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深吸口氣,他面向雲劍:“小兄弟,你我同為龍門辦事,只因為立場不同,別怪貧道下手無情。”

“為龍門辦事?”

雲劍搖頭:“前輩,您又錯了,你我雖然同屬龍門,但今天辦的卻是私事。儘管是私事,按門內規矩我也不該向你出手,所以,這東西還請你收回去吧。”

雲劍手臂一揚,一樣黑色的東西脫手而出,是那塊被雲劍幾次摘下的腕錶。老道士接過東西,一時間默然不語。

一人嘿嘿笑著,安慰道:“牛鼻子不要傷心,這小子看起來氣度不凡,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踏破天關,如果是跟我等一樣,你插不插手,結局都是一樣的。”

踏破天關嗎?雲劍看向王清雨,沒來由的,心中生出一股敬佩。看模樣,對方只比他大三五歲而已,自己能如此年輕踏入神念是有前世做基礎,對方呢?

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路修行上來,能在這種年紀邁入神念……如果是出生在仙界,絕對能譜寫一段屬於自己的傳奇。

“可惜啊……”

“可惜?”

“對,可惜他們精明一世,卻信了你的鬼話。他們不明白,難道你還不明白?今天你我站在這裡,無論結果如何,有些事情都是註定的,與其讓他們等待真相的降臨,不如由我來送他們一程。”“噼“吼~”

雲劍撫上鄭雪琪的眼睛,向前連踏三步,龍吟響起,青色的龍影從他體內一衝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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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影橫空,大廳內綻放著金色光輝的一眾燈泡發出一陣怪響,所有的電流被瞬間切斷。青龍虛影神態逼真,只是身上的細節部分略微模糊。靈氣離體且有形有質,是跨入神念境的象徵。青龍虛影莆一出現,無論是木道人還是安慰他的另一個老頭,無不大吃一驚。

然而不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一股無法抗衡的沛然巨力便隨著青龍虛影從天而降。

雲劍沒有半分客氣的意思,一出手便是四環真龍印。四環的真龍印,雲劍有把握鎮壓神念初期的渤海惡蛟,一群不到神念境的修行者,完全是手到擒來。

事情的發展如他所料,實質般的青龍虛影一壓而下,其中四人當場泣血而亡。

七人中,也就王清雨輕鬆些,只是臉色白了一下,除了當場被鎮死的四人外,剩下的倆人亦是重傷昏迷。

昏迷的倆人中有一人是龍門的木道人,就是不知道,他能活下來是因為自身實力強橫還是雲劍故意留的手。但是此刻,顯然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一舉鎮壓六人,雲劍身形晃了晃,他瞧著場中唯一站著的人,問道“王清雨是吧?初次見面,這份大禮你還滿意吧?”

王清雨面色蒼白,清澈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忌憚的光芒,平凡的臉上再不復出場時的從容不迫。她強裝鎮定,冷笑道:“滿意?當然滿意,如果沒有“所以,強撐著一口氣,一舉鎮殺他們六人,現在的你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吧?”王清雨緊盯著雲劍。“強弩之末?你為什麼不試試呢?”雲劍說著,翻手摸出一塊靈石,當著王清雨的面吸收起來。王清雨笑了,這是她進大廳後第一次笑,原本相貌平凡的她竟因為一個笑容變得奪目起來。

“雲劍啊雲劍,用不著在我面前虛張聲勢。你我同是神念境,那一式術法消耗有多大,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王清雨清喝一聲,腳掌猛然跺地。

“簌簌簌……”

原本燈光破滅,不甚明亮的大廳裡,驀然一陣震動,無數碎石泥屑紛紛震落。

這些碎石泥屑還沒落地,無形的大手將它們一陣揉捏,它們身在半空,就被這只大手揉成無數支錐形尖刺。

“嗖”

在最下面那支尖刺即將落地的瞬間,猛然一陣顫動,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破空而去,直奔雲劍下盤。

這根尖刺像是一個訊號,有了它帶頭,半空中無數密密麻麻的尖刺紛紛掉頭,對著雲劍當頭罩下。

“電射而來。以七禽步的玄奧,他倒是可以躲,但他不敢。

儘管王清雨說過要留鄭雪琪一條命,但這種事情,萬一對方是在開玩笑呢?他這一躲,就難免會波及一旁的鄭雪琪。

所有石錐全數命中,無一根落空,剛剛被雲劍挾持的王歌,他眼中惡毒的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暢快。

一切都結束了嗎?顯然沒有,王歌剛要過去踩上倆腳,王清雨連忙喝道:“站住,他還活著,你要找死嗎?”

