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離別，就是大戲的開場
進入劍客城，入目所及之人，基本上全都是習武的。
少數有幾個看上去比較孱弱的人，都是在劍客城的商販。
這個世界尚武的特色，在劍客城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因為來的比預期的要早，所以餘次一行人先去的地方是客棧，在客棧住上三天之後，新秀武林大會會開始，到時候她再憑藉凌雲派的信物去掛個名。
參加比賽，以五十年內力這種bug在擂臺之上與人比武，就算拿不到頭籌，也可以憑藉各種招式揚名武林，然後開始廣發拜帖，慢慢的把自己的名聲養起來，再去和魔教的風醉決戰紫禁之巔。
未來的內容想象的很美好。
但眼前的事實似乎有些殘酷。
一行小蘿莉看見大師姐忽然失聲，綾羅瞅了一眼一臉不捨的大師姐，再看了一眼旁邊……看上去就很冷靜的風師姐，默默了一會兒，拉著師弟師妹們去了客棧後頭的院子裡。
來往的人多，在人家店門口談事情顯然是很不理智的，所以兩個人開了一個包廂。
餘次的唇一直抿著。
“風師姐……”
“你要走了。”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風醉不是凌雲派的弟子，她來參加新秀武林大會，就勢必要跟她分開，去自己本來的地方。
好像很久以前其實做過建設，當時沒在意，但是真正面臨分別這個臨界點的時候，餘次告訴自己，要理智，但是心就是不理智啊……
很捨不得風師姐這樣外冷內熱，跟她萍水相逢，還對她這麼好的人了。
餘次臉上的不捨和糾結，在很大很大很大程度上，取悅了風醉。
她臉上的表情還很平，但是心裡是……難以形容的愉悅。
“不必介懷。”
“只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風醉伸出手，常年握著劍的手有些繭，這些輕薄的繭烙在餘次的手背上，“餘師妹，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也是。”
像是風醉這樣的人，一看就不是輕易許諾的人，越是沉默，應該越是言出必行吧，“你之前還邀請了我武林大會結束之後去你的門派。”
“對。”風醉點頭，“我邀請了你。”
又在包廂裡絮絮叨叨了好久風醉曾經答應過的事情，話說著來說著去，餘次忽然一問：“對了風師姐，三天以後武林大會才開始，流音派此刻也不知道到沒到……你不如過兩天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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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強勢挽留一波這個自己很喜歡的師姐。
但師姐搖了搖頭，“離開門派已久，我得回去了。”這個劍客城認識她臉的人也不少，距離武林大會越來越近，那麼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當然——
她並不怕被認出來，只是這會兒被認出來的話，武林大會上的那臺戲就沒必要了。
她很喜歡餘次這個人。
喜歡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感覺。
只是可惜，此人是正派之人，也沒得罪過她，魔教教條裡沒有強搶正派良家婦女的這一條。
所以——
得讓這個人轉入魔教，她作為魔教教主，才可以為所欲為。
眉目低垂，掩去了其中浮沉的光芒，看著餘次寫滿失落的臉，風醉問：“你看上去好像很失落。”
“肯定會啊，跟師姐在一起也這麼久了，師姐救我於危難之間，路上也對我們都很好，和我一起下棋……”
“猛地要離開了。”有點不太適應。
習慣了餘次給她安排很多很多‘極好’的戲份，風醉很沒有壓力的承了這些好，然後再問：“如果能繼續一起，你會很開心嗎？”
“自然。”
“不過不可能了。”餘次嘆了一口氣，“看師姐應該也是流音派核心弟子，我在凌雲派……我們都不可能轉投其他門派，流音派也和凌雲派相隔甚遠。”就算一路凌波微步，最起碼也要兩三天才能見到。
古時候，距離就足夠隔開很多人了。
風醉沒有對此事發表任何感想，畢竟，她覺得嘛……未來要見面，可能不用凌波微博，只需要小碎步，也不需要什麼兩三天，只要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見面。
談話自此終結，餘次看了下時間，道：“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師姐和我一起吃完飯再走吧。”
“好。”
點菜的是餘次。
聽了一會兒報單的風醉，愣了一小下。
五菜一湯。
點個五菜一湯其實沒什麼稀奇的，稀奇的是，這五菜一湯，都是她喜歡的。
“你點的菜？”
“怎麼，師姐你不喜歡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你是怎麼知道……”她喜歡這些菜品的。如果沒記錯的話，在這次之前，她只和餘次在酒樓裡吃過兩次飯。
“前三個是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師姐你動筷子很多的菜，另外的三個……我隨便點的，只是覺得師姐你可能會喜歡。”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直覺。
看著這邊的木牌子，就下意識的挑出了這‘八寶鴨’、‘芙蓉湯’、‘炒香芹’和‘回鍋肉’。
不再糾結菜品的問題，點完單之後，這邊很快就上菜了。
算是一場短暫的離別飯，該說的話都說了，吃的時候就很安靜，也吃的……很快。
未時，桌子乾淨了。
餘次站在街邊與風醉告別。
如初見時一般，餘次對著風醉行了一個江湖禮，但和初見時不同的是，風醉也對著餘次行了一個江湖禮儀。
“風師姐，武林大會再見！”
“餘師妹，武林大會——再見。”
-
送走了風醉之後，餘次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
綾羅也看出了大師姐的失落，看出來這失落的同時……她也覺得很奇怪。
互相喜歡的人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為什麼大師姐和風師姐分開的那麼乾脆？
她的腦瓜子裡裝了許多自己不懂得問題，有時候想去問大師姐，但問題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
昂……
這該怎麼說？
大師姐，是風師姐拋棄了你？還是風師姐拋棄了你？
算了，還是不說吧。
不過餘次的萎靡只持續了一天半。
在武林大會開始的前一天下午，她無聊出門，在路上忽然聽到了一件事情。
武林大會前的交易會要開始了！會場上會售賣許多不世名劍！
她記得她曾經跟風醉約定過要借風醉一些錢給她買劍的……
“大師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綾羅啊，外面亂，你就跟師弟妹們待在客棧，餓了就讓小二給你們送點吃的。”餘次摸著銀票，微微一笑，“我，我要去流音派一趟。”
“去流音派嗎？”
“嗯，去找風師姐有些事情。”
“哦哦，那大師姐，你去吧！我會看好師弟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