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陳冰旁敲側擊陳赦,希望從兒子那裡,得到老子的秘密。

然而,陳赦並未刻意迴避,實則連他也不知道秘密基地的具體位置。

不斷重複,容易引起懷疑,陳冰只能默默尋找機會,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誰知道,陳穎老謀深算,早早知曉了她的目標,或許做為慈父,為了維持家庭和諧,始終未點破罷了。

趙常山說:“依照對比陳穎的固有風格,基地很可能在某個深山老林十分隱蔽的地方,除非把他按在地上以命威脅,或者有巨大的利潤、可觀的發展前景展示,否則,很難逼其就範。”

陳冰跟著附和,“我和師傅想得一樣,只怪我能力有限。原以為靠近會有線索,是我太天真了。”

“錚——咣噹——”

就在二人交談,尚沉浸在無助之中,樓梯出口處的鐵門開啟又關閉,其間,丟下來一個人。

身影似曾相識,趙常山和陳冰連忙將其抬到空處,當看到具體面貌時,趙常山面露驚訝,五官幾乎扭曲,上下牙齒不停打顫,似乎看到了一些難以相象的恐怖事情。

“師傅?”

陳冰發覺到異狀,連忙尋問,眼前這位身著緊身皮衣,容顏內鮮,混身被血水侵透的女子必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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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止血!”

二話不說,趙常山四下胡亂抓取,紗布無法找到,只能用枕巾、毛巾,甚至床單替代。

膝蓋、手肘,傷勢極為嚴重,雖然未看到斷骨外露,但是,顯然不是輕微的皮外傷。

陳冰有些急救常識,採取先固定的應對辦法,不過,即使她的手法再專業,內傷看不到,現在呼吸平和,女子勢必最終還是要到醫院進行專業救治。

“師傅,她是誰,你認識?”

處置完畢,陳冰經不住好奇,試探性問道。

“她叫玫瑰,算是我的貼身保鏢。”趙常山哽咽道。

從遇見玫瑰的那一天開始,身手了得、武藝高絕的標籤始終環繞左右,向來都是她“痛下殺手”,何時想過還有遭遇如此重創的可能?

她的對手得有多麼強悍?

潛意識裡,趙常山還幻想著玫瑰找到他現在的棲身之所,憑藉無堅不摧的實力,再次成功摧毀威脅。

然而,世事難料,玫瑰今天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

“到底是誰?”

即使趙常山多般焦急,也要等玫瑰清醒後才能知曉。

全身三處大傷口暫時止住流血,過了十幾分鍾,玫瑰泛白的臉龐稍微緩和一些,慢慢睜開雙眼。

趙常山近在眼前,看上去,玫瑰先是一陣竊喜,暗中保護物件平安無事,哪怕自己失去生命,也是可以接受的。

隨即,玫瑰用虛弱的氣息,一字一句講出剛剛發生的事情。

玫瑰在別墅四周徘徊一晚,始終未見趙常山的身影,料想肯定出事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發現了傭人端著一盤早餐被陳穎攔下臭罵,於是現出身形。

在她看來,傭人可以忽略不計,一個老人家又不是她的對手,於是,玫瑰態度強硬,逼著陳穎交出趙常山。

不想,穿著唐裝的陳穎緩緩褪去外衣,露出一件白色的練功服,直呼“好幾天了,終於有機會與閣下一試身手,實乃鄙人榮幸之至!”

玫瑰笑了,笑得很燦爛,以她高超的格鬥經驗分析,眼前這個糟老頭子沒有任何威脅。

至於鎮定高傲的樣子,多半是裝出來的。

二人位多廢話,直接動手,剛一接觸,陳穎四肢中那如同洪荒猛獸的力量,讓玫瑰頓時心灰意冷。

高手對決,分水嶺在於一招一式間的優劣高低,倘若出現此時的情況,證明玫瑰在陳穎面前,只能算做班門弄斧。

僅僅五招,玫瑰防了四招,之後便再也站不起來。

“怎麼可能?你說陳穎會武功,而且十分厲害?”

陳冰第一個提出質疑,在她多日的相處之中,陳穎只能算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老頭子,再者說,他有那麼好的身手,需要花重金培養保鏢?

難道,四個精通“繩索捆綁制服術”的彪形大漢,多半是他的陪練物件?

玫瑰點頭,表示自己說得全是真實發生過的,而趙常山沉默不語、神色黯淡,安靜的氛圍不需要過多語言去分析、去解釋。

營救行動以失敗告終,在CD市,恐怕趙常山的處境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無法突圍,沒有任何被搭救的可能,可以說,唯有等死一條路選擇。

結伴共赴異途,趙常山相信,陳冰肯定同意,玫瑰應該不會有什麼怨言,但是,他自己過不去心裡這道坎。

參加“狼牙嘉年華”也就罷了,還要發了瘋似的呼叫資源尋找手機,接著尋找陳冰,假如他能穩重一些,看淡一些,或許,陳冰還在做她的乖太太,玫瑰也早跟在身後回到了B市。

除此之外,心中一團抗爭罪犯的正義火焰熊熊燃燒,不曾有熄滅的蹤影。

戰?

打不過,玫瑰都這樣了,自己再練個三五百年,也不是對手。

不戰?

或許,可以考慮。

陳冰把床上的被子、枕頭拿到地面,讓玫瑰舒服一些,並且始終陪在她的身邊。

而趙常山則靠在沙發裡,一言不發,兩眼呆滯,如三怨成府,精神上四分五裂,拌著六月飛霜,七零八落,似已飛到九霄雲外。

半天時間,當死寂無法再繼續凝結的時候,趙常山“噌”得從沙發上躥起,兩步跨到陳冰旁邊,一把將她抱起,擁在懷裡。

“小冰,我喜歡你!”

“啊?”

趙常山堅毅不容拒絕的眼神,讓陳冰頓生錯覺:這好像只有在夢裡才會出現吧?

“你沒聽清楚?好,再說一遍!”

趙常山深呼一口氣,與陳冰臉與臉的距離僅剩二三釐米,“小冰,我愛你,不要什麼下輩子,我們現在還年輕,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為了你,我選擇妥協,甘願成為三爺心腹,與其共謀大業!”

“你……不……”

誤以為趙常山想不開,如發瘋般咆哮,陳冰剛要反駁,卻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與趙常山的正式初吻,竟在此時發生。

不對,是被趙常山強吻。

只是,並非動情時的行為,總缺少了些固有的含義。

除了早上刷牙,尚殘留在口中的薄荷香味,陳冰沒有任何一絲額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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