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司流張著嘴瞪著眼問道。

“那不然呢?”克拉克聳聳肩,一臉無辜。

司流看了看隊友們,隨後默默地走進了帳篷裡,並將門簾拉上,果然如克拉克方才所說的,在篝火的照耀下,人影極為清晰地映在帳篷上,就跟皮影戲似的,大致的身高體型衣著都能看出來。

在司流嘆口氣出來後,司鈺道:“老哥,你行不行啊,就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好意思說是狩鬼者呢!”她的語速較快,尤其是狩鬼者三字的時候,所以嘀嗒喵沒怎麼聽清,以為是這兩兄妹之間的什麼用語,也沒太在意。

“看來最近確實是有點懈怠了啊……”司流嘆口氣,再次站到克拉克身前,並繼續問道,“下一個問題,你們出動這麼多退役軍人組成的隊伍,還開著造價這麼高的工程車,在這鳥不拉屎的窮地方施工……目的究竟是什麼?”

“哈哈哈……這位大哥,我就是一開挖掘機的,老闆想要幹啥,我哪能知道啊,是不?”克拉克乾笑兩聲,“我就只負責砍樹開路啥的,就連守夜也是輪著來,我手氣差抽到了第一天而已,我真的啥都不知道……”

“是麼?”司流眼珠轉了轉,“可要說實話哦,惹惱我的人會有什麼下場,需要我親自告訴你麼?”他抬手指了指另一邊。

克拉克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時,才發現自己的同伴,另一個守夜人,也就是那大鬍子,已經倒在地上血糊糊的,生死不知了,他咽了口唾沫,冷汗直流,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大、大哥,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他又沒付我多少錢,我犯得著把命陪在這麼?”他又瞥了眼地上的大鬍子,“我要是知道,肯定就告訴你了啊!”

“是這樣麼……”司流喃喃道,他背過身走了兩步,突然一用力,將手中的木棒插在了地上,上面還掛著那可憐的魚人。

“你有沒有聽說過,在我們古老而又神秘的東方,曾經誕生過很多很多美妙的刑罰,用來懲罰各種犯人。”司流語調古怪地說著,順勢從行囊裡取出了細雪之舞,就著魚人的身體比劃著,“其中有一種是這麼做的……把人綁起來,四肢用繩子捆好,讓血液逐漸不流通,然後用很快的刀子,唰唰唰……”他手裡的長劍飛舞,“把四肢給砍下來,只要手法夠好,可以不見一滴血!”

司流又走到克拉克身前,拿劍比劃著,“四肢砍掉之後,再削掉犯人的耳朵,割去他的鼻子還有舌頭,挖出他的眼珠,把眼皮用針線縫上……技術夠好的話,昨晚這一些,犯人都還不會死,還能再活很長時間,但是……除了脖子,再沒有能動的地方,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聞不到,什麼也聽不到……這種懲罰呢,就叫做人棍。”他又湊近一點,“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很殘忍?”

“有、有、好殘忍啊……而且好冷……”克拉克臉色蒼白,渾身都在打哆嗦。

“小雨啊,你哥怕不是個變態吧……”嘀嗒喵湊到司鈺耳邊輕聲道。

“嗯……”司鈺也作勢看了看自己老哥,“我覺得很有可能……”

司流不理她們倆,用細雪之舞的劍身拍了拍克拉克的臉頰,“所以我再問一遍,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說謊的人可是會受到懲罰的哦!”

“我真的不知道啊!”克拉克涕淚橫流,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目的啊,老闆只是給錢讓我們來幹活的啊……不要把我做成人棍啊……”

嘀嗒喵湊過來,看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克拉克,輕聲道:“看來他確實啥都不知道,咱們怎麼做?去找他說的老闆?”

“現在看來老闆是需要去找的,後續的任務肯定也跟這老闆有關,不過不著急……”司流沉吟了數秒,想了會兒,再次轉身,蹲在克拉克身前,從行囊中拿出了【珍珠耳環】問道,“知道這是什麼?”

