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目眩良久,才敢相信彥昭方才說他是來探望她的。

探望?扶桑哭笑不得,壓低聲音道:“你以為我是在這兒遊山玩水吶?既是探望,那你看我現在怎麼樣?”彥昭脫口而出:“看上去還不錯,羊肉挺香。”

“挺香,那是野人們吃的好不好?我也就能聞聞味道!”扶桑齜著牙,提起來便窩火。這時,野人們又聽見扶桑正在嘀咕,於是紛紛朝扶桑這邊看了一眼,兇巴巴地吼道:“嘀咕什麼呢?”

扶桑幽怨地白了野人手裡的烤羊腿一眼,吞了吞口水:“我餓了!你們趕緊給我準備吃的,否則司幽族的人來了我便告狀!”“哈哈!”一個皮膚最黑的野人冷笑道,“你告狀又能怎麼樣?這座山頭地勢複雜,又到處都是我們佈下的陷阱!”

“司幽族的人敢得罪我們,就別想活著回去!”扶桑沉沉地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趁野人們再次不注意,才連忙對彥昭說:“你能不能別鬧了?快帶我出去啊!”彥昭素來穩重,可是說不上為什麼,他偏偏喜歡捉弄捉弄扶桑。說起來,他活了幾百年,唯一捉弄過的就是扶桑了。因而頓了一會兒,彥昭才回答扶桑:“來都來了,何不多待一會兒再回去?就當是來野人族做客!”

扶桑只得板著臉和彥昭講道理:“你也聽到了,司幽族的人很快就會來拿錢換我,我們要是再不走,要對付的就不止這麼幾個野人了。”“況且,狼後得知我被司幽族的人抓走,一定坐立難安,你忍心讓這麼大年紀的狼後提心吊膽嗎?”

彥昭靜靜聽了許久,唔了一聲:“說到年紀嘛,我倒是有一個提議,不如你叫我一聲叔叔,我這就替你報仇。”扶桑柳眉微蹙:“為什麼我要叫你叔叔?就算你是只活了很長時間的妖精,可看上去也不老啊!”彥昭語氣帶笑:“那你還想不想出去?司幽族的人就快到了吧?”

聞言,扶桑胸中立時堵了一口氣,想來人生難得遇到一個把她整治得服服貼貼的人,這回真是栽在彥昭手裡了。秉承著大女子能屈能伸的氣節,扶桑咬著牙喊了一句:“叔叔!”這聲音細如蚊吶,倒也清晰。當是時,彥昭那張蜥蜴臉上都含了顯而易見的笑容。不過好不容易能整扶桑一回,彥昭並不打算這麼快就收手,於是他止住了笑意,又提出要求:“叫一聲彥昭叔叔來聽聽。

”扶桑火冒三丈,差點破口大罵,不過念及野人們兇悍,逃命要緊,扶桑還是耐著性子照做。“彥昭叔叔……”扶桑閉著眼睛喊完,“現在可以了吧?”彥昭終於笑出了聲,隨即爬到扶桑被反綁著的手腕上,將扶桑手上的繩子咬斷,又到扶桑腳腕上將繩子咬斷。

扶桑不敢立刻放鬆,而是裝作仍然被綁著的姿態。接著,彥昭淡淡道:“我先把盯著你的這幾個野人解決,你再起身跟在我身後,聽見了嗎?”扶桑嘟了嘟嘴:“你還真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彥昭沒再說什麼,快速爬到幾步外的地方,施法將心不在焉地看著扶桑的那幾個野人迷暈,便不動聲色的現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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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隔了幾步的距離,望見他今日身穿深黑色的勁裝,領口滾了一圈銀線刺繡,半披半束的發飄逸自然。正是一副儒雅而不失桀驁的模樣。扶桑很快收回目光,試著活動手腕腳腕,待痠麻的感覺緩緩流失,才起身走到彥昭身後。“現在你走在我前面,想打誰就打誰,我幫你報仇!”

