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晴空萬里無雲,甚至連風都沒有。司皇身穿著他最喜愛的那件貂皮大衣,灰白色的貂毛柔順的在晃動著,許久沒有走出不央宮的他今天罕見的在皇城中逛了逛,並且是一個人。

看著掌管在自己手中的那七座大殿,司皇便覺得世間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手握重權,這種身在巔峰的滋味極為的美妙。

司皇自嘲的笑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世人都想追求更強大的實力,可現實呢?晉升到半聖的階段便不敢更進一步了,不央宮、天下觀、那只羊、虛無大師、多佛寺的老家夥,手握仙書這麼多年,可是都沒有那個膽子去翻閱它,難道傳說中的神庭和聖湖真的就讓我們那麼恐懼?”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自己。

“不過,還是我更有野心一點,或許你們也有野心,老師說仙書跑了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將會是一個機緣,對於你們呢?我還是真的期待,看看最後仙書究竟能夠盡數到達誰的手裡。”

這個時候,司皇發現了遠處的一位年輕身影,臉上浮上了一陣笑意,對著他揮了揮手。這是一位長相極為清秀的男子,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看上去和司不央有些相像。

他緩步走到司皇的身前,行了一個後輩之禮,“父皇,今天怎麼想著出來走走了?”司皇上下打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朗月啊,在天下觀待的這幾年,能夠看出你進步很快,怎麼想著回來了?”

聽到司皇這麼說,這位年輕男子身份呼之欲出了,他就是司皇唯一的兒子司朗月。司朗月謙虛一笑:“聽我道師說,天下觀中好像出了一點事情,計劃打亂了,我也有六年沒有歸家了,所以就讓我回來看看,今天天氣不錯,本來想著叫父皇去釣釣魚,沒想到在這裡就碰到父皇了。”

“釣魚?去哪裡釣?是你母親生前最喜歡的那片清湖嗎?”司朗月點了點頭。“也好,你母親去了也有十八年了,我這幾年去的少了,今天也該去看看那片清湖了。”

“釣具我已經備好了。”“走吧……”……清湖,是不央宮身後那座大山後的一片積水湖,花了一些功夫設計改造了一下,風景優美。而在這山的後面,也是別有一番景色。司朗月就是在這山後的一片別緻建築群中成長起來的,這裡有一座莊園,明確的來說是司朗月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司皇居住的府邸。但是如今冷清了一些。

在清湖中間的橋亭上,有兩根細牛竹鞭做成的釣魚竿,透明的細線落在湖中微微驚起漣漪,浮漂在水面上靜靜的飄著不動。司朗月知道自己的父親吹不得風,所以很精心的準備了避風屏,更是增添了一種味道,但是司不央見到那幾面避風屏的時候,臉色還是微微不悅。

“父皇,我知道你很討厭這樣的東西,不過今天就我們父子兩人,你就放下司皇的身份,我們好好的談談怎麼樣?

我們很久沒有好好的談談話了。”司不央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突然發現記憶中活潑亂動的孩子已經成熟了很多了,轉過頭又看了一眼那兩個粗製到極點的木凳,卻感覺異常的親切,這兩個粗糙的木凳還是司朗月在九歲的時候去北城遊玩的時候,看到一位木匠在販賣精緻的傢俱,所以去偷學了一番,回來吵著自己要做木凳,最後就做出來這兩個不倫不雅的東西出來,不過還好,還是可以承受住成年男人的體重,所以司不央毫不顧忌的坐了上去,司朗月一看,便知道現在這個男人不是司國的司皇,而是他的父親。

司不央拿起魚竿,很熟練,盯著湖面說道:“說吧,今天你想要聊些什麼。”“父親,我就聊聊我這幾年在天下觀中的經歷吧。”

“我派人打聽過,不就是每天悟道修行嗎?能有什麼值得回憶的經歷。”司朗月嘴角一揚,“雖然父親您說的沒錯,但是有一些人比較有趣,遇到這樣的傢伙,就有值得說道的地方了。”“噢?你遇見誰了?”“我們在天下觀中都有自己的道號,他的道號叫無忘,我叫斷空。”

