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仞雪一上來就是三五個問題,倒真是把秦風給難住了。現在這種情況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誰知道這人到底是敵是友?他若是真的乃是宗門的敵人,秦風不救也罷。

但從剛才的談話中,他對陳敗天和白老的尊敬,讓他無法聯想到這人會和出雲宗有什麼間隙。

即使是這樣,秦風依舊選擇了隱瞞。

“我之所以能醫好李明朝,想必你也已經看出來。多說無益,你之前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找到一個會無極針法的人。現在我站出來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秦風的右手托起下巴,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看著千仞雪的眼睛說著,卻是滿臉的不以為然。就好像他點破的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當千仞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眾人的目光吞噬了。

那些人有佩服、有鄙視、有嘲諷,甚至還有一些狠毒。有些東西雖然說不出,但這些東西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便是同情。

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若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的話那這個世界將會變得多麼的黑暗呢?

千仞雪苦笑著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口濁氣。完全不顧周圍數人的目光,那種感覺就是像是一個壓抑了很久的人一瞬間釋然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小鬼?”

千仞雪微笑著問道。

秦風轉過頭看著千仞雪的側臉,走到了一側的涼亭做了下去。伸手拿起了一壺清酒,自斟自酌,好一位風華正茂的少年才俊。

老唐看著眼前的秦風,心中想到。

秦風吧嗒了一下嘴,大呼一聲痛快。

“要喝一杯嗎?”

千仞雪走到了秦風的身邊,閒庭信步,就像是飯後散步在自己庭院一般。

“不必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他拿起另一個酒杯送到唇前,卻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小子話裡有話啊!

他一把抓住了秦風的胸襟,怒目而視。一雙眼睛就好像是要瞪出來了一般圓溜溜的嚇人。

可即使是這麼一副兇相,秦風依舊是一臉的賤笑。

“你對我根本就沒有殺心,你要是想殺我的話從你出水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秦風這麼一說,千仞雪倒是瞬間明白了秦風狂妄的根本原因。他這是依仗自己不敢拿他怎樣,故意擺臉色給他看的。

一想到這裡,千仞雪的怒吼就不打一處來。

“那可不一定,若你沒有那個本事,我一樣會殺了你。”

秦風在懷中拿出了針灸包,清一色天外隕鐵打造的一百零八根針灸針靜靜的躺在包內,那些銀針從長度到粗細各有不同,但各個都分門別類的待在自己應該待著的地方。

小酌一口清酒,吧唧了一下嘴巴。那酒中的芬芳順著食道徘徊在喉嚨一圈之後,從秦風的口中緩緩的吐出。

秦風的右手按在針灸包上,一雙眼睛微微一挑。

“有他們在,我是不會給你收拾我的機會的!”

千仞雪感受著秦風身體周圍那強烈的氣場,瞬間被秦風的沉著給征服了。

曾幾何時,他也曾像秦風這樣。但是歲月這把無形的刻刀卻磨滅了他的鋒芒。那種逢敵亮劍的勇者氣概一次次被壓榨,一次次被消耗一空。現在的他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叱吒下域中州的白旗血衣一代戰神了。

現在的他,只想要一個簡單安寧的環境,一個溫馨舒適的家。

但這些東西的前提,就得有絕強的實力。想要無憂無慮的生活,就得擁有一個祥和的國家。

雨,越下越大了。天空中的烏雲每一次的翻湧奔騰都會伴隨著隆隆作響的雷聲,那雷聲似鼓,震懾心絃。

秦風低聲嘆息,心道:興許再過一時三刻,這天空的烏雲就得消散。

李斌英和老唐對視一眼,確定再無任何威脅之後開啟了密室的大門朝著密室內走了進去。

他們二人在密室內和欣如花和李宗林簡單敘述了一下外邊的情況後,大著膽子從密室內走了出來。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秦風。

城主現在已經並無大礙了,可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自己什麼時候前去為千仞雪的妻子治療呢?畢竟,病不待人。越早治療越容易康復一些。

但有城主李明朝這個例子在,秦風可是不敢在去硬撐著了。那種感覺簡直是讓他吃足了苦頭啊。

先不說千仞雪的妻子身體是否能承受的住,最主要的一點還是秦風現在的真實實力不過洗髓期九重。想要治癒比城主傷勢更重的人,那秦風的修為達到靈境顯然已經是最低標準。

也只能等到練成天霜寒玉丹晉級以後再去給他的妻子治病了。來了這麼久,不僅連封神殿的門都沒進過,就連在哪秦風和劍宮南都絲毫不知。

這顯然已經打亂了秦風的計劃。

原本想著的穩步提升,一步一個腳印。卻沒想竟然讓秦風撿了個大便宜,結識了魏府的長子魏昆。這一切有時候都太順理成章了,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這一切就好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呢?我為什麼一定要順著別人的意思去做呢?

