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和記掀桌子

香港,尖沙咀。

一棟有些老舊的茶樓內,和記的高層再次聚首,社團的叔老和主要座館都到了。

茶館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大家都在默默的喝著茶水,沒有什麼交談。

可能是有些受不了壓抑的氣氛,鋼頭開口道:“蛇叔,什麼事情你直接吩咐就是了,大家按這種情況開會,估計等到明年都出不來結果。”

鋼頭是蛇叔一手扶持起來的親信,雖然腦子沒有那麼多靈活,卻勝在忠心,敢打敢拼。

本來社團的一些叔老是想讓鋼頭去和英社帶領那些打仔,將頭腦靈活且辦事周全的花仔強調去和勝和負責白粉的生意。

結果蛇叔無視其他叔老的建議,一言獨斷的將鋼頭安排在了和勝和。

現在和記有一半的利潤來自粉檔,和勝和座館的位置就顯得很重要了,讓別人掌管錢袋子還是沒有自己的親信掌管讓蛇叔安心。

沒有理會鋼頭的抱怨,蛇叔還是在哪裡不急不緩地品著茶,倒是坐在旁邊的花仔強開口道:“老鼠文那邊傳來的訊息,跌豪已經到了泰國,現在在前往烏汶的路上,如果不出意外,和巴布將軍見面應該就在最近這幾天,一但他們開始合作,我們以後會很被動。”

坐在對面的九叔也開口道:“恩,我也找人打聽過,巴布那邊貨的成色要高於其他地方,如果他們和義群合作,憑藉貨源和義群在香港的渠道,我們很難和義群競爭。”

鋼頭插嘴道:“我們的渠道也不弱吧,而且緬甸那邊的貨源成色還是挺不錯的。”

九叔看了看鋼頭沒有說話,花仔強對鋼頭道:“成色相差無幾,可是緬甸那邊沒有辦法保證數量的,畢竟緬甸那邊的種植趕不上泰國,而且都是一個個的小軍閥,關係維護起來太麻煩了。”

鋼頭身邊的蓖麻仔也是點頭道:“是啊,有時候隔段時間進貨,當地的將軍就能換上一茬。唉。”說著也是嘆了口氣。

鋼頭有些懊惱道:“要是能直接在泰國把跌豪做掉,就沒這麼多的煩心事了。”

沒人接鋼頭的話,大家都知道如果跌豪死到會有什麼好處,可是別說在泰國,就是在香港能不能殺掉跌豪都是一個問題。

大家都不是剛出道的愣頭青,能將偏門生意做大的,哪一個出門不是小心翼翼地。

偏門生意可沒有和平競爭這一說,生意比不過你那就直接幹掉你,這是黑幫做事的思路。

一直沒有說話的阿文開口道:“不單單是生意上的麻煩,那些賣粉的字頭雖然有一部分會去義群哪裡拿貨,但影響並不大,我們地盤上的粉檔還是能穩住的,我擔心的是韓森。”

阿文繼續道:“韓森已經是擺明車馬的支援義群,我擔心的是義群有了充足的貨源,韓森會幫義群擴充地盤,甚至是壟斷香港的白粉生意。”

阿文剛說完,鋼頭直接反駁道:“壟斷香港,怎麼可能,他們也不怕撐死,先不說他有沒有這麼多的貨,就算有,我們這些人都是死人啊,到時候不止我們和記要打義群,新義安,14k ,四大他們也不會看著,肯定一起出手,那時義群不被滅了才是怪事,我倒怕他沒膽子壟斷。”

阿文反問道:“如果義群跟警隊合作呢?”

看到眾人和鋼頭沒有反應過來,解釋道:“如果義群的生意都讓韓森入股呢?甚至是直接邀請各地的探長直接參與分成,你覺得有多少人能抗拒錢的的誘惑。”

蓖麻仔有些啞然的說:“應該不會吧,條子只拿規費,不摻和生意,這是多少年的規矩了,他們要是敢壞了規矩就不怕江湖大亂嗎?”

