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看戲的。難道到現在還不願意合流嗎?"

剪影在搖晃,嘴唇開合得飛快,彷彿帶著不悅,彷彿有些堅持不住。

"撐住!"

九個聲音幾乎重疊在了一起,接下來是九股光霞分九個方向投入這股氣浪中,這個時候那氣浪才真的顯形。

這是一個通天徹地的柱子,柱子上刻滿了花紋,有常見的花鳥蟲魚,也有許多的珍奇異獸,總之是這一界能有的這上面都有。

葉晨一股神念延展而出,攀附上了這跟柱子,他覺得他這樣做沒有錯,但是他馬上就果斷的切斷了那股神念。

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那股神念不是他自己想要延展而出的,而是一個強大的力量控制了他讓他發出的,儘管那股力量只是控制了他那麼萬分之一秒的樣子,他都感覺非常後怕。

這個時候的他感覺自己太過渺小了,渺小到一隻螞蟻一樣。

他怎麼感覺不到這些個傢伙在幹什麼!

那柱子上面可是遍佈他想要尋找的天地本源啊,只是這些天地本源再也不那麼純粹,早就是有主之物,換言之這些天地本源已經跟那些強大無匹的存在共生在了一起,當然他明白這些不是他想要的天地本源,也不是他要尋找的天地本源。

他周圍的人就沒有他那麼警醒了,好些人是顫顫巍巍搖搖欲墜的時候才切斷了自己神念的,神情狼狽至極。

曾經跟他比鬥過的飛虹劍仙,居然毫不猶豫的招出了她的本命飛劍縈繞周身,整個人也萎靡不振的盤膝坐下,閉緊了雙目打坐恢復,那一臉的慘白讓葉晨這個曾經的對手都覺得有一絲心疼。

葉晨知道那絕對是她沒有及時撤出神念吃了不小的虧造成的。

小柯也沒能倖免,兩個魂魄都同時甦醒了,那個身軀的主人已經在痛苦非常的掙扎,差點當場魂飛魄散,與之共生的傢伙也好不到那裡去,致使這具肉身整個被灰氣籠罩。

"好鄰居,趕緊搭把手吧,不然你就要失去我這個可愛的好鄰居了。"

葉晨沒有拒絕他的求援,強大的神識化為一個護罩護住了對方的周身,把那股灰氣阻截在外。

其他幾女也各個狼狽,前後進入了閉目恢復狀態。

芷江跟南望也同樣沒有倖免,甚至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顯然是被抽取的力量更巨,只是他們不會被傷了根本,還不到當場打坐恢復的階段。

不過兩人都是駭然,那力量太過恐怖了,不容置疑的抽取他們的力量,讓誰不感覺到恐怖呢。

葉晨旁觀了這一切,不敢表現的太過特殊,在給小柯釋放出那個護罩之後也調動仙力調低了自身的氣息然後耷拉著一張臉進入了打坐恢復的樣子。

不過他還是免不得會偷偷的神識外放,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那九股最後到場的光線在變弱變細,好像完全注入了那股氣浪一樣,最後幾乎消失不見。

他推測,那應該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位從九天之外投射過來的小部分力量。

而這邊的八個位置上的人們也逐漸顯出頹然之勢。

那根柱子卻是更加穩固了,上面的花鳥蟲魚彷彿活過來了一樣。

葉晨再次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縷神識遠遠的攀附上這柱子的外圍往上探去,之所以沒有往下探,那是因為一個強大無匹的六芒星陣在會場中央成形,這陣法讓他清楚的感覺到這就是這柱子的根基所在。

穿過迷霧,穿過雲層,不知來到了多少萬丈的高空,這柱子還在攀升,沒有個盡頭。

直到一個聲音再次響起他才停止探測。

"通天柱已成,你們都是此柱的功臣,通天柱也烙印下了你們所有人的印記,以後還需要你們的力量護衛,現在都散了吧。"

等他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會場中央的那道屏風早就不在了,屏風後面的人必定也早就離開,連帶著其他八方來人也不知所蹤,倒是碧戎跟錦從這些人都還在場,沒有不告而別。

"走吧!以後有需要會號召你們前來的!"