彥昭回頭瞟了扶桑一眼,眼波流轉,笑顏絕美。扶桑心念一動,繼而悄悄走到那群野人身後。這些野人正在大口吃著烤羊腿,大口喝酒,與此同時還低著頭圍在火堆旁烤火,一副不亦樂乎的模樣。扶桑緩緩弓下身子,拍了拍那個最黑的野人的肩膀。那野人回頭一看,見扶桑居然被松了綁,當即瞪了瞪眼睛,卻見扶桑狡黠一笑:“烤羊腿好吃嗎?現在讓你吃個夠!”

話落,那野人甚至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迎面便挨了一堆暴打,眨眼的功夫,野人已是鼻青臉腫,面目全非。打人的正是彥昭。那野人一邊捱打一邊嗷嗷大叫著要起身殺了彥昭,其他的野人也都響應這個頭目,起身想要抓住彥昭。奈何彥昭一身黑衣,身手敏捷,如同一隻徜徉在黑夜中的蝙蝠,讓人實在琢磨不透他的走向。

故而這一群野人只見一團黑煙變幻莫測,醒過神時都已傷痕累累。趁野人們痛苦哀嚎的功夫,彥昭拉著扶桑的手腕,輕輕喚了一聲:“走!”扶桑解氣地笑了笑,跟著彥昭衝向洞外。身後還迴響著野人的叫囂:“外面都是我們的陷阱,你們跑出去就別想活著回來!”

彥昭眉眼間浮上幾分傲岸,根本不理會野人的威脅。到了洞外,彥昭利落地攬住扶桑的肩,縱身撥開層巒疊嶂的枝葉,打算翱翔雲端,不信還會中野人的陷阱。誰知野人的確狠毒而狡猾,竟在樹上綁了機關,那是被削得極尖的竹筒子,野人將幾個竹筒捆成一排。尋常人若是被這暗器刺中,身體必定被刺穿。

因樹葉茂密,而竹筒又與樹葉顏色一致,因而彥昭也未看見這暗器竟藏在樹上。以至於彥昭帶扶桑凌空的瞬間,正好觸碰到樹上的繩索,暗器猝不及防地向扶桑飛來,那一刻沒人來得及做出多餘的反應。彥昭並未想到用法術,而是下意識的用身體去擋住橫飛而來的暗器,而扶桑瞳孔微張的瞬間,本想用力推開彥昭。

誰知用力過猛,竟整個人撲倒在彥昭身上。好在兩個動作衝突不大,因而兩人完美地躲過了樹上與此同時,扶桑已如同一個逃荒的難民,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天狼宮偏殿,對著狼後行了一個跪拜禮。“狼後,我平安回來了。

”扶桑笑中含淚。狼後老淚縱橫,對扶桑噓寒問暖了一番,又追問道:“當夜你是怎麼被人抓走的?”扶桑愣了愣,想到蒼戎和大祭司那兩個老王八蛋,至今仍是咬牙切齒。然而這兩人畢竟是老世族,若是一再挑起他們與狼後的矛盾,恐怕要為天狼族惹麻煩。

於是扶桑未對狼後說出真相,只是說自己一時貪玩兒,夜裡出門正好遇上了銅面人,所以被被打傷的野人很快便追了出來,向扶桑和彥昭的方向大步跑來。

扶桑急忙起身,卻被彥昭抓住胳膊,身體又緊緊貼住彥昭的胸膛。“不要打草驚蛇!”彥昭平靜地看了扶桑一眼,又瞟了一眼野人的方向,隨即兩手緊緊環住扶桑的身體,抱著扶桑,悄無聲息的在地上滾了幾圈。彥昭和扶桑滾到了一個草木更加茂盛的角落,野人從這草叢邊上走過,竟看也不看草叢裡一眼,徑直朝前跑去。

扶桑有些詫異,抬眸掃了彥昭一眼。此時在茂密的綠草之間,彥昭將扶桑壓在身下,望見扶桑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正直勾勾的將他望著,倒也不做反應。彥昭甚是從容,彷彿這個姿勢與喝茶吃飯一樣平常。隔了一會兒,野人的腳步聲漸次彌散,彥昭才緩緩起身,對扶桑道:“此處原本都是野人佈下的暗器,躲在這裡不會引起野人的懷疑。”

