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走掉，厄運少女本莎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帶著手下消失。
“好吧，弟弟。你開心就好。”
這一下，這個小小的次元空間，就只剩下阿爾和自然之父西凡納斯了。
身上的盔甲解除，騰騰熱氣幾乎將阿爾眼魔，露出裡面被魔力汙染的醜陋乾枯軀體。
阿爾坐在地上一邊用自己製作的月光祭刀割掉被汙染的血肉，一邊對一旁的老者略帶尊敬的開口。
“尊敬的自然之神陛下，請問您是否還願意回答我的問題。”
老者身後出現一支翠綠的新樹變化為藤椅，西凡納斯靠在椅子上眉眼柔和慈祥了少許，點頭應允。
“你說吧。”
阿爾依舊重複著前面的問題。
“之前月女士說的放棄是什麼？所謂他們的計劃又是什麼？又要爭執什麼？”
橡樹之父露出長輩才有的笑意。
“我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麼會把自然之力教給你，看來月女士在你心中留下了很重要的位置。”
阿爾面無表情的低頭在地上削去汙染的枯肉。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你們想做什麼我並沒有能力去反對，問太多隻會自取煩惱。”
“您和月女士雖然都有著別的目的，但都在關鍵的時候幫助過我。而自阿拉斯特爾消失後，這個世界只有月女士陪著我。”
“雖然我有幸重新來過，我的朋友們卻沒有。他們在我面前，卻已經不是我記憶裡的樣子。”
阿爾帶著記憶回來，他的父母親人朋友卻沒有。
阿曼達沒有機會再把肉分給他，沒有機會把自己攢的錢贊助給阿爾。
魯奧曼沒有因為嫉妒他而嚮往他的未來，為之犧牲自己的人生。
男僕阿里沒有靦腆的向阿爾介紹他的未婚妻，金幣巨龍女士碧可沒有跟他一起創業掙錢。
沒有一起求學的艾迪，沒有相愛相殺的蒂安，沒有了僥倖得到的人生。
沒有一起經歷人生的朋友，沒有遇到的每一份刻骨相遇。
一切即熟悉的理所當然，又陌生的好像早已註定。他無法與他們重新開始過去，他要走自己的路。
他空有神奇秘法奇詭之力，卻只能看著熟悉的人越來越陌生。
如果一開始就沒有他們，一開始就和他們沒有交際，應該就不會感到孤獨和難過吧。
阿拉斯特爾就算如願獲得新生，可還會是那個喜歡到處亂跑，愛做美食，與他一起戰鬥的阿拉斯特爾嗎？
現在，只有月女士一直安靜的陪著他。
現在聽她們的意思，月女士在這場跟他有關的陰謀中，放棄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阿爾作為揹負黑暗的月亮，絕對不會讓月女士吃虧。
翠綠藤椅上的老人看著阿爾，片刻之後開口。
“本來不準備告訴你，然而你掌握的力量也越來越危險，希瑞克又掌握了一股新的力量，未來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既然你自願首月女士約束，那就讓你明白這些事情吧。”
“年輕的蘭森德爾將破碎的命運石板集齊，想要復活命運女神太姬，從而召喚了七位異界來客。這就是關於你們故事的開始。”
“然後在過去一千年，你還未出現的時候。他們開始發現命運齒輪已經超出了蘭森德爾的控制。”
“有些人一開始就發現了，比如說莎爾，耶格，塔洛斯，希瑞克。”
“有些人後來才陸陸續續發現，比如說我，密斯特拉，培羅，裳禔亞。”
“月女士察覺的很晚，畢竟她曾經力量大損，近來才離開淑妮的保護，重新走上對抗莎爾的道路。”
“你那麼聰明，僅僅從奧卡姆一句話裡就能發現被人監視，你說說看先後發現的順序有什麼問題？”
阿爾面無表情的繼續割肉。
“跟毀滅有關，和跟毀滅對立，預感到了毀滅的到來。”
先發現的幾個神明，全都要毀滅領域，或者說，其實他們就是毀滅之神的備選。
後發現的，是跟毀滅所對立的相關神明，因為神職賦予的能力而察覺到。
橡樹之父溫和的點頭。
“不錯，看來你在上一世知道的東西的確不少。你回來的時候，那個未來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他們只知道阿爾回來，卻不知道阿爾上一世經歷了什麼。
可是，他也沒經歷什麼。
因為太過弱小，而死於無能的選擇。
“跟現在一樣的四國大戰，被獸人大薩滿抓住了。”
阿爾口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橡樹之父聽到獸人大薩滿，不由的看向了遠方，眼中景色幻滅。
“蓋文那個傢伙啊，難怪沒人能保護你。”
橡樹之父停頓了一下，繼續與阿爾講述。
“命運即為毀滅，命運齒輪重聚，毀滅之神就會降臨。”
“蘭森德爾根本不明白太姬為什麼寧願自殺，也不肯化身毀滅之神。”
“而等他就要知道的時候，莎爾他們暗中指使凱撒，奪走了他的力量。”
阿爾突然打斷。
“你們看著晨曦之主被殺？”
橡樹之父毫無愧疚的點頭。
“是的。”
“包括培羅也看著他去死？”
“是的。”
“蘭森德爾必須死？”
“是的。”
“為什麼？”
橡樹之父嘆了口氣，閉上眼睛。
“你以後會明白的。”
西凡納斯不說，阿爾也就住口，轉而又問了別的問題。
“蘭森德爾是遠古太陽神轉世，他為什麼到死都沒有察覺到不對？”
“這是個蠢問題。”
橡樹之父平淡的回答。
是啊，是個蠢問題。
也許是在創造命運齒輪的時候力量大損，也也許是有人不想他知道僅此而已。
就像有人想要阿爾成為毀滅之神，就一直操縱他的人生。有人不想蘭森德爾知道，就遮蔽了他對毀滅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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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這個，太多了。
隱秘女士莎爾，謊言王子希瑞克，甚至同根同源的……光明之王培羅，都可以。
蘭森德爾是極具責任感的真神，如果知道自己一己之私，成為了這麼多人的目標，就一定會親手去彌補自己的錯誤，阻止毀滅之神的誕生。
而這些善神，居然就這麼看著這位廣受凡人喜愛尊敬的善神，就這麼死於邪神陰謀之中？
真神，果然是沒有感情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