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直升機正在飛向某個不知名的方向。
盧瑟毫無紳士風度地用一個很舒服的姿勢坐在他的真皮座椅上，手裡拿著一臺定製版的Playstation在玩，遊戲音樂跟他的大呼小叫迴盪在整個機艙裡，不過包括駕駛員在內的其他人都早已經熟悉了，並沒有什麼表示。
那名廚師兼助手兼保鏢的美女也在，而且換上了一條長裙，方才在刮大風的樓頂她就穿著三點式，現在身處空調運作良好的機艙裡反而多穿了些，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怕冷還是怕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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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美女助手坐到盧瑟身旁，她手裡拿著一臺平板電腦，擺在了一個後者一偏頭便能看清的角度。
盧瑟也確實只是偏頭看了一眼，接著重新把注意力移回到了Playstation上。
美女接著說道：“那兩個傢伙目前為止還沒有移動，不過他們發出的第一條命令，就是讓四名傭兵帶上他們所有的裝備待命，但並沒有說具體要幹什麼。”
盧瑟依舊在玩遊戲，沒有回話，就好像沒聽到美女的話一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剛打完一個關卡、暫時得到點喘息時間那樣呼了口氣，並說道：“不用每時每刻都監視著他們，我很忙，沒那麼多精力管這些小事。反正許可權已經給他們了，願意做什麼就由他們去做，不用都跟我彙報。”
“是，老闆。”美女點頭應了句，她將平板電腦擺回自己眼前，用修長的手指在上面點了幾下，不過卻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菲斯，你有什麼話想說麼？”盧瑟顯然注意到了美女的樣子，他也是第一次叫出這美女的名字。
“沒有……老闆。”菲斯眉眼略微垂下，有些小心翼翼地回道。
“菲斯，菲斯……”盧瑟將遊戲機往身邊一放，伸手攬住了菲斯的肩膀，“你還是太過於拘束了，我跟你說過，當我的助手不需要拘束，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見這美女還是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盧瑟輕笑道：“你的擔心是沒必要的，莫茜會有那樣的下場並不是她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而是因為她本來就是一個間諜，我留著她只是為了把我需要別人知道的情報傳出去，而當目的達成以後，她自然就沒用了。但你不同，你跟她不一樣。”
盧瑟所提到的莫茜正是他的前任助手，在針對超人的“國會爆炸案”中壯烈犧牲、屍骨無存。
菲斯聽了他的這話，第一感覺就是老闆對自己足夠信任，才會把這種事告訴自己。但如果是一個閱歷更多一點的人，就會察覺到盧瑟話中隱藏的危險意味……
不過菲斯顯然不是那種老練的人，她吸了口氣道：“是這樣的，老闆……我想不明白，您為什麼會信任兩個來路不明的人？他們就這樣突然冒出來，而且擁有強大的武力，又對您沒有半點尊敬，您為什麼會答應跟這樣的人合作呢？”
“誰說我信任他們了？”盧瑟反問道。
菲斯顯然一愣，她瞪大了眼道：“啊？可是……”
盧瑟沒等她說完，便打斷她接著說道：“我問你，如果是你在我的位子，遇到這樣的兩個人，又說出這樣一通話，你會怎麼做？”說著，他伸手從一旁的酒櫃中拿出一瓶沒有標籤、但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飲品，給自己倒了一杯，醇香的味道很快便彌散到了整個機艙中。
菲斯沉吟了數秒後才回道：“我會殺了他們！”
“為什麼？”盧瑟抿了一口酒。
“來路不明，而且知道很多不應該知道的情報，這樣的人太過危險。”菲斯回道。
