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預賽
三天之後，綜合格鬥大賽的預賽正式開始。
對伊文三人而言，三天的準備時間實在算不上長，幸好伊文和卡倫茲彼此是知根知底，這才能在短時間內勉強和夏米爾達成默契。不過這點默契距離他們的理想要求還差得遠，為了更好的互相配合，他們甚至在服裝上達成統一，以求透過比賽逐步增加默契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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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靜謐的夜色漸漸地被霞光洗去，朝陽在雲層頂端塗抹出一層閃耀的紅色光暈來。一束一束筆直的光線，從雲層的縫隙裡刺向城市的各個角落，照耀著一座座造型各異的浮島。
一夜之間，整個城市順著沿著道路兩側拉起了密密麻麻的隔離帶，如同一張巨大而精密的蛛網，將城市三分之一的空間覆蓋成了隔離區。普通居民嚴禁踏入隔離帶內，而格鬥家在隔離帶內可以暢通無阻，但是不允許隨意出入居民的生活空間。
只要踏入隔離區，格鬥家的身份識別器就會自動載入格鬥大賽客戶端，透過客戶端可以找到隨機分配的對手，打敗對手就能獲得積分。勝負不論，攢夠一百分就能從預賽中脫穎而出，獲得正式比賽的資格。
……
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就在到達清晨六點的前一刻，鋼之城內大小建築物上全部顯現出發光發亮的時鐘圖案，無數秒針緩慢而一致的走向整點。
嘀嘀嘀——！
所有秒針指向整點的一瞬間，絢麗的虛擬煙火從城市各處翻湧出來，動態霓虹彷彿神女華麗的衣袖，蜿蜒瀰漫在城市上空之上。整個城市上空的雲海，倒映著各種各樣氾濫的光彩，彷彿一整面燒起來的火海。緊接著就是一段激昂的開場樂曲，管弦樂器混合迅疾有序的打擊樂器，交織出流暢嘹亮的音符，隨著煙火一同衝上雲霄。
開場樂落幕之後，城市大大小小建築上的時鐘同時隱而不見，顯示出背抵燦爛星空的華麗舞臺。一男一女兩位穿著格鬥家裝束的司儀手捧鮮花對著螢幕招手，笑語盈盈的走上前，一唱一和的向觀眾們念出了開場白：
“歡迎收看第一屆聯邦綜合格鬥大賽的現場直播！這一次，整個聯邦境內的所有格鬥家全都集聚於此，經過一重重意志與鮮血的比拼，競相爭奪冠軍的寶座。但是只有走到最後的格鬥家，能獲得格鬥家協會授予的拳皇稱號！”
“熱血的海選預賽即將開始，關注節目動態參與互動立即獲得星際大賣場的一千元優惠券！透過預賽的格鬥家如果獲得十萬點以上的人氣投票，即可獲得聯邦快遞提供的十萬元格鬥夢想基金！感謝巴蒂爾財團為綜合格鬥大賽提供的公寓贊助。美麗好心情珠寶、美麗好心情格鬥，歡迎收看由珠寶領導品牌美麗好心情為您冠名播出的美麗好心情珠寶，穿戴好心情珠寶首飾增添好心情為聯邦格鬥大賽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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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司儀先是一番熱血陳詞，男司儀接著念出一大段廣告詞，也虧是他的臺詞功底深厚，硬生生把這段又臭又長的廣告詞吼出了血脈僨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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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的表演很賣力，但是依然有很多人不買賬，譬如非常重視綜合格鬥大賽的卡倫茲。
“這是什麼破開場白！哪有一開場就唸廣告的！氣氛還沒醞釀好就被這個混賬東西毀乾淨了。簡直就是一團又臭又長的屁！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打死這兩個智障司儀！”卡倫茲被氣的暴跳如雷，伊文和夏米爾一左一右的拽著他，都差點讓這個瀕臨失控的男人掙脫出去。
