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發洩後,美姬米婭疲憊不堪,到最後只能任其宰割,柳寒則神清氣爽,倍覺輕快,天娜將青衿的信交給他,柳寒看後不由樂了,這其實不是青衿的,而是百漪園媽媽秋三娘的,秋三娘在信中告訴柳寒青衿想他了,讓他抽時間來看看。

自從那天定下青衿後,柳寒便再沒去過,說實話,定下青衿不過一時興起,憐惜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美女,希望她有個安靜搞藝術的環境,暫時還沒想過將這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收入房中的打算。

這個目的自然說不出口,這個時代沒什麼藝術之說,如果說搞美術書法,還有人欣賞推薦,可作音樂,那肯定是下九流的樂戶,更何況一個青樓女。

柳寒倒是想去看看青衿,可惜現在心正熱,恨不得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修煉中,那還有空去百漪園,不過,收到這封信,他也不好不表示表示,讓人給青衿送來一副耳環和兩套松絲制的旗袍,另外便是抄襲的幾首詩詞。

“.,這些詩詞是昔日在西域時所作,偶然有感,雖談不上佳作,倒也可一讀,.。。”

青衿輕輕嘆口氣,失望之色難抑,小丫頭有些著急,這些天自家小姐思念成災,這柳先生真是個不識趣的人,咱家小姐那點不好,京裡多少貴人才子捧著銀子求見,小姐都不帶理的,偏偏鍾情於你這薄情郎。

“柳先生還是記掛你的,你看這耳墜,可是上好的高昌玉,還有這衣服,嘖嘖,上品松絲,你看這繡工,這圖案,嗯,是蘭坊繡莊的。”秋三娘連忙寬慰道,將柳寒送來的東西挨樣稱讚一番。

松絲,是大晉四大絲綢之一,大晉各地絲綢眾多,最有名的最好的有四種,產於江南松江的松綢,又稱松絲,而蘭坊繡莊是名傳天下的繡莊,所出皆為精品。

柳寒包下青衿,讓青衿可以隨意選擇是否出場,樓裡不得強迫,開始樓裡還擔心會影響樓裡的生意,沒成想,沒過幾天,京裡便傳開了,客人居然更多了,而且幾乎都要求青衿表演。

青衿的絕代姿容讓更多人垂涎欲滴,這次百漪園毫不客氣,非常強硬,無論是誰一概拒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全帝都都知道,青衿是柳寒包下的,百漪園有責任保護她,如果出現意外,百漪園聲譽頓落,而且到時候,柳寒無論作什麼,都可以得到輿論的理解。

如果柳寒是個無名小子,或者單單是個有點錢的商人,這還好說,可偏偏柳寒不是,三篇震帝都,博得才名;交好薛泌小趙王爺秋戈,而且來歷神秘,百漪園還不敢得罪。

青衿卻象沒聽見,專注的看著柳寒的信籤,嘴裡喃喃念道:“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不覺醉了。

秋三娘微微一笑,不再稱讚那些禮物了,笑著說了幾句便走了。

小丫頭卻依舊嘟著嘴,心裡很是不以為然,幾張紙片就把小姐的心偷走了,這姓柳的真是個騙子。

青衿還是沒理會那些東西,轉身燃香,撫琴。

琴聲緩慢空寂,帶著淡淡的離愁和憂傷,朱唇輕啟: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琴聲帶著歌聲,從小院飄出,臨院小樓上正有個中年人依欄獨斟,望著天邊漸起的彩霞,若有所思。

偶然飄來的歌聲,吸引了中年人的注意,他凝神傾聽,琴聲時斷時續,顯然這是首新曲,彈琴者在不斷調整,可琴聲每次起來,都牢牢抓住了他的注意。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杯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中年人端起酒壺長飲,半個酒壺空了,才放下酒壺,桌上已經放了七八個酒罈,顯然,他在這裡坐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樓梯口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中年人沒有回頭,依舊專注的聽著那淡淡憂傷的歌。

甄娘緩步過來,看到案几邊上的酒罈,輕輕嘆口氣,坐到他對面,端起酒罈,將面前的幾個酒壺倒滿,然後端起酒壺朝中年人微微示意,然後就著酒壺長飲,豪爽之極,全無嬌柔之態。

連喝兩壺之後,中年人才嘆道:“好琴,好歌。”

甄娘放下酒壺,用手絹擦了下唇邊的酒跡:“青衿,這丫頭,多愁善感的。”

“就是被姓柳的商人包下的?”中年人問道。

甄娘輕點下頭,中年人又輕嘆道:“好長時間沒來了,你們這的詞曲更加精妙了。”

甄娘微微愣了下,隨即聽見隱隱的歌聲,她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們這可沒那麼好的詞,這是那柳先生的小詞,嗯,應該是首新詞,青衿這下不該愁了。”

中年人輕哦了聲,才略微感慨道:“原來如此,三篇震帝都,有這樣人給她作詞,小丫頭有福。”

甄娘先是笑了下,隨後又嘆口氣:“青衿的運氣是不錯,可在咱們樓裡也就待在明天春天吧,可惜了。”

中年人稍微有點意外,隨即反應過來,不由笑了:“百漪園風光了十來年了,掙錢的銀子也夠多了,甄娘,退了吧。”

“風雨樓雄霸京都也有五六年了,你為何不退?”

