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別人都犧牲了什麼?

方希悠遞交了假條,交接了工作,回到了家裡。

母親正好從大姑家裡過來,見她的車子開進來了,便在院子裡等著她下車。

“這麼早就回來了?”母親問。

“嗯,夫人讓我休息幾天。”方希悠道。

看著女兒精神狀態不太好,母親便問:“出了什麼事嗎?”

方希悠搖頭,道:“沒什麼,夫人讓我去滬城和阿泉在一起待幾天。”

母親“哦”了一聲,便說:“你機票定好了嗎?趕緊走吧!”

“可是他明天要去烏市出差啊!我現在……”方希悠道。

“那你也一起過去!”母親道。

方希悠盯著母親,道:“他是公事過去,我去幹什麼?他帶著的都是公務人員,我跟著他去,像什麼話?”

“他去烏市,肯定也是要住在迦因家裡的,你是迦因的嫂子,過去看看他們一家,住在他們家裡,難道不行?”母親看著方希悠,道。

“迦因去了榕城了,這兩天就在滬城,阿泉領著她逛著呢!”方希悠道。

“她去榕城了?是不是家裡出了事?”母親道。

“是漱清媽媽住院了,迦因就過去了。”方希悠道。

“那你去榕城看看老太太吧!畢竟都是一家人,老太太也年紀大了。”母親道。

方希悠點點頭。

“夫人怎麼突然讓你休息?”母親看著方希悠,慢慢往屋裡走,道,“是不是葉黎那件事?”

“嗯。”方希悠點頭,道。

“以珩怎麼樣?”母親問。

“他今天下午去烏市接顧希了,顧希在漱清家裡住。”方希悠道。

母親“哦”了一聲。

方希悠聽了母親的話,讓秘書給自己定了高鐵的票,直接坐火車過去。只是,蘇凡在那邊……

夜色裡,方希悠坐在前往滬城的火車上。

茫茫的夜色,方希悠望著車窗外。

這個時候,曾泉和蘇凡在做什麼呢?她……

不能這麼想了,不能這麼想了,這次的事,發生的太突然,而且,她之前對曾泉隱瞞了,結果導致了今天的局面。那晚曾泉說不要再提過去的事了,可是,他的心裡真的放下了嗎?

夫人的話,在她的腦子裡不停地縈繞著。

是啊,她必須想辦法改變目前的狀況,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空談,絕對不能讓事情在她這裡出現問題。

當方希悠乘車到達曾泉的家裡的時候,曾泉正帶著嘉漱在客廳裡玩,蘇凡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好像在逗蘇凡一樣,哈哈大笑著。

看起來很像是一家人啊!

方希悠站在門口,久久不動。

她是應該走進去,還是應該離開?

站在門口,太久了,久到她不禁因為寒冷打了個噴嚏,久到她被家裡的勤務人員發現了。

“夫人?”

方希悠忙擠出一絲笑,勤務人員趕緊拉過她的行李箱,給方希悠開了門。

整理好心情,方希悠走進了客廳。

“嫂子?”蘇凡回頭,看見方希悠走了進來,到。

曾泉愣住了,回頭看著方希悠,道:“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蘇凡忙走向方希悠,微笑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給你做點吃的?”

“不用了,我在火車上吃了。”方希悠道。

客廳裡,嘉漱在咿咿呀呀說著話。

方希悠對蘇凡笑了下,道:“謝謝你帶著嘉漱過來,阿泉一個人住在這裡太孤單了。”

蘇凡搖頭,抱歉道:“我們兩個一來,有點吵到哥哥了。”

“沒事,人多熱鬧一點。”方希悠微笑道。

曾泉抱著嘉漱過來,對方希悠道:“累了嗎?”

“沒有,挺好的。”說著,方希悠就伸手向嘉漱,笑著道,“嘉漱,來,舅媽抱抱!”

嘉漱看看曾泉,又看看蘇凡,想了想,好像在想眼前這個人是誰,想清楚了,才把自己的小胖手伸向了方希悠,方希悠便接過了嘉漱,面帶笑容。

“哇,你這小家夥,這麼重了啊!都快抱不動你了啊!”方希悠笑著說著,抱著嘉漱坐在了沙發上,嘉漱站在她的腿上。

“嫂子,我抱他吧,別累著你了。”蘇凡走過去,道。

“沒事,好久沒見嘉漱了。”方希悠說著,笑著逗著嘉漱。

蘇凡一直覺得念卿和嘉漱不是很像她,兩個孩子一點都不會排斥別人的親近,雖然嘉漱剛開始會有點抗拒,不過很快就熟絡了。至於念卿,從小到現在就不知道“認生”是什麼意思,是一個和衚衕裡遛狗的大爺都能打招呼聊天的小孩。一定是隨了霍漱清的個性了吧,而不是她。

曾泉看著方希悠抱著嘉漱,沒說話。

直到他感覺方希悠可能累了,才過去抱過嘉漱,道:“你是不是該去睡覺了?一整天都興奮地不睡覺的小家夥?”