“冷靜點，人家司儀也是拿錢辦事，錯過不在他們，而在貪得無厭的主辦方啊！”夏米爾用力摟住他的胳膊，表情既緊張又嚴肅，生怕一不留神被他掙脫出去。
“主辦方同樣是拿錢辦事啊！沒有這些贊助商，也沒有現在的綜合格鬥大賽。別衝動，格鬥大賽能夠重新舉辦已經很難得了，不要奢求那麼多！”伊文抓住這個男人的另一條胳膊，強行將他壓在地板上，同時語速飛快的解釋著。
兩人好說歹說的一通規勸，總算是勉強安撫住卡倫茲，讓他打消了衝過去暴揍司儀的衝動。只不過，被廣告噁心到的人可不止一個卡倫茲——來自異星的格鬥家透過客戶端翻譯聽懂廣告後，有的一臉懵逼，有的無動於衷，有的也是暴跳如雷。
“閉嘴啊，說這麼多廢話給誰聽！”
“滾滾滾，老子的星球上寶石滿地滾！不需要買你二次加工的垃圾！”
“去你老母的星際大賣場，去你老母的格鬥夢想基金，去你老母的現金優惠券！”
男女司儀的開場白還未說完，就被格鬥家中的暴躁老哥們強行吼斷，只能狼狽不堪的中止唸白，將所有鏡頭調整到了城市各處的擂臺處。
到此為止，綜合格鬥大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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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賽是積分大賽，三人沒必要一同出發，也就各自散開按照客戶端隨機分配的擂臺，去尋找自己的對手了。
“第七十三號擂臺？”
伊文看到擂臺的編號後，立刻邁動步伐，跟著客戶端的導航圖，衝向了三百米開外的格鬥擂臺。等他趕到那裡的時候，透過客戶端隨機匹配的對手已經出現在擂臺上，警戒線以外也擠滿了圍觀群眾。
那名格鬥家是一位全身佩戴青銅護具、長髮蓄鬚的古典戰士，體格在兩米左右，皮膚上划著奇異的刺青符號，壯碩的幾乎像是一頭棕熊。
“我是迪西奧多！（客戶端翻譯）”發現到伊文走上擂臺之後，他舉起手中的劍盾，微微鞠躬，看上去某種禮儀。
“我是伊文。”伊文見他挺有禮貌，也就依樣學樣的舉起雙拳，微微鞠躬。
“讓我們用劍來交談吧！伊文閣下，請不要怨恨我，每一個戰士都應該品嚐敗北的苦澀，這對你有好處。（客戶端翻譯）”他的口吻完全像是已經勝利在望。
迪西奧多話音剛落，便身體藏到了劍盾後方，身上同時爆發出炫目的光芒。在朝陽的照耀下，這種帶有奇幻色彩，如煙似霧的光芒，讓人覺得份外瑰麗。
這種光芒是灰褐色的，帶著一種類似於山石般的凝重，並且瞬間蔓延到了他的青銅短劍和盾牌上，給劍盾鍍上一層充滿質感的光膜。
轟——！
光芒綻放到頂點的一刻，迪西奧多毫不猶豫的跺地起腳，踏地之處瞬間爆起了一大團逆衝的橡膠碎片，一平方米大小的橡膠地面被他整個踩碎。藉助這股爆發力，他將盾牌護在身前，就像是一架失控的火車頭般衝向了伊文，速度快地拉出了一條灰褐色的光影！
“伊文閣下，你輸了！（客戶端翻譯）”
眼看著附著灰色光芒的盾牌就要撞到對手，迪西奧多如同野獸一般大聲吼道。
伊文毫不猶豫的沉身低腰，就在對手的身影距離他身前三寸多遠的時候，右腳猛然向後一踏，腳趾抓地、脊背下沉，右臂皮膚表面條條青筋鼓脹如蛇，蓄滿光能直接一拳砸了出去。
轟——！
迪西奧多的咆哮隨即被一股更大的聲音所掩蓋，在那巨大的聲波中破碎。他的眼瞳瞬間收縮，一抹金色光束倒映在他眼中！耀眼的強光，就像是太陽表面迸濺的火浪，像是從雲空之上降下的天罰！
伊文就像是手握一枚小型太陽，那枚太陽驟然飛梭而出，帶著所向披靡的力量。迪西奧多在剎那間只來得及調整盾牌的角度，迎向那道金色光束，並且瘋狂地將灰褐色光芒往盾牌上凝聚。
嗡——！
一聲巨大的顫音！
那鐵拳裹挾著金色火焰擊打在盾牌上，迪西奧多高大的身體狠狠一震，以一種比之前的衝鋒更快的速度向回飛出。但在這關鍵時刻，他展現出一個資深戰士該有的素質——瞬間從盾牌後刺出一劍，阻擋了伊文乘勢追擊。
“……”
迅速穩定身形之後，迪西奧多調轉視線，看了一眼盾牌上深深的一道凹痕，瞳孔收縮之間，已經起了心中的輕視之心。
“這次是我的攻擊回合！”
話音剛出口，伊文趟步前衝的身影便化為一道金色殘影，沿著一道筆直的軌跡，轟向正對面的迪西奧多。
