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凌亂不堪，並且一股臭雞蛋、臭腳丫子味甚濃。
司機沒有一點愧疚之意，哼著小曲，專注開車，只是不停地用毛巾擦臉消汗。
按理說，十月下旬的天氣已經十分寒冷，還是在大半夜，司機身材勻稱，哪來的汗水?
四個女人把注意力放在抵禦惡臭上，儘管有所怨言，但這是賀心顏安排的汽車，自然不便評論。
趙常山像沒事人一樣，對刺鼻的氣味抵抗力十足。
漸漸地，睏乏感襲遍全身，他慢慢閉上眼睛，一點一點失去意識。
也不知過了多久，猛然睜開雙眼，附近空間內突然出現的黑暗，讓他毛骨悚然。
“這是哪裡?”
胡亂問了一句，隨著視線稍微適應了一些，這才發現自己深處之地是個什麼樣子。
三面密不透風的水泥牆，一面小臂粗的鐵欄杆，大約50平方米左右的空間。
欄杆外，兩人並排通行的過道對面，依舊是有頂的水泥牆。
從未來過，卻在不少軍事題材電視劇中見過，這裡與囚禁犯人的監牢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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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身上，手機、錢包，全都不翼而飛。
趙常山格外冷靜，他知道，此時此刻，如果膽小緊張，沒有什麼好處。
靜下心來，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車、司機、臭味……
對了，就是那個臭味，讓他昏迷過去。
怪不得司機有擦汗的舉動，原來是有預謀的。
綁架？
與賀心顏無怨無仇，不可能是她！
還有誰？
自己無財無勢，誰沒事閒得？
難道又為了馬瀟瀟？
趙常山想不到準確答案，卻因為呼吸費力而回到現實。
長吸了幾口氣，除了胳膊有點痠痛，感覺身體正常無礙，可是為什麼呼吸困難呢？
一種可能，剛才中毒的藥效未從體內全部揮發，留下的後遺症。
還有一種可能，牢房處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之內，空氣稀薄。
因為坐在地上，水泥地面冰涼透膚，瞬間全身被寒冷侵蝕。
定了定神，趙常山扶著牆壁站起來，房頂很高，伸出胳膊也碰不到。
“滋拉——”
一聲脆響，些許煙塵飄起，剛剛觸碰鐵欄杆的趙常山，被一股憑空出現的電流直接擊倒，不醒人世。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趙常山覺得有人說話。
“吃午飯吧！下午才有體力。”
等他睜眼望向門外，視線的盡頭，一個黑色的影子慢慢消失，最後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
午飯只有兩個菜餅子、一碗清水，趙常山也管不得其它，哪怕含有斷腸的毒藥，他也要抓起來猛咬兩口。
咦，味道還不錯！
兩個菜餅子，雖然外形沒有亮點，但口感舒爽，鹹淡適中，別得不敢保證，如果拿到市場售賣，暢銷是跑不了的。
清水一飲而盡，入口苦澀，還有點泥土的味道，無奈口渴難當，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咣鐺——”
吃完午飯，僅僅過了幾分鐘，遠處那道金屬撞擊聲再次傳來，似乎是一道大門被開啟的狀況，不一會兒，腳步聲傳來，朦膽大心細的光亮，漸漸靠近。
“滴滴——”
八次按鍵聲，趙常山面前的鐵欄杆，猛得向上躥去。
“換上衣服，馬上跟我們走！”
四個蒙面的彪形大漢，身穿“發光衣”，手執半六長的電棍，將一套黑白相間的條衫、長褲扔了過來。
趙常長沒有衝動，按照“命令”認真執行。
巧不巧的，條衫上有“741”三個紅色大字拓印在上面，此時此景，怎麼能不讓人聯想到當年某個臭名昭著的部隊番號？
難道自己穿越回上個世紀？
這敢情好啊，小時的白日夢，當今的愛國夢，看來有機會要實現了。
被四個大漢夾在中間，光線問題解決，趙常山得以觀察到周圍的情況。
現在行走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左面光滑無物的水泥牆，對應著一間間“牢房”，大致有20多間，每間之間被寬達近兩米的牆壁分隔。
分隔牆上有一個密碼鎖，自然是開啟鐵欄標杆之用。
通道行入盡頭，半掩的不鏽鋼大門外，視線不及有多長的碩大溶洞，豁然開朗，且有了光亮。
從若幹條小道，匯聚在一處的位置上，矗立著五間大瓦房。
郊區常見的房子，因為通體雪白，在溶洞中顯得不倫不類。
讓趙常山震憾的是他左右檢視，並且聽到關門聲，以及他最終回頭的那一刻。
不下二十個大鐵門，每個與自己出來的完全相同，也就是說，溶洞的一側，是人工和天然共同形成的一個“牢房群”。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此時只有趙常山一個人，其他人哪去了？
“代號？”
“741。”
“去處？”
“與002相見。”
“籤號確認！”
“039，058，063，077”
“確認完畢！過安檢！”
趙常山被一個大漢拉到瓦房前，房內有兩個打扮類似的大漢，正調動若干裝置，進行影片驗證和登記工作。
原以為的“過安檢”和實際上的有點區別，四個大漢中，一直位於後側的兩個，接過一條金屬鐐銬，直接套在趙常山雙腳之間。
這是要押赴刑場了？還是去實驗？
很多人，當面臨生死之間訊號出現的時候，容易情緒失控，盡而崩潰，趙常山雖然沒有見過什麼大場面，但是，做為男人，做為好人，做為一個熱血青年，是不會輕易與邪惡妥協的，所以，觀察至始至終成為他的主要工作。
幾個大漢裝備齊全，想透過蠻力，沒有機會。
現在行動受制，更沒有突然逃跑的可能。
無腦反抗與屈服求饒，一般無二。
那麼，只剩一條路，即來之則安之，慢慢尋找突破口。
心中想法已定，對於自己的安危倒看得很開，反而，想起同行的四個女人，不知道她們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安全，這才是趙常山最為擔心的地方。
繼陳冰之後，馬瀟瀟的身影出現在大腦中，莫名成為他第二個重點惦記的物件。
如果有機會，或者說在必要的時候，能用自己的生命換取她們安然無恙，重回地表，重獲自由，他義無反顧、心甘情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