“我在進洞之前把地上的暗器都弄走了,只是沒想到樹上也有。”說到這裡,彥昭平靜的眼中竟蕩起一絲漣漪。他略顯羞赧的模樣,扶桑甚是少見。扶桑起身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又瞪著眼睛看彥昭一眼:“話說回來,你這次為什麼這麼晚才來救我?”彥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很忙的,每天都要吸取天地之精氣,日月之精華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哪知道你這麼招人恨,總是有危險!”

正說著,彥昭忽然目光一滯,一雙凜冽眼瞳緊緊盯著扶桑的右肩。扶桑低下頭一看,原來她右肩上的衣布破了一個口子,雪白的香肩從破爛的紅衣之間露出一塊。扶桑正要把襤褸的衣裳拉一拉,彥昭的手倒是率先落在扶桑的肩上,拉了拉那塊殘破的衣料。

“許是方才不小心滾破的,回去之後記得縫補一下!”彥昭語氣慎重,目光也如此刻靜謐的月光。扶桑心虛地低了低眼睛,這心虛一來是因為她不會針線活,二來是想到這衣裳並不是適才滾破的,而是那群喪心病狂的野人扯破的。於是扶桑點了點頭,又道:“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彥昭唔了一聲,兩人正要離開這座無名山,卻陡然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喧鬧,原來是司幽族的人拿著錢來贖扶桑了。

司幽族的人瞭解野人狡猾,最初也不敢與野人叫囂,生怕遭到野人的暗器襲擊。後來並未見到扶桑,又見野人們滿身是傷,意識到定是出了什麼岔子,司幽族的那群人才敢劍拔弩張。“我們要的人呢?”司幽族領頭的那人大聲問道。野人們找不到扶桑和彥昭,已是焦頭爛額,如今望幽族的人扛著一袋錢財過來贖人,立時眼前一亮。

緊接著,野人們不由分說,跳起來便要去搶司幽族的財物。場面登時混亂無比,不可開交,司幽族的人抽出兵器,很快就和野人打成一團。野人們本就負傷,因此不敢與司幽族的人硬碰硬,倒是想了個辦法先做周旋。不一會兒,野人厲聲喝道:“別亂動,你們趕緊把錢財都交出來,否則山上到處都是暗器,你們休想活著下山!”“

把錢財交出來,我們立刻帶你們去見人。”司幽族的人色厲內荏,雖仍在叫囂,卻不敢輕舉妄動:“我們要先見人!否則你們休想得到這筆錢財!”野人一再堅持先拿錢,司幽族的人見野人們都負了傷,自然不肯相信野人們,於是固執地要先見人。兩方意見出現分歧,不可調和,眨眼的功夫又扭打了起來。

就在打鬥的過程中,一名司幽族的壯士將一個野人舉到頭頂,朝著雜草之間扔了下去。那野人從山上一路滾到山下,居然未能觸發一個暗器。因而司幽族的人識破了野人們是在虛張聲勢,便肆無忌憚地對野人痛下殺手,兩波人如此亂鬥,馬上將滿山的野人都引了出來。

扶桑和彥昭靜靜地躲在草叢裡觀戰,只見這兩波人是殺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叫罵聲,廝殺聲連成一片,其間還夾雜了些珠寶咣鐺地聲。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野人忙於撿起地上的珠寶,被正在打鬥的人踩得嗷嗷直叫,總之這座山頭簡直是炸開了鍋。扶桑和彥昭可謂是大飽眼福,看熱鬧看夠了,決定趕回天狼族。