迪西奧多神色一沉，然後猛然將盾牌揮向擂臺地面，一股灰褐色的光芒從青銅盾牌沒入地面。接著甚至就連周圍的觀眾都覺得腳下一震，地面猛地抖動起來，就像是發生了地震。
震動的強度以圓形向外遞減，場外的圍觀群眾不過稍微有點震動感，而作為主要目標的伊文腳下，那震波的烈度幾乎趕上波濤翻滾。橡膠地面隆起一層層外翻的褶皺，彷彿波浪板圈圈的激盪開，像極了水波激盪的水面。
嗖——！
金色火焰直接分開重重‘浪濤’，像是一道筆直的鋒刃割裂擂臺，一直延伸到迪西奧多的身前。
“居然不起作用？”
迪西奧多頓時瞪圓了眼睛，同時鬆開手中的盾牌，閃電般向後倒退半步後，猛地沉腰擰胯同時揮起一劍斬向迅速逼近的伊文。
轟——！
蓄滿光能的一拳結結實實擊中盾牌，將其轟的倒飛而起，瞬間加速到超過音速，衝破圈圈擴散氣浪帶著那柄青銅短劍一起砸在迪西奧多的胸膛上。
砰——！
這個全副武裝的古典戰士被自己的盾牌砸中，整個人瞬間倒飛著拖出模糊的殘影，撞斷了擂臺上下三層的防護欄後，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恭喜命運之焰選手，擊敗對手重步兵百夫長，獲得晉級積分一點。”就在對手身軀飛出擂臺的瞬間，伊文這邊也收到了客戶端的提示。
“這傢伙不是輸在技術，而是輸在身體機能。他已經能夠充分的運用鬥氣，並且利用其增幅能量的破壞力。如果修煉太陽金經或者融合神源金屬，可以和卡輪茲部長一爭高下。可惜……出生在古典時期的文明中，確實是被埋沒了。”
伊文默默的替他喊了聲冤，然後跳下擂臺，衝著客戶端顯示的第二個擂臺跑去。
預賽的時間只有三天，而積分卻要攢夠一百點，也就意味著一個格鬥家平均一天要擊敗三十多個對手，才能進入正式的比賽。一天最少要打三十場車輪戰，這對任何一個格鬥家而言都是煎熬，最後能積攢一百分的人，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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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稱奇的圍觀群眾中，小丑和金髮青年注視著伊文的身形遠去，互相對視一眼，然後不遠不近的跟上了他。
“他的實力你都看到了嗎？”俊美到近乎妖異的金髮青年小聲問道。
“這場比賽是碾壓式的戰鬥，根本看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小丑不冷不淡的回答。
“那麼只要我們混在觀眾中，默默的繼續追蹤觀察就行啦。一天要贏得三十點積分，就算是每場都能獲勝，他也要打夠一百場！即便身體有超速再生的能力，精神層面的消耗卻是免不了的，三天下來，他必然會感到精疲力盡……或許預賽末期我們就能完成任務。”金髮青年微笑著說道。
“其實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只要娜貝出手，那家夥便必死無疑！”小丑側過臉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麼跟蹤觀察，只是為了能再殺他之後順利逃生。畢竟這裡是靠近母星的鋼之城，不是一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真是符合您王牌殺手身份的自信……只是……”
金髮青年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回首望向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怯怯跟在身後的馬尾少女：“你的搭檔看上去似乎還沒有做好準備啊……簡直和一個剛入行的新手沒有區別。”
“她不是我的搭檔，現在這傢伙的名字是橘，只是個沒有戰鬥力的小女孩。”小丑沒有回頭，平靜的回答道：“克蕾雅才是我的搭檔。不過那家夥一直不好控制，稍一疏忽就會炮製出流血事件，所以平時都以橘的面目示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