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簡兒劃線的動作,毛老闆那雙小眼睛裡散發出來的神光越來越亮,忽然他有一種回到青春朦朧時期,那種初次約會心目中“女神”那種坐立不安,滿懷期待與嚮往之情。不自覺地整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手一僵,不覺失笑,真是的,這越老越活回去了都。

不過也實在怪不得毛老闆這表現,對於每一個跟賭石沾上邊的人來說,在很多時候對於一塊極品在自己手中誕生有一種非常讓人難以理解的執著。哪怕那塊毛料不是自己的,但看著一塊極品翡翠在自己手中脫掉那醜陋的外衣,展現出它誘人的儀態,這都會讓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感與成就感,退一步來說,就是這極品翡翠不是在自己手下誕生,而是看著它誕生都會讓人熱血沸騰,看過即擁有,這是賭石圈裡常說的一句話。

話雖如此說,就算是那翡翠是別人的,但是看著別人解出極品翡翠,與跟自己親手解出極品翡翠那感覺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特別是對於毛老闆這種解石起家的人來說意義更是不同,讓一塊真正的極品在自己手中誕生可以說是每一個會解石的賭石者的究極夢想。

而讓毛老闆產生這樣巨大信心與念想的原因,正是他仔細推敲簡兒賭石的時候發現的那一個秘密。

在簡兒第二次在毛老闆這兒解石的時候,當簡兒解出了那塊紫翡後,他撮著簡兒再接再厲時,簡兒確實是再拿出了兩塊毛料來解,結果出來的是一大漲——血美人,一大垮——標準大石塊。當時在現場的時候,毛老闆只是覺得哪裡有那麼點違和的地方,但也沒細想,等到後來他仔細推敲時,終於發現那違和點到底在哪兒了。

這也可以說是毛老闆的一個特殊能力了,對毛料,特別是他過過手的毛料,哪怕只掃一眼他都能夠做到過目不忘。所以當簡兒用自己的毛料換了錦繡那塊看起來非常相似的大垮毛料,雖說當時毛老闆一下沒反應過來,畢竟她們當時是一道兒的,這結賬也在同時。但後來仔細想了,那塊大垮的毛料根本就不是簡兒買的啊,雖說非常相似,但是到底賬是同毛老闆結的,透過了反覆的回憶,毛老闆可確定,那塊根本就不在簡兒結賬的名單裡,那塊大垮毛料是那位歐陽小姐買的才對,而這位宋小姐偷龍轉鳳了。

當推敲到那裡時,毛老闆忍不住抽了一口氣,如果他沒弄錯的話,哪怕賭石常識嚴重匱乏,但這位宋小姐卻擁有非同尋常的能力賭石能力,要不怎麼會換上那“恰到好處”的一塊大垮毛料?

毛老闆雖不知道被換下來的那塊毛料到底如何,但是那塊被換上的毛料大垮可是自己親眼所見,而簡兒最後那過“好事不過三”見好就收也正是恰到好處讓人挑不出理來。

這樣一來,那天簡兒的收穫雖說打眼,但也勉強可以說是“撞大運”,畢竟也有垮的不是嗎?憑著她當時是跟著聞人大少一起來的這杆子大旗,如果只是“撞大運”的運氣,倒不是引來別人不顧一切的挺而走險。但如果被換下的那塊毛料也出了高翠呢?不,哪怕不是高翠,只要是見了綠,就算是後面簡兒收手不再解了,她手上剩下的那些料子就算是有著聞人大少這杆子大旗,估計也遮不完全。

要知道如果解開的所有毛料都出了綠,而且都是大漲,那麼這剩下的料子就實在太勾人了,哪怕人人都明白神貨難斷寸玉這個道理,但抱著僥幸心理簡兒都會麻煩不斷,甚至有可能給自己的人身安全帶來危險。這樣一來那一換就可是稱得上是“神來一筆”了。

當時毛老闆越想就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沒錯,不過,多年的闖蕩上宋老闆知道什麼能說,什麼要爛在心底。而且他雖看著是長了一張奸商的臉,但是不賺昩心錢是他的底線,他很清楚如果這話從他這裡傳了出去,會給這個小姑娘帶來什麼,所以這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就是簡兒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經在毛老闆這裡露了餡。

而今天,再次碰到簡兒的時候,毛老闆暗暗拍胸口,還好自己沒起歪念頭啊!雖說這位宋小姐穿著打扮還跟以前沒啥子區別,可是那通身的氣質可瞞不過他老毛的火眼金睛,在簡兒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絲清貴之氣和無形的壓迫感讓毛老闆暗中倒吸了一口氣,雖不知道為什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這位宋小姐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但不管是將這位宋小姐訓練或者說是教育導這一身氣勢的勢力,還是說現在已經養成了這股子氣質的簡兒,歸根結底,能有這樣一身氣質的人可沒哪個是好相與的,慶幸自己嘴巴嚴,慶幸自己沒起過壞心眼,要不可能自己這幾百斤肉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就在毛老闆胡思亂想間,簡兒已經蓋上了筆帽,望了望毛料上那幾道自己精心劃下的線條,簡兒的期待之情更深了。