就在此時,彥昭忽然聽見不遠處有兩個人在悄聲談話。“師傅,前面打起來了,我們現在怎麼辦?”“當然是離他們遠遠的,難不成還去勸架?”“那桑爺怎麼辦?前面的山洞裡沒有人啊……”聽到這裡,彥昭拍了拍扶桑的肩膀:“你師傅和趙淮玉就在前面!”扶桑未曾聽見趙淮玉和澄觀大師的聲音,只是將信將疑地走上前去,果然看見趙淮玉和澄觀大師躬著身子躲在雜草後面。

“師傅,趙淮玉!”扶桑興奮地跑了過去。趙淮玉和澄觀大師大喜過望,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兒?”“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迴天狼族再說,讓司幽族的人和野人慢慢拼個你死我活吧!”扶桑說完,一回頭又發現彥昭不見了。想必彥昭是不想讓澄觀大師看見他的真面目,故而不肯現身。

於是扶桑就與澄觀大師和趙淮玉先迴天狼族去了。這夜過後,司幽族派出的人全都負傷回族,墨在府上悠閒地泡了一壺茶,準備獨自品茶。原先他很是擔心扶桑會在狼後面前告他一狀,但扶桑回來已有兩日,狼後倒也沒來祭司殿找過麻煩。

因此大祭司自以為扶桑忌憚他在天狼族的地位,不敢輕易在狼後面前說他的壞話,如今他也算高枕無憂。除此之外,大祭司還打算拿不悔草來威脅扶桑,讓她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子瑜給救出來。然而等了兩日,無人前來府上拜訪過,大祭司心生疑惑,卻也只得耐心等待。與大祭司截然不同的是蒼戎。

上次司幽族不光損失了十幾個銅面人,還連扶桑的面都沒見著,更是被野人坑了一筆鉅款,墨蘭自是氣得吐血。於是墨蘭將所有憤怒都宣洩在蒼戎身上,寫信責怪蒼戎多次,還威脅蒼戎,說要告訴狼後蒼戎暗通司幽族。

如此這般,蒼戎也是氣得食不下咽,鬱悶得很!蒼戎想來此番籌劃加害扶桑的人是他,可得了不悔草的是大祭司,且扶桑還平安回來了,這次他可謂是一事無成!因此,蒼戎在府上痛飲苦酒,醉生夢死向狼後報過平安後,扶桑才回到酒肆裡,告訴澄觀大師和趙淮玉,不悔草被大祭司念口訣給吸了去。

澄觀大師聽後,臉色一沉:“又是這兩個老東西!膽敢欺負到我徒兒頭上,為師這就去找他們算賬!”扶桑站在後院井邊,裹足不前:“師傅,我們倘若去硬搶,大祭司肯定是不會把不悔草還給我的!”“說不定還要威脅我為子瑜求情,到時候又要為狼後平添煩惱!”趙淮玉坐在井沿,沉思中點頭認可:“不錯,況且知道不悔草在天狼族的人不多,桑爺又平安回來了,我們此時鬧到祭司殿去,別人還會以為桑爺是記恨子瑜,所以揪著祭司殿不放。”

說到這地步,扶桑和澄觀大師都神色鬱郁。“如今得知我已經回來,大祭司定然把不悔草藏得極深,就算我們想去偷,怕是也很難把不悔草偷出來。”扶桑失落道。趙淮玉抿了抿嘴:“那再想想辦法吧!”

澄觀大師雙手合十,忽然擺出一副出家人的模樣。孰料他這樣子做不了多久,下一刻便對趙淮玉道:“為了追到銅面人,為師奔波了一天一夜,你這就去給我拿幾缸蕎酒來補補!”趙淮玉和扶桑實在汗顏,不過倒也早已習慣,兩人都灰溜溜地去為澄觀大師準備酒肉了。

忙了大半天,扶桑回到屋裡時,只見從門外瀉進的霞光照在茶桌上,暖意融融的光,將坐在桌子邊的彥昭映照得飄渺而失真。光暈裡,彥昭抬起頭瞧了扶桑一眼,又馬上低下頭鼓弄手裡的東西。扶桑走近了,才看見彥昭一手拿著她不久前換下來的那身硃紅色長裙,另一只手裡竟握著一根閃亮的細針。這銀色的細針在霞光之中反射亮光,晃了晃扶桑的眼睛。

