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是華夏數一數二的現代化都市，佔地面積排不上前列，交通卻特別發達，尤其貫穿全市地下的地鐵線路，省錢省時，是出行的不二選擇。
佟璇今天運氣很差，先是飛機上遭遇刁難，現在員工大巴又拋錨了。
司機是個小年輕，只懂開車，不懂修車，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大巴就是打不著火。
沒辦法，佟璇只能和同事走到最近的地鐵站，坐地鐵去市區。
“哎，早知道從機場站上車了，現在還要多坐好幾站！”
有人嘟囔一句，埋怨很快被同行的同伴所取代，七八個女孩子，有說有笑，也不覺得時間在浪費。
大家雖然都換了便裝，但是潛在的氣質是無法磨滅的，這不，一上地鐵，頓時形成美麗的風景線，各種目光全被吸引過來。
大家感覺有點“擾民”了，稍微收斂一些。
安靜不代表封閉，每個人靚麗的外表，是四周目光聚集的根本原因。
佟璇與她們相比，容貌可能差了一點，但“鶴立人群”，海拔第一，獨有其個性和魅力。
在人叢中，她的視線可以看到很遠，猛然間，在視線的盡頭，被同樣一個大塊頭所遮擋。
“是他！”
剛剛在大巴上覺得不會再見面了，沒過多久，今天又第三次機遇，佟璇有點小興奮。
不過，也僅此而已，她不會穿過人群，上前打招呼，更不可能產生其它的想法。
權當心理調節，祛除連番不順帶來的陰霾吧。
列車繼續行進，過幾分鐘一站，上車、下車的人群逐漸更替，佟璇始終關注著趙常山的動靜，只見他面無表情，像個木頭人似的，一直盯著車門上方的站點檢視。
直到與同事們在“市中心站”下車，佟璇方才發現，趙常山也消失了，車廂、站臺、乃至站外，均沒有蹤跡，好似人間蒸發一般。
隱隱有種失落的感覺，不過，馬上能見到相戀半年的男友，佟璇立即調整心情，充滿著欣喜與期待。
因為她經常飛在天上，除了全國各地，甚至有時候要擔任出國航班任務，所以，一個月最少四次以上的見面機會，對於熱戀男女來說，首實不太夠用。
還好，男友工作也很忙，二人就這樣在忙裡偷閒，藉助著網路與約會，逐漸熟悉對方，加深感情。
“帥哥，有空沒？我想找你近距離聊聊人生！”
一個大型商場前，有個左顧右盼的帥哥，被美女搭訕。
“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對您沒興趣！”
帥哥上下打量一眼，直接拒絕，而且非常直白，美女顯得一時下不來臺，微微有點臉紅。
“哈哈哈哈——”
身後不遠處笑聲傳來，幾個同樣漂亮的女孩子，推著佟璇從一處大柱子後面現出身形。
“璇——”
帥哥衝上去，一把將佟璇摟在懷裡，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別以為表現合格，就可以亂來，能不能照顧一下我們的感受？”
“哇，好感動，再KISS下就更完美啦！”
“KISS，KISS……”
七八個女孩子，包圍著一對相擁的情侶，又不停地拍手齊聲吶喊，這種陣勢天下少有。
為了避免交通擁堵，佟璇假裝生氣，拽著男友就跑。
男友想拿出名片，發給大家，禮貌地認識一下，卻只發了一張，就被迫中斷。
“都是國外的片子，我不想看。”
五樓電影世界，佟璇與男友卓凡，看了好幾圈，也沒有心儀的片子。
卓凡很體貼，也不說意見，更不阻止，完全依著佟璇的性情與想法。
“你工作的時候那麼能說，現在怎麼話少得可憐？”
每次約會，都是佟璇拿主意，久而久之，未免心裡有點埋怨。
“其實”
卓凡小聲貼耳道，“每次咱倆在一起，我的心裡全是你，哪還有時間考慮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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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
佟璇轉身跑出幾步，心裡卻如吃了蜜一樣甜。
卓凡大步追上，二人手牽著手，沿著店輔一家家逛了下去。
“下週去見伯父伯母，我帶點什麼禮物？”
“你拿主意！”
“哎，好吧，那就買個化妝品和刮鬍刀吧。”
“行！”
卓越回答的言簡意賅，佟璇白了他一眼，已然見怪不怪，二人從四樓逛到一樓，花去了半個小時，總算想買得都買到了。
只是，每次交錢離開，準能瞥見趙常山晃晃悠悠靠近，前後加在一起相遇五次了，佟璇趕緊嚷嚷著要離開商場。
但這還沒有完。
在地下停車場纏綿了一會，當卓凡駕車經過商場外大約一公里遠的一處紅綠燈時，趙常山在路邊幫助環衛工人推車。
好，這算距離太近，遇到正常。
與商場相距五公里的露天網球場，打了兩局，正坐下來休息的佟璇，看見趙常山望著天從鐵絲網外經過；
晚飯時，在一家正宗重慶小面館裡，趙常山進來買水；
晚飯後，卓凡陪著她在公園散步，又見趙常山獨自坐在木椅上，一邊喝水，一邊盯著手裡的照片熱淚盈眶……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他用手擦了擦淚水，又匆匆離開。
佟璇有點崩潰，下了飛機，你什麼事不幹，四處瞎逛什麼？
買水不去超市買，非要到麵館？
這到底是什麼人？
看看照片還能哭了？
若不是男友陪伴，她也許真能過去奪過照片，看個清楚，再問個明白。
半天工夫，見到九次，平均四十多分鍾一次，這是機緣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臨近五點鐘，二人開車奔向他們晚間的目的地。
卓凡一邊開車，一邊講笑話。
換做以前，在男友工作領域中透過真實事件改編的笑話，往往會讓佟璇捧腹不禁，可是，今天，她興致寥寥，也不專心，似有心事。
卓凡把倒視鏡推向右邊，隔一會兒，望一眼，不是冒出的異樣光芒，飽含深意。
十全十美，十年苦讀。
“十”，在漢語裡面，是個固定的終結數量，往往被歸結到一個小迴圈的交界。
佟璇望著燈光林立、五彩斑斕的演播大廳，心中篤定，“如果第十次遇到你，也證明不了什麼，因為觀看比賽是每個人應有的權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