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鄲在這一刻才有了別的目光看待眼前徐炯,之前只不過覺得他是個盡職之人,是個可以扶起來之巡捕。

他在這縣城內,幾乎可以說要什麼有什麼,哪怕就是在峻城依然如此,但他更喜歡在這偏僻安靜之地。

有時間就來此休息,一切似乎都變得安寧,而周遭一切吵鬧都消失乾淨。

他看著眼前人,心中倒是很好奇什麼事會讓他求人。

得知徐炯是玩家身份,更是有著一些記憶,而經驗則告知他,這些玩家不會真正的融入,想走就走,想幹嘛就幹嘛,只是有了現實,或許會有些改變而已,但本質卻改變不了多少。

但在莊鄲以為將徐炯看清時,卻是聽他說道:“為了救出與我親近之人,我希望您能將賬本複製一份給我,我要扳倒都耿家。當然您會拒絕,但我真心期望您能幫我,何況這件事與您聯絡很深,要是峻城大官或大夏國那些真正上面之人知曉,您百口莫辯,必定會受到責罰。”

“親近之人?也是玩家?”莊鄲聽得此話一驚。

都耿家是誰,他知道的清清楚楚,真要動,難度不是徐炯所想像那般簡單,否則不用他出手,莊鄲都要滅了這一家,侵害了他家的利益。

徐炯看向眼前人道:“不是,但一人確實是玩家。為了能救出她們,我盡最大的力量幫忙。只有這一條路是在我看來,相對最好的手段。”

莊鄲則道:“不是你們世界之人,你救她何用?之後你依然會與她有著隔閡,你總不能一直留在此。你想回去,更是不能成家立業,只不過區區一人,你何必招惹那樣的大家?你不要命了。”

一雙眼睛盯來,似乎想要看透徐炯。

徐炯幾乎想都不想的道:“救,必須救,我不知道您是怎麼看我,或是怎麼看我們這些玩家的。但我知道我的心在哪,既然活在這個世界,就必須融入。而那人更是與我有著很大的關係,雖然不能給予她什麼,但這份情是在的。即便今後不能相見,只要救出,我不後悔。”

“玩家嗎?心在哪?”莊鄲心中倒是在這一刻變了,原本能想像到眼前之人所說話語,可是卻說道了心坎之上。

這些年為了生意之事,為了能站穩腳跟,為了能在這大夏國站住,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手段,而這一塊利益之地更是在朝堂、商賈之間互相爭奪,最終得勝,所消耗的資產與人脈都數不清。

但那一顆心卻始終覺得難受,為了家族不惜代價,終於在年老時刻想到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修真仙人中的精髓所在,是修心。

雖未練過絲毫仙力,但這一切就在眼前,他早已厭倦,真心的想要好好的沉下心,讓一顆浮躁的心變得安穩。

而這近幾年來,總算安定。但眼前一人卻一下子擊中了他的內心,真是完全看不出。

這需要多少的歲月才能磨練出的心境,只聽徐炯請求並趴在那邊道:“希望前輩能救救那可憐的兩女,否則就會被糟蹋。今後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給我口飯吃就夠。”

這一刻幾乎將霖仙宗都撇在一邊,一旦此人答應,那麼就必須做到,就好似之前。

莊鄲站起身來,站在那邊沉思良久,看著眼前的山水,人工打造,但有一種美在那邊。假山雖假,但水卻是真實的,其內有鯉魚遊過,或是從中躍出,或吐出一個小泡往上冒出。

他站在那邊有些遲疑猶豫,一旦出手,牽連的家族、勢力、官員之多,不是能快速解決的。

忽的徐炯直起身來,見他不說話,當即道:“我知道你有難處。但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剷除,而您大可將一切後果都推在我們身上。這只是我們與都耿家的事,賬本只是我搶奪而來。只要一日時間,必定解決,不能解決,我們只能以命抵命,不會出賣莊先生您。”

“只要順利,那麼都耿家在那一刻就會消失,不管今後這一家會出現何事,這都是縣大人要做的。其中利益關係也許複雜,但死去的人還能怎樣?都耿家我不知道到底與多少人勾結,但一座大山倒了,那麼其餘之人或許可以趁機而上。您大可坐收漁翁。”幾乎瞬間將想到的一切都說出來,他極其擔憂眼前之人,實在是看不透眼前之人,深不可測。

