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麼?我們就是一切,我們是你們腳下的土地,我們是你們呼吸的空氣,我們是你們吞吐的仙氣的根本,我們無處不在。哈哈哈......”

螳螂抬高了頭顱高傲的回答,很是泛泛,很是自大。

“呵呵,你說你們化為了世界的一切?你們是不是太高看你們自己了?”

葉晨聽懂了它的意思,譏諷似的反問。

“哈哈哈,無知的人類。你大概也就剛剛抵達天仙境吧?你可閱讀過天書?沒有吧?等你有幸閱讀你們人類口中的那部所謂的天書之後就知道了我們到底有多強大,到底我們賜予了你們什麼。可惜,你這卑微的小天仙恐怕是沒有那個機會嘍。”

這東西大笑著回答葉晨。

就在葉晨想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的時候,鐘聲再次響起。

他還納悶呢,怎麼這次警鐘間隔的時間會那麼短,本以為還是敲幾下就會結束,可天地間一直迴盪著恢弘的鐘聲,彷彿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各大世家祖廳亂了,喊殺聲不絕,各大星君府也爆發了叛亂,往日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已經入魔了一樣對著上峰舉起了屠刀。

連很多仙盟駐地都一片狼藉,那些有幸突破的天仙們再也沒有隱藏他們的實力,全力追殺著昔日的戰友。

大地之下有著沉悶的轟鳴,各種怪物相繼冒出,見人就殺。

唯有裡世界依舊是一方淨土,人們還在紙醉金迷、按部就班。

崑崙仙盟駐地也爆發了多起流血衝突,抱朴子掛了彩,荷仙子差點被人襲殺。

蔭白髮這個副盟主徹底變了一副模樣,境界直接飆升到了天仙三重,只是一頭白髮被一頭灰髮所代替,那長期陰鬱的面容也變得十分的嗜血。

黃金劍、擎仙虎等人且戰且退,好不容易才穩住陣腳。

“聽到了吧?人類。”

“別以為就你一個聰明人,有好些如你一樣的傢伙都發現了我們,但是他們都沒能研究出什麼結果,甚至好些還被我們趁機吞噬。”

葉晨懶得理他,灌注了仙力大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反饋回來的訊息很讓他震驚,仙盟中人反了,而且反叛的骨幹還都是他考察過的主力,比如那個有著十一仙之力的厲無疆。

而且這些人全部都實力暴漲,偷襲之下更是直接擊殺了不少仙盟中人。

鐘聲不歇,從來就沒有過的情況已經發生,沒有人知道這不停的鐘聲到底代表著什麼。

一抬手,葉晨就滅殺了那被完全控制的螳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沒有閒工夫再去聽他胡扯。

“哈哈哈,卑微的人類,我已經知道你了,祈禱在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之前,你還保有你的狗命吧。”

就在葉晨滅殺那螳螂的時候,他的識海中響起了一陣狂妄的叫聲,這聲音跟那螳螂發出的聲音有些相似,但又略有不同。

“蔭白髮、厲無疆,你們這是要反叛仙盟嗎?”

葉晨居高臨下對著惡狠狠殺過來的兩人怒吼。

仙盟中人完全不是這兩人領導的一群傢伙的對手,掛彩的不在少數,更多的是直接被他們滅殺了。

“反了又如何,不反又如何?”

“殺,殺,殺!”

厲無疆彷彿還保有理智,反問著葉晨,蔭白頭徹底失去了理智一樣,瞪大了通紅的雙眼怒吼,嘴裡只有一個殺字,不時還往前衝鋒一下。

葉晨見說什麼都沒有了效用,也就不想再跟所謂的這些屬下再浪費什麼唇舌了,斷喝一聲“劍來”,那化身千萬的恨劍就無差別的覆蓋了過去。

對面傳來了無數聲怒吼,燦若星辰的法術之光閃起,鋪天蓋地的法寶祭起抵擋、反撲。

本以為這樣的招數能夠收到很好的效果,但是出乎葉晨的預料,只有少部分飛劍建功,大部分都被對方給攔下了。

平時那些不堪一擊的天仙們彷彿一朝得道,實力提升了好大一節。

“盟主,小心了。那厲無疆和蔭白頭都詭異的實力大漲,他們身後的其他人都一樣,仙盟中很多同道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