原本在乾嚎著的克拉克瞬間停下了動作,他使勁眨眨眼,看著眼前閃閃發光的珠子,這玩意兒作為一件裝備雖然很垃圾,但是光從外觀看的話,品質那絕對是一等一的,甚至是可以放進博物館中的臻品。

“這是……珍珠?好大啊……”克拉克道。

“這個呢,叫做夜明珠,是我從中國帶來的,你要是拿去賣,哪怕是去黑市賣,也起碼這個數。”司流說著比了個手勢,既然對方是退役軍人,那就沒理由看不懂,“現在,只要你給我足夠的理由,我就把這玩意兒送給你。”他將珍珠耳環拿在手中,月光與火焰的照耀下,這玩意兒更顯得明亮。

“咕咚……”克拉克喉結動了動,使勁咽了口唾沫,額頭上再次滲出汗水,只不過這次的不再是冷汗,而是焦急的汗水,因為憑他的經驗,眼前這一言不合就能打死人的傢伙,往往是很說話算數的,說要殺你全家就真做得出來,說送你寶石也真能送你。

“那個……我確實聽到過一些關於老闆的事情……”克拉克道。

“什麼?說來聽聽,有意思的話,這東西就歸你了,說到做到。”司流道。

“嗯……老闆很有錢,但是沒人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好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富豪榜上的人了,大家都說,他做的肯定是見不得人的生意……”克拉克道。

“我管他以前是幹嘛的,這種黑心商人,無非黃賭毒唄!”司流道,“告訴我點別的!”

“嗯……”克拉克想了一會兒,“他有時候會帶好幾個姑娘回房間,然後第二天出來的時候,往往他很有精神,反而是姑娘們萎靡不振的樣子……”

“靠,這種事情有什麼離奇的,大家都是男人,互相理解一下啊……”司流說到這兒,突然看到了司鈺跟嘀嗒喵投過來的殺人般的目光,忙改口道,“私人生活不做評價!接著說!”

“不是啊,大家都討論過啊,你說這種事不應該是反過來的麼?應該是女的有精神男的萎靡才對啊……”克拉克解釋道,“老闆四五十歲的人了,體力還能這麼好,我懷疑……他肯定是吃藥了!而且這傢伙一點都不顯老,哎,有錢人的世界就是好啊……”

“說的是啊,有錢的生活能跟窮人一樣麼……”司流突然露出了感同身受般的表情,然後甩手一巴掌,呼在了克拉克臉上,“我是來聽你八卦的麼混蛋!給我說點跟你們這次任務有關的啊!”結果這一巴掌沾手上不少鼻涕,他順勢又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

“啊,是……”克拉克苦著臉,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了!有那麼一輛車,很嚴實,跟運鈔車似的,老闆從來不讓別人進去,只有他自己能進,他沒事就進去待一會兒,也不知道是幹啥……”他頓了幾秒,“大家都說,這麼明顯賠錢的工程,肯定跟老闆錢多了沒地方花了……”

司流眼前一亮,暗道,這可是這家戶說出來的唯一有用的資訊了,他隨手把珍珠耳環甩到了克拉克身上,“歸你了,最後一個問題,別的那些工人,還有你們老闆,他們住在哪兒?”

十幾分鍾後,司流等三人再次走在了路上,並且已經接近了城鎮附近。

之前走得慢是由於在森林裡前進,而且沒有路,自然速度提不上去,但是後半段路就不同了,樹木早已被砍伐光,泥土的地面也被各式工程車壓出了一條路,走起來完全不費勁。

老外的夜生活雖然比較豐富,但是僅限於大城市,而像這種偏遠地區的小鎮子,除了有畢業舞會之類的大事件,其他時候人們多半還是睡得比較早的,因此除了路燈以外,大部分房屋的燈光都已經熄滅了,也就只有這鎮子最大的酒店還有不少燈亮著,前臺的值班人員也正在打著盹。

“沒想到你真的那把耳環給他了啊?”嘀嗒喵斜眼看著司流,“起碼是件裝備吧,多少能賣幾個錢吧?你還挺大方呢……”