王清雨臉上,多了一抹掩飾不住的怒意。這個弟弟,這麼多年來,整天花天酒地,從沒幹過一件讓她稱心的事,她有時甚至懷疑,他們姐弟究竟是不是同一人生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他已步入神念,只要還有一口氣,殺你易如反掌。”王清雨訓斥完弟弟,翻手摸出個瓷瓶,就要倒出丹藥服下。

就在這時,場中多了一個異樣的聲音,是石子滾落的聲音。在鄭雪琪驚喜的目光中,堆成小土包的無數碎石下,好像有龐然大物從沉睡中甦醒,一股難言的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王清雨倒也果斷,遭逢突變,她臉色微變,想也不想,順手摘下頭上的簪子一指彈去。

“噗嗤”

是利器洞穿血肉的聲音,王清雨來不及細想,無數碎石紛紛彈開,雲劍從中一步跨出。雲劍用力甩了甩頭,腦中的眩暈感終於減退了些。再看雲劍,此時他身上多了一套明滅不定的白色鎧甲。

白色鎧甲上有諸多裂痕,且即將從實質退化成虛幻。而在他右手掌心,一根染血的綠色簪子被他牢牢抓住。這一幕並不具備怎樣的震撼性,但王清雨發臉色卻第一次變了。

雲劍微微搖頭:“知道嗎?我一直擔心自己高看了你,現在看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原本以為,以虎噬甲的防禦,足以擋下你的任何進攻,沒想到你竟然用自身精血溫養了一樣本命靈寶。”“嘿嘿,看你的臉色,想來是知道本命靈寶落在敵人手裡的下場了?既然這樣,就看清事實吧!”雲劍五指用力,掌中傳來“咔”的一聲,穿過他手掌的簪子瞬間變成兩截。本命靈寶被毀,王清雨面色一紅,瞬間跌坐在地。

本命靈寶是神念境修行者才能培養的利器,它與性命相連,一旦被毀,輕則神魂受

創,變得瘋瘋癲癲,重則經不住反噬,道消身隕。王清雨的本命靈寶有些不同,她不是性命相修,而是以精血溫養,這種法子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但也大大削弱了靈寶的威力,要不是這樣,雲劍絕不會只受一點皮肉傷。

場中形式急轉直下,王歌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想過去看看自己姐姐的傷勢,又怕雲劍刁難,只能咬著牙一動不動。

果然,雲劍扭頭看著他:“王少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禍不及家人這句話!我這人一向很講原則。華山上雖然刁難了你,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我要動你,就絕不會動你身邊的人,可是你呢?為什麼連那些早就跟我斷絕關系的人都不放過?”“我、我……”王歌下意識張了張嘴。

“你不用解釋,不用求饒,那些沒用的東西我向來不聽,且以你的性格,我實在沒法子說服自己,再放你一馬。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心中疑惑,什麼時候,自己家裡變得這樣暗了呢?帶著這樣的疑慮,身著白色西裝的王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雲劍嘴角微翹,取下鄭雪琪的耳環和項鍊丟在王歌身上:“王家的東西雪琪用著不習慣,你還是留給別人吧。其實有一句話你姐說得沒錯,神念境修行者,殺你易如反掌,如果有來生,你應該記住。”

“他、他怎麼了?”鄭雪琪扯了扯雲劍的胳膊。“沒怎麼,去另一個世界了。”

“死、死了?”

鄭雪琪很是驚愕,剛才她看得真切,雲劍什麼也沒做,話一說完,王歌便倒下去了。難道眼神也能殺人?想到這,她狐疑的看了雲劍一眼。

“看著我幹嘛?晚上洞房花燭夜,有的是時間。”

鄭雪琪臉頰微紅,她輕啐一口,擔心道:“那他們呢?全都死了嗎?”

