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穿上燕尾服，趙常山的外貌發生了巨大變化。
人靠衣妝，這話一點不假，別看只是多了一件外衣，立即從膀大腰圓的莽夫，變成高大威武的紳士。
然而，這也沒什麼用，衣服不可能帶著他自動跳舞。
這輩子，除了廣播體操和舞蹈沾點邊，恐怕只剩下王者舞了。
該怎麼跳？
難道有速成的辦法？
趙常山一臉茫然，與剛剛信心而霸氣的表現有著天壤之別。
有點後悔，墨狄曾親傳“攻防三招”，為什麼不在有空的時候再向她請教點舞蹈技能，哪怕學點皮毛也好呀。
趙常山的躊躇，張婉婷看在眼裡，“最簡單的舞步，記住1、拍前進，、4拍後退，以此類推，保持全身輕鬆，旋轉邁小碎步，跟上我的節奏。”
“就這些？”
趙常山無法相信，真要這麼簡單，是個人就能成為舞蹈家了！
冬練三九，夏連三伏，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
當年為了寫以奮發向上為中心的議論文而背誦的名言警句仍歷歷在目。
此時，已不容趙常山多想，也無法過多準備，張婉婷打了個指響，優美的舞曲即刻播放。
“噠噠噠”
“砰砰砰”
也不知選的什麼曲子，韻律平滑，打擊感卻十足。
算上頭髮，比趙常山低了大半個頭的張婉婷，左手拉右手，舉在半空，右手把趙常山的左手拽到自己纖瘦的腰間。
動了，前進、前進，後退、後退，趙常山汗毛直立，生怕踩到張婉婷的腳面，使得賓客笑掉大牙。
說來也怪，嚴格按照既定方針執行，完成了四個八拍，四隻腳相安無事。
“放輕鬆，我要旋轉了！”
張婉婷做出提示，趙常山立即卸下所有力氣，軟綿綿的像一隻待宰羔羊。
奇蹟出現了，張婉婷幻作降臨人間的天使，自帶翅膀助力功能，帶著趙常山忽左忽右，完成了若干個需要默契配合的旋轉動作。
“看不出，你還挺有舞蹈天賦。”
張婉婷的褒獎令趙常山信心大增，整個人徹底放鬆，完全將注意力集中於旋轉騰挪。
二人融入了自己的世界，意念叢生，彼此間的的距離越來越近，碰撞出的心靈火花如果有計量單位，需要以噸來計算。
以前，有這樣的說法，經常混跡舞廳的人，多半不務正業，並且拈花惹草，不是正經人。
其實，跳舞只是陶冶情操的手段，一對男女，如果不是心有所念，讓他們跳一輩子可能也是機械式的完成動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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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是享受的，張婉婷咬著嘴唇臉上漸漸露出紅暈，前幾天，親口表明退避三舍的承諾，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趙常山則有了個全新的感觸，有機會，在自身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好好學習舞蹈，追尋這舞林馳騁的感覺。
二人實際上距離相同的軌道還有一點點距離。
掌聲四起，一曲結束，趙常山與張婉婷初次的生澀舞步，完美謝幕。
趙常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舞臺的，兩腿如失去知覺般不受控制，肌肉還在劇烈地舞動著。
曹子青一臉鐵青，卻無可奈何。
挪鋼琴、共舞一曲，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如果再行壓制說不定又會整出一些讓他心堵的事情。
想來也是煩惱，連忙宣佈儀式正式開始。
儀式什麼內容，歡迎了一大堆人，分公司什麼屬性，趙常山沒去理會，卻記住了一個結果。
曹子青宣佈將以資金形式收購集團內張家的所有股份，兩家以後再無任何瓜葛。
也許這是由年輕一代根據毫無感情基礎、有名無實之後，糾正當年老一輩因為分析形勢做出的錯誤決定。
張長軍默許，張婉婷開心不已，張振與張長紅等人不知所綜，青婉集團在聖誕夜時分崩離析，改變巨大，卻皆大歡喜，至於後續問題，沒有糾纏自然水到渠成。
交流感情的重頭戲，舞會即將開始，張婉停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拽著趙常山狂奔而去。
若不是在門口因為外面天寒地凍需要換上王者冬季服，恐怕耽擱一秒鐘都覺得浪費。
“這年頭，小白臉都換風格了？”
一個皮膚白淨細膩的男性工作人員小聲嘀咕道，抒發著對自己價值觀的懷疑。
“這輩子你是沒有機會了！不過，你可以看看我啊。”
身旁，一個大半個臉長著痘痘的女性工作人員扯著衣角羞澀建議道。
飛奔出去的兩個人，自然無法聽到因為忙碌之後的空閒而產生情愫的兩位年輕人如何交談，張婉婷駕車一路前行，任憑趙常山詢問去哪，她只是淡淡地回答，“一會就知道了。”
奧迪漸漸遠離路燈綺麗的都市街道，越走越偏僻，最後，經過一圈圈蜿蜒盤旋的山道，來到山頂。
“到了！”
下車後，趙常山環顧四周，漆黑一片，看不到具體狀況，只是前方山壁下，鳥瞰一望無際的都市夜景，顯得昏黃而壯麗。
山頂風很大，吹到皮膚上涼氣，格**冷，張婉婷毫不在意，向前方大聲呼喊：“趙常山，你是個一個大傻子、大笨蛋！”
“張婉婷……”
趙常山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起瘋道：“張婉婷，你才是大傻子、大笨蛋！”
“哈哈……”
張婉婷不怒反喜，十分開心地原地振臂歡呼。
良久，她總算安靜下來，抬起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年，是親人團聚、朋友相見的日子，我知道農曆新年咱們肯定不會在一塊，那麼，今天的外國新年，哥，你能多陪我一會嗎？”
直到此時，趙常山才徹底明白，如此著急開車載著自己跑到荒郊野外，張婉婷只是想讓二人之間能多一點單獨相處的時光。
可是，這麼冷的天，張婉婷又是大病初愈，再凍個好歹，別說如何跟張長軍交待，自己心裡也不會好受。
“我相信王者冬季服的實力。”
說出擔心，換到一句無法回應的答覆，恐怕除了強拉硬拽，趙常山別無它法，
“說你是笨蛋還不承認！別以為我會讓你在這兒乾站著陪我，早就想好節目啦！”
“節目？”
趙常山滿臉愕然，看著張婉婷走到奧迪旁邊，難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