在地球之上不是銷售之類的職業,但會說話,說好話,這些年在遊戲內被鍛鍊的還是不錯的。幸虧有遊戲,要不然見到這樣的人說不定連話都說不好。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冷靜,這般理智,而且智慧之人,心中打著鼓,期待著看到希望的一幕。

許久時間這位莊鄲都是靜靜的站著,背對著徐炯,他這一刻心很急,對方越是冷靜不作聲,他就越是覺得事情也許要糟,當即就要再次說話。

但此刻莊鄲轉過身來,原本一張和氣的臉帶著一絲殺意,道:“幫你是成,但這一次必須取勝,否則你在乎的人都要死。”

徐炯怔了一下,他有些不能理解,但還是大聲說道:“只要能幫我,輸了,隨您處置。”

“今後有何打算?”忽的這麼一句說來,徐炯整個人傻了,不知道此人到底要說什麼,但是還是趕緊回話,他不知道哪裡說服了此人,可是一聽要幫助,心中還是很歡喜的。

徐炯當即說道:“要是順利,我更嚮往去霖仙宗,而我認識一人,只要依然順利,那麼就踏上了仙路。但,我答應了你,我會跟隨在你左右,任你使喚。”

這一刻,徐炯幾乎被眼前的莊鄲說的糊里糊塗,只聽他道:“霖仙宗?你居然還認識一人。很不錯,你不需要做我的手下,我有的是人,但,我只有一個條件,必須無條件答應。那就是將來我莊家出了何事,你必須出手相助,並帶著我莊家走向強大。”

徐炯此刻哪裡能懂得一個及艾之年男人的心,當即應承下來,道:“今後我要是變得強大,定會辦到。不管莊家出了何事,我都會一力承擔,保住莊家並讓他強大,違誓的話,遭天打雷劈而死,受盡無數人唾罵而死。”

“很好,修真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誓言,今後做不到,你必心魔焚身。”莊鄲變得嚴肅而強悍。

沒有任何仙力內力,但那種氣勢讓徐炯都為之感嘆,這在地球內幾乎難以見到,也是他無法接觸到上面那些強大之人。

“去吧,賬本很快就會送到你的面前。”一聲話語落下,莊鄲直接離去,而一群僕人都是望來,立即跟隨莊鄲而去。

還跪在那邊的徐炯則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情況?

鄺軒與郝巡捕都是上前,鄺軒問道:“成了嗎?”

一時之間整個人傻傻愣著的他醒了一下,當即道:“是成了,不過……沒事,我們回去吧。”

當要走,看向郝巡捕行了一禮,鞠了一個躬表示感謝,道:“謝謝。”

郝巡捕看了一眼,不禁疑惑到底是為何事找莊先生?而且竟是答應下來,搖了搖頭跟隨出去。

與眾巡捕告別後,徐炯與鄺軒騎馬而去,但在馬車之上,一人慢悠悠的往前而去,馬伕依然是之前徐炯遇到之人,這麼大的一條道路,萬一出現危險,兩人豈不是都完了。

但要是真正的高手在此,才會發現馬伕不是與面容那般普通,是一個超一流高手。

馬伕問道:“老爺,你就這麼答應了?是什麼觸動你,你不是厭倦了?”帶著奇怪與疑惑。

莊鄲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此子看似普通,但總覺得與我年輕時刻有些相像。說話乾脆,而且直擊我的胸口,要是能活下去,活得長久,定是一個難得的人才,而且是心懷天下之人。我心中有些期待,但眼前之事,我早已看不下,正好一塊解決了。”

“為了我莊家未來能安好,即便我再疲憊,也要動一動筋骨了。”莊鄲的眼神散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這是多少年練就而成,哪怕就是內力強大之人都未必能做到,一雙深邃的眼神。

馬伕則搖頭,只道:“我卻是看不出來。但我聽老爺的,期望此子能不忘老爺之恩。”

對於他而言,他看重的是根骨,徐炯根骨雖是不錯,但並不是天才,或多或少都對他有些低看一眼。要想成為他這樣的,那麼就必須有足夠強大的資質。

依舊賓士在道路之上,鄺軒一句都沒說,但徐炯心中卻是格外激盪,他到現在都朦朦朧朧,好似一片霧擋住了視線,根本無法理解。

不像縣大人那般直接,而莊鄲竟是要他許諾未來之事,他能做到嗎?

