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巨牛再一次低下頭，牛蹄子發出陣陣噠噠聲，挺著牛角就衝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已經對其速度有點戒備的司流成功躲開了，他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巨牛的身側，在二者交錯而過的瞬間，他還得空抬腳給這頭牛來了一下子。
巨牛的攻擊再次失手，衝出了十幾米後才停下腳步，他回過身拍了拍背後，不屑的冷哼道：“哼，這算什麼，蚊子咬麼？我根本都感覺不到！”
“是這樣麼……”司流輕嘆了口氣，剛才那腳已經用上了不少力氣，這壯的跟頭牛似的傢伙居然連點感覺都沒有，連前衝的方向好像都沒有什麼變化，防禦力可以說是十分驚人了。
他沉默了兩秒後，前伸出自己的左手，又用右手食指的指甲在左手腕上輕輕劃過，血已經快速流下，很快染紅了半條手臂。
巨牛顯然一愣，他問道：“你幹嘛，這是你投降的方式麼？”
“沒有。”司流回道，他將被血染紅的左手臂在半空中揮了揮，嘴裡還發出某種“籲……籲……”的聲音。
“你幹嘛？”巨牛對他的動作有些疑惑。
“人家鬥牛的不就是這樣麼？”司流有些理直氣壯地回道，“用個紅色的揮啊揮，然後那些牛就傻乎乎地衝過來，再然後被一劍劍地戳死……”
“小子，你耍我？”巨牛的鼻子噴著粗氣，臉都有些紅了，“我要把你撕了當下酒菜！”
巨牛喊著，猛地撲下身子，四隻腳著地，又用那對牛角深深的插入地下，在他重新將頭抬起來時，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塊數立方米的石頭。
“給我去死！”巨牛喊著，頭一甩，那石頭已經朝著司流砸來。
“這一個個的，咋都這麼大力氣呢……”司流喃喃道，那巨石雖然威勢兇猛，但其實速度還不如巨牛自己衝過來的快，因此他還是能夠躲過的。
不過在想了半秒之後，司流沒有選擇左右閃，而是又一次躍起，足尖在那石頭上輕點，人已攀升了數米。
很快，事實便證明了他這已選擇是對的，因為幾乎在司流躍起的同時，巨牛也衝了過來，而且其目標很明確，就是這塊半空中的石頭。
數立方的石塊被巨牛一擊打碎，無數碎石就像炮彈的彈片一樣，高速四散而出，戳瞎了無數觀眾們的眼睛，卻讓他們更加興奮起來。
而司流身在半空中，著彈面積極小，腳上還有一雙不錯的鞋子裝備，所以沒受到太多傷害。
“接著跑！”巨牛獰笑，他的眼睛已經有些發紅，顯然四下的血水對其還是有些影響的，至少讓他的鬥志更加高昂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體力足，還是我的體力足！”
“別說傻話了。”司流輕鬆地回了句，“人怎麼可能跟牛比體力呢，人是勝在這！”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同時他心道：“不過有時候蠻力比智慧更有效果就是了。”
巨牛顯然被戳到了痛處，因為生的怪異的他，雖然自小就有一把力氣，但是卻一直被同齡人嘲笑著，笑話他的蹄子，笑話他的牛角，笑話他學不會一加二等於多少，就連自己的父母跟兄弟們也看不起他，甚至讓他住在豬圈裡。
直到有一天，他再也忍不了了時，才發現原來那些嘲笑他的人是那麼的脆弱，只要輕輕一頂，就能輕易被他的牛角貫穿，而他們手裡的錘子跟鐵鍁連他的皮膚都劃不破。
那一天，整個村子都被屠了，世上多了一個叫巨牛的蠻匪，後來他來到了這競技場，才第一次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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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還能戰鬥，還有銳利的角跟強勁的胳膊，那麼這裡的人就喜歡他、崇拜他、為他歡呼，女人們也會自動送上門來，哪怕他一句挑逗的話都說不清，但一身的蠻力卻成了最大的吸引力。