阿文道:“規矩,能帶來利益的叫規矩,反之就是約束,現在的規矩已經不能給韓探長帶來足夠的利潤了。”

花仔強也插嘴道:“其實規矩早就變了,從洛哥退休的那天就變了。”

九叔冷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位改規矩這是常事,不過咱們這位總華探長上位後,貌似有些忘乎所以了。”

蓖麻仔有些擔心的道:“如果只是對上義群我們不怕,可是條子下場拉偏架的話,我們根本扛不住啊,除非和幾個社團一起抗,不然沒勝算的說。”

花仔強道:“跌豪就算和韓森合作也無法對抗整個江湖的,肯定是拉一批打一批,而我們和記肯定是屬於被打的那一批。”

鋼頭狠聲道:“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嗎?總華探長說白了也是一個警察而已,又不是沒殺過。”

花仔強再次道:“可總華探長和小警察不同,那是香港警隊的旗子,你要是敢動韓森,就相當於和整個香港的警察對著幹,到時候就不是抽生死籤頂雷的事,而是整個社團的麻煩。”

蛇叔看著大家都情緒有些低落,緩緩的開口:“阿強說的不錯,莽著幹肯定是不行的,現在都講究一個規矩,可不能動輒就和警察火拼。”

掃視了一圈眾人,道:“不過韓森改了規矩,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他們能黑白聯合的逼迫我們,我們也能利用法律來解決問題。”

鋼頭有些想笑的說:“蛇叔,你不會準備和他們打官司吧,哈哈”說著鋼頭就笑了起來。

九叔狠狠的瞪了鋼頭一眼,對蛇叔說:“三哥,韓森現在已經上位,我們在警隊的人很多都被調離了,要想拉攏現在的實權探長不是那麼容易。”

蛇叔回道:“誰說要拉攏了,韓森既然敢下場,就說明他做好了準備。我們與其想辦法挖韓森的牆角,不如直接將韓森拉下來,換個人上位。”

“啊,現在沒有合適的人選啊,再說現在各區的探長已經開始拜碼頭了,我們這時候發力估計作用不大。”九叔有些吃驚的說。

這時蛇叔背後的阿文道:“現在英國人正在磨刀,既然韓森不講規矩,那麼我們也可以借刀殺人的。”

其他人聽到阿文的話臉色各異,都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阿文的含義。

無非就是幫助英國人清查警隊,藉助英國人的力量將韓森這個總華探長拿下,沒有了韓森的幫忙,就算義群實力大漲和記也並不怕,只要沒有人拉偏架,和記還沒怕過誰。

可是那樣一來,這十幾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好不容易將警隊控制在華人手中,如果給予英國人插手的機會,警隊內部的各個山頭絕對會被清理。

各個社團和商會能在警隊架空英國人,靠得就是抱團互助,一致對外。

自己社團幫英國人對付韓森,整頓警隊,那和二五仔有什麼區別啊。

沒有人在這個問題上開口,也不想開口,雖然大家心裡都明白,也不怎麼抗拒這個方法,卻不敢表達出來。

大家慢慢的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蛇叔,你是話事人,這事情你來決定。

蛇叔看著大家的表情,也沒回答,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了一會對阿文道:“我記得港督正在為葛伯的事情發愁呢,作為香港人,我們有義務幫一下港督,幫英國人對付英國人,這個事情我想大家都會理解的。”

阿文作為社團的白紙扇,平時都是玩陰謀的好手,那會不明白蛇叔的意思。

以前的警隊就是一個集體,無論是下面的巡街還是坐辦公室的鬼佬,大家都是按標準收規費,有人按時統一分錢。

當時雷洛制定的規矩保障了大多數人的利益,將警察和社團之間的衝突降到了最低,同時也架空了鬼佬在警隊的權利。

作為香港警隊的二把手,葛伯這個總警司肯定脫不開警隊收錢的圈子,別說是葛伯,就是現在的反貪局也是一丘之貉。

蛇叔的意思是藉助調查葛伯的事情,順便將韓森的一些把柄也交給調查組,這樣對外的時候就有了介面。

和記只是交出了葛伯貪汙收錢的證據,誰知道調查組順藤摸瓜,查出來韓森的問題,這並不是和記出賣自己人,純粹是意外。

至於大家信不信,其實無所謂的,撈偏門的講的是利益,而不是忠義,忠義道德是講給小弟聽的,大佬們看事情還是很實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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