“哈?”司流看了看嘀嗒喵,“我本來就說了,只要能提供情報,就把那玩意兒給他啊,做人當然要說話算話了。”

“但那只是個NPC好不好?”嘀嗒喵反問,“我還以為你會在問完話之後一刀捅死他呢,或者來個爆頭……最不濟也應該打暈了完事兒,沒想到……”她似乎有些意外似的。

“喂,在你眼裡我成什麼了,說話不算話的暴力狂?又沒啥深仇大恨的,有必要打打殺殺的麼?”司流道。

“呵呵呵,是麼……”嘀嗒喵乾笑兩聲,眼前浮現出那被壓在地上錘的血肉模糊的大鬍子,以及再之前被烤了來吃的狼群跟牛,“我本來還以為有那麼點點可能,你把他做成儲備糧呢……”

“看來我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司流正色道,“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其實是個很和善的人,吃人這種事情,如果有別的選擇,那我一般是不做出來的……”

“哦。”嘀嗒喵隨口應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喂,你的意思是有必要的話還真會吃人啊!”

在他們聊天中,已經繞過了酒店的大門,又避開了攝像頭的死角,一直來到了停車場中,畢竟是個偏遠小鎮,沒有地下或者立體停車場這種耗資巨大的設定,就是酒店後的一片空地,頗為廣闊,這會兒停了不少車,除了一部分真正的旅行者之外,剩下的大多數都是理查德,也就是施工方老闆帶來的,有一些維修車輛,一些補給車輛,以及克拉克所說的那個,像運鈔車的玩意兒。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運鈔車,就是一輛中型廂式貨車,不過經過了明顯的改裝,車廂的鐵皮十分厚實,摸上去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可以破壞的,輪胎壓根兒是實心輪胎,駕駛室經過了特殊處理,不但玻璃是防彈的,還有很多鐵條。

“哇,這根本就是個裝甲車啊。”司流繞著貨車走了幾圈,“要是遇到喪屍之類的世界末日,開這麼輛車,車廂裡裝滿水、汽油跟食物,估計混個幾年都沒問題,除非出現變異的,否則一般的喪屍根本打不開這玩意兒。”

“咋,你還是末日求生愛好者?”嘀嗒喵道。

“愛好者算不上,我看看電影什麼的就行了,我可不想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司流聳聳肩。

“切,一點都不硬核!”嘀嗒喵站在車廂後部,“那咱們現在怎麼進去呢?”

“放著我來!”司鈺喊道,幾步躥到嘀嗒喵身側,對著車廂擺出了天馬流星拳般的架勢,“看我一拳轟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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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個毛線啊!裡邊明擺著是關著人好不好,萬一你給打死了,咱們就白忙活了!”司流沒好氣地說道。

“哦,好吧……”司鈺似乎有些洩氣。

“那你們誰揹包裡恰好有個萬能鑰匙啥的?不對,萬能鑰匙還不行,得是電鋸……”嘀嗒喵又道。

“這麼難開?”司流有些意外地湊過來,抬眼一看,只見那鐵門上居然有兩個類似保險箱的那種密碼鎖,在中間還有一個手掌型的觸控式螢幕,顯然是印證掌紋的東西,這玩意兒比指紋還要麻煩。

“哇,弄得這麼複雜,說裡邊裝了核彈我都信。”司流道,不過前半句還頗為驚訝似的,後半句語氣就輕鬆了起來,“不過在本大爺面前,這玩意兒就跟擺設一樣啊!”

“哦?”嘀嗒喵疑道。

司流沒回話,走了幾步,從地面上撿到一截細鐵絲,彎折幾下走了回來,“看著吧,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數秒後,咔噠一聲,那厚實的鐵門開啟了一道縫。

“神偷啊……”嘀嗒喵道,司鈺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嘿嘿,過獎,其實也就一般般吧……”司流滿臉的得意。

嘀嗒喵又道:“不過這分明是密碼鎖,好像也沒鎖眼給你用鐵絲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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