扶桑走到彥昭身邊,驚訝地問他:“你居然會做針線活啊?”彥昭頭也不抬,認真的縫補著扶桑的衣裳,嗤之以鼻道:“這算不上針線活,只不過是我小時候有人扯爛了我的衣裳,我便自己縫好,所以學會了一些皮毛。”

扶桑瞬間對彥昭感慨萬千,同時肅然起敬:“你們蜥蜴精小的時候也和別人打架啊?你這麼厲害都有人能撕破你的衣裳?”彥昭的動作忽然一僵,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壓迫和欺凌,我並不算強者。”扶桑一門心思在看彥昭縫衣裳,因此沒注意到彥昭眉宇間凝結的怨恨,只是繼續問道:“那你娘呢?怎麼不讓她給你縫衣裳?”

靜默許久,彥昭將縫好的衣裳遞給扶桑,站起身來格外鄭重地看著扶桑:“我娘身份卑微,我被別人欺負之後也不告訴她,省得讓她為我白傷心一場。”聽到這裡,扶桑心裡的柔軟情愫忽然輕漾,恍惚之中,覺得今日的彥昭似乎比平時更加深沉。或許是不經意間敞開心扉,彥昭有了興致,又問扶桑:“你這些年有沒有被人欺負過?”

說到這個,扶桑總是神采奕奕,神氣得很:“小時候我可是天狼族的惡霸,伢子狼女們都不敢欺負我,反而被我欺負得夠嗆。”“所以天狼族裡很多人才會叫我桑爺!”彥昭含笑聆聽,聽見扶桑未曾受過欺負,心中默默舒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扶桑的語氣有些失落:“但是狼王歸天後,大家對我就不一樣了,總是鑽了空子就來欺負我。”

“族中長老也總說我是異族,似乎人人都能輕賤我。”彥昭靜靜注視著扶桑,輕聲問:“那你想找到你的爹孃嗎?”扶桑倏然正色,謹慎地凝視著彥昭的眼睛:“小時候不懂事,總想著有狼王狼後寵我就夠了,但經歷了這麼多以後,我很想有一個真正的親人……”話落,屋子裡的光芒漸次暗下來,扶桑神情落寞,彥昭轉身望向窗外,幽幽道:“我可以幫你找回身份。”

霎時間,猶如一點燭火照亮所有黑暗,扶桑心中驟然一亮:“你知道我的身份?”彥昭淡淡道:“我認識你的爹孃,這正是我留在你身邊的原因。”“我也是蜥蜴精嗎?”扶桑欣喜若狂,恨不得馬上從彥昭口中得知所有關於自己的身世和父母的事。然而彥昭的態度頗為冷淡:“你不是蜥蜴精,所有關於你和你爹孃的事情我現在都不能告訴你。”

“扶桑,你要記住,一個人只有成為了真正的強者,才能夠保全自己,守護好身邊重要的人。”“所以在你並未成為真正的強者之前,就算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也什麼都做不了!”扶桑充滿好奇的臉緩緩沉澱了幾分穩重,她不再纏著彥昭問東問西,只是記住了彥昭說的話,也記住了彥昭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人。

又過了一日,趙淮玉突然神神秘秘地把扶桑拉到後院的牆角。“我突然想起來,那不悔草是不是被你當成髮簪戴在頭上來著?”趙淮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著急地問。扶桑如實相告:“是啊,只要不用不悔草殺人,它便如一支尋常髮簪一樣,化作白玉的模樣。”趙淮玉慢慢勾唇:“這就好,我想了個拿回不悔草的好方法。”

緊接著,趙淮玉對扶桑耳語了幾句,扶桑聽後斟酌了一會兒,抿著嘴唇預設了趙淮玉的計策。就在這時,大祭司在府上悠閒地泡了一壺茶,準備獨自品茶。

原先他很是擔心扶桑會在狼後面前告他一狀,但扶桑回來已有兩日,狼後倒也沒來祭司殿找過麻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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