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行把美尼斯這個農業國拽進工業國行列之後,伊文靠著‘壓榨’人工智慧,在極短時間內成立了美尼斯的第一所大學——帝國大學。

考慮到守舊勢力的反撲,他在貴族老爺們還不清楚大學是個啥玩意的時候,迅速在烈士家屬、王族、中小貴族裡面精心挑選了兩千餘精英,半強迫式的把他們踢進了帝國大學。實行半封閉的教育,承諾他們學習期間衣食無憂,家屬也會得到補貼,而且一旦畢業就能做官。

面對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遇,第一批學員自然沒人有意見,紛紛卯足了力氣準備吸收知識。由於是從零開始培養一批純小白,帝國大學第一期實行8年制教育,每年選拔一批、淘汰一批,並且嚴禁作弊、逃學、逃課,嚴重者可以判處流放之刑。

總的來說,王庭搞的這個帝國大學還在剛起步的階段,因此學科不是太多。為了儘管趕上聯邦的教育水平,大多數都是和生產力息息相關的學科,一共有以下專業:

文學院:聖書文學系聯邦語文系、歷史學系,哲學系,社會學系。

理學院:物理學系,化學系,算學系,地學系,生物學系,心理學系。

法學院:政治學系,經濟學系。

工學院:土木工程學系,機械工程學系,電機工程學系。

超能力院:機械師微控學系,元素化學系,白刃戰學系。

除此以外,還有農業研究部,體育部,軍事訓練部,念力開發部等等。

因為到了王庭的大力支持,學院可以說是名師雲集,主要有:文學教授小希、聯邦語教授小希、歷史學教授小希、哲學教授小希、社會學教授小希、物理學教授小希,化學教授小希,算學教授小希……以及機械工程教授小希,電機工程教授小希等等等。

……

正所謂兵貴神速,靠著人工智慧和海博倫開發財團,伊文這波操作可以說是又快又狠——在貴族老爺們弄清楚帝國大學的作用、準備使壞之前,一切就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

不過即便他的速度再怎麼快,該來的終究會來。

因為這波操作可不是以往的溫水煮青蛙,而是挖他們貴族世家的根基,並且挖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要是捏著鼻子忍下去,幾十年後帝國朝政哪還有他們的事?

要知道貴族世家之所以能壟斷帝國的朝政,就是因為他們壟斷了知識!沒了知識的官爵必然不能長久,這對很多大家族而言都是顯而易見的事。現在念了帝國大學就能做官,知識儲備比他們高的不知道哪裡去,將來還有他們說話的份嗎?

不能忍啊!

王族排在自己之前也就罷了,畢竟是太陽王陛下的親戚,反正他老人家寵親戚寵的路人皆知。可是小牌破落戶、乃至於賤民都能做官,他們這些貴族老爺的後代卻不能讀大學,這是怎麼個意思!?

搞血統歧視?誰tm才是貴族?

要搞事!必須要搞事!

眾多大家族的主事者同仇敵愾,私下裡一合計,決定幹一票大的——明天全體罷工,跪在權王殿裡大哭,哭到太陽王陛下準他們的後代讀大學為止!

造反是不可能造反的,這輩子都不敢造反。消極怠工怕日冕騎士翻黑歷史,禍害平民擔心人造衛星監控,就只有大哭這種東西,才能爭奪得了權益這樣子。

有六大家族的前車之鑑,加上伊文在魔災事件展露出的蓋世神功,他們現在是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只能用罷工的手段勸這位陛下回心轉意。

一一一一一一

太陽曆1458年,年末。

伊文和往常一樣登上太陽王座,人還沒坐穩,就看到議事席上六大分割槽的諸多官員先後站起身,然後譁啦啦的跪倒一片。幾乎在同一時間放聲大哭——上上下下幾百人齊聲嚎啕大哭,論場面可以說是驚天動地、響徹雲霄,震得他腦門嗡嗡作響。

“停一下,停一下,諸位臣僚為何大哭?”王座上,伊文露出一副不明真相,並且大驚失色的表情。艾露蘿梅則是默默的捂住了耳朵,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是一個大號的塑膠娃娃。

他這一問,哭聲才算小了一點,戒律院主官塞尼德止住哭聲,滿臉愁雲慘淡的回答:

“我們在哭陛下施政不仁、處事不公,不把臣僚的功績放在心上,故意虐待我們這些為帝國累死累活的老臣。”

“怎麼會有這種事!”

