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兌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詭異的場景卻接連發生了。

一名漫不經心在小攤前瀏覽印章的書生目中精光一閃,立即放下印章,跟隨鄒兌的腳步而走;

兩名在面攤前吃麵的大漢,一下放下吃了一半的麵條,抓起桌子上的長劍,大步跟了上去;

一對在店鋪中看著金銀首飾的中年夫婦互相看了一眼,在那店家的口瞪目呆中,風一般竄出店鋪,跟上了鄒兌的腳步;

幾名蓬頭垢面的乞丐扔下了手中的破碗,竟無視碗中行人施捨的金錢,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

一時間,大街之上明處暗處的不少人物,紛紛隨著鄒兌的腳步而動。到了後來,因為跟隨的人實在太多,他們互相看到後,索性都不再遮遮掩掩,竟在大街上形成了數百人跟隨一人的奇景。

鄒兌對此早有所意料,但他眉頭還是沉了沉,因為在跟隨的人群中,紫狂和紫玉竟也赫然在列。

“乖孫女,這次會很危險的,你先回客棧好不?”

紫狂苦口婆心,一個勁地勸紫玉。這次他是真的很著急,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真的擔心紫玉會受到傷害。

紫玉卻抱著手,撅著嘴哼道:“哼!我才不呢!這麼熱鬧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而且若是錯過了,回去之後,就不能將最熱鬧、最驚險的地方講給師兄聽了!”

紫狂揪起了自己的頭髮,已經急得抓狂,可偏偏眼前的是個寶貝疙瘩,捧在手裡怕壞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在加上上次離家出走的教訓後,他更是對紫玉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無奈之下,紫狂只好妥協:“好吧,但你必須一直跟在我身邊,不準亂跑!”

紫玉一聽,歡喜得抱住紫狂的手臂:“嘻嘻,爺爺最好了!”

紫玉這樣的撒嬌,讓紫狂受用的同時也是無奈苦笑,隱隱竟有些想念鄒兌了。因為他已經發現,眼前這個鬼機靈的孫女,總是在鄒兌面前吃癟,這世上似乎只有鄒兌才能收拾得了她……

身後跟隨的人越來越多,不懷好意的目光此起彼伏,鄒兌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不緊不慢地朝著碧血城的城門口走去。他知道,至少在他走出碧血城之前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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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碧血城可不是能隨便能非作歹的地方,有大乾軍隊強大的威懾力,除非是腦子進水了,否則沒人敢在碧血城中動手。不過,一旦出了碧血城,那就是到了三不管的區域,軍隊的威懾力就失效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也就到了真正考驗鄒兌的時候。

這些種種,鄒兌當初在思索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考慮到了。此時,他一邊朝著碧血城的城門口走去,心頭一邊過了一遍所有的計劃,爭取做到萬無一失,安全地帶著所有寶物離開。

出碧血城是不需要檢視什麼的,鄒兌走向城門的時候,大概是看到了鄒兌身後那一大片不善的人流,城門口本來要離開的商人等都是受驚一般,迅速閃到了一邊,寧願慢些離開,也不願沾染鄒兌所帶來的大麻煩。

不到如此,原本在城門口守衛的士兵見到鄒兌走來後,卻也相互看了一眼後就遠遠站開,抱手打量著鄒兌和鄒兌身後那一片探頭探腦的人流。

守衛士兵的這種做法,無疑表明了碧血城軍隊的官方態度,明顯是放任不管此事了。對此,跟隨著鄒兌的各路人馬不禁更加鼓舞,臉上獰笑連連。

鄒兌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又是數步之後,終於是跨出了碧血城的城門。在跨出城門的瞬間,鄒兌只感覺身後的氣氛悄然一變,一股瘋狂和殺意竟是沖天而起。

不用回頭,鄒兌也大約能想見跟隨的人群中不少人大概是眼珠子都開始紅了吧?

鄒兌早做好了準備,嘴角微微一彎——哥這輩子難得萬眾矚目一次,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跟隨鄒兌這一群人中,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混雜,他們不少人都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可能也因為人多,目的又都一樣的緣故,此時雖然跟隨鄒兌的腳步離開了碧血城,但他們相互間卻反而忌憚起來。

鄒兌裝扮的黑袍客來歷神秘,更不知道有什麼厲害的殺手鐧。因此,他們此時誰都不願意首先出手,以免傻傻地做了試探的出頭鳥,白白讓別人得了便宜。

至於那些大勢力的代表們更是如此,他們一直不緊不慢地跟隨在隊伍的最後面,竟是極為沉得住氣。

因為他們都知道,相比他們這些大勢力的穩重和底蘊,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大多都是赤果果的叢林法則遵循者,如同最瘋狂的野狗一般,只要見到“血肉”,最後都是按捺不住,撲上去狠咬的。

在這些“野狗”們試探出了黑袍客的手段之前,精明的他們都不會有絲毫動手。

“時兄,這黑袍客實在是神秘得緊,要不要我讓手下先出手試探一二?”

人群之中,“馬賊王”馬鋼面色凝重,悄然向身旁矮小的“神偷”時善早問了一聲。

時善早“嘿嘿”一笑,陰陽怪氣地道:“沒有必要。前方數里那必經的大道上,我早已經佈下機關大陣!就讓我們看看這黑袍客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吧!”

馬鋼一聽,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時兄的機關神鬼莫測,威力堪比九段武修!有這機關大陣在,這黑袍客今日是得留下了!”

時善早對馬鋼的稱讚很是受用,得意地哼了一聲:“本來我只想將佈置的機關當做試探一二的手段,但這黑袍客自己作死,就怪不得我了!我說過要讓他不得好死的!”

馬鋼笑道:“他敢捋時兄的虎鬚,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活該!”

時善早得意一笑,卻又嚴肅道:“馬兄,在我看來,收拾掉這黑袍客不過是舉手之勞。真正難的地方還在於這黑袍客死了之後,他身上各種寶物的爭奪。現在各大勢力對這些寶物都是虎視眈眈的,我們可得把握好時機,免得最後替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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