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櫻他們此時的情況很不好。

這時候暗血蜈蚣之毒已經幾乎擴散到了佐藤櫻的全身,在毒素的作用下,她的血管僵硬,肌肉萎縮,神經也出現問題,以至於以她堂堂天階中段上忍的實力,如今甚至連走路都走不了,行動都只能坐輪椅。

就這還是佐藤櫻服用了身上近乎所有的解毒丹藥,並且施展了碧水真訣中的秘法,以犧牲壽元外代價強行激發生命力的結果,不然這時候她早就已經死了。

作為秘法的代價,她即使這次能僥倖不死,起碼也要折損二十年的陽壽。

但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因為如果不施展秘法的話,她就不是折損陽壽的事了,而是已經死了。

一個是折損以後的生命,一個是立刻失去生命,她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糟糕的不僅是佐藤櫻的身體狀況,還有他們面臨的險惡環境。

本來他們以為從阮泰陽的手下逃出來就算逃出生天了,可他們太小看了阮泰陽在安南的能量,身為安南第一強者,東南亞四大降頭師之一,阮泰陽在安南國內的地位不說是被當成活神仙一樣看待也差不多,即使安南的歷屆國家領導人見了阮泰陽都得客客氣氣,持弟子之禮。

阮泰陽在安南國的能量和影響力可想而知。

因此阮泰陽一發話,整個安南都動員了起來,軍警齊出動,修行界也在阮泰陽的重賞下聞風而動,彷彿佈下天羅地網一般對佐藤櫻一行人展開搜捕。

本來佐藤櫻他們是想從陸路北上的。

畢竟安南和華夏有大片的領土接壤,越境偷渡很方便,只要離開安南進入華夏,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但顯然安南方面也早料到了佐藤櫻他們會有這樣的打算,因此佈置軍警武裝在北邊嚴防死守,設下重重哨卡和封鎖線,同時也有大批的安南修行者聞風而來,各顯神通對佐藤櫻他們進行搜剿。

結果一路之上佐藤櫻他們雖然已經能小心再小心,還是幾次被發現,還好經過激戰都及時突圍逃離,沒有被大部隊逮住包圍。

但經過這幾次暴露,佐藤櫻他們也意識到想要按照原計劃從陸路北上幾乎不可能,只能改變計劃,轉向來到海防市,試圖偷渡出海離開安南。

可沒想到他們卻是從一張網掉到了另一張網裡,安南在海防這邊的巡查和封鎖力度絲毫不比北方國境線上弱,佐藤櫻他們來到這裡以後才發現想要偷渡離開遠不像他們預想的那麼簡單。

想要另尋他路,佐藤櫻身上的毒傷卻開始惡化,已經很難再經受餐風露宿的遠途跋涉,結果他們就暫時被困在了這裡。

他們現在住的是海防市郊的一處破舊民宅。

之所以選這裡是因為這處民宅不僅僻處郊區,而且附近也沒有什麼人家,只有一個有毒癮的獨身男子居住,平時也沒什麼人和他往來,他們藏身在這裡不容易被發現。

至於民宅原本的主人,則被他們給處理掉了。

“梆梆梆……”

這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房間裡的佐藤櫻和另外一個暗羽衛忍者頓時都戒備起來。

佐藤櫻向另外那個暗羽衛忍者看了一眼,他會意地點點頭,輕輕一縱身抽刀埋伏在門邊,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誰?”

“木村君是我,井上。”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佐藤一個和那個叫木村的暗羽衛忍者都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派出去探聽情況的同伴回來了。

“井上君,回來啦,怎麼樣?”

木村開門將井上讓進屋裡來,然後詢問道。

佐藤櫻聞言也看了過來。

“啟稟副統領,屬下這次去已經聯絡上了本地的一個小蛇頭,他貪圖咱們給的價錢,答應可以悄悄送咱們離開,但不能直接去華夏大陸,因為那邊的海警巡邏很嚴,只能先去香江。”

“去香江也行,到了香江咱們就可以聯絡到主上了。”

佐藤櫻忍不住臉現一絲喜色,點頭說道。

他們這一路上為了擺脫安南方面的訊號追蹤,可是將所有的通訊器材都丟掉了,以至於和上面完全失去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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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找的這個傢伙可靠嗎?不會出賣咱們吧?”

“這個應該不會。”叫井上的暗羽衛忍者搖搖頭,“我是偽裝成安南本國人和他交涉的,而且有意多付了幾人份的訂金,他應該聯想不到咱們的身上。”

“現在風聲這麼緊,別的幹偷渡的蛇頭都不敢動,他怎麼就敢送咱們離開?”

“屬下特意偷偷抓了一個他手下的人審問過,據他手下交代,這個蛇頭雖然買賣幹的不大,但幹這行已經有些年頭了,現在年紀大了,這些年錢也撈的差不多了,準備洗手不幹到香江去養老,妻兒老小都已經先一步送到香江去定居了。”

“這次也是看咱們開的價錢高,準備臨了最後撈一筆。反正他到香江都不準備回來了,也不怕安南這邊事後發現了收拾他。”

“這樣麼……”

佐藤櫻不禁有些猶豫,總覺得有些不穩妥。

但想要眼下的情況,再等下去風險更大,而且她自己也熬不住多久了,就算有些風險也只能冒了。

“那好吧,什麼時候走?”

“他說只要咱們這邊沒問題,今晚就可以走。不過不能從港口走,只能去北邊幾十裡外,那邊有一個廢棄的小碼頭。”

佐藤櫻點點頭。

偷渡嘛,如果光明正大地從港口走,那也就不叫偷渡了。

……

幾乎是於此同時,港口旁邊的一個廢舊倉庫裡。

一個黝黑乾瘦的老頭被一群大漢押著跪在冰冷的地上。

一個紋身光頭的中年漢子坐在椅子上,目光如蛇一樣冰冷地看著他:“黎叔啊,你也是咱們這行裡的老人了,我爸他掌舵的時候你就已經在跑船了,規矩你不是不懂,怎麼還明知故犯呢?”

“祥……祥哥,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那個乾瘦老頭害怕地顫聲說道。

“黎叔啊,你跟我裝糊塗是不是?”光頭漢子臉色頓時往下一沉:“我家老爺子已經明確發話了,這段時間誰都不許往外送人蛇,你特麼怎麼就不聽話呢?”

“祥哥,我沒有啊。”

“沒有?還特麼敢和我狡辯,給他上點手段,讓他腦子清醒清醒。”

“啊——”

霎時間,淒厲的慘叫聲頓時從倉庫裡遠遠傳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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