不過相對於非人類的體魄，他同樣也自卑於那非人類的智力，誰提誰死。
“吼！”巨牛爆喝一聲，速度再一次攀升，他身上的肌肉都膨脹了幾分，那塊頭更像一頭牛了。
這種狀態下，他的速度更快，如離弦的箭一樣衝著司流狂奔了過來，只可惜……
在即將命中的時候，巨牛感覺似乎有一陣微風撲面而來，幾乎是在同時，那可惡的小子已經從他視線中消失了，而且後背又挨了一腳。
由於巨牛這一次的速度更快，他沒辦法立刻止住自己的腳步，而且也沒有這個意思，所以他一直衝出了二十多米，牛角上穿了數名可憐的觀眾後才終於停下，而且根本不顧那些觀眾的死活，把他們隨便的拋開後，回過身來說道：“我不是說了麼，你那些蚊子咬一樣的攻擊是起不到作用的，我根本連皮都沒擦破！”
開啟了【風之氣息】的司流輕鬆地落地，倒是確有幾分高手的風範，他心道：“確實，這傢伙的體術能力幾乎是遇到過最強的了，剛才我那一腳明明是對著腎去的，居然連反應都沒有，這到底什麼防禦力啊，怪不得牛皮那麼貴……不過他也有弱點，他不怎麼會拐彎……”
確實，目前為止巨牛已經攻擊了數次，每次都是直衝著一個方向，用牛角頂過來，走的路就是一條直線，撞到人也不拐彎。
但也不能因此說他弱，畢竟牛的體力跟人是沒法比的，再加上其卓絕的防禦力，就算只用這麼一招，沒法破他防的話遲早也會被頂死。
好在，司流也算不上一般人。
巨牛刨了幾下地，正欲在一次衝過來，突然感覺臉上一熱，視線已經變成了一片紅色。
“嗯？”巨牛有些奇怪地哼了句，他用牛鼻子嗅一嗅，似乎是血，在抬頭一看，對方那可惡的傢伙正朝這邊揮著手臂，血正是從他剛才劃破的手腕上被甩過來的。
“你……”巨牛道。
“啊，抱歉，這條胳膊流血太多了，失去知覺了，所以我稍微活動一下。”司流回道。
“明明是你自己放血的好不好！”巨牛喊道。
“但我也是為了鬥牛才這麼做的啊，誰知道不起作用呢，要不你配合下，假裝會被紅色激怒怎麼樣？”司流恬不知恥地說道。
“啊！”巨牛咆哮一聲，伸出胳膊，隨手抓起旁邊兩個觀眾，也不管他們是死的還是活的，就這麼朝司流丟了過來。
然後丟出去的瞬間，那兩個人肉炸彈剛脫手，巨牛便發現對手已經從視線之中消失了。
開啟了加速Buff的司流在敏捷性上已經超過他不止一籌，再加上人肉炸彈的遮擋視線，司流抓住機會已經開始了行動。
巨牛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在天空競技場戰鬥多年，而且成為了第五十層的多次層主，其戰鬥經驗還是極為豐富的，在對手消失於視線的瞬間，他便怒吼一聲，揮拳便向自己左邊砸去。
這是他的戰鬥經驗，敏捷性的戰士，多半會選擇對手相對弱勢的一邊發動偷襲，這樣不管成功率還是應對手段都會偏向自己。
畢竟對於一個右撇子來說，左手不管是力量還是靈巧度都不如右手，就算躲不開硬吃一擊，右手臂的肌肉也更多，防禦力會更高。
一拳之下，爆開了一道血花，紅的白的四濺，某個腦袋都被打破了。
但巨牛還沒來得及開心，肩膀便被人輕輕戳了戳。
“喂，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這是司流的聲音。
巨牛這才看到，被他打爆了腦袋的這位可憐蟲，衣服根本與自己的對手不一樣，他也不回頭，怒吼一聲，直接用手肘朝身後砸去。
但這下卻打空了，力氣極大的一擊砸在空氣上，差點讓巨牛的手臂脫臼，幾乎在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沉。
“周圍可都是觀眾，觀眾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這麼做可是殺自己的父母啊……”司流的聲音頗為苦口婆心。
巨牛剛抬起頭來，眼前就是一黑，接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的牛角跟雙臂亂揮，但司流已經輕輕跳開，落到了一旁。
