧我了,當年監視一個嫌疑人時,被一個話癆在汽車裡折磨了七天七夜,咱也不落下風。

朋友之間的玩笑歸玩笑,作為曾經的刑警隊長,喬治其實很理解內憂外患下的納爾森,現在所面對的巨大壓力。

一個槍擊案子死了10個人,已經是非常少見的大案重案了,其中還有兩位死者是警察。

更慘的是兇手也是警察,案件還發生在警局內的拘留室裡,這種案子誰負責偵破都會壓力山大。

但是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願意全力以赴、盡己所能的幫忙,立場和行為方式上也會有細微差別。

納爾森現在心中所想的,就是幹淨利落的抓緊時間破案,對內對外都有個比較圓滿的交代,喬治的思考和行為方式,則越來越像一個隨心所欲的大偵探了。

即使穿越以後一直是以刑警喬治的靈魂為主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看待問題的思考方式,甚至是他的人生觀和價值觀,都已經不知不覺的,潛移默化的受到了亨特性格和記憶的影響。

這種變化是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的,嚴格的講,喬治現在擁有的人格,既不是原來的刑警喬治,也不是過去的偵探亨特,而是在它們基礎上誕生的混合人格。

也許喬治自己都還沒清晰的意識到這種轉變,在槍擊事件剛發生時的短暫震驚之後,隨著對案件資訊和細節的掌握瞭解,他的心態就逐漸發生了變化。

現在他的心裡,並沒有把這個案子看得非常重要,案子看著傷亡慘重性質惡劣,其實細細分析後也就那麼回事。

從刑事偵查的專業角度講,他覺得論破案的難易程度,也就和自作聰明,佈置妻子墜樓現場的傑克遜先生類似。

甚至與剛剛結束不久的,查爾斯醫生謀殺比爾坦奇醫生的案子比較的話,可能都不如那個案子難破。

畢竟那個案子的表面證據薄弱,逼著他們最後不得不另闢蹊徑,裝神弄鬼才總算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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