“沒呢,有三個沒死。”

“王、王……”鄭雪琪欲言又止。

“她也沒死,只不過,以後會變得跟你一樣。像她那樣的人,這樣的結局只怕比死還難受吧!”是的,四環真龍印,雲劍有把握一舉鎮殺六人,但他留了手,因為木道人與另一人距離神念境只有一步之遙。這一次他們大難不死,絕對有機會一舉踏破神念天

聯想到龍門內的種種傳聞,多一個神念,絕對有利於鞏固勢力,不至於像今天一樣,一個王清雨就能輕易策反。

雲劍被鄭雪琪攙扶著走出大廳的時候,早前的人們已經不見了,他四處看了看,連個人影都沒瞧見。顯然王清雨要在這動手一事,他們是知道的。

“我們去哪裡?”

鄭雪琪有些茫然,王家出了這麼大事,多的不說,單是大廳內的五條人命,肯定就沒法子善了。雲劍想了想,應道:“先離開這裡,記得上次我說的有事要離開嗎?那次碰到個不錯的地方,我們可以住在那裡,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就我們倆個?”

“當然。”

“嘁、誰要跟你住一起。”

雲劍笑了笑,也不繼續調笑,就這樣,倆人邊走邊說,不出一會便離開了王家豪宅。

雲劍回頭看一眼,不得不說,王家的住宅質量方面絕對是過關的。先有他的一式四環真龍印,後有王清雨的一式絕殺。裡面看起來石頭泥屑到處飛,外面卻一點毛病也沒有,依然雄偉壯觀。奇怪的是,王家內發生了這麼大事,外面卻一個公王清雨布下這麼大陣仗,絕對有十成把握,通知公家人,不是讓自己難堪麼?可惜她看走了眼,雲劍展現出來的手段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倆人還沒走出小區,雲劍忽然頓住,他轉過頭瞧向身後一個隱蔽角落,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鄭雪琪不解的問:“怎麼了?”

“你弟弟在那裡。”

雲劍一邊說一邊走,被他神識鎖定的鄭永安,根本逃不出去。雲劍可沒忘記,邪心老人只因為幫自己說了一句話,就被鄭永安坑死的事情。“雲劍。”

“嗯?”

“你、你能放他一條生路嗎?”鄭雪琪緊張的看著他。

“當然。我怎麼會殺自己的小舅子呢?”雲劍笑了笑,即便鄭雪琪不求情,他也不打算殺鄭永安。說到底,齊思晴跟自己並沒有太深的交情,就算是報仇,也輪不到自己啊!

鄭雪琪沒有等很久,幾分鐘後,雲劍施施然走出,他看起來一切如常,似乎只是去小解了一下。但她明白,既然雲劍過去了,就絕不會只說幾句威脅的話。

鄭雪琪欲言又止,雲劍拉著她的手:“走吧,我帶你去看海。”

下午,雲劍臨時外出買票,當天便乘坐列車直奔渤海。渤海不在南海省範圍內,加上雲劍留了三人的命,王清雨怎麼想他不敢保證,但木道人還活著……想來絕不會橫跨兩省來為難自己。

渤海邊緣,上次惡蛟事件的紮營地點,這裡一片狼藉,連惡戰時留下的血跡,也被相關的工作人員清理得乾乾淨淨。

清晨時分,暖洋洋的太陽底下,雲劍提著把砍柴刀四處征戰,他要在據點位置建一棟茅草屋。

在雲劍四處征戰的時候,鄭雪琪並不在這裡看著,她去鎮上購買日常用品去了。因為按雲劍的意思,他們會在這裡住上不短的時間,很多東西必須準備。

而和平飯店那裡,孫長青沒有撒謊,渤海惡蛟事件結束後,不到三天,那裡便被夷為平地。剛來的時候,雲劍去看過一次,那裡的乾淨程度比營地那裡還要強上三分,一般人走到那裡,根本看不出曾經有過一棟龐然大物。