秦風現在總是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控制著他前進的方向,每一次遇到麻煩的時候,總會轉危為安,迎刃而解。

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很不舒服。

那種壓抑,無法形容。

告別了城主府內的一行人,秦風和千仞雪等人浩浩蕩蕩的朝著一笑堂走了過去。

原本老唐是想讓千仞雪留下的,但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李斌英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讓他離開。

畢竟一個想要自己兄弟命的人自己又怎能給他一個好臉色呢?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李斌英依然不相信這個人不會威脅自己親兄弟的性命。

走出城主府,轉過三個大彎以後,終於來到了一笑堂所在的那條街。

依舊是拿熟悉的大街,依舊是拿熟悉的商販。

回來的感覺真好。

雖然秦風來到這裡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但秦風在這半個月經歷的東西卻讓他畢生難忘。

也不知道白老現在怎麼樣了。走到了一笑堂門前的秦風嘆息著搖了搖頭,一旁的千仞雪看著秦風倒是一愣。

在這個年齡能達到這種修為的天才,絕跡不會很多。若是能有秦風這麼一個徒弟的話,那便是生平的一件大樂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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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一笑堂的大門前,秦風頓時感覺到一股親切。只要這裡沒有霧隱宗的影子,將來這裡一定是自己最中意的地方。

屋簷下碩大的牌匾彰顯著威嚴,那牌匾上懸刻的三個大字如同游龍一般,氣勢恢宏。不過這美中不足的便是這遊龍潛水卻盡顯低調。

但這並不影響總體的感官。

配合著門前那碩大的廣告牌,倒是另有一番味道。

等等,廣告牌?這東西哪來的?

直到許久之後秦風才發現,原來在自家門前竟然擺放著一個碩大的紅色公告牌。

只見那通紅的廣告牌上清晰的寫著:不開刀,不開藥,早來早見效。

秦風的右手一把排在了自己的臉上。

得,不用猜,這肯定是劉巧兒那個小丫頭想出來的點子。

沒人就沒人唄,清清靜靜的多好啊,秦風本來想要的那種清雅,現在被劍宮南和劉巧兒這麼一鬧騰,如今就算是不想市儈也不行了。

這下一旁的千仞雪對秦風的形象瞬間跌入了谷底,現在的秦風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走江湖賣藝的野郎中。

氣在頭上,不得不發。

根本就來不及過問,秦風上去就是一腳,一腳便踢碎了門前裹著紅布的門板,氣沖沖的朝著院內走去了。

千仞雪看著秦風如此一幕,倒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喂,這就是你小子的一笑堂?”

剛一走進去,秦風便被迎面走來的劍宮南給攔住了。

“李衛,你怎麼回來了?”

秦風剛一見到劍宮南,原本還是有些生氣的。不過當秦風聞到空氣中屍體的腐爛味時,秦風才意識到了不對。

院子裡的磁場明顯變化了許多,而且在這院子的正南方晌午不應該有這麼多昆蟲的。

深秋時節,能在此聚集十隻以上那就證明這裡一定留下過血跡。

秦風鏡決開啟,神識瞬間掃過整片宅院。除去十幾個身著綠林鏢局鏢師服飾的男子外,便只剩下了劉巧兒嘟著嘴打掃著房間。

秦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弧度,原本緊張的神情總算是放鬆了一些。

“昨天是不是出事兒了?到底什麼情況?”

“沒事,不過麼倒是真的有點小麻煩需要解決一下。城主府那邊別的沒啥事兒了吧?你可別治不好城主反而惹了大麻煩啊。”

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秦風身後的千仞雪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衝著劍宮南便是一番品頭論足。

秦風見狀,還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以劍宮南的資質能在如此年級便突破靈境,資質和悟性那是明擺著的。

“城主府那邊你就放心吧,不會出現什麼紕漏的。倒是你,你這都跟我弄的什麼東西啊?”

秦風指著門前的那塊公告牌,又氣又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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