抱朴子終於是退到了葉某人身旁,他只有覺得這樣才能稍微心安一點,才有說話的空隙。

天知道他是如何撐過來的,異變突起的時候,他正跟荷仙子卿卿我我呢,要不是荷仙子給他分擔了大部分壓力,恐怕他已經把自個的小命糊里糊塗的交代了。

“嗯。”

“眾人都退到葉某身後。”

葉晨看了滿身血汙的他一眼,隨即大喝道。

非常時候,必須使用非常手段了。

他就不信被他溫養了多時的仙雷杵對付不了這些邪魔妖怪。

他從那灰氣跟進階之雷同時出現又同時消亡多少悟出了些什麼。

雖然仙雷杵中的仙雷不是採自這一界,但是那畢竟也是一界至高無上的紫府之雷,在他用仙元溫養多時,又成長了少許後,肯定能建得奇功的。

仙盟中人都被殺破了膽,殺寒了心,有葉晨那一句退到他身後的吩咐,大夥都很自覺的行動了起來。

葉晨也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緊接著就是一根通天徹地的黝黑鐵塔遮住了眾人的視線,鐵塔內隱有紫色的雷電蜿蜒。

“雷來!”

相對黑塔來說小如螞蟻樣的他爆喝一聲後,就有無數紫色的雷光浮現,這些雷光照亮了天空,織出了雷網,發出噼裡啪啦的爆響聲。

“殺啊。”

“殺啊。”

蔭白頭們並沒有絲毫表現出畏懼,高呼著衝進了雷網之中。

然後就是一股股焦胡的味道瀰漫開來,任憑他們如何的神勇,也是無法抵擋這些天生就剋制他們的紫電。

反而是保有理智的厲無疆等沒有冒進,在看到蔭白頭們慘兮兮模樣後,直接轉身就化為道道流光捨棄了這裡,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盟主大人威武!”

“盟主大人無敵!”

仙盟中人士氣高漲,掛彩的沒掛彩的都激情澎湃的喊起了口號,沒有一個人要去追擊厲無疆等人的意思,彷彿壓根就沒有看見一樣。

葉晨大手一招,把那根形如小塔的通體黝黑仙雷杵收起,皺緊了眉頭。

只有他才知道,他這一擊已經消耗掉了幾乎所有仙雷杵中的紫雷,要從那一點雷元重新培養起,不知要什麼時候才能可堪一用。

響徹天地的沉悶鐘聲一直不停,這也是他擔憂的。

外域戰場,純青方陣前,青盔青甲的少年將軍跟對面的老對手對峙著。

“青,你可還記得你我初見時的美好?這段時間某常常回憶起當年一襲青衫的你。”

與他對峙的是一個豐神俊秀的綵衣少年。

“什麼個意思?”

青甲少年將軍擰眉啟唇,徐徐吐出幾個字。

“呵,沒什麼意思。也許是人老了,有些懷舊了吧。倒是你,怎麼就能不懷念那段時間的美好呢?”

對方嘴角一裂,笑的有些牽強,可那對自帶笑意的酒窩平添了一絲溫暖。

青甲青年深邃的雙眼鎖定了那對酒窩,眉皺的更深了。

這就是他的老對手、老朋友,每逢兩域大戰,他們都會不期而遇。

這不是偶然,也不是必然,是各自上峰的命令。

他很不喜歡跟他戰鬥,對方也厭倦了跟他劍來刀往,事實上他們從來就沒有分出過勝負,各自效命的仙朝中不止一次有人因為這個彈劾過他們。

說什麼的都有,裡通外域,結好死敵等等,甚至有人上暗折說他們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

不過這些都無法妨礙他們被上峰重用,他們各自守護著這方疆域不知多少年,你來我往的拉鋸著。

“綵衣,你今天的廢話是不是太多了點,還要不要單挑了?”