雲劍的手很穩,效率也很快。本來嘛,神念境的他可以以念御劍,砍柴蓋房這種事完全不用親手去做。

然而這裡位置特殊,前不久才出了一條神念境的惡蛟,後又遇到一隻實力更強的超級章魚,把真元耗費在一些不打緊的事情上,一旦意外突生,難免會手忙腳亂。

傍晚,夕陽西下,把天邊映得一片血紅。雲劍斜躺在山坡上,嘴裡叼根狗尾巴草,迷戀的看著海上美景。

“這個笨蛋,一下午了,還沒回來嗎?”雲劍正嘀咕著呢,汽笛的轟鳴聲立馬從遠方傳來。同時,鄭雪琪咬牙切齒的聲音也遠遠傳來:“雲劍,還不過來幫忙?”

“幫忙?”

雲劍爬起來一看,一張俊臉瞬間變了色。他視野中,一輛塞得滿滿的汽車喘著粗氣,拼命朝這邊駛.

車廂門一開啟,雲劍當場無語,這尼瑪的哪裡是日用品,配個空殼,簡直是一棟房子。衣櫃、沙發、桌椅、床架……家裡能用到的東西幾乎一應俱全。

“厲害、厲害,一下午能買來這麼多東西,實在是佩服。”雲劍冷著臉。

“廢話,也不看看老孃是誰。行了,東西已經買齊,剩下的就交給你了。”鄭雪琪得意的笑著。“嗯,東西很齊全,但很多都用不到。”雲劍指了指茅屋。

順著手指看去,鄭雪琪笑臉一僵,這茅屋……有點小啊,貌似連一張衣櫃都進不了?那沙發和床墊……

“這就是你說的住所?”鄭雪琪瞪著他。“對。苦修嘛,這樣已經很奢侈了,何況還有美人相伴。我敢打賭,普天之下再沒有哪個人的苦修會比我更舒服。”

“所以我的價值就是給你暖床?”

雲劍一呆,暖床?好像是這樣啊。但……這種事絕對不能坦白,否則,難免會把她氣哭。嗯,就是這樣。

想到這,雲劍打了個哈哈,一語揭過,渾然不顧鄭雪琪噴火的目光。他跳上車廂,找出目前用得上的東西,至於那些個子太大、進不去的……雲劍拍拍司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這位大哥,我看你生活挺拮据的,家裡的傢俱也該換換了,剩下的東西就送給你吧!”

司機大哥能說啥?只能懷著半信半疑的心態上了駕駛座,等汽車開到百米以外時,龐大的身軀猛然加速,留下漫天灰塵。

鄭雪琪雙手叉腰,盯著地上一堆日用品怔怔發呆。那麼多東西……一眨眼就送人.

生活是很無聊的,尤其是什麼事也不用做的人,比如現在的鄭雪琪。放眼望去,這片地域只有著孤零零一棟茅屋,除了雲劍,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雲劍每天都要出海,不可能時刻陪著她,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刺繡就是其中之一。

早上,天還沒亮,雲劍便登上木筏出海去了,他要去做一件事。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有沒有木筏都無所謂,特意做一個,是為了不讓偶爾看到的人嚇一跳。

當初他把隱居地點選在這裡,絕不是因為風景問題,而是有更深層次的考慮。無論怎麼樣,他始終是修行者,跟鄭雪琪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能讓她也看到這個世界,短暫的甜蜜之後,終歸會因為三觀不同而分開。而渤海,就潛藏著讓鄭雪琪蛻變的機會。

傍晚,鄭雪琪坐在屋外的草地上,一雙大眼定定的瞧著海面,像入了魔一樣。

這裡的景色依然很美,大海、夕陽……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一個陪她看風景的人,現在,她正在等這個人。

美麗的東西往往很短暫,夕陽也一樣,鄭雪琪覺得自己只坐了一會,太陽就不見了。這時候,才發覺要等的人依然沒有出現。

她“騰”的一下站起來,下意識往前走去,直到腳掌踩到溼軟的泥沙,才頓住身影。

這一晚,她整夜都沒有睡著,幾次躺在床上,又幾次鑽出茅屋,儘管雲劍交代過,他絕不會在海上出事,但鄭雪琪的心依然緊繃。自古有言:水火無情。雲劍一夜未歸,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一夜無話,雲劍還是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直到鄭雪琪感覺自己的精神都要崩潰時,疲憊的眼中忽然瞧見海面上多了個人影。