“毛老闆,還要麻煩你了!”簡兒抬起頭道。

“毛老闆,你還好吧?”前面的話剛落意,映入眼簾的就是毛老闆那張如同萬花筒,一變再變的臉,簡兒有點無語,這是個什麼情況,不會是這位犯了什麼病吧,簡兒有點不安地問題,別不是幫她解石給解出毛病來了。

醒過神來的毛老闆看著簡兒這副模樣,臉騰地一下通紅,趕緊道:“沒事,沒事,就是走了會子神。”

真的只是走神那麼簡單,走神都可以把自己一張臉走成萬花筒?那這神走得可也太有水平了。

“宋小姐,你線畫好了?那咱這就繼續?”不好意思再看簡兒那一臉古怪的表情,因為那實在太傷人,沒想到他老毛居然也會有今天這麼糗的時刻,簡兒那表情擺明變是把他當那什麼病發作了,趕緊轉移話題,咱做正事。

“嗯,麻煩了!”見毛老闆恢復了正常,簡兒也就不再糾結剛才的狀況了,先滿足她的好奇心才是正道。

切石機再次響起,可能是為了挽回自己剛才損失慘重的光輝形容,毛老闆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出手利落,動作流暢,幾條線刷刷刷幾下就搞定。

白的?還是白的?幾個面切下來,沒有一絲綠意出現,毛老闆疑惑的,難不成自己的感覺真出了錯?切垮了?

“接下來麻煩毛老闆擦石。”簡兒這句話一出立馬就將毛老闆從失望的深淵又帶了回來。

擦石呢!那就是說在這位宋小姐眼裡這毛料還有戲,不,不對,可能是很有戲,如果這位宋小姐是故意這麼切,那麼很有可能是怕再深一分就會傷到毛料裡的“肉”,那就是說這料子已經“貴”到這位宋小姐連傷它一根毛都心疼的程度了,就是之前的玻璃種也好,血美人也罷都沒這待遇呢。毛老闆眼一亮,越想就越覺得有可能,這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就在毛老闆準備換擦石機的時候,周圍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喲,大垮啊,要換我就攔腰一刀了,瞧這表現,還擦石呢,浪費時間。”一個怪聲怪氣的聲音響起,“還是讓位吧,免得浪費哥哥我的時間,我這還等著切呢。”

簡兒眉一皺,這位是哪鑽出來的,懂不懂規矩,這別人賭石的時候最忌諱說這樣的話了,換個脾氣不好的,聽了這話就直修理你別人都還帶拍手的,這樣的人在圈子裡最討人嫌了。

轉過頭,簡兒不想理,她的毛料是好是壞她心裡有數,犯不著跟這沒素質的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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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再叨叨了幾句,見沒人理人也就沒勁兒了,只不過那嘴裡還是有點不乾不淨地低說著什麼,引得周圍的人一陣皺眉,跟他拉了拉距離,真是的,這哪都有些討厭鬼,誨氣!

被圍在正中的毛老闆沒有受到周圍的任何一絲影響,在這塊毛料一定會出極品,而且極可能會出超過之前極品的極品來這一想法的影響下,他根本不敢有一絲走神,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出自己悔恨終身的事來。可能毛老闆的表現影響了周圍的人,周圍的言論聲慢慢變小,最後只留下了那刺耳的擦石聲。

時間一分一稱地過去,忽然毛老闆像是發現了什麼,手一頓,停了下來,然後就是——譁,一碗水潑出。

丟下手裡的擦石機,那雙小眼居然睜出了銅鈴大眼的感覺,一把抄起放在一邊的彈光電筒,對著剛才擦的那個面照了進去。

“怎麼了這是?”看出毛老闆的表情不對,圍觀的人群開始騷動了起來。

“是不是出綠了?”後面的人恨不能將自己的脖子伸得長頸鹿一樣,好讓他可以看得更清楚。

毛老闆沒說話,只是放下手電然後再次拿起擦石機,繼續開工。

“哎喲,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這是好奇心重的

“是呀!這老毛賣什麼關子啊,急死了!”這是個性急的。

“別吵,等會不就知道了。”沉穩型的。

就在眾人的脖子都要撐細了的時候,那個小小的切面在毛老闆的努力下開始變得越來越大,一切謎題即將解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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