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掌櫃輕輕嘆口氣,正欲勸解,柳寒已經開口道:“如果王兄一定要漕運,那就沒得談,.....”

“柳兄,王兄,不要著急。”張掌櫃插話道:“事情都是談出來的,沒有不可讓步的地方,王兄,我也是個商人,若我投入了近十萬兩銀子,讓我放棄,我也不會答應。”

說完之後,又轉頭對柳寒說:“柳兄,打垮風雨樓,王家出了大力,若是一點沒有,換我也不甘心,將心比心,各自讓一步,大家相安無事。”

柳寒盯著王奮,王奮半點不讓,同樣盯著柳寒,他身後的三人依舊神情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好吧,我提個方案,供兩位參考,”張掌櫃微微嘆息一聲,柳寒微微遲疑,便點點頭,王奮也同樣點點頭,張掌櫃才說:“柳兄可以分出部分股份給黃沙幫,整個漕運依舊由柳兄掌控,王兄呢,開放冀幽水道,讓柳兄的船可以直達幽州,兩位看這個方案如何?”

柳寒沒有開口,心裡卻在急速盤算,王奮盯著他,心裡很是為難,過了會,柳寒沉聲問道:“黃沙幫大概要佔多少股份?”

王奮卻搖頭說:“不行!”

柳寒冷笑一聲,起身衝張掌櫃抱拳:“既然如此,勞張兄費心,多謝。”轉頭看著王奮,冷冷的說道:“千年世家很了不起嗎,大晉立朝八百年,消失的千年世家不知有多少,王三爺好自為之!告辭!”

王奮面帶冷笑,柳寒轉身便走!

“既然來了,就露一手再走不遲!”

話聲剛落,背後掌風襲來,柳寒身影一晃,眨眼便轉身,單掌相迎。

“砰!”

掌聲沉悶,就像氣泡破裂,麻衣人騰騰騰連退三步,柳寒神情古井無波,向前跨出一步,就這一步就到了麻衣人跟前,提掌拍下,中間既然沒有絲毫停歇。

“小心!”

綵衣胖子大驚,扇子一合,一股勁風急襲而至,扇尖竟然冒出半尺白光,竟然以扇作劍,劍尖冒出劍芒。

柳寒右手依舊拍下,左手卻畫了一個圓。

麻衣人已經足以重視柳寒了,可沒想到柳寒的反應這樣快,不但破了自己的攻擊,眨眼間便展開反擊,居然還託大的以一抵二。

看著落下來的手掌,手掌並不粗大,甚至還有點白皙,麻衣人咬牙,急提勁氣,一股腦貫注到手掌上。

“砰!”

“砰!”

前一個是氣泡破裂聲,後一個則是麻衣人撞在在窗轘上,“嘩啦!”,旁邊的花盆破裂,麻衣人臉色一白,瞬間又恢復正常。

“刺啦!”

一聲輕響,綵衣人暴退。

柳寒低頭看看衣袖,上面有一道細微的口子,抬頭看著綵衣人,剛才那一劍居然突破了他的防禦,雖然只是刺破衣袖,但能突破他的防禦,修為當跨入宗師中品,或者已經看到中品門檻。

“好!千年世家便是千年世家,死了個史平,又出現兩個宗師,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長生宗紫石山黃參!”綵衣人依舊是笑眯眯的,柳寒心裡微震,長生宗,當今天下最大的兩個宗門之一,掌教為六大大宗師之一。

“長生宗,曾生。”麻衣人非常簡單和乾脆,他的臉色有發白,在普通人看來沒什麼,可在柳寒和黃參這樣的高手眼中,便知道他已經受了點傷。

難怪王奮這樣信心十足,半步不讓,原來有了長生宗的支援。

長生宗名氣很大,宗門在司隸西南的嶽山長生觀,長生宗直系弟子並不多,但每個都是傑出之士,弟子修行並不一定在宗門內,可以自選修行地址,也可以開宗立派,只要在長生宗備案,或者獲得長生宗的同意,門下弟子便可以算作長生宗旁系弟子,所以,長生宗的直系弟子不多,可旁系弟子眾多。

柳寒冷冷一笑,五指收攏,對著黃參便遙遙出拳,黃參神情鄭重,一點不敢因為距離遠便感到輕鬆,摺扇豎起,唰的扇面張開。

“砰!”

扇面向後猛烈彎曲,喀嚓一聲輕響,扇骨齊齊斷裂,黃參身形忽然飄起,就像一片樹葉,在狂風中飄起,輕飄飄的飄上屋頂。

曾生眼中厲色一閃,向前踏出一步,正要出掌,忽然眼前一花,柳寒的身影已經消失,曾生大駭,不敢左右閃避,向前猛衝數步,正要停下,忽然感到一陣心驚,連忙向右閃避。

“著!”

柳寒輕斥一聲,化拳為掌,勁氣噴出,眼見著便要拍在曾生背心,曾生悶哼一聲,身形猛然一擰,不可思議的向右側平移半尺,柳寒冷冷一笑,掌風橫掃,曾生再度悶哼一聲,向側面跌出數步。

黃參飄在屋頂,看得清清楚楚,大驚之下,向柳寒猛撲過來,扇骨雖斷,依舊聚攏成劍,劍尖吐出的白芒更長了一分,其色居然從銀色變成純白,凌空刺落,凌厲無雙,距離柳寒尚遠,劍氣便已經迫體。

柳寒終於被迫向側後飄動兩步,黃參落在地上,站在曾生的旁邊。

這幾下兔起鶻落,眨眼之間,雙方交手數下,拳勁掌風劍芒縱橫,可令人驚嘆的是,除了那盆芭蕉,其他東西絲毫無損,連王奮面前從茶杯裡的水都沒抖下,說明雙方的力道控制極為精準,一擊不中,便立刻收回,絲毫沒有外洩浪費。

