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月神的信徒嗎?為什麼剛才能動用太陽的力量?”

“兩顆對立的星辰,同時選擇了同一個凡人嗎?”

年輕女巫一臉不解的詢問。

對於星辰的認知,女巫瞭解的更透徹。太陽和月亮從廣義上來講,也是星辰的一種。

阿爾沒有回到這個問題,而是依舊警惕的問。

“我殺了你的兩個……朋友,你不準備為他們報仇嗎?”

雖然女巫在釋放善意,但出門在外這麼久,缺心眼的都已經死完了。

女巫難過的看了一眼那個焦黑的深坑,遺憾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朋友,馬奇……就是這位地精,雖然這幾年會一年來看我一次,但剛才他已經對我生出惡念,所以我剪斷了他們的命運線。”

“嚴格上來說並不是你殺了他們,而是我借你的手殺了他們。”

阿爾一聽,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難怪剛才收集的光束聚焦,數量遠遠超出了他的計算,並且那麼龐大的光芒洪流居然如此得心應手。

在計算中,從太陽一天最強的四個時辰裡收集的太陽光輝,應該牽引著天上的光芒經過折射,匯聚成一道熾熱的光束,在八稜鏡的層層反射下化為無堅不摧的利刃,將白骨守秘者切割成碎片點燃。順帶穿透雙頭食人魔和獨眼地精的軀體。

然而,在女巫神秘的力量下,竟然直接從天上引出無盡光芒洪流,把三個人帶這片森林一起燒成灰燼。

這剪斷命運的奇異女巫力量,跟本不是阿爾能理解的,阿爾深怕這個青澀的女孩子,也給他來一剪子。

青澀的女巫指著身後的木屋。

“你剛才的法術聲勢太大,已經引起了中央山脈裡一些人的注意。要不要來木屋裡躲一下?”

不用女巫說,阿爾就感受到一股股龐大意志的壓迫,由遠而近。

阿爾收起金屬槍械,以冒險者的禮儀道謝。

“打擾了。請問如何稱呼您?這位尊敬的小姐。”

“叫我瑪莎就好了,你呢。”

女巫邊說邊費力的將地上的墓光蘚、龍血苔等材料抱了起來,不知是否因為剛才用完了力量而不得不親自動手。

帶頭走向木屋的時候,又遺憾不捨的看向地精帶來的另一件黑色長裙,此時正孤獨的躺在地上的盒子裡。

“我叫阿爾。”

阿爾伸手將盒子端起來,阿拉斯特爾則把地精帶來的百貨櫃抱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阿爾身後。連食人魔殘留的一片龍晶也被它從深坑裡找了出來。

“謝謝你,阿爾先生。”

瑪莎對著阿爾靦腆一笑,帶著阿爾走進了木屋。

隨著跟在身後的阿拉斯特爾一腳踏入木屋,兩扇破爛的木門,吱吱呀呀的合上。

宏偉枯樹下的木屋,好像被人擦去了痕跡,一點一點的從這個世界消失。

恐怖的意志威壓,接踵而至。

一進木屋,一隻小小的灰色小狗,吐著舌頭圍著瑪莎打轉,對陌生的阿爾完全視而不見。

阿拉斯特爾變成布恩的樣子,好奇的一點一點湊過去,企圖也交個新朋友。

瑪莎將懷中珍貴的材料,一股腦的丟在角落裡,絲毫沒有因為它們的珍貴而珍重。反而羞澀又期待的的從阿爾手中接過那件黑色禮服的盒子。

“阿爾先生一個人來中央山脈做什麼?”

“來拜訪一個朋友。”

阿爾微微打量這件女巫的木屋,木屋頂上如一片星空,微弱而清亮的光芒將這件神秘的木屋照亮。

這裡有充斥著書架、雜物、坩堝,卻擺放的有條不絮,絲毫不顯髒亂。

書籍上全是女巫的語言和神秘的星辰。

“阿爾先生的朋友,一定很開心你不遠千里的拜訪。”

瑪莎禮貌的恭維,卻透漏著羨慕的語氣。

女巫有許多神秘強大的力量,而被世人害怕恐懼疏遠。她們也總是孤僻的離群獨居,很少出現在普通人面前。

“瑪莎小姐一直都一個人在中央山脈嗎?”

瑪莎遺憾失落的點頭。

“我在接任星見女巫之前,還有阿卡沙大人教導。不過去年冬至日之後,阿卡沙大人把職責交付給我,就離開這裡了。”

“女巫的生活跟法師有什麼不同呢?”

瑪莎像個賢者一樣,沮喪的嘆了口氣。

“凡人一生不知未來,而精彩勇敢的活著每一天。我們女巫卻因為早已知道明天,而對生活沒有期待。”

“如果哪一天不能知道明天的樣子,反而惶恐不安,茫然的去追求星辰的指引。本所厭惡波瀾不起的生活,反而會填充我們彷徨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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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事情超出我們的預知,就感覺世界好像毀滅了一樣。”

阿爾緊接著問:

“包括我的到訪,包括……地精他們的死亡,你也預知到了嗎?”

“是的,我昨天已經預見到從天而降的光芒,但今天才看到你的模樣。我也看到了地精的生死,卻在今天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死。”

對女巫充滿好奇的阿爾,與這位綠皮膚的少女聊了起來。

從生活到見聞,從魔法到巫術,從星象到命運。

“我可以學你女巫的法術嗎?”

阿爾試探的開口。

瑪莎搖頭。

“我不知道,不過你可以試試看,群星並起的年代也是有男巫的。”

“不過,你首先要聯絡上你的本命星。”

瑪莎極其大方的,手把手教阿爾女巫的秘法,與本命星建立聯系。

不過這時候阿爾靠積累堆砌,外表光鮮的天賦就不起作用了。

一切呼喚,都沒得到回應。

女巫之所以越來越沒落稀少,是因為不是女巫選擇了星辰,而是星辰選擇了女巫。

女巫最大的使命,就是在凡世中找到宿命的繼承者,將揹負的責任延續下去。

阿爾沒有跟女巫所謂的本命星聯絡上,沒有絲毫失落。

因為,他此刻顧不得失落,反而內心一沉。

他沒有聯絡上本命星,卻聯絡上了他體內靜立不動有如幻影,上一世到死都不主動出現、從不回應他的呼喚,將他帶入這個世界,帶入一眾陰謀旋渦,七位穿越者避之不及,猶如死去岩石的---

命運齒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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