“NONONO……”盧瑟仍舊端著酒杯，不過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那樣做不是不可以，但是水準太低了，那群被蝙蝠俠耍得團團轉的黑手黨混混們倒是會做出這種事……他們的格局太低了，你現在的眼界也還不夠。”
菲斯低下頭，表達出了謙虛好學的態度。
“這兩個人，他們的背景如何，我根本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考慮兩件事……第一，他們是不是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去對付那些怪胎們。很顯然，這兩個傢伙恐怕比我之前打算招募的惡人們還強，而且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盧瑟再次抿了一口，“第二，就是他們的陣營……這也是那小子費勁表演想要傳達給我的資訊。簡單點說就是……不是好人。”
“只要滿足這兩個條件，我就很樂意幫他們一把，看看他們能做出點什麼事。如果能幹掉一兩個怪胎那最好不過，辦不到也無所謂，這點錢我根本不在乎，只要能製造出足夠的聲響就行了……”盧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目光投向外面，只是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窗外的雲彩，亦或是更高遠處的什麼，“我會給他們一天半的時間，之後不管他們做到什麼程度，無用則當作棄子，有用則給予支援，而我……”他此刻的笑容居然跟司流那種有些類似，“會用來自氪星的知識，召喚點更強大的傢伙，來作為‘正義’的對手……”
…………
讓我們把目光重新投回到之前的樓頂。
“你肯定有什麼計劃對吧？”小雪問道，“好不容易才借來一點劇本世界裡的‘勢’，你總不會是打算開坦克轟塌個大樓、或者弄幾把加特林去車站機場之類的地方掃射一圈來增加影響點吧？雖然我覺得那樣做也未必能通關……”
“當然不是，那種高效率、冷血、且無趣的，僅僅為了通關而做的策略，只有那些工作室的傢伙們才會考慮，而我玩遊戲就是為了爽，通關倒是可以稍微往後排一點了。”司流回道，當然他的後半句沒辦法說出來：在揹負了越來越重的隱情之後，快速升級增加自己的實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
“你是打算吐槽下那些把遊戲當工作的人麼？”小雪撇撇嘴，“我告訴你，他們掙的錢可不少，起碼比你這樣的無業遊民多得多了……”說著，她便看到司流擺出一個頗為詭異的動作。
“不不不，我並不是鄙視把遊戲當工作的人……”司流剛說了半句話，突然伸出兩隻手摁在了自己臉上，接著一頓猛揉，就像和麵糰那樣……
“呼……長時間做出那麼誇張的表情，我的臉都快抽筋了！”司流用力揉著自己的臉，他所說的誇張的表情，自然就是那種神經質般的笑了，“怪不得那些常年做出這種表情的人都變成了神經病，不神經才怪呢！”
讓自己的表情重新變回偏向正常人的樣子後，司流才松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是鄙視所有把愛好當工作的人！你說愛好明明是很自然的東西，本應生而平等的，憑什麼有些愛好做音樂的就能成歌手，有些愛玩遊戲的就能成職業玩家，有些愛說段子的就能成相聲演員，有些興趣是當英雄的就能成天下第一？那我這種喜歡躺著的，憑什麼就不能躺著賺錢？”
小雪這時插了句：“其實你想躺著賺錢也不是不可能啊，不過先考慮去整個容吧……”
司流全當沒聽到，接著說道：“那幫能靠自己愛好就養活自己，甚至過得不錯的傢伙，還能各種女人緣，簡直就是天選之子、人生贏家！我也只能詛咒他們在三十歲之後全部變成禿頭了……”
“你怨念倒是頗深啊……”小雪哭笑不得地應了句，“不過咒人禿頭是不是太過惡毒了點？”
“哎……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天賦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能有什麼辦法呢？”司流有些黯然地往前走了幾步，“不過我的詛咒還是很靈的！掉頭發吧，掉頭發吧！”
