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等很久了吧?實在不好意思,剛才突然有點事。那,這個給你。”這人正是阿白白的男朋友,或者說……前男友,孫哲,他一邊說著話,一邊遞過來一個小袋子。阿白白呆呆地接過來,不用開啟她就知道裡面是什麼,那是孫哲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一條水晶手鍊。

“誒?你拿著把水果刀幹嘛啊?”孫哲這時候看見了阿白白手裡的匕首,有些奇怪地問道。

“啊,什麼,我準備削個蘋果吃來著……”阿白白說著,忙把匕首收了起來。

孫哲也沒太在意,拉起阿白白的手道:“想吃我給你削嘛,我們走吧。”一邊說著他邁步向網咖內走去。

阿白白很想告訴自己這只不過是幻覺,是弗萊迪玩弄人心的詭計,但內心卻有一股念頭,她不想去反抗這幻覺……如果有可能的話,她更希望能一直留在這幻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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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怎麼了?”孫哲見阿白白沒有邁步,疑惑地問道,“是因為我遲到了所以不開心麼?今天有什麼不舒服?”

“啊,沒有,怎麼會呢?我沒事,走吧。”阿白白放下心中的思緒,換上笑臉,走在孫哲身邊進入了網咖。

沒錯,別的情侶過生日都是吃飯唱K開房,但這對情侶是去網咖雙排,而且不止是生日,其他那些被國人過成情人節的日子也基本都一樣,像什麼白色黑色紫色各種情人節,天知道哪來的這麼多名頭,其實就是那些按捺不住的青年男女給開房找個藉口而已。

網咖內,情侶專座,阿白白二人已經開機坐定,並登陸了他們最常玩的遊戲。

這裡是一個半封閉式的包間,兩臺電腦,一條舒適的長沙發,幾個抱枕,還放著舒緩的輕音樂,而且隔音還不錯,因此有時候也會被一些著急的情侶暫時借做它用。

“我新練了一個輔助,你就安心補刀,看我怎麼一打二壓爆對面!”孫哲開心地笑著說道。

“嗯……”阿白白應道,一如往日裡一起玩遊戲時那樣。

他們倆認識兩年,在遊戲裡雙排了幾百把,大多數都是孫哲給阿白白打輔助位,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女朋友特別喜歡打AD,尤其是玩某個瘋瘋癲癲的丫頭。

但他一直不知道,阿白白最喜歡的其實是自己打輔助,無奈她認為孫哲玩別的都太坑了,所以騙他玩一個對戰局影響最小的位置……

他們在網咖裡待了兩個多小時,阿白白一直都讓自己表現地很正常,重溫這簡單而美好的回憶。

在離開網咖時,阿白白主動緊緊地握著孫哲的手,似乎有些不捨,因為她知道……這就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夜已頗深,兩邊店裡的燈光照亮了路面,阿白白跟孫哲在路上慢慢走著,說著情話。

孫哲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看,沒有接起,直接掛掉後放回口袋,對阿白白說:“小白,單位又有點事,恐怕我得先走了。”

阿白白卻抓著他的手不放:“再陪我一會兒吧。”

“我也想啊,但是真的有事。”孫哲笑笑說道,輕輕親了一下阿白白的額頭,“小白乖,下次我再找你。”說著話,他的手機又響了,這次孫哲拿都沒拿出來,不動聲色地把手機調到了靜音。

“好吧,下次把。”阿白白說著,鬆開了手。

孫哲後退著走了兩步,向阿白白揮揮手,剛要轉身,就有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茲……碰!

一輛卡車猛地衝來,剎車不及,孫哲整個人被撞得倒飛了出去,又如一團破布般地跌落在地。

“阿哲!”阿白白哭喊一聲,飛撲了過去,跪倒在孫哲身旁。

“我沒事……別害怕。”孫哲微笑著道,臉色蒼白,嘴角流著血。

他的兩條腿以不規則的形狀扭曲著,右臂的骨頭刺破肌肉跟皮膚露出體外,脊椎似乎也斷了,上身顯得特別的長,唯一能動的只剩下脖子以上以及左手,身下是大團的血液。

“你別說話了,我這就叫救護車!”阿白白哽咽著說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咳咳……”孫哲說話間,又咳出了一口血,“小白,我突然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你特別的美……”說著,他用左手撫上了阿白白的臉頰,在其臉上留下一道血印。

“你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看!”阿白白已經有些泣不成聲。

“天天看我也看不夠……”孫哲的聲音漸低,氣息也慢慢變得微弱,“有三個字我一直沒告訴你,咳咳……小白,我愛……”他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完,手便無力地垂了下去。

“阿哲——”阿白白嘶喊,埋頭在孫哲胸前,久久沒能站起來,手中還緊緊攥著他送的手鍊。

老天彷彿都不忍直視,天空中飄下了晶瑩的雪花,很快已經凍住了地上的血跡,覆蓋了阿白白的頭髮,但她仍半跪在地上,久久不願起身。

孫哲的聲音突然又響起了:“你是不是真的愛我?”

阿白白一愣,她抬起頭,連哭都忘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在她的面前,雪花落在孫哲身上後卻沒有融化,而是越積越多。

“只要想想以後你成了別人的女人,在別人身下呻吟,我就很不爽!”孫哲用他那僅存能動的脖子支撐起頭,扭成了一個頗為怪異的角度看著阿白白,“要不,你還是跟我一起來吧!”說著,他的左手已經伸向了阿白白的咽喉。

…………

榆樹街的餐廳內。

零亂依舊,打爛的桌椅,一地的血跡,屍體們也各自安靜地躺在原地,既沒有失去眼珠,也沒有開口講話,當然他們也不會動彈。

陰影中,慢慢走出了一個人,他頭戴一頂有些破舊的圓形禮帽,身上穿著一件紅黑格子的毛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灼燒的傷痕,右手則連線著五根利刃般的尖爪。

弗萊迪走到餐廳門口,看著玻璃門外跪坐在地上滿臉淚痕的阿白白,口中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他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一顆眼珠,放到嘴邊舔乾淨了上面的血跡,隨後猛地塞回到了自己的眼窩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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