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雄被請到角落處,徐炯只道:“與這些官在一起,是在謀大事?我還是之前的態度,不要趟這渾水。要不然一旦失敗,你全家人都要為此陪葬。”

“而且皇帝是何人我不知,性格又是怎樣我不懂,但我知道作為皇帝的,都疑心病很重。一旦錯了,或是對了,他都認為不可能的,你依舊難逃一死,何必為了這樣的皇帝拼命?”

“身為官,就要為民做事,一旦莊府舉事,這可是大事,會害死很多百姓。戰爭,不是別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但要是大夏國並未病入膏肓可救,那麼我就不能不救。至少,百姓在興盛的大夏國內能安穩的過日子。”赫連雄也不打什麼啞謎,乾脆的回道。

徐炯望了一眼他那堅定的表情,嘆了口氣,對於這種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還是作罷。

人情已經還了,今後他要做出什麼毀了赫連家,他管不著,但赫連臻樂是必須要保住的。

就在眾人要離去的時候,一人帶著一群人而來,那人面色冷峻,大聲道:“請問徐炯先生可在?我家老爺請你過府一趟,有事要說。莊先生可是想念的很,請移駕到府上一聚。”

莊先生?在認識的人中,也就只有曾經剛剛到達這異星認識的那一位,看來一切都露餡了。

徐炯看向赫連雄,道:“要是能聽懂外面之人的言語,我想你是時候死心了。”

不管眾人,說了幾句話,每個人都在這裡等待,而徐炯則走出這赫連府,一望之下,一群身手矯健之人,內力更是都很深厚,他立即被這些人帶著向目的地而去。

在赫連府內,雷鉞望了一眼,眉頭微皺,這關係似乎有些複雜,而且有人居然認識徐炯,看樣子今天不能趕路了。他直接道:“今日就在這裡留宿,所有人都保持警惕。”

“大隊長,徐炯只不過是過去與人交談,很快就回來的。我們沒必要耽誤時間的。”郎道。

雷鉞年紀不小,有著將近四十年齡,閱歷還是很豐富的,此刻雖然來到異星不久,可是從眼前來看,這事情來的巧,而且還與赫連臻樂的爹說悄悄話,事情絕對比想像的要複雜很多。

他只是道:“安靜。我說等著就等著,在這裡留宿就留宿。都明白了嗎?”

而赫連臻樂則走到了赫連雄面前,奇怪的道:“爹,走前時,徐炯的話是何意思?”

赫連雄眼睛幾乎抽搐一下,心中知道糟糕了,轉眼望去那房屋,一屋子內的官全部都是坐倒在椅子上,原來一切都瞞不過。

這件事看來只能從長計議了,一旦發現有問題,興許家就被滅了,有人要坐上龍椅,這可是極大的事情,被敵人發現,滅族是一定的。

有琴甯站在那邊掃了一眼,悄無聲息間的遁去,幾乎瞬間就閃爍向徐炯所在之地。

小嬋還想詢問師祖,可是人什麼時候不見了,她都不知道。最後在赫連雄的安排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今日都算是住下了,有些事不是每個人都能預測到的。

此刻,在一家很普通的宅子內,但裡面的裝飾都很昂貴,木屋之內的擺設都是很有講究,瓷瓶還是字畫的價值很大,很美、很壯麗,而且字型更是龍飛鳳舞,全部都是真品。

徐炯走過走廊就到了一個大廳之前,有人就在其內坐著等待著,當看到徐炯到來時,眼睛瞬間就亮了,上下打量著他。

徐炯則趕緊躬身叫道:“莊先生,想不到我們真是有緣,在荊州內都會碰上。您有何事找我?”

