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回來。”
彼得不甘的瞪了一眼天空中繼續與威廉躲迷藏的阿爾，被一個小小的八級法師傷到，高貴的神聖騎士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可任何能聆聽神音的神職人員，在教會內都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哪怕是一個最低階的牧師，神聖騎士也得保持相應的尊敬，何況是管理一個教區的主教。
彼得退回城牆，精修神聖法術的光明法師上前檢視他的傷勢。
滑落的沙子順著光明法師的手指蔓延，一旦脫離彼得的軀體，就立刻失去力量的支援，滑落在地。
“看出什麼了嗎？”
光明主教彌撒問光明法師。
“是根植於血肉很特殊的詛咒，像是病變一樣的汙染，已經成為他血肉的一部分。聖法術無法修正驅除這種異樣的變化，就好像治療術無法治癒一個本就健康的人。”
“你是說，彼得從人類變成了沙子？”
“您可以如此理解。”
光明法師微微點頭。
“這個法師如此年輕，已經開始觸控詛咒規則的領域了嗎？還是說月女士釋放的黑暗之月，包含有這樣的威能？”
彌撒完美無瑕的臉上，露出微微的驚詫。
“準確的來說不是詛咒，裡面有鍊金術的物質改變痕跡，也有生命創造的皮毛，還有疾病的深度汙染。這個詛咒很像帝國研究所裡流落出來的法術，沒有蘊含任何神力。”
“還有那個吞噬吾主神力的法術，不是以往的任何褻神者竊取神力神術的方式，而是直接吞噬，轉化成無屬性神力。這等力量，倒是很像北國那群無信者的國度，皇家學院法師塔裡能研究出來的成果。”
光明法師僅僅幾下，就以法師的角度，把阿爾的法術拆解的一清二楚。
聽到光明法師提到雄鷹帝國，彌撒散發神性光輝的完美容貌，露出少有的怒容。
“那群不知教化的蠻子，會成為吾主牧場的羔羊。”
“那他的陰影法術呢？你有辦法壓制嗎？讓一個跳樑小醜在聖光之下如此耀武揚威，是我等的失職。”
光明法師望向遠處在陰影中此起彼伏的阿爾，那個年輕法師哪怕在天空之中也如戲水一般，從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陰影裡出入變化，將神聖騎士威廉戲耍的團團轉。
光明法師眼睛亮起繁奧的靈光。
“三位掌管陰影的影王、謀殺之神、夜女士在凡間追殺一位擁有陰影本源寵物的凡人，想必就是這一位了。不過……”
“不過什麼？”
主教眼睛也亮起神聖之光，神聖之文在其中浮現。
光明法師在背後解釋。
“他使用的陰影力量，像是被夜女士影魔網加強了一般強大。亦或者陰影本源根本就不是他寵物的天賦，而是他的，不然無法解釋如此隨心所欲，連一點魔力都不消耗。可即使是這樣，他使用規則力量付出的代價也太小了。”
“你是說，夜女士和月女士同時選擇了一位使徒？”
彌撒輕笑的搖頭。
“你對真神的秘密瞭解的還是太少，這兩位原初女士只有你死我活，你的猜測屬於無稽之談。”
“夜女士與月女士本就兩位一體，月女士有陰影本源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除了他手中的黑暗之月，他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聽說他的本體還是一個強大的血脈戰士，能召喚出不弱的戰鬥僕從。”
神明的秘密是真神的禁區，何況身在光明教會，更不可能讓下面的人觸碰神明的威嚴。
光明法師有意多聽彌撒多講一點，彌撒卻改口不言。這就是教會法師的悲哀，世間一切物質應有盡有，卻無法自由的探索追求世界之秘。
“他施法沒有經過魔網，直接作用於魔力。像是獲得了古代秘術師的傳承，因此他的法術威力才如此強大，不受魔網等級的約束。”
“古代秘術師？”
神官的力量來自真神賜予，他們的職責是傳播神的光輝，所以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研究教義，對於法師世界的事只瞭解個大概。
光明法師解釋：
“就是耐瑟瑞爾時代的奧術師們。”
奧術師不是職業，而是那個魔法文明最為璀璨的時代，對法師職業最尊貴的稱呼。
奧術師追求這個世界極致的奧秘，超脫規則的束縛，使用魔法力量的法師，卻不受魔法女神的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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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比為凡間行走的真神，不，他們怎麼會自比看不起的奴隸。
他們是比神還要強大的存在，看不起為了苟延殘喘活命而成為規則奴隸的神明。
卡薩斯是為了拯救耐瑟瑞爾帝國而殺了第一代魔法女神。然而十二級的法術，是短短時間就能創造出來的嗎？
卡薩斯封神術一開始創造的目的，誰又真的知道不是為了屠神而開發的？
除了卡薩斯，其他又有哪個大奧術師把所謂的神明放在眼裡？
這些不知敬畏的奧術師對於神明來說，敵視程度不下於萬物歸一會。
這才有魔法帝國隕落之後，第二代魔法女神一回到神座，就立刻重新定義了魔法的規則，一切法術施展都要經過魔網，受魔網，也就是魔法女神管轄。
世間再也無法重新魔法文明的巔峰時代。
現在就算拿到耐瑟瑞爾奧術師的傳承，也無法像那時候一樣施展出威力絕倫的法術，因為現在的施法規則必須是透過魔網。
“他是奧術師？怎麼可能？繞過魔網施法，你要說是個聖域以上的法師鑽了空子我還信，他怎麼可能？！”
“而且，奧術師不是死絕了嗎？他從哪裡學到的！魔法女士不管嗎？！”
奧術師，不受任何規則約束，不被任何力量管控的，真正法師。
魔法女士可以施展成名絕技，魔法網路禁止接觸，連神明的法術都能封鎖，卻不能剝奪奧術師的施法能力。
這就是奧術師真正強大的地方，不需要像任何懦弱的凡人祈求強者的庇護，只信自己只靠自己就能獲得讓神明也懼怕的力量。
光明法師謙卑的低下頭，崇拜而感慨的提醒。
“主教大人，您忘了一個人。”
“電光女士，因梅麗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