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醉是個很細心的人。

因為住的都是孩子,所以她讓人在這邊的小院裡放了很多小玩意兒,她走了之後,一群酒足飯飽的小孩兒就撿著東西玩去了。

當然,綾羅除外。

她一直是蘿蔔頭裡最理智的一個人。

“大師姐。”

“綾羅。”

“大師姐,你看上去好像有些憔悴了。”

“應該是連夜趕路的原因。”憔悴了嗎?餘次都沒注意。

綾羅噢了一聲,然後若有所思的問:“大師姐,我們現在是在魔教嗎?”

“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覺得很神奇……”

“怎麼神奇了。”

“前不久給我削小籤子烤肉的人竟然是魔教教主啊。”

餘次:……

綾羅不說餘次都快忘記有這麼一茬了。

是啊,以前不知道,現在忽然知道了……感覺魔教教主幫削小簽字這一點,畫面感真強烈。

“大師姐,我們從武林大會上被人帶走,是不是說……我們以後再也不能回去了。”

“回去?回到凌雲派嗎?”

“嗯。”

餘次搖頭,“不可能了。”

“那就是說……我們要留在魔教了?”

“對,怎麼,綾羅你不喜歡這裡嗎?”

“不會啊。”綾羅搖頭,“我很喜歡這裡,進來的時候外面的花很多,這裡的房子很漂亮,吃的東西也很好吃。”

“那你忽然說這個——”

“是為了師姐你呀。”

“我?”

“對。”綾羅可愛的小臉上這才掛上了為難的神情,“大師姐和風師姐原本兩情相悅,處於對等的位置,但現在,我和一眾師弟妹都住在魔教,師姐你也住在……關係這樣的不對等,我害怕風師姐會欺負——”

“等一下!”

“綾羅,你說什麼?”

“我說我害怕風師姐會欺負大師姐你。”

餘次:……

“我是說,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和風師姐兩情相悅的?”

這個問題一出,是真的把綾羅給難倒了,“我不知道從哪裡看出來的,但是大師姐,我是用眼睛看到的。”

這個答案是真的可以滿分了。

總之,對綾羅說的話,餘次基本拒不承認。

什麼兩情相悅,什麼不是一直都很擔心風師姐,一見到風師姐就很開心之類的,餘次一應拒絕承認。

綾羅噢了一聲,清澈的瞳仁裡倒影這餘次的眼睛,“那不說那些,就說這一次。”

“雖然來了魔教,但我能看出來,風師姐帶著大師姐來的時候,是大師姐這些天最開心的時候。”

“是,是嗎?”餘次不知道怎麼,就被綾羅說紅了臉,“明明沒有!”

她一咬著說自己啥也沒感覺,綾羅看了許久,這才反應過來,大師姐似乎是……害羞了。

“好吧,那是我看錯了,原來大師姐不喜歡風師姐。”

“……”

話也不能這樣說啊。

她還是很喜歡風醉的,只不過最開始是那種,把她當成朋友來喜歡而已。

至於後來?

後來的事情很複雜啊,誰還說得清楚……

不過未來,是很清晰的。

十分清晰。

下午跟一群小蘿蔔頭一起吃了飯之後,餘次就跟著風醉給的小地圖回自己的臥室了。

另一邊,風醉還在和一群護法議事。

“帶人來之事,不必再說了。”

“是……”

“安在盟主府的人傳了訊息過來麼?那群人準備怎麼來?中秋繼續來打麼?”

“回稟教主,線人說應該不會,因為這次新秀武林大會,武林各派弟子損失慘重,在鬧內訌,等他們內訌完應該就冬天了。”

冬天一到,魔教所在的地方幾乎就變成了天險,武林盟的人絕不會選這種時候進攻。

“嗯,繼續盯著。”

“是。”

近百年來,魔教慢慢發展,正派勢力雖然在不斷減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今情勢之所以是魔教佔大傷風,無非就是因為正派心不齊。

門派太多,人心渙散,真要到了出力的時候沒人真正往前……

若武林盟一直都是這種沒有威懾力又不果斷的盟主,那魔教還能再盛幾十年。

這也是上次混戰,風醉對那個武林盟主留手的原因。

畢竟,垃圾對手留著,有利於壯大自己。

大廳散會之後,風醉回了魔宮開始召見探子。

“凌雲派的事情還沒打聽清楚?”

探子單膝跪地,“整體沒有什麼出格的內容……”

“民間傳言盛大之後,凌雲派只派人澄清過一次,正山凌雲派掌門一脈的人知道弟子反叛魔教之後,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教主所說的三年清的事情,暗探倒是有些眉目。”

“三年前,餘次被傳走火入魔的時候,凌雲派的掌門也閉關過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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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閉關?

一個走火入魔,一個出來之後,性情有變?

風醉的腦子裡閃過了很多的東西。

最後,她揮了揮手,“繼續盯著二長老,分一批人出來盯掌門,然後查一下,這十三個人在凌雲派的身份地位。”

“是!”

“回去吧。”

密探應聲之後,很迅速的消失在了魔宮之中。

事情處理完之後,風醉一看時間,戌時了。

果然晚了……

深夜喝完了粥回寢室的時候風醉忽然發現,寢室裡的為圍棋棋盤還沒有收掉。

她愣了一下,然後走到了棋盤的旁邊看了一會兒。

今天發生了什麼,棋是怎麼下的,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很難得,看見這張棋盤,腦子裡的第一想法竟然是……

下棋挺開心的。

-

次日。

餘次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一直在大口大口的呼吸。

什麼鬼東西。

昨天是提到了什麼嗎……

為什麼夢會這麼奇怪。

熟悉的背景,熟悉的地窖,熟悉的血跡,唯一不同的就是,上次在餘次夢裡,上刑的是別人,這次,換成了她自己。

同樣的臉。

夢裡的那個人……沒有被鞭打,她只是被人按在滿是血的地上,被灌了一碗藥。

然後痛苦的在血地上掙扎。

摸了下濡溼的背,餘次嘆了口氣。

自覺地從床上爬起來,發現洗漱的水已經有人端過啦了,用涼水洗漱完之後,來叫餘次前往中廳用膳的人也到了。

餘次到中廳的時候,中廳已經坐滿了人。

風醉加十三個蘿蔔頭,幾乎佔滿了整張長桌,看見餘次來了之後,小蘿蔔頭們自覺給餘次讓了個絕佳的,在風醉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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