碧戎那好聽的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

幾乎同一時間,其他八個地方都在完成著幾乎同樣的事情,只是過程略有差異。

有的是十八方力量直接施法完成,幾乎沒有其他人參與;有的也跟這邊一樣,集合了眾多的修行者參與;更有甚者是採取了血祭的極端手段來完成的;還有那麼幾處是直接把參與的普通天仙們鎖死在了通天柱之下,柱子不倒,不得逍遙。

就這樣通天徹地的支撐整個世界的九根柱子就形成了。

上層天空,一個所有衣飾都是黑白相間的曼妙身影在圍繞著那根突然出現的柱子忙碌著。

這柱子穿過的地方正是他或者是她篩選了許久才選定的地方,但是她來的有些遲了。

"怎麼會這樣?"

"白,不要停,我們繼續探索,我又從這柱子上感應到了那個人的氣息了。"

"黑,真的嗎?難道他跟你一樣都失去了肉身?"

"我也不知道啊,白。"

"難道你就沒有從這柱子上感應到其他嗎?我可是感應到了來自更高處的氣息和更弱的一股氣息啊。"

"白,我也感應到了。但是我忽略了,我不知道如果他現在被毀滅的話,還會不會影響到我,我又影響到你,所以我想要跟感應到的他取得聯系。"

"算了吧。黑,我也從這個柱子上也感應到了不少熟悉的氣息,但是我們尋找了那麼長時間,我一個都沒有碰到他們,更別提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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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們的關係同我們的關係不一樣吧,我覺得只要我能鎖定他的那股氣息,我就能跟他溝通。"

"唉!黑,你還是那麼的固執!"

葉晨沒有心情再去找七小姐糾纏,那怕她提供的酒水能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

他覺得當下的要務不是這個,他想要弄清楚這通天柱存在的意義,對他的未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他不清楚九大至尊為什麼會跟他們以前鎮壓的傢伙合流製造這通天柱。

他到處翻閱資料,他到處旁敲側擊打聽,他也想再次拜會一次碧戎,但是他沒能如願,碧戎已經先他一步閉關了。

好在這裡彷彿徹底接納了他們,給他們每人派發了一枚令牌,以後可以隨時出入。

這給他的感覺不是太好,彷彿這枚令牌宣佈著他們已經是一根藤上的螞蚱了,從此命運息息相關,他不喜歡這樣被束縛的感覺,而且是跟一群以前見不得光的傢伙束縛在一起。

南望離開的時候說以後還會再來找他,但是他卻不願意告知如何才能讓葉晨找到他,倒是芷江跟其他幾女比較爽快,大多跟他建立了直接的聯絡,只要啟用互贈的信物就能透過信物的指引找到對方。

新形成的九根通天柱下,六芒星陣持續運轉,這陣看上去平常,但絕對只是看上去平常而已。

九根通天柱需要支撐,而為它們提供支撐的就是這六芒星陣。

有了六芒星陣的加持,九根通天柱就彷彿在大地上生了根一樣。

這柱子無疑是天地中的精華部分,往往這些精華是最吸引天地本源的存在。

九根柱子不是單獨存在的,相互之間存在著某種勾連,而它們各自所處的位置又極為的遙遠,所以這存在的勾連就有著某種玄之又玄的能量聯絡,一般修者是感應不到這些的,但是作為天地本源所化的精靈們卻是對這些東西有著十分敏銳的感應。

這裡是地下天然形成的一個孔道,孔道中正有一個穿著紅肚兜的胖乎乎小孩在歡呼雀躍。

仔細看去,這是一個頭頂紫色火焰造型頭髮的小男孩,他活動的範圍相對穩定,是這孔道中的一個水平層,如果更加細化的話應該是無限長,高約三尺,寬約五尺的一個狹小空間內。

"嘻嘻!"

"哈哈!"