小雪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得看著司流走啊走，最後走到了……菲斯之前用來煎牛排的小桌前，這桌上還放著幾塊新鮮的食材，以及各種材料，此時司流都已經成盧瑟的“合作者”了，自然不會客氣，自顧自就給自己做起吃的來，當然了，哪怕沒有這層關係他也不會客氣的……
小雪重新在餐桌旁坐下，一手託著下巴，看著司流忙碌，一來她挺享受看後者做菜這個過程，二來之前學超級英雄在樓頂跑酷確實用掉了大量體能值，一直到現在都沒完全回覆，吃點東西也有利於之後的行動。
一時間樓頂變得很安靜，風都小了些，只有油的滋滋聲，以及極遠處的地面傳來的聲響。
沒多久，司流已經完成了烹飪，而且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他將餘下的牛排全都做熟了。
盧瑟這種土豪所吃的食物自然是最頂級的食材，而且在使用了正常人類的烹飪方法後，其味道更是誘人。
司流把一塊成色最好的放到了小雪面前，然後剩下的全部收進了自己的盤子裡，二人相對坐在桌旁。
“Cheers！”他又像模像樣地倒了兩杯紅酒，然後端起來跟小雪碰了碰杯，接著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嘴唇，便一臉嫌棄地把這價值比他腎都貴的佳釀放到了桌上離自己最遠的地方，“我始終不明白酒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麼好喝的，偏偏那麼多人喜歡，簡直是自找苦吃。”
在很多時候，他會假裝出一副懂酒的樣子，那不過是在旁人面前的偽裝而已，但此刻在這個只有二人的地方，司流毫不在乎的說出了真心話。
“紅酒得慢慢品，喝慣了的話還是很不錯的。”小雪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玫紅色的液體沾到玻璃上，又緩緩流下，“嗯……不過好的都挺貴的，幾百塊幾千塊那種確實沒啥味道。”
“啊，我是享受不來了，還是吃點肉來的爽快！”司流也不用刀切，直接用叉子叉起一整塊牛排就往嘴邊放，吃了一會兒覺得不過癮，乾脆下手抓起來，很快兩手以及嘴邊都是油漬。
小雪最開始時還挺規矩地一手刀一手叉子，切下一小塊後放到嘴中，接著一口紅酒，慢慢吃著。
但沒過多久，看著司流大口吃肉的樣子，她輕輕咬了咬下嘴唇，又思考了十來秒，也放下了自己的刀叉，直接用手抓起了牛排。不過拿了挺長時間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往嘴裡放，並學著司流的樣子去咬，很快她臉上已經多了一抹紅暈。
不過司流沒怎麼注意到這些，他的精神頭已經全用在消滅自己的食物上了，反正現在所處的位置幾乎是城裡的最高處，有人伏擊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而盧瑟既然已經放話，憑這人的性格也不會是說謊，那麼樓裡的人也不會跟自己作對，因此他才能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
而且他有數塊牛排，小雪只有一塊，但他吃的比小雪還要快得多……
看到他吃完，小雪的臉更紅了，又咬了一口後乾脆將剩下的一小半放回到了桌上，表示自己已經可以了。
司流本來正拿了一根牙籤在剔牙，雖然遊戲中並沒有塞牙的設定，不過這個動作卻已經是習慣了，因為他吃比較筋道的東西時經常會塞牙……
而看到小雪的動作後，司流道：“你吃飽了？”
小雪點點頭，回了一個“嗯”。
“這才是正常女生的飯量嘛，小雨那家夥經常吃的比我還多！哎，我真擔心她未來老公會養不起她。”司流嘆口氣，“不過食物還是不能浪費的……”說完，他直接把小雪的盤子端到了自己面前，那一小塊肉也很快被他吞了下去。
“好滿足啊……”司流摸著肚子感慨了句。
“咱們究竟是來旅遊的還是來刷劇本的……”小雪提出了一個建設性意見，雖然她感覺這樣兩個人靜靜坐著也挺好。
“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司流裝模作樣地擺了一下手，“不過確實得抓緊時間，還有挺多事要做的。”
他隨便用身下的椅子擦了擦手，接著取出了【便攜控制器】，用手指在螢幕上輕輕一按，這東西便點亮了。
“先讓我看看，下一步要乾點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