伊文佯裝大怒,用力拍擊扶手,猛地從王座上站起身:

“自從主政以來,我做事兢兢業業,經常性的徹夜不眠,生怕辜負了歷代神王的期待。改革稅制、擒殺叛逆、平定魔災,令帝國的財力和軍力與日俱增,讓這個中衰的帝國重顯興盛的氣象!就算比不上先代的聖主賢王,至少也算是賞罰分明吧。你們哪個人立了功,我故意忽略過?什麼時候受了苦,我沒有獎賞?怎麼能說我故意虐待你們!”

這時候權王殿的哭聲又小了一點,塞尼德只顧著抹眼淚沒有說話,法王院的主官安迪耶布卻抬起頭,望著太陽王座抽抽噎噎的說道:

“陛下治理國政條理分明,統領軍事更是英明神武,令帝國恢復了昔日的元氣,我們這些臣僕無不謹記陛下的赫赫功績。可是繁茂的樹木全都依賴根基供給營養,寬闊的宅邸離不開承重柱,陛下只記得兵卒浴血奮戰,全然忘了我們這些幕後的人揮汗如雨……實在令人心寒!我的心好痛啊!!!”

他強撐著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接著立刻嚎啕大哭,並伴隨著狂拍胸脯、無聲嘶吼的動作——看上去傷心欲絕,悽慘到了一定的程度。

安迪耶布這邊話音剛落,不等伊文發作,徵戍院的主官泊西布森立刻接力,顫聲質問:

“陛下新辦帝國大學,傳播學業普及知識本來是好事,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我們是真心替陛下高興。但是在瞭解帝國大學的錄取制度之後,在座的所有同僚全都寒了心。就算是獎勵兵卒的後代,為什麼把我們隔絕在外……難道諸位臣僚在陛下的心裡沒有任何存在感嗎?”

“……”伊文長嘆一口氣,默然無語。

泊西布森堅持著說完這句話,腦門上已經是冷汗滾滾,生怕聽到那聲熟悉的“給我拿下!”。結果一向強勢的太陽王陛下卻沒有發怒,反而露出了自我反省的神色——看到他這副態度,泊西布森心裡頓時一陣驚喜,知道今天的事很可能有戲。

“陛下這是動搖了麼?難道說他是吃軟不吃硬的那種型別?不管怎麼說,我們的行動有效,必須再接再厲!”

剛剛還在默默流淚的塞尼德立刻反應過來,用寬大袖炮捂住臉,做出抹眼淚的動作。然後趁機將一把辣椒末拍在鼻子上,頓時辣的淚如雨下、痛的以頭搶地,腦門砸的地板砰砰作響:

“求陛下開放錄取的渠道,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讀帝國大學!”

他這一開口,群臣都反應過來,跟著奮力疾呼:

“求陛下開放錄取的渠道,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讀帝國大學!”

“求陛下開放錄取的渠道,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讀帝國大學!”

“求陛下開放錄取的渠道,讓我們的子孫後代也能讀帝國大學!”

……

數百人縱聲疾呼的聲音比先前的哭聲還要響亮,彷彿是一排排重炮噴射火力的轟鳴,震得整個空間都微微動盪起來,帶著嫋嫋地餘音在權王殿內震盪。

“大膽!”

蕾尼見他們如此無禮,頓時抽出佩劍,一個箭步衝向議事席,準備親手抓幾個典型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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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這件事確實是我怠慢了諸位臣僚,他們心裡有怨言也在情理之中,我不打算追究。”

伊文神色凝重的坐回太陽王座,望著議事席上哭一片的官僚,沉聲說道:

“既然如此,以後念帝國大學這件事,不論出生貴賤、血脈和家族能追溯到哪裡,全部一視同仁!包括王族在內都沒有特權,不姑息、不偏袒,全部匿名考試,最後只以成績錄取!這樣的話,諸位臣僚覺得怎麼樣?”

“陛下……英明啊!”

塞尼德被辣的大哭不止,這會兒卻依然堅持歌功頌德,堪稱影視界的楷模。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群臣得到了想要東西,畏於伊文往日的威嚴,也不敢得罪進尺。一個個止住哭聲,重新站起身,跟著塞尼德聲情並茂的大聲呼喊起來。

……

這番折騰之後,權王殿總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安靜,正式開始商討國事。但是某個一瞬間擠不出眼淚,所以糊了一鼻子辣椒粉的人,卻沒辦法立刻止住哭聲——哪怕是坐回了自己的席位,用力堵住嘴巴,還是止不住的抽泣。

“塞尼德卿,你們想要的東西,我不都已經給了嗎?你怎麼還哭啊?”伊文驀地板起臉,眼裡透出不悅之色。

“啊——啾!”