赤足小孩不時發出愉悅的聲音。

突然流水之聲從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大,仿如有洪水在向這邊湧來。

"呀,紫火弟弟發現了這麼好的所在,怎麼也捨不得通知下你的黑水好姐姐。"

水聲未歇,一個水嫩得能掐出水來的嬌小面孔出現,這是一個有著一頭如水光滑黑髮的小美女,如果那叫紫火的小男孩給人富足、可愛又熱情似火的感覺的話,這小女孩那撲面而來的文靜、清爽、淡雅的氣息就更讓人覺得她可愛到極點了,任誰看到她都會心情平和的吧。

"啊!是黑水小妹妹啊。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跟在我身後打轉,你怎麼趕都趕不走啊。"

小男孩拿一雙升騰著火焰的眼睛瞪著對方說。

"哼!早說了我比你誕生早數百萬年,你不能叫我妹妹,你這個小屁孩怎麼就不聽話呢?"

小女孩兩手叉腰,一雙黑瞳努力的睜大想要做出生氣的樣子來,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沒法讓人感覺到一絲威嚴一絲害怕,反而是越發的萌了。

"誰說誰先誕生誰就能比別人大的?你不見那最先伴生這世界的星月還不是要規規矩矩的向那九個討厭的老家夥俯首稱臣啊。"

小男孩還是一副愜意的模樣,懸浮在哪個讓他感覺十分暢快的狹小空間中翹起了一條胖乎乎的小腿答道。

"少拿得道有先後來說事。你我都還沒有得道呢,不適合那樣的規則。總之我比你誕生的早,你就必須稱呼我為姐姐。"

小女孩也學著小男孩的模樣懸停在了他平行的空間中有些耍賴的說道。

"好吶!好吶!我叫你黑水,你叫我紫火,咱們就不要比什麼大小了不行嗎?"

小男孩伸了個懶腰,甚至還打了個哈欠回答著,彷彿已經處在了舒服透頂的半夢半醒狀態。

"哼!哼!"

"你就不怕這是那幾個老不死的為了捕捉我們設下的陷阱嗎?"

小女孩小眉頭皺的緊巴巴不無擔心的問道。

她已經習慣了兩小見面每次都要為了分出一個誰大誰小爭論一遍,然後再由一方提出各自稱呼對方的名姓,暫時擱置大小之分的套路,問出了她最擔心的問題。

"安吶!你也不看看他們現在還存有幾分實力,我紫火就把話撂在這裡,就是他們九個同來也休想能活捉我紫火大人啊!"

小男孩一副大男人模樣,突然站直了懸停在那個空間中,用肉呼呼的拳頭咚咚捶打著小胸脯信心十足的說著,彷彿小女孩的話撩撥到了他癢癢處,剛才的睡眼惺忪勁頭早就不存了。

"誰不知道你紫火最喜歡說大話了,當年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被人生擒了的,要不是還懂得壯士斷腕,可能你這點可憐巴巴的火種都留不下嘍。"

小女孩對小男孩的黑歷史門兒清,一下就把他懟到了死角。

"你行!你們都行!怎麼不見你們每個人都完好無缺呢?"

小男孩沒法用話語反駁既定的事實,只好用上比爛的招數了。

"唉!誰叫我們代表著世界的本源呢,有了我們,那些個修士就能號令整個世界。不過他們也不敢把我們完全據為己有不是,每次不都是要給我們留下一部分,不然他們就要被撐爆吶。"

小女孩雖然唉聲嘆氣的在訴說,但是從言語中聽出並不覺得有多傷心的樣子。

"哼!就你這軟踏踏的性子才這樣想。要是沒有那些個該死的傢伙,我們可能各個都得道了呢,那裡還需要過現在這樣的躲躲藏藏的苦日子。"

小男孩言語中要強硬太多了,好似還對那些捕捉到過他的強大存在們有著極深的怨念。

"算了吧。等你得道的時候,可能整個天地都已經毀滅嘍!"

小女孩完全不贊同他的看法,還出言譏諷。

"我倒是聽說過某個小修士說他掌握著一種不破不立的奇妙功法,或許這世界被毀滅幾次對我們有莫大的好處呢。"

"真的有那種功法嗎?要毀滅世界多少次啊?我種的那些花花草草怎麼辦?能不能把他們排除在外啊?"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好奇心重,也非常希翼,更擔心她現在在意的東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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