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晚會結束第二天。

不到九點鐘,下川村迎來了一批別樣的客人。

一輛印有“青書大學”校名校徽的大客車,拉著一行將近30人,賓士而至。

取消一切活動,趙常山陪同著村委會幹部,對來客進行熱情接待。

“趙同學,你好啊!幾日不見又健碩了不少。”

“學長好……”

不料,客人們依次跟趙常山握手寒暄,倒把村幹部當成了配角。

年齡大一些的,從身形變化等個人角度拉近距離,歲數小點的,或許因為學弟身份,問好後,顯得有點侷促。

“王主任,冒昧造訪,給您和村裡添麻煩了。”

只有帶隊的馬書記和一名副校長將視線歸於正主身上。

“不……不……不麻煩!”口齒伶俐的王國斌,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當眾口吃。

昨晚趙常山告訴他,今天邀請一支青書大學的專業隊伍前來現場考察,他還將信將疑,誰知道。轉夜變成了現實。

這是什麼概念?

恐怕整個下川村只有王國斌明白其中的意義。

好土地,總要有資料證明或者檢測報告,否則只能依靠多年留下的經驗,口頭訴說下川村的土質如何如何好,種植任何作物都會豐收。

前些年,託人尋關係,想找些專業的技術人員,檢驗下川村土質,人倒來了幾批,可是,頂多給個“土地肥沃”的統稱,想進一步覓得良方,因為沒有固定的比量標準,很難下最終結論。

“大家先進屋休息吧,起早遠道而來,喝點水,吃些水果。”

楊翠花反應很快,用待客之道替王國斌緩解尷尬。

“先不忙,有的是時間坐下來說話,我們先進行化驗。”

人群中,一半身披白大褂的老者和年輕人,不是醫生就是教授、研究員,拿著各種量杯、器皿,一幅興致勃勃的樣子,讓王國斌找了兩個村民,領著他們向村裡的耕地走去。

其餘各人,也是三兩成群,準備以小團體的形式,暢遊下川村。

“小趙,功課準備的怎麼樣了?瀟瀟為了你整天跟我要特權,可不能辜負她一番心意啊!”

見人走的差不多了,馬書記突兀問了一句,趙常山沒有準備,王國斌更是一頭霧水。

“都畢業了,還準備功課?給書記家閨女補習遊戲知識?嗯,肯定是,一般領導家的孩子遊戲時間少,這才要權利。”

心中滿是對趙常山的感激,王國斌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好話,於是乎,他搶先說道:“趙老闆治‘軍’有方,帶著電競戰隊在村裡住了一個多星期,一邊盡心盡力幫村民幹農活,一邊苦練遊戲技能,現在又為了下川村的發展費心勞力,說心裡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主任,您言重了。”趙常山謙虛回應道,馬書記始終微笑面對,濃重慈祥的目光裡,彷彿在看至親般,飽含親情。

至於功課情況如何,並不是他關注的地方,完全是以此為著眼點,後半句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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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圖紙我拿來了。”

這時,亢春雨敲門而入,手裡握著從牆上摘下的“灌溉圖”。

坐在馬書記旁邊的副校長連忙迎了上去,親手將圖紙鋪在會議桌上。

“人才,人才啊!”

只看了幾眼,副校長演示不住內心的激動,將亢春雨的個人情況問了個遍。

“你結沒結婚?服務期結束,有沒有興趣來青書大學工作?”

臨到最後,當著大家夥的面,動起了挖人的小心思。

主管科研工作的人,除了對研究的物件格外重視,對於研究者也較為情有獨鍾。

“謝謝您的關心。40歲以前,我不打算結婚,以後也會一直在下川村住下去,因為這裡是我的家。”

回答領導提問,不經意透露在感情上的小心思,亢春雨說完知道失言了,趙常山在副校長身旁圍觀,即使她不想看,眼角的餘光也會瞥見,亢春雨得到了一雙凝視的眼睛。

40歲不結婚,做為一個女人,除去客觀原因,這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的決定!

趙常山動了動嘴唇,卻始終無法說出一個字,他知道李輝的傷害,讓亢春雨討厭愛情,甚至拒絕愛情。

這樣下去,愛情觀扭曲,很可能讓一個人產生負面情緒,盡而影響生活狀態,可以說,後果十分嚴重。

至於誰能幫她走出泥潭,反正不會是自己,因為他知道,以亢春雨的倔強性格,找個全適的機會進行開導根本沒有一點作用。

解鈴還須繫鈴人?

李輝以前途為重,兩個曾經花前月下的戀人,如今跟仇人一般充滿敵視與放棄。

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如果接納李輝,用積極向上不斷感化,驅除掉“間諜”屬性,李輝肯定會成為此次下鄉鍛鍊的一份子,那時誤會解除、佳人天成,豈不美妙?

或許還有迴轉的機會?

想到就做,趙常山藉助上廁所的時機,主動給曲長貴打電話,索要李輝的聯繫方式。

“拯救愛情”,四個字讓曲長貴狂笑不已,“趙老弟,我真看不懂呀,這個女人在你心中已經不是普通人了,難道偏要雙手送給別人?拒為己有不好?”

“曲老闆,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你……永遠活在自私自利之中,想涉足電競文化,簡直痴人說夢!”

“敢教訓我?不自量力!”曲長貴結束通話電話,聽筒中嘟嘟忙音,讓趙常山長長嘆了口氣,求人應該放低姿態,怎麼就不能控制情緒呢?

怎麼辦,除了曲長貴,還有張婉婷,可以讓她聯絡曹子青,或者乾脆跟亢春雨挑明,我要找你前男友……

斟酌再三,趙常山在通訊錄翻到Z字頁,他差點忘記了,剛到333寢室,他存過張振的號碼。

好心為了解決一個女人的痛苦,現在需要凌駕於另一個女人陰霾之上,男人能做出此等狠心的事情?

“什麼事?”

快要自動結束通話了,張振不情願接通,聲音冷漠而充滿寒霜。

只要電話號碼,這是趙常山經過曲長貴嘲笑後,縮減一半的詢問語。

“為什麼問我?”

張振關注的角度有他自己的想法。

“因為……你是我同學。”

趙常山的理由發自本心,他可以對天發誓,通訊錄裡看到張振名字的時候,滿是同學之誼。

“我問問,等會發給你。”

“謝謝,再見!”

“……”

沒想到曾經恰似水火不容的兩個人迅速得到了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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