莊鄲就好似打量一件難得的極品寶玉一樣,奇聲道:“你這人真是出乎我預料之外。”

“何意?我不是很平常的一人嗎?怎會出乎意料?”徐炯不解,見到這位老者不敢坐,沒有他的允許動都不動一下,這是尊重,亦是懼怕,與之前去莊府的差異很大。

“你在峻城所做之事我都知曉了,竟是還與故淳聯手將袁奕殺了,真是看不出來。”

“你既然都知道我到底要謀何事,這可是抄家的大罪,更是株連九族的大事,而你又答應我的要求,還幫忙,這就已經讓我很不解了。”莊鄲一雙眼睛掃來,徐炯只覺得好似被窺視了一樣。

徐炯立即道:“當時為了保住赫連家,我不得已而已。我允諾過的事,自然會做。可是我想莊先生明白我力有不逮,能保住一些人是可以,但大多人我無法做到。可是莊家今後不滅絕,我可以做,而幫忙之事,最終我還是警告您的兒子,恕我冒犯了。”

“我那兒子是急了點,幹大事他是不可的,但我的子女中就他是能夠扶起來的。而且心夠狠,將來坐上寶座,才不會被陷害,更是能坐穩寶座。”

莊鄲似乎有些不滿意兒子,可是又無可奈何一樣,淺淺的嘆息一聲。

徐炯則道:“莊先生都已經是大夏國內舉足輕重的人物,要錢有錢,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何必這樣多此一舉。我相信在官場之內,有很多人都是與您有關的。扶植一個有血緣關係的皇帝,比自己篡權奪位要好吧。”

“今後,也能有足夠的力量保住這江山,不會有人亂講不服。”

講究血脈的皇室,歷史中的地球、抑或是大夏國都在乎這個,一旦篡權奪位對自身極為不利。

要是一人可以,那麼他也可以,到時候整個國家都處在動盪中,誰都想當皇帝,哪怕最終贏了,最終卻輸給了那些野心勃勃之人。這是在薪國古代中都經常見到的事,皇帝向來都是血脈相連的傳承而下,這也造就了這個異星與地球差異性不大。

“你果然知道我要做的大事。你的言語很有用,但此刻必須這麼做,不做的話,將來沒機會了。如今的皇帝還算是明智,算英明的君主,可是子嗣中亦有很強之人扶持,太子更是我覺得頗為棘手,要是不除,將來後患無窮。”莊鄲此刻眼睛中透露著一股光芒,帶著狠意。

徐炯則望著眼前漸漸地變得蒼老之人,可是精神抖擻,曾經那個厭倦之人不見了,他倒是意外之極。

而眼前的言語他接不下去,只得道:“我只能盡力,對於這種事不瞭解,也不懂,我更是沒有心思去管那些皇帝權謀,我只想安心的修仙。”

莊鄲則嘆息一聲,忽的深深地嘆息一聲,道:“這件事我阻擋不了了。唉……我的想法居然與你意外的一致,也許是老了,也許是疲累了,可是我的家族要這麼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走向滅亡滅族的地步。”

“如今我才不過五十三而已,還有大好的時光,但族內之事已經逼著我不得不做。保護好我的子女才是最為重要的,如今看到你這樣,當初我真是沒看錯人,你果然變得更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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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徐炯才感受到熟悉之感,連忙道:“難道沒有將自己置身事外的辦法嗎?”

“沒有。我這兒子故淳鐵了心要做,有這麼多人扶植,早已忘了自己是誰了。大夏國並不是到處都是不公或是不平,沒有太多的民眾為了一口飯而造反,它的命應該還有一些時間的。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我們只是佔了地利而已。”

“為了兒子能安全,為了家族能安全,我這不想參與進去之人亦是被捲入了。”帶著深深地疲憊,越說徐炯倒是覺得他有些可憐,子女們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家族更是。

地利之言,其實就是整個皇帝的周圍幾乎都安插他們的眼線,而官與他們的聯絡更深。

在朝堂之上能夠瞞住他的眼睛,但對手亦是在的,可是機會還是很大的。

天時,誰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天時,也許前一天能成,可是後一天就輸了。

人和又是與天時掛鉤,百姓安居樂業,極其不適合造反推翻,除非人和失去了,天時就跟上來了。莊鄲看得很深,可是一個個被權力迷了眼的人哪裡能說得通的。

徐炯這時開口道:“您找我來,是否有要事交給我做?儘管說,我照辦就是。”

“我希望你能夠保住我的小女兒,還有我的一個兒子,讓他們不參與其中,血脈算是留下了。一旦輸了,我們就徹底的輸了,我不能不留後手準備。我莊家必須要留有血脈,這是必須的。”

“見你還念及當初我的人情,我很欣慰,你這人我越看越是喜歡。”