“噢?”司不央當然知道他兒子口中的無忘是誰,就是白風揚的兒子白裡傲,“他在天下觀中亮眼嗎?”“說起來父親就像是知道他一樣,他在天下觀中其實並不怎麼亮眼,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別,他是觀主的徒弟。”

“我當然知道他,他也是為父送去天下觀的。”“竟然有這回事?那麼他是哪位功臣的兒子?”說到此處,司不央的手抖了一下,“他不是哪位功臣的兒子,而是罪將,他是白風揚的兒子。”“開國大將軍白風揚?

”司朗月微微皺了皺眉頭。“父親,說到此處,我今天想和你聊的事情中就和軍隊有關。”“什麼事情?”“他比我早三年離開天下觀,我也透過我的一些渠道瞭解到了他的訊息,聽說他去妖海參軍了?”司不央無言的點了點頭。

“父親,我也想去參軍……”司不央似乎猜到了自己的兒子想要說什麼,“你身為我的兒子,將來是要接過我的位子的,這個時候去參軍,以後怎麼理政?”

“政權上面的學問,這些年修行的同時,我也在鑽研,父親,說些自大的話,我以後如果當上了司國的皇,我能夠比你做的更好。”司不央微微一笑,視線落在了司朗月的側臉上,此時的司朗月,意氣風發。“男兒心中有志,無可厚非,你去參軍可是為了你的同門無忘?”

“這些年,我們在修行上一直是對手,私下我們又是很好的朋友,我去參軍自然是要和他比出高下,因為本來是我成為天下觀觀主的徒弟的,他搶了去,我就要在其他地方贏下他,這是我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司不央看著湖中浮漂劇烈抖動,連忙把魚竿抬起,發現上面掛著一條不小的鯉魚,司不央臉上露出了笑容,把魚捏在手中取下魚鉤,卻發現魚鉤是直的,並非是彎的。

司不央見到此景,有了思索。直鉤也能釣到魚,那就是天要魚亡。而百無忘卻在此時死亡,也是上天註定。司皇把魚丟在旁邊沒有裝水的水桶中,司朗月有些差異,因為他知道魚鉤是直的,所以根本不可能釣到魚,所以他並沒有在桶中裝水,然而自己的父親卻在這個時候把魚釣上來了,司朗月看著在桶中不停擺動的魚,準備用桶去裝些水,以免魚就這樣死掉。

“等它,直鉤釣魚,願者上鉤,它自己上來的,說明它註定要死,天命難違。”司不央放下魚竿,拍了拍手上殘留著的湖水,看向遠方。

“恐怕,你這位好友你再也見不到了,昨晚妖海傳來訊息,他已經戰死了,屍體也不知所蹤了。”司朗月手中的預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湖中的魚似乎受了驚,連忙遊開,而他的魚竿也被拉入了湖中。原來,他的直鉤上此時也勾著一條魚。

“他的揚風小隊呢?”百無忘的死像是風暴,但是只席捲了幾個人的內心。除了與百無忘最親近的幾人,其他人都似乎若無其事,都在為自己的目標或者說野心奮鬥著。

天下觀中,天一來到後院,看著那個熟悉的木墩,在他的注視下,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木墩前,手中拿著一把黑色的砍柴刀,一次又一次重複的劈柴,在後院的角落處,那裡有一塊磨刀石,上面已經爬上了一層青苔,綠油油的。

此時,一位道長緩慢的推開門,悄聲的走到了天一的身後,天一沒看那人便說道:“既然百無忘死了,那個計劃已經進行不下去了,那麼就回到最初那樣說的吧,是時候讓世人見識一下天下觀的實力了。”

“是……”那人來的目的只為了聽天一說這麼一句。“那只羊已經下了光明頂,司皇也出了不央宮,想必虛無和一念兩個傢伙都出了那群寺廟了吧,仙書如今都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了,看來,百無忘和那顆暗掉的菩提星有關了……”天一喃喃道,隨後眯了眯眼,手一揮,木墩便成為碎木,雜亂的鋪在後院之中,他也消失在原地。

