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師姐果然是忘了。”綾羅靠著牆,眸光閃閃,“大師姐,你忘記了,師傅曾經教過我們……千里傳音啊!”

“千里傳音?”

這四個字一出現,屬於原主的某部分記憶,就這樣一股腦的衝上了腦海。

那段記憶有些模糊,看的不真切,但是——

但是場景,好像是真的。

年少時期,某次師傅帶著她和幾個師妹練完劍之後,大家都很累,師傅忽然就說起了武林之中的故事,似乎提起過這個千里傳音。

不,不僅僅是提起。

微末的記憶告訴餘次,她應該還在後續練習過這個功法。

‘內力加持,音傳千里……’

‘同修過此法的人,可聽到傳語。’

‘本法出自流音派。’

流音派——

等等,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流音派似乎就在岔道的附近?離山也不算特別遠!

雖然在這麼一個武俠的世界出現一種類似於仙俠的技能有些奇怪,但是餘次轉念一想,這是本小說啊!小說裡出現什麼不正常!

“綾羅,你很機敏。”

綾羅小蘿莉靠著牆擺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能幫到大師姐就好!”

“大師姐,我困了,就先休息啦!”

“……”

可真是巋然不動啊。

“歇吧。”

就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在角落裡回憶,這個千里傳音,到底是怎麼實施的吧。

夜深人靜的時刻,腦子好像就轉動的格外的快,閉眼回憶,閉眼回憶……

氣沉丹田?

聲音壓低?

把內力夾在聲音裡?然後放出去?

餘次一步一步,都是按照記憶裡的步驟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聽上去牛X轟轟的千里傳音實施完畢之後,好像一點點……一點點!反應都沒有。

無奈,餘次只能把以上步驟重複了許多遍。

是等嘴皮子都幹了之後,她才呼了口氣,開始仰頭望天。

為什麼會這麼倒黴。

系統……

系統怎麼弄的,為什麼感覺這次承接的記憶,這麼模糊?

比以往每一次的,都要模糊。

不,不僅是模糊。

隨著跟這些人聊天的深入,還有一步步的回想,餘次感覺,原主的記憶,似乎有很多的空缺。

十三精銳變成十三蘿蔔頭。

記憶力外出參加新秀武林大會似乎應該有長老隨行的,長老呢?

還有記憶裡的那個師傅。

……

各種紛雜的記憶,讓餘次隱隱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但——

覺得不簡單也沒用。

因為各種彪形大漢,又來送粥了。

大抵是這裡的所有人都被山寨的‘高層’預定了,所以來送粥的大漢雖然看著一群人的眼睛在散發著淫光,也就是說說幾句垃圾話,不敢動手動腳。

和昨天一樣,把送來的東西吃了之後,一群蘿蔔頭開始持續討論方法。

考慮到這裡是地牢,雖然守門的人沒什麼內力,應該是聽不到大家說話的,但是,但是不排除萬一情況的發生,所以餘次沒有說千里傳音的事情,還是一副沉穩的跟大家討論事情的樣子。

被關著的日子是很枯燥的。

一天很快又過去了。

距離那個山寨老大說的十五,似乎就只剩下四天了。

……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所謂的千里傳音,並無回覆。

這讓餘次的心往下沉了很多。

十三那天,山寨已經開始張燈了。

明明是強搶的勾當,來往掛紅,還真搞的跟迎親一樣。

只是,外面有多熱鬧,多喜慶,地牢裡的人就有多沉冷。

十四,餘次阻止了大家再吃那邊送來的食物。

這幾天的時間,她已經把原主的內力收了,關於凌雲劍法……雖然還有不足,但也能舞上幾分了。

原主的內力比她想的要更雄厚一些。

怪不得……怪不得凌雲派敢讓餘次護送一群人,因為原主的內力加持招數,功力可能真的不會低於長老。

當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向來很軟的餘次眼神裡閃過幾分殺意。

功力恢復,就等十四的晚上,那群人過來送嫁衣的時候下手,讓小蘿蔔頭跟她分著走,她去吸引火力,小蘿蔔頭……看命。

只不過,等啊等。

餘次和一群小蘿蔔頭運好內力,調息到大圓滿狀態等了很久,卻並沒有等來送嫁衣的隊伍。

-

山寨。

“來者何人!”虎賁看著大堂上站著的女人,握著雙斧的手慢慢的攥緊,“私闖我虎頭寨,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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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沒等虎賁把話說完,下頭的風醉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穿著一身月白的紗裙,本來這顏色是極襯清麗佳人的,但在風醉身上,月白沒有映出純粹,反倒是凸顯出了風醉隱於平靜面孔下的肆意。

“你以為,一個山賊窩是朝廷麼?”

“私闖?”

聲音漸涼,風醉從裙邊的劍鞘裡,抽出了自己的長劍。

虎賁一看見這劍,就愣了,這劍——

“你到底是誰?”

“怎麼你們這些人死之前都喜歡問這一句。”風醉抬劍,有夜風吹來的時候,她額角的發微微起,閃著冷冽銀光的劍映出了她無甚表情的臉。

“十三年前,東洲城下,小林村全村一百七十七條命。”

這句話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真簡單的過分了。

寨主為了裝逼,想要自己幹掉來尋仇的人,結果——

結果被兩劍幹掉了。

一劍斷雙斧,一劍入咽喉。

披著虎皮的人倒地之後,風醉的臉上才多了一些表情。

真胖。

落地的聲音,都比別人大一些。

這個叫虎賁的死了,還有誰來著?眯著眼,回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名單,風醉轉身。

劍刃上鮮紅的血往下,染了白裙,染著血的白跟虎頭寨掛的紅綢遙相呼應。

橙色的燈籠微微晃著,今夜,註定是一個染血的不眠夜。

-

未時。

地牢裡還是沒來人。

當然,沒來人不稀奇,稀奇的是……

地牢的看守,竟然被人叫走了。

作為內功身後的開掛狗,餘次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雖然不清晰,但——

‘有人殺上寨子了!’

‘一個白衣使劍的女人……’

‘似乎是來尋……’

‘寨主已經沒了,那女人現在在殺……’

如果沒記錯的話,流音派的特色,似乎就是白衣使劍。

所以說,雖然她沒有收到千里傳音的回覆,那邊已經有人出手來營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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