“當初幫赫連家,還人情是吧,穆曉蓉之女原因,我查的還是很細的。豈是表面上所有人所見只為赫連臻樂。那一次過後,我就徹底的相信你,你能夠做到,我才真正的覺得沒看錯人。”

莊鄲的話語很多,一句句的話說的不快,但也不慢,很有節奏,這是屬於他自己的節奏。看似緩慢中,卻將一些事都說清,其中又有他的那種霸道之意。

他就將一切都說清,可是他不擔憂事情敗露,徐炯知道的越多不就越危險嗎?但他有這自信。

很多人都怕別人知道的太多,手下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是眼前人卻讓徐炯驚訝不已。

徐炯道:“謝謝您這麼長的時間還留著赫連府。這件事就交給我辦,告知我兩子的位置即可。”

“嗯。我滅了赫連家是容易,可是滅了他們,我這不是等於連自己也給滅了後路嗎?”莊鄲臉上帶著欣賞之意,其實一切都不至於,事情都還沒到那個地步。

更多的還是讓他覺得可靠,人情還的太好,讓他都下不去手。

哪怕赫連雄就是暗中與官勾結要上書皇帝。

要是將事情反過來,將來莊家有難,徐炯會怎麼做,只要與赫連家一樣已經夠了。

如此兩人聊了起來,越說越多,莊鄲絲毫不在乎,而徐炯則在他的言語下落座,說著自己的見解。徐炯所知是地球上的歷史,曾經的古代就是這麼過來的,有這血淋淋的歷史在,才有與莊鄲說話的可能,而且還具備一些力量,這力量能夠引人深思反省自身。

例子實在是太多了,越說莊鄲都連連讚歎,他想不到徐炯還有這樣的內在,更是多看一眼。

許久,徐炯道:“我身為玩家,知道一些您所不知道的,我其實不支援你們這麼快的舉事。也要給人留點後路,不至於變成暴君。我期望你們能贏,這樣我也不用允諾什麼。請您好好的想清楚再做決定,一步步的走好,不要成為短命的王朝。”

莊鄲深深地呼了口氣,道:“我的那個兒子故淳要是能有你這樣冷靜的心思,事情哪裡能不辦成?可惜,事情的發展有時候我都無法掌控,我只能為兒子想後路,堵住那些想要陷害之人的後路,讓這些人不亂說,不一下子就明白我莊家要謀大事。”

徐炯望著眼前的他,只道:“赫連府今後會很安靜,您大可放心。”

“要是赫連雄敢亂來,不必在乎我,我與他到此為止,我只在乎樂樂的生死足夠。該說的都已經說的很清楚,可是他要是冥頑不靈,我是沒辦法的。”

“此事是我告知他的,我猜測出的,是我的不對,當初實在是急了些。但,要是莊先生能留一線生機的,不要滅了赫連雄的一個大家族,不知者無罪,放過一些人活著,留得血脈。”

說著徐炯站出,深深地躬下,幾乎就是請求,而且這句話與別人不同,讓一旁站立著的馬伕倒是詫異了。他居然不為赫連家作保了,哪怕赫連雄的命沒了都沒事,只為別的。

莊鄲的眼睛中閃爍出難以言喻的色彩,忽的哈哈大笑而起,道:“你果然與眾不同。”

“別人為了能保住就拼命保住,哪怕違背諾言,與關係更深地密切無間。你倒好,居然許我必要時刻可以滅了赫連雄,只求血脈這麼簡單,而不是一個家族?”

徐炯面色一正,當即道:“我與別人並無不同。我與樂樂關係很深,她爹的事可以說也是我的事,只要我碰上。但,赫連雄要是不知好歹,觸碰到您,我說百遍都沒用,還是算了。”

“我能力有限,只能保住我認為必須要守護的。”面對的眼前之人,他不敢說真話,總覺得此莊鄲非同尋常之人,有些東西自然要收斂的。

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地球歷史上想要當皇帝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能保住這唯一的血脈就夠了。而且換言之,莊府要是篡權奪位失敗,皇帝豈能善罷甘休,株連九族是必須的,斬草除根,不會留下任何。

而要是成了,如今的莊鄲在徐炯看來,還是有所威信的,而且亦是有誠信,他都答應了,莊鄲不至於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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