……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們這塊大地大致就分為幾個部分,司國國土、妖海海域、魔界群山。司國國土範圍極廣,甚至有很多地方與世隔絕,根本沒人知曉,或者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在司國國土的南方,比天下觀更南方的一片群山之中,前段時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地震,許多山體因此崩塌。

而造成這個地震的原因竟然是一座黑色雄偉的大殿,大殿的規模能夠和不央宮相媲美,只不過其每一塊磚每一片瓦都是黑色,極黑的顏色。在大殿大門外的牌匾上,閻王殿三個字隱隱散發著火焰的氣息。

而圍繞閻王殿周圍的山體在崩塌過後又從地面重新衝出一座座山峰,山體上的所有東西都是黑色的,僅短短的十天時間,這片區域便大改模樣,原本翠綠蔥油的群山變成了肅穆冷澀的黑山,而在整個黑山區域的邊緣處立了一塊高有十丈的石碑,石碑上赫赫寫著三個大字——崑崙界。

這等變化沒有人知曉,因為發現了這個現象的每一個人,都失去了生命,奪走他們生命的傢伙是一些騎著一匹黑馬,但是馬是奔跑在空中的,他們看上去就像是司國軍士的打扮,但是都是漆黑無比,甲冑漆黑、武器漆黑、就連他們的臉上也是黑氣蘊繞。直到崑崙界的上空的雲彩漸漸變成了黑色,崑崙界三字才在司國大陸上流轉開來,但是居住在閻王殿中的人物對於這一點完全不在意了。

閻王殿中有一塊巨大的露天廣場,在廣場中央有一個祭臺,祭臺上面放置著一個三腳巨鼎,鼎中燃著藍色的火焰,在火焰的上空,一朵黑色烏雲靜靜懸浮在上面,其中一個躺在其中,胸口有一個大洞,可以發現,洞口是心臟的位置,而那人的心臟早就不知了蹤影。

那人,是百無忘。在其下方,一位白麵大漢靜靜的站在那裡,他穿著鎧甲,眼神死寂又冷漠,在其身旁,站著一位女子,女子看上去有些奇特,脖子上有些鱗片的塊狀物,手指之間有一層薄薄的膜,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了那朵雲中。

“夫君,這樣的他真的活得過來?”白麵大漢視線落在了百無忘頸上的那個項鍊上面。“他頸上的那顆珠子,有暗字仙書的味道,顯然是被暗字仙書的仙氣侵染多年,而珠子裡面,竟然有地字仙書,暗地兩本仙書的味道相互糾纏結合,這不是剛好符合我們閻王殿的手段,獲得不死之身?”

“可是,他的心臟不在了啊……”白麵大漢冷冷一笑,“難道,身為幽冥的我們沒有心臟就不能活了?”女子明白過來,嘴角微微一揚,像是在笑,卻有一種冷冷的味道。

“夫君,你說孩子他為什麼會去參軍,難道他不知道有很多人都想置他於死地?”白麵大漢眼中的死寂神色有了一些波動,伸手指了指黑雲中,不一會兒,便從中飄出一個布袋,白麵大漢把布袋緩緩開啟,裡面躺著一張畫卷,白麵大漢把畫卷開啟,是一幅沒有完成的妖海邊境圖,上面的一隻魚怪由於暈墨的原因,變的格外猙獰。

“我在想,當初他回到家中看到這幅沒有完成的畫,心裡“我甚至覺得當初我們做出這個決定,是一種錯誤的決定,對他來說太殘忍了一些,如果我好好的當好司國的開國大將軍,在他們陷害我之前就做出相應的準備,如今又是怎樣一個結局?”

說話到此處,白麵大漢的身份昭然若揭,他就是六年多前,自刎在白風大道上的司國大將軍白風揚!而站在白風揚身旁的女子就是妖海魚人一族的公主寒沫沫!

寒沫沫似乎不同意白風揚的說法,“難道你至今還以為你開國大將軍的身份能夠在司皇的眼裡沒有一點點恐懼的味道?現在我都還在懷疑,這就是司皇的陰謀!用仙書來陷害你這個開國大將軍,從你的手中把權奪回去!”