原來這中年人便是雄霸京都地下世界的風雨樓首領驚風劍蕭雨,更讓人驚訝的是,這蕭雨與甄娘好像很熟,說話毫無顧忌。

蕭雨的神情還是那樣落寂,帶著淡淡的無奈,還有幾分疲憊:“風雨樓還有上千兄弟,我不能丟下他們。”

“百漪園也有上百姐妹,我也不能丟下她們。”甄娘一點不客氣,針鋒相對。

蕭雨沒說化,再次舉起酒壺,衝著嘴裡倒,沒一會酒壺就空了,案几上還有幾壺剛倒滿的酒壺,他卻沒去碰,而是抱起酒罈,衝著嘴裡倒。

清冽的酒如瀑布版流進嘴裡,甄娘惋惜的搖頭:“這可是上品柳林,進貢宮裡的,就你這種喝法,簡直是糟蹋。”

蕭雨一口氣喝幹半壇,臉色絲毫不變,只是小腹稍稍隆起。將酒罈放下,蕭雨以袖抹嘴,一臉滿足。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琴聲淡淡的,歌聲傷感。

“要不我讓這丫頭過來給你彈兩首?”甄娘見他關注琴聲,便試探著問道,她心裡已經有八分把握,這歌便是柳先生寫的,經常到樓裡的那些書生,寫不出這樣的句子。

每個青樓都有專職琴師,也有專職舞師,專職老師,專職刺繡老師,但絕沒有專職寫詩詞的,也沒有專職譜曲的。

題詩作賦,那是書生的本事,書生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青樓填詞作曲,那是自甘墮落,為士林所不齒,所以,青樓要得到好詞,主要有兩個來路,首先是詩會,大晉書院眾多,各地都有書院,書生們聚在一起總要寫寫詩,填填詞,青樓要儘快爭取第一個得到,挑選其中好的,譜上曲;第二種方式便如柳寒和青衿,由才子專門寫給青樓女;第三種便是悄悄派人去買,有些貧寒的才子為生活所迫,悄悄賣詩,這種行為不能為士林所知,今後,就算你的詩名滿天下,也不能承認是你寫的。

“就這樣,挺好。”蕭雨停頓下,看著甄娘,雖然喝了這麼多酒,可他的眼神依舊光亮如劍,讓甄娘心裡忐忑不安:“聽說,玄妙門有門奼女功,修煉此功者,可常保青春,即便年過四十,也嬌嫩如少女,更聽說,此功有九品,甄娘,你修煉到幾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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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娘目光微凝,沉默的抿了口酒,放下酒杯,內息已經佈滿全身,她沒有向外面的丫頭示警,她知道,如果她擋不住風雨樓蕭雨,誰上來都沒用。

蕭雨淡淡一笑:“不用緊張,我只是受人之託,來與你商量。”

“受人之託?誰?”甄娘很奇怪,她到帝都來開青樓,是奉了師門之命,十年來,一直很順利,怎麼突然之間,好像自己的身份滿帝都都知道,居然還託人來說。

“宮裡。”

蕭雨簡單的兩個字讓甄娘倒吸口涼氣,宮裡?誰?難道是那個令人恐怖的穆公公?內衛怎麼會對自己感興趣,關鍵是內衛怎麼知道的?

“宮裡?誰?”甄娘還是這個問題,蕭雨隨意看了她一眼,嘆口氣:“除了那位公公外,還能有誰!”

甄娘沒再問了,呆呆的看著蕭雨,似乎被這個訊息震傻了,蕭雨再度嘆口氣:“他派人來找我,我不敢得罪他,只能答應來勸勸你。”

“我要不走呢?”甄娘忽然好像又不傻了,挑釁的反問道。

蕭雨聳聳肩,攤開雙手:“話,我已經帶到,聽不聽在你,我就管不了了。”

“哼,管不了了,”甄娘冷笑道:“幽冥宗乃魔門三派之一,那位穆公公難道不知道?”

蕭雨的神情陡然冷下來,猶如一陣寒風自北方而來,將蕭蕭的琴聲,和淡淡的離愁,全都凍結起來,一絲殺氣憑空而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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