“啊，雖然能把我的石錘給弄碎，但你的臉好像並不像你的手一樣結實呢。”司流笑道，把剛才拿在手上的那半塊石錘拋在了地上，這下也算是給這被毀掉的武器報仇了。更重要的是，一擊之下，那半塊石頭同樣裂縫了，看來這牛的臉皮也不算薄。
巨牛喘著粗氣停下動作時，樣子已經有些可怖……
他的半邊臉被碎石扎得血肉模糊，腥紅一片，一隻眼珠子都跳了出來，剩下的還算完好的眼彷彿在噴火，死死盯著造成這一切的司流。
“絕對……不能原諒！”巨牛這時的聲音反而變得有些低沉下來。
“哦？論速度，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還傷了一隻眼睛，力氣恐怕也下了不少了吧？你覺得自己還有勝算麼？”司流嘲諷道。
但這次對方並沒有理他。
巨牛一聲爆喝，雙手握拳，雙膝半蹲，身上爆發出又一股強大的氣勢。
看到這一幕的司流瞬間感覺有些不妙，因為這動作頗為熟悉，就是上一層時那個高個子在召喚喪猿時的動作。
“莫非……”司流自語道。
那高個子在擺出這便秘般動作與表情之後，就召喚出了強大的喪猿，若不是恰好被廢品栗子球完克，司流恐怕得費不少力氣才能將其擺平，那這次顯然更強的巨牛用出來，會發生什麼呢？
“莫非……莫非牛魔王也來了？”司流道。
他這猜測顯然是極不靠譜的，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牛魔王這種物種呢，要知道牛是吃草的，是不會吃人的，當然也更不會變成魔王了。
數秒後，在司流目瞪口呆的圍觀下，這頭巨牛居然……分身了。
不清楚這是不是抄襲的某種叫做影分身術的忍術，還是這怪物能夠在瞬間無性繁殖，總之他就這麼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六，最後居然有六頭巨牛站在場中，每一個都跟之前那只一模一樣，連傷都一樣。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氣息跟之前也完全相同，根本分辨不出那個是真身，哪個是分身。
“我勒個擦……”司流不禁驚歎道，“我的名號可是人這小子哎，結果你這頭牛先用出了像模像樣的忍術，還有沒有天理了？”
周圍的觀眾們早已像是陷入了瘋狂一般，不停地扭動著、歡呼著，這一場戰鬥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計，而且巨牛的這種招數也是第一次見，無論如何都值回票價了，相較之下，那幾十個死於非命的無辜者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現在就算你投降也沒用了！”六頭牛的聲線匯聚成一條，倒是有點迴音的感覺，他們說完這句話，便已四散開來，圍在司流的身周，幾乎佔據了每一個重要方位，並且分出兩頭，採用跟之前差不多的牛角衝鋒攻了過來。
他們的速度跟之前相比並沒有提升，甚至可以說還稍微弱了一點，司流自然能夠輕鬆躲開這兩頭牛的牛角。
問題在於躲開之後，這兩頭去勢不變，直接衝向外圍的包圍圈，同時又有兩頭牛奔了過來，直衝立足未穩的司流亮出了銳利的牛角。
“有點不妙啊……”司流心道。
這第二輪攻擊他依舊能夠無傷躲開，甚至採用了比較耍酷的動作，雙手撐在一頭牛的雙角上來了個空翻。
但是當處在半空中，司流看到另兩頭牛已經做出衝鋒動作之後，他便意識到恐怕沒那麼輕鬆可以解決掉這對手了。
之前他之所以能夠利用速度戲耍巨牛，所依靠的除了速度之外，還有用血妨礙了後者的視線，這才能靠著其視覺死角完成那些難度其實不大的躲避動作。
但此刻，對手變成了六個，他們足有六支眼睛，每時每刻都有至少四隻在盯著自己，而且是從不同的角度跟方向，這樣他要耍些小動作顯然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些牛的視線顯然是共享的，要不然也不會頭也不回地衝過去，這明顯是其他牛的視線告訴了他們這樣做沒有危險。
“不太好辦呢……”司流心道。
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