蘇凡接過孩子,道:“那我抱他去睡覺,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方希悠和蘇凡說了晚安,看著蘇凡抱著孩子去了二樓的客房,才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你怎麼不打個電話就來了?我派人去接你過來。”曾泉坐在沙發上,對妻子道。

“沒什麼,我知道在哪裡。”方希悠說著,坐在了沙發上,“你明天什麼時候去回疆?行李是不是還沒收拾?”

“小岑已經收拾差不多了。”曾泉道。

小岑就是他的秘書。

方希悠沒說話。

“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曾泉問。

沒事就不能過來嗎?方希悠心想,可是她沒這麼說,夫人要她和曾泉緩和關係,把葉黎那件事的影響減小,所以,她儘量不說多餘的話去刺激曾泉,畢竟,那件事是她做的不對,曾泉心裡不可能舒服的。

“夫人給我放假了,讓我休息幾天,我就過來你這裡了。”方希悠道。

“放假?”曾泉愣住了,看著方希悠。

葉黎的事剛剛爆出來,夫人就讓方希悠休假,這不是簡單的休假。

“我明天要去回疆,得好幾天。”曾泉道。

“沒事,我在家裡等著你。順便在周圍逛逛。”方希悠道。

兩個人,誰都不說話了。

一片奇怪的安靜。

蘇凡在樓上哄孩子睡覺,可是她的心裡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方希悠突然來滬城,事先沒有任何訊息就來了,而且她前幾天不是一直在滬城的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蘇凡想起昨晚在路上,曾泉和她說的那些話,心裡不禁為這夫妻兩個擔憂起來。

他們應該沒事吧!

可是,她又不能問,也不能說,要不然方希悠心裡會不高興的,這一點她知道。只是,這樣不聞不問,她又……

想來想去,在保姆給嘉漱換衣服洗漱的時候,蘇凡把孩子交給保姆,就走出了房間,走到了隔壁的客房,關上門,給霍漱清打了個電話,想和他說一說。

此時的蘇凡並不知道,在她家裡的顧希和蘇以珩,陷入了結婚以來最深的冷戰。

當著霍漱清的面,兩個人並沒有爭吵,而且,和霍漱清一起吃了晚飯後,夫妻二人就準備乘飛機離開。可是霍漱清說時間太晚了,要走的話,也等到明天早上再走,安全一些。

畢竟有霍漱清的情義在這裡,蘇以珩也不好駁了他。何況他們兩個人還有事情要談,待一晚上比較好。只是,顧希真是氣壞了,對蘇以珩不理不睬,回到了房間躺著。

“你去哄哄她。”霍漱清道,“我還有幾份材料要看,等你們兩個說完了再說。”wavv

“沒事,她等會兒就好了。”蘇以珩道。

霍漱清便沒有再繼續勸蘇以珩,給蘇以珩的杯子裡倒了些許紅酒,蘇以珩便端起了杯子。

“回疆的葡萄品質好,釀出來的酒,別有滋味。”蘇以珩一邊晃動著酒杯,對霍漱清道。

“你不來投資一個?”霍漱清笑問。

蘇以珩也笑了,道:“沒問題,開春兒了就行動。就這個品質,不比波爾多差。”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霍漱清道。

“一定!”蘇以珩笑著說,“哦,對了,霍書記,之前迦因不是想要做香水的嗎?我覺得她在回疆完全可以開始……”

“她要來婦聯工作。”霍漱清道。

蘇以珩愣了片刻,旋即點頭,道:“這樣挺好的,迦因的性格和人交流溝通起來,更容易贏得信任。”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她天生就有這樣的能力。”霍漱清道,說著,他笑了下,“我其實也是有私心,首先還是私心。”

“這很正常,畢竟你們是夫妻,要在一起生活才好。”蘇以珩道,“而且,讓她在這邊有個公職,可以調劑她的心情,也可以照顧您和家裡,也可能會幫助到您。”

霍漱清點頭,道:“回疆的問題很複雜,想要取得長治久安,必須贏得老百姓真心的支援才行。只有全體老百姓的多數來支援我們的工作,那些壞人就失去了存活的土壤。光是依靠現在的這種方式,根本不夠,治標不治本。”

蘇以珩也贊同他,道:“如果您讓迦因來做這個工作的話,完全沒有問題。現在只要讓她停止服藥,她的身體就會康復了。做起事來,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霍漱清微微點頭。

“葉首長在京裡的活動,你知道嗎?”霍漱清問蘇以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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