一對酒窩隱去,他也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這傢伙,今天一出場就把兩人的坐騎丟到一塊去私鬥,他卻一直巴拉巴拉過不停,很是反常。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知道他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敵意,因為他們之間太過瞭解對方了。

“不要叫我綵衣,叫我彩多好。打不打的今天不是重點,一會你就會明白。”

對方漆黑的雙眸對他一瞥,不緊不慢的說。

每次他這麼說前一句話的時候,青甲少年都有一種他是女子的錯覺,但是他知道那僅僅只是錯覺而已。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兩人都是兒女成群了,都繁衍出了自己的家族。

“哦。”

顯然他也沒有急於要跟他爭鬥個你死我活的打算,很多次面對他不都是這樣麼。

至於仙朝中那些莫須有的彈劾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遠處,一頭青鳳,一頭火麒麟卻鬥的正歡。

“小青,又到發情的時候了嗎?羽毛上的青色都把老子的眼睛晃的快睜不開了。”

火麒麟口吐人言,帶有中年男人特有的陽剛和磁性,就是言辭很是粗魯。

“我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家主人果然沒有說錯。捲毛的獅子狗,你他媽的才發情了,你全家子都發情了。”

尖細的一個女孩聲音從青鳳嘴中響起,即使是咒罵對方都顯得那麼的美妙,好似在唱歌一樣,就是分貝有些太高了,一般人的耳膜承受不了。

“還說不是發情了,聲音高亢,毛色油亮,別忘了我家那位可是對你們一族很有研究的。哈哈哈。”

火麒麟噴出一團真火擋住對方偷襲而來的孔雀翎,得意的高叫道。

“滾,你這個捲毛獅子狗,老孃今天就要把你一身毛扒光。”

青鳳發怒了一樣對火麒麟展開了急攻。

“呀,呀,呀,你個發情的小青鳳。別以為老子怕了你,老子可沒有我家主人那樣憐香惜玉,別惹毛了老子。”

這火麒麟早沒了神獸麒麟的驕傲,任憑對方左一個捲毛獅子狗右一個捲毛獅子狗的叫喚。

不過他的修為還是相當靠譜的,無論對方是亮出聲震四野的音波功,還是把一身豔麗的羽毛當飛劍使都能穩穩的被他接下。

“青仙子加油!”

“火神君神威無敵!”

兩方人馬配合的相當默契,見領頭的將軍在一旁敘舊,只讓坐騎代替自己爭鬥。

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兩隻也是沙場上的老對手了,但是完全不妨礙他們為自己一方的人加油吶喊。

他們都感覺十分幸運,能在各自的將軍手下當差,這兩位完全就是過家家,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鬥過你死我活過,甚至連他們這些手下的攻殺都相當的剋制,極少造成死亡。

可以那麼說,他們這個軍團的死亡率是最低的。

“小娘皮,還仙子呢!你給老子化身出一個楚楚動人的仙子樣兒看看!要是化身不出的話就是狗屁仙子。”

火麒麟邊應付著對方邊大放厥詞。

“小狗兒,能噴火就是火神君了嗎?這是老孃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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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也不是吃素的,抓住他的軟肋就狠命的奚落。

他們都跟主人締結了契約,永世為坐騎,作為將軍們的坐騎當然就沒有化形的必要了,除非他們的將軍有朝一日成就大人物,那樣他們也就雞犬飛天,有了特權,甚至都不用時刻充當坐騎了,當然這是後話。

“青,你有沒有覺察到那顆天沉星變的更亮了。”

綵衣胡扯了半天終於是扯到了正題上。

“不用你提醒,我早就發現了。你該不會是認為哪個傳言是真有其事吧?”

青甲少年將軍抬眼望了望那顆璀璨的星辰不無失望的問,他還以為這老對手、老朋友冒著被監軍記錄下彈劾材料的風險要跟他掰扯什麼呢,原來是為了這事。

“哼,別忘了我有一個能通曉未來的好姐姐。出征前她可是提醒我一定要提醒你一聲的。”

綵衣少年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他可不是無的放矢,他那個姐姐又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肯吐露天機,說是怕惹來天地的反噬。

他那裡不知道他那個姐姐最牽掛的人是誰,就是眼前這個死敵加好友的青啊。

可惜他們天生就屬於敵對一方,不能結為連理,如果真能如哪位大人畢生所追求的理想一樣的話,他是很贊成他們這場結合的。

不為別的,就為他們始終心意相通就夠了。

“彩......,她說什麼了?”

深邃雙眸一抬,青甲少年很是在意的問,但是卻沒有叫出那個她的全名。

“她什麼她,你不知道她最喜歡你叫她彩蝶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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