最終晃了晃腦袋,將一切都暫時放下,為了救人,現在更為急迫。

夜,星空璀璨而奪目,整個天地間被光芒照耀,讓這個夜明亮而光明。

這一日卻是格外的不同,為了一個目的而做,一切都變得格外的緊張,其餘之人還是如常睡覺,如常做著本來之事,但很多人為此而睡不著。

夜裡的光明,漸漸地似乎變得陰暗而陰寒。

徐炯站在屋內,這是一處秘密之地,縣大人所安排之地,當所有人來到這,都是有些震驚。

周邊之人都是高手,這可是這些年來一點點的召集而來,不管是為錢還是其他,現在都替縣大人辦事。

斐蒼更是震在那邊不敢說其他之話,對縣大人自然有了別的看法。

但真正論實力,斐蒼在這些人出去,他們是攔不住的。鄺軒則坐在那邊,安靜的看著。

只聽徐炯道:“賬本我相信很快就會過來。而今日就是商議明日夜晚之事。必須一擊必中,否則我們都要為此而死。縣大人有什麼情報都說清楚,防止出現傷亡。”

只有更深的瞭解清楚,那麼才能更加的瞭解對手,至少會讓人死得少些。

厚紹辰坐在那邊道:“都耿虎的手下中大多都是屬於高手級別,這麼多年來並未看到一流高手,但不得不防,萬一出現一人,我們可就難做了。必須要儘快解決,讓他察覺不到,否則整個縣城內很多人都要為此拼命,人數一旦多,我們就損失慘重,或許會失敗。”

“準確的說整個都耿府有三十五人高手,隱藏著的有數人,具體不清楚。其餘之人太多,關係混亂,但為了利益,一旦無法短時間拿下,這些人至少達到上千人。”

厚紹辰將這些年來整理的資料都放在眾人眼前,徐炯拿起一看,其中很多人都與都耿虎關係密切。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手下,這些手下內力參差不齊,但一旦出手,是一件很棘手並致命的事情。

縣城看似不大,但縣城的人數還是很集中的,數萬人口還是有的,在這其中有一千人能擁有內力不足為奇。

徐炯看到,卻是清楚這都耿虎果然是根深蒂固,想要拔除,真的難。

徐炯看向鄺軒與斐蒼道:“夜晚行事方便,但對我方也是有困擾。師兄、斐巡捕頭,你們能否擋住實力最強之人?這樣縣大人的人才能對付那些其餘之人,否則此戰必敗。”

“我沒問題,雖不知對手到底多強,但攔住這些人完全沒問題。”斐蒼有著自信,在這縣城裡,他還是很瞭解的,他的實力到底屬於哪一種。

即便都耿虎出了一個強者,至少能拖住。

鄺軒則道:“我最近實力變得強了些,只要不是超一流高手,應該是能應付的。”

徐炯所給的仙訣還是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一下子讓鄺軒的變得更強,真正從氣變成。否則只有互相交雜之氣與,完全轉化這在以前是無法做到的,只有他師傅段幹剎做成。

當初也是訝於仙訣的力量,現在正好有了資本去對抗。

徐炯道:“要是沒有你們,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做。我內力太差,只能期望你們的實力能壓制住都耿虎。明日之事,我們再進行商議,一旦達成,必須要盡最大的力量速度解決。”

在這裡徐炯將都耿虎所在之地畫在紙上,幾乎開始排兵佈陣,最為重要的是必須要解決並擊殺都耿虎與都耿澄。他知道的軍事上的不多,說的時候會出錯,但大概的還是不會差,在眾人的言語中,一點點的完善明日的策略。

一個家而已,不就是從門口衝進,直接殺就成了,哪裡會這般麻煩。

但恰恰一個家很大,幾乎好似城牆,雖無機關,但一旦有人逃竄而出,那麼機會就失去了,尤其都耿虎跑了。

這可是命,每個人都有命,要是不做好,完全沒必要死去的人就變多了,能活著就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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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徐炯等人都是漸漸地離去,站在房間之內望著窗外世界,眼神中帶著冰冷,但更多的還是難受,為了救兩女而居然要迎戰這都耿虎,一旦失敗,所有人都將為此陪葬。

即便贏了,他現在都無法得知兩女是否已經被糟蹋了,但只要命留著,還是有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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