不錯,那的確是一個人。鄭雪琪精神一振,片刻時間,那人攜著海風一口氣衝了過來。

雲劍一落地,他就把鄭雪琪攬在懷裡,手裡的東西連看也不看被他隨手丟在地上。短暫的溫存後,雲劍鬆開懷裡的人兒,低聲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久等?原來你知道我在等你,三天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鄭雪琪喃喃自語,眼中盡是淚水,哪裡有等到雲劍的喜悅。

雲劍摸了摸她的頭,帶著歉意道:“事情發生得很突然,本來那天是可以回來的,誰知道回來的途中出了點意外。”

不等鄭雪琪追問,雲劍提起被丟在地上的魚兒,開心道:“看到了嗎?就是為了追這東西。”鄭雪琪定睛看去,那是一條全身黑色魚兒,沒錯,全身漆黑,無一塊異色鱗片,更奇怪的是,在黑魚的額頭上,有一個小小的鼓包,看樣子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一樣。

“就為了這條魚?”

鄭雪琪有些無法相信,因為這條魚並沒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如果只看怪異程度,那麼,她見過不少比這更怪異的觀賞魚。

“對,這種魚叫墨角魚,只存活在深海,每年只有一天會浮出水面。對靈力和危險非常敏感,極難捕捉。如果……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按我們的價值去衡量,每一條都是無價之寶。”雲劍本來想說墨角魚在仙界的價值,但話到嘴邊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墨角魚的作用只有兩個:一是提升修行者的資質。假如吃它的人只有下品靈根,那麼吃了後,能憑空提升到中品靈根。以此類推,一個極品靈根的人吃了它,能直接晉升為超品靈根。

一個人若是具備了超品靈根,只要中途不夭折,千年內能直抵天仙境。要知道,雲劍前世身為劍尊,但修行到天仙境,一樣花了萬載時光。

只不過,修行一途與天爭命,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定不會隕落呢?強如雲劍,不也一樣墮入輪迴?“無價之寶?它有什麼用?能吃嗎?”鄭雪琪伸出手指,戳了戳還在蹦跳的墨角魚。

雲劍被她逗樂了,笑道:“當然能吃,而且吃了以後對身體的好處非常多。”“給我吃的?”“你猜?”

鄭雪琪白了他一眼,轉身朝茅屋走去。“你幹嘛去

“找柴火,我要吃紅燒的。”墨角魚最終沒有吃成,用雲劍的話來說,時機還沒成熟,吃了也是白吃。墨角魚被稱為墨角魚,是因為有角,而距離這條魚長出角來,估計還得個把月。

為了保證墨角魚的存活,雲劍在渤海深處佈下一道三環真龍印,確保它不會跑了。

從這一天起,雲劍沒有再出海,每天陪著鄭雪琪說說話。當然,他跟鄭雪琪說的絕不是情話。墨角魚的另一個作用是幫普通人洗經伐髓,有了它,鄭雪琪也能從一個普通人成為修行者。

成為修行者並不難,難的是瞭解修行一途的各種資訊。雲劍無法保證自己能一直陪著她,很多東西還是早教為好。

教學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口口相傳,另一種是文字傳達,至於更高階的玉簡……別說雲劍沒有極品靈石,就是有了材料,沒有金當境的修為也是做不了的。

能用的兩種方法雲劍都在用,上午他選擇口授,下午則選擇書寫。把一些暫時接觸不到的資訊書寫下來,到時候講到那裡,可以讓她自己去看,省時省力。

半個月後,一位不速之客來到茅屋,是一段日子不見的石頭。石頭是貓,體型嬌小玲瓏,連開門都省了。也是從這一天開始,鄭雪琪不再覺得枯燥和孤單。

雲劍給鄭雪琪述說了半個月,剩下的全部由她自己去看。而雲劍自己,又從新綁了艘木筏,每天出海打漁。

這一回,雲劍是真的去打漁,因為石頭要吃。貓愛吃魚就像狗改不了吃,就算石頭成了一隻有修為的貓,也改變不了它是貓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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