塞尼德嚇的打了個噴嚏,用力捂住口鼻之後,匆匆忙忙的站起身解釋:“嗚嗚嗚,臣下是……激動!對對對,是激動啊!陛下明知道我們無理頂撞在前,卻也依然能理智思考,耐心傾聽我們的訴求。能夠侍奉如此賢明的君主,令臣下感動的遏制不住淚水……只想哭。”

“原來是這麼回事。”伊文輕輕點頭,臉上消去慍色,吩咐身邊的侍者:

“去給塞尼德卿取一條毛巾,一盆清水過來,水裡面記得加冰塊。”

“謝陛下!”

塞尼德如釋重負的躬身行禮,先是感激,然後整個人愣了下來,同時一陣陣的後背發涼。

一一一一一一

傍晚時分,王庭寢宮。

艾露蘿梅站在新換的床榻前,露出沉思之色,櫻色嘴唇抿緊成線,看上去有些不悅。這會兒她穿著一襲紗質半透明的睡裙,將銀色長髮束成俏麗的長馬尾,往下是一雙白皙的長腿和尖而細的高跟鞋。

燈光透過睡衣,在雪白的牆壁上投下美好的剪影。

這張大床比她原來的床大了足有一倍,床頭雕刻著紙莎草和纏繞的藤蔓,床上的墊子又厚又軟,天鵝絨床單上壓著真絲被褥和駝絨毯。外圍掛著兩重帳子,白色的紗帳子和金色的綢帳——帳子上繡著很卡通的奶牛貓,做出翻滾伸爪的姿態,看上去很萌很可愛。

“自己不知道剋制,把床折騰壞了,就送這個給我?”

她幽幽的嘆息著,走到床榻旁嘗試著坐下,發現床墊鬆軟得能把自己陷進去。床頭還擺放著一直純白色的絨毛海豹,認真地睜著黑豆般圓圓的眼睛,看上去無比嚴肅,嚴肅讓人覺得好笑。

“什麼嘛,以為我只有15歲?

艾露蘿梅抓過小海豹,捏了捏它圓滾滾的肚皮,伸手輕輕地在它腦袋上錘了兩下,嘴裡說:“再看我,再看我,再看就打爆你的呆頭。”

她抱著絨毛海豹倒在床上,從被褥裡摸索出了一隻遙控器,在好奇一個心的趨勢下,嘗試著按下一下其中按鈕。窗明几淨的臥室裡頓時響起了舒緩綿長的音樂,落地窗前的一條幕布刷拉拉墜下,然後顯示出了起伏的湖藍色波紋。

波紋一瞬間消散無限,露出白色的身影,一個身穿高雅夜禮服的美麗女人,戴著精美的面具,眼中閃爍著貓一樣的迷離。她嘴裡哼著輕靈的音符,彷彿一串珍珠逐水流逝,又是像是流淌在銀質地板上的潺潺溪流,讓人幾乎能聽到水滴迸濺的聲音。

“……”

艾露蘿梅抱著絨毛海豹,聽的出神,濃密的睫毛輕輕眨動。就在她幾乎睡過去的時候,臥室的門被輕輕開啟,又被輕輕闔上。

“睡了嗎?”

掀開金色的綢帳,伊文隔著紗帳望向床榻,發現艾露蘿梅正抱著玩偶躺在被褥裡,呼吸勻稱,似乎已經睡了過去。

就在這時,幕布上歌唱家的歌曲進入高潮,逐漸起了高音,艾露蘿梅睜開眼睛,按照音樂的旋律跟著起了個高音。彷彿最為纖細的琴絃被撥動,一個高音平穩高亢,一個高音委婉纖細,彷彿隨時會崩碎。

啪啪啪——!

伊文搖頭晃腦的站在原地,露出沉醉的表情,然後情不自禁的起了掌。

接著白紗帳被一隻修長的玉手掀開,伴隨著空氣流動,一直睜大眼睛的絨毛海豹迎面而來。他伸手接住絨毛海豹,發現它的腦袋已經被整個捏扁,只好替它重新把臉搓圓,然後夾在咯吱窩裡走向床榻:

“海豹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待它?”

“因為我覺得你在耍我,像白天耍那些貴族一樣戲弄我!”她跟著樂曲的節奏,用唱歌般的聲音回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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