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人類之王？”
阿爾心情不由的沉重下來。
構成神職的要素越完整，神職就越強大。
人類之主和人類之王一字之差，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人類之主，只是執掌人類這一神職。
人類之王，卻是與這一神職融合成一體。
秉承人類所有的行為、慾望集合，成為人類認同、世界認同的王者。層次更高，回饋的力量也更廣泛更精細。
就如光明之王培羅一樣，所有人都認可他是太陽神，太陽的化身，他就是太陽。他為世界帶來光明，他就是光明。
這種神職再往上，就是神的封號。
但即使強大如培羅，也無法完全掌握永恆太陽，號稱光明之神。
也只有少數民族的精靈、獸人、侏儒、矮人等創造出他們的神明，可以自封種族神，完全徹底獨享造物的的崇拜。
換做人類之神，凱撒一個不過登天千年的新神，敢如此自大的竊據如此尊位，不是被這股偉力撐爆，就是第一時間被人類之神的神職吞噬。
失去自我失去自由，成為億萬人類信念的集合體，被人類的渴望和訴求束縛，成為為守護人類而存在的守護神。
“不止如此啊，主人，你太小看人類的野心了。”
克魯茲塔爾彎著眼睛，陶醉的低喊。
“人類不過是世界渺小的一員，凱撒他又怎麼滿足於小小的人類之王！”
“他要藉助人類之王神職為階梯，融合萬物，成為萬物之王！世界之王！”
“在這個世界，成為像黃昏之龍那樣，所有神明都要俯首朝拜的費倫神王！”
阿爾聽到凱撒有如此龐大野心，不由的深感敬佩。
不愧是命運齒輪挑選的七人之一，只花了一千年就成為強大神力的強者，野心之飢渴貪婪猶如無底深淵。
和他們一比，阿爾簡直連路都還不會走，至於七人最後一個的李青，就更不用說了。
“你一會兒詛咒他，一會兒崇拜他，你到底是恨他還是喜歡他？”
提到這個，克魯茲塔爾癲狂的大笑。
“我當然是喜歡他啊！簡直喜歡的愛不釋手！”
“他是我見過所有人類裡，最貪婪最有野心慾望最強烈的人類！”
“如果不是他如此，我怎麼可能會跟他簽下契約，幫他殺掉霍爾助他封神！”
無意間，克魯茲塔爾吐露出掩埋在歷史長河裡的一部分真相。
是這個神秘的魔鬼，幫助凱撒殺掉前復仇之神霍爾，獲得復仇神職登臨神位一舉封神。
“如此深厚的期望，才能換來如此痛苦的失望！”
“啊！這種極致的情緒實在太令我愉悅了！”
還真是一個強大的魔鬼，已經玩膩了人類，開始玩弄自己了。
“嘎！”
紅眼黑鳥猛然振翅鳴叫，痛恨的高呼。
“不過，梅菲斯托說的沒錯！”
“背叛！是無法寬恕的罪！”
“這個下賤的背叛者想要成為人類之王，萬物之王，世界之王？”
“做夢！”
紅眼黑鳥忍不住暢快大笑。
“從來破壞就是最容易的。”
“他的仇家那麼多，我隨便通知了一個，就足夠壞他的好事，把貴族神職搶走。”
“我就是要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求而不得的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得不到！”
“痛苦、失望、無能、悔恨！將伴隨他的終身！”
“啊！從一位不死不滅的真神身上回饋的，多麼飽滿濃郁的失望和無止境的慾望啊！”
“這簡直就是我快樂的源泉！”
阿爾冷冷的看著，不言不語。
簽下契約才能回饋給魔鬼情緒之力。
凱撒曾經成為強大神力的偉神都不能擺脫，可見這個神秘的魔鬼有多強大。
克魯茲塔爾，該不會是遠古七魔鬼之一吧？
阿爾曾經吞噬了一隻魔鬼塞巴斯，以此來補充血脈所需的同時獲得了塞巴斯收集的知識，對魔鬼的秘辛也瞭解了一部分。
無盡深淵的混亂惡魔無休止的爭鬥，混亂所對立的秩序由此誕生，那就是秩序神明。
阿斯摩蒂爾斯本為古老秩序生命之一，在天上與眾神一起履行真神義務，指引生靈，抵擋惡魔。
隨著生命放開自由的枷鎖，破壞、戰爭、殺戮，他們的一些行為開始讓真神失望。
而此時，早已暗中黑化的阿斯摩蒂爾斯向眾神建議，由他來懲戒生靈的罪行，讓他們知道做錯事情就會受到懲罰。
眾神同意，於是阿斯摩蒂爾斯與眾神籤訂契約，建立了九層巴託地獄，成為地獄之主。
阿斯摩蒂爾斯依照契約內容，將墮落的靈魂帶往地獄，折磨他們的靈魂懲罰他們的罪行。
契約內容本該如此，然而這時秩序眾神才發現受到了欺騙。
阿斯摩蒂爾斯為了獲得更多的靈魂，引誘眾神牧場的羔羊墮落，好將他們帶到地獄從中抽取力量。
億億萬萬的魔鬼從中誕生，其中出現了七位強大至極的古老魔鬼，歷史裡卻沒留下多少資料。
連塞巴斯也只聽過他們的傳說，卻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叫什麼，有什麼樣的力量。
阿爾所知道的資料，也的確記載有這樣七位遠古魔鬼，但也同樣知之不祥，只是猜測力量跟人類的慾望有關。
唯一可查的資料，是死亡三神在凡人時期聯手殺了其中一個化身，獲得了遠古魔鬼一部分的力量。
至於想知道獲得了什麼力量，你自己去龐波王朝問黑暗君王班恩吧。
克魯茲塔爾強大到跟偉神糾纏，讓阿爾忍不住猜測他是遠古魔鬼化身的可能性。
也許回頭去問一下無所不知的李青，他可能有什麼可以爆料的秘辛。
紅眼烏鴉一步一跳的來到阿爾身前，獻媚的拿出一頁精美的書頁請阿爾閱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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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知他仇家的時候，順便換了一個寶物，我克魯茲塔爾可不是做虧本買賣的魔鬼。”
“請允許我把它獻給我強大的主人，您，災禍的化身，斷罪的暴君。。”
這張書頁沒有任何力量，就是貴族裡用來記錄文字的草紙。
上面露出來的字跡工整整齊，散發著歷史沉澱的獨有韻味，看得出來有些年代。
阿爾隨手遠遠用魔法伎倆開啟觀看，同時戒備的詢問魔鬼。
“這是什麼東西，可以被你稱之為寶物。”
恭敬捧著書頁草紙的紅眼黑鴉，隨著阿爾開啟書頁，黑瞳裡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當然是……真神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