“不,我與司皇共同征戰多年,我深知他不會這麼做的,我們是被陷害的沒有錯,但是陷害我的人並非是司皇,而是另有其人。”“所以,你就想讓我們的兒子來為你調查這件事情?”寒沫沫著急的接了下去。

白風揚點了點頭,“從他參軍這件事情看來,他就是為了調查我的事情才去參軍的,因為他只能透過參軍的途徑進入到體系之中。”寒沫沫冷笑道:“是啊,你的兒子為了你的事情參軍,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連心臟都被人摘了去,無心的他又怎麼會記得我們的樣子?”

“記不記得我們的樣子並不重要,在他的心裡我們早已死了多年不是嗎?現在只要讓他記得我們現在的身份就行,別忘了,我們現在正式的在大陸上宣告了我們的存在,崑崙界黑雲包裹著的百無忘,胸口處的洞已經被重新長出了肉,看上去完整了許多,至少不會讓人很輕易的發現沒有了心。胸口也漸漸有了起伏,閉著的雙眼微微轉動著,有點驚慌失措的神情。

夢中,百無忘手拿砍柴刀,面對漫天的紅色閃電,獨自一人站在山巔,那座山他有些印象,是學符的仙霧山。

“咔擦……”一道閃電瞬間劈向百無忘,已經疲憊到極致的他舉刀的手慢了半拍,被閃電狠狠劈中,整個身影一下子被震飛落向山腳,沒過一會兒,百無忘又爬回山巔……就這樣,來來回回無數次,不知是習慣了還是為何,沉睡中的百無忘漸漸舒展了眉頭,可沒過兩息時間,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夢中的他是十歲的模樣,他手中拿著一個糖人,一位小姑娘哭鬧著跑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在白風大道上追逐著,跑著跑著,百無忘漸漸發現這一切正在緩緩消散,成為泡影。

夢中的場景從他被送進天下觀到參軍,從後備軍營到妖海,從營地到黑風峽,舊景浮現過後就消散不見……然而就在最後的那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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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百無忘!”突然,百無忘大吼一聲,猛然睜開雙眼,身體一下子直了起來,環視四周,卻發現自己身在一朵黑雲上面。

摸著雲的手清晰的感受著那柔軟的像棉花的雲,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黑雲便突然消失不見,百無忘大驚,短暫的失重過後,突然發現自己被一束藍色的火焰包裹,無數似靈魂的東西滲透進皮膚之中。白風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他的腦海中還有如此濃郁的道音在裡面,看來他在天下觀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此時寒沫沫的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砍刀,但是上面散發著濃郁的死氣。“是啊,同樣也沒想到他的這把砍柴刀還是渡過器劫了的,天刀雖然很珍貴,但是這個時候的他卻不能用。所以,我把它變成了幽冥刀,和天刀一樣的珍貴,這樣就可以用了。”百無忘在火焰中清晰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卻無法開口,連腦袋都不能轉動分毫,心中著急萬分。

“瞧他著急的模樣,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寒沫沫聲音溫柔。“是啊,沒有怎麼變化。”“如果他還記得我們就好了……”

白風揚抬起左手把寒沫沫摟在懷中,“本來我以為再也聽不見他再叫我一聲父親了,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他能夠記得我們,也記得你。”來,那是他在哭。寒沫沫哽咽道:“夫君,你看,他哭了……”

“是啊,他哭了……”白風揚眼中流出兩行濁淚,淚水還沒有滴在地面,便消散成為了空氣。三角巨鼎中的火焰是幽冥之火,擁有鑄造幽冥之身的能力,但是卻不是誰都可以躺在上面,這個需要身為閻王的白風揚說了才算。

鑄造幽冥之身花費的時間並不需要多少,所以在白風揚注視了一炷香時間過後,百無忘終於有了反應,第一時間他便看向了兩人。

雖然他們的變化很大,可以說他們已經不是人類的模樣,但是百無忘還是一眼便認出了他們。白風揚手中變換了幾個動作,百無忘便從空中落回了地面,但是百無忘卻怎麼也邁不出自己的步伐。“怎麼?怕我們是假的不成?”白風揚的聲音高亢。“父親,真的……是你?”