曾生被掌風帶了下,從外表上看,沒有什麼,可實際上已經負傷,體內氣血翻湧,他努力控制體內有些散亂的內息,將歸於丹田。

黃參依舊是笑眯眯的,可手上的摺扇已經折斷,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發抖,他連續運轉幾次內息,才穩定下來。

張掌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王奮的身邊,將雙方的一招一式看得清清楚楚,目光深沉,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從樓下衝上三條身影,上來便對柳寒形成隱隱的包圍。

“王兄,柳兄,”張掌櫃適時開口道:“今天兩位是我邀請來的,談得攏就繼續談,談不攏,要動手,也得改天,否則傳出去,無論在下,還是兩位,面子上都不好看。”

柳寒不置可否,王奮目光沉凝片刻,微微點頭,上來的三個人緩緩後撤,對王奮形成保護,黃參依舊在曾生的邊上,曾生的內息依舊在緩緩運轉,將有些紛亂的內息納入內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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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宗,好樣的。”柳寒根本沒將上來的三人放在眼裡,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袖,剛才那一下,衣袖又被畫了一道口子。

“柳先生,上品宗師,果然名不虛傳。”黃參拱手應道,柳寒以一敵二,傷了曾生,逼退黃參,從無論是實質,還是場面,都佔了上風。

柳寒轉身要走,張掌櫃連忙叫道:“柳兄,留步。”

“張兄,還有什麼好說嗎,”柳寒淡淡的說,冷冷的說:“王家的拳頭很大,在下雖然只是個商人,可也是從西域道上拼出來的,刀光血影不是沒見過。”

“柳兄說的那裡話,”張掌櫃輕嘆一聲,看著黃參和曾生說道:“長生宗修的是心境,兩位的修為若要再進一步,心境當再修。”

黃參曾生沒有反駁,特別是曾生,正是由於他冒失出手,才導致這個場面。

王奮略微思索,含笑起身,衝柳寒抱拳:“柳兄得罪了,兩位前輩與史平前輩是至交,史前輩不幸過世,兩位前輩急於找出兇手,故而衝動了點,還請原諒。”

柳寒冷笑道:“好說!反正要打,摸摸底也行。”

“柳兄,今天在這裡見面,是大家都有談判的意思,何必一言不合便要走。”張掌櫃看出柳寒要走,連忙勸道,隨後又過來,將柳寒拉回桌前:“談判嘛,就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你說是不是。”

柳寒心裡冷笑,但也沒再走,順從的桌下,王奮也隨即坐下,張掌櫃接著說:“今兒兩位爭的是漕運,可漕運要朝廷承認,船運商社是朝廷認可的,要轉到黃沙幫,朝廷會認可嗎?王兄,在下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奮淡淡一笑:“這個,只要柳兄肯讓出來,這些都不是問題。”

柳寒冷冷的說道:“三爺,漕運沒得談,至於其他的,咱們倒是可以聊聊。”

柳寒的態度強硬之極,王奮感到為難,他雖然沒有修為,可依舊可以看出黃參曾生在柳寒手下沒有討到好,這柳寒真是又臭又硬。

對於柳寒來說,王家展露的實力也讓他暗自心驚,除了黃參曾生,兩個宗師級高手,上樓的三人修為也不低,估計有武師高品修為,但重要的是,三人顯然合練了一種小型陣型,這種陣型恐怕就是對付宗師的,要不然,下面那麼多人,為何只有他們三人上來。

這一下,又陷入僵局,張掌櫃嘆口氣,也坐下了,顯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掃除風雨樓,我王許田三家出了大力,可利潤最豐厚的漕運卻落到你手上,我們一點也佔不到,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王奮說道。

柳寒淡淡的說:“若今天我死在這,漕運不也就落在你手上了,再說了,王家也經商!願意放下門閥世家的架子來經商!傳出去,就不怕被人恥笑!”

王奮呵呵乾笑兩聲,心裡十分為難,其實對於張掌櫃提出的方案,他是願意接受的,可老祖宗那怎麼交代?

“世家看不上經商,可誰又離得開經商,揚州鹽政革新為何遲遲推行不下去,不就是揚州的幾大世家想獨佔鹽務嗎,”王奮微微嘆道:“我王奮並不瞧不上經商,當然,我也不想挑戰現在的風氣,所以才用了黃沙幫。”

柳寒沒有繼續追擊,對王奮的觀感稍稍有些好轉。

“柳兄,張兄提的方案,我倒是可以考慮,繼續打下去,我王許兩家固然損失很大,可你的損失也不會小,漕運不一定保得住。”

“我是個商人,目的是賺錢,能平平安安賺錢,是最好,但商人有個特性,要錢不要命,所以,你要平白無故搶走我的銀子,那我就只能跟你拼命。”柳寒的語氣神情都很平靜,目光只是稍稍瞟了張掌櫃一眼。

張掌櫃什麼都沒說,只是讚許的衝王奮點點頭,顯然很滿意他的態度。

“既然如此,柳兄,咱們就可以談談了。”王奮將這當正面回應,露出一絲笑意。

“談,當然可以談,黃沙幫有多少船?能提供多少船工?有多少碼頭?”柳寒反問道。

“黃沙幫有三十六條船,每條船大小不一,總共有碼頭船工....”王奮猶豫了,這個他也不知道。

柳寒笑了下:“另外,我們這達成協議,你家老祖宗會同意嗎?你能做主嗎?”

王奮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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