寒沫沫此時卻激動的用手捂著自己的嘴,開始哽咽起來,一邊說道:“小白啊,他就是你的父親啊……”小白,這個久違的小名充斥在百無忘的腦海,他再也控制不住,身體跑向白風揚兩人,一把把兩人擁入懷中。

“父親……母親……兒子好想你們……當初我回到將軍府……看到你們的墳墓……”說到此處,百無忘有些慌張的從他們的懷中離開,退後幾步。“不對……你們是被處死了的,為什麼會在這裡……不對……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不信……”

白風揚平靜的看著自己有些瘋癲狀的兒子,變成一團黑氣瞬間出現在百無忘身前,用手按住了他的腦袋,一種奇妙的氣息輸進了百無忘腦海中,他也漸漸的安靜下來。白風揚待到百無忘睜開雙眼,語重心長說道:“這就是其中的來龍去脈……”百無忘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原來這一切是如此的繁雜。白風揚身為大將軍之時,當時還沒有駐紮在妖海,而是魔界,在一場戰役中,白風揚為了追殺敵軍將領,孤身越過了魔淵界,卻僥倖得到了一本書籍,這本書籍上面記載了幽冥界一說,但是那本書卻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其中的一頁,竟然是暗字天書中的一些內容,換個說法就是當時的白風揚是第一個得知仙書內容的人物,但是他卻不知道,直到後來被調往妖海,在那裡,遇到了寒沫沫。而寒沫沫同樣得到了一本類似的書籍,或者是天意註定,兩人相遇過後,不僅是產生了情愫,更是把兩本書籍上面的內容糅合在了一起,得知了一個非常讓人吃驚的訊息,這個訊息關於幽冥界。

而後,天下觀觀主給白風揚算了一卦,此卦就是說白家被滅族之事,想要破格,就必須把他的兒子送到天下觀,白風揚將信將疑,在司皇要求他搶人字仙書的時候順便提出了這個要求,然而時機已晚。

由於被滅族,白風揚和寒沫沫藉此進入冥界,也有了把百無忘也帶入冥界的想法。按照那本書上的說法,想要入仙,必先入幽冥。這種說法,當時沒有人知道,所有人都以為只要翻閱了命運是白風揚親自改動的。

冥界中,有一紙命運簿,簿上寫的就是百無忘在白家被滅族後的命運。捋清楚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來龍去脈過後,百無忘震驚的看著自己父親的那張白麵面孔,竟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父親,難道為了入仙,你就願意把一個原本好好的家庭變成這番模樣?”百無忘有些顫抖的後退著,“父親,難道你就願意讓自己的兒子是這樣的下場,連心都沒了,你就不怕我連情都沒有嗎!”

白風揚本來有點熱意的面孔逐漸冷了下來。“夠了!”白風揚出聲制止道:“這件事情是天意,你知道什麼是天意嗎?那就是我——司國威嚴無比的開國大將軍,竟然會被一卷仙書陷害!導致淪落到被誅九族自刎在街上的下場!要不是因為幽冥一界之事,誰還能夠知道我白風揚的名字!誰能夠知道你白裡傲的名字!

要不是因為那兩本書!你以為我們那一家三十七口人還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啊?你以為你的命運是我寫成那個樣子的嗎?我願意嗎!那一紙命運簿在我得到的時候你的命運就已經出現在那上面了!當時的內容你知道是什麼嗎?是當時你在長生海一場戰役中死亡妖化,還會順帶著把你喜歡的女人殺死!

你知道嗎!那是我想盡一切辦法才把上面的內容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沒有心,這便是代價!你是想沒有心還是想你喜歡的女人都成為像我們這樣只生活在黑暗中的鬼冥!”百無忘看著自己的父親因為自己的一個問題所表現出來的失去底線的憤怒,有些驚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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