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易卜拉欣幾乎跳了起來。
開始是有這樣的想法，剛剛浮現在腦海，就被他丟遠了。
總統就這麼一架專機，還是剛剛交付給他們沒有兩年的空客A-310型號，裡面的裝飾什麼的，根本就不是之前庫塞殿下送給謝凱的那架伊爾-76可比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將軍，您應該清楚，當初那種防空系統本來是因為你們表示了濃厚興趣我們才勒緊褲腰帶省吃儉用搞出來的。結果搞出來了，你們不要……”謝凱撇嘴說道。
是時候跟他們講一講道理了。
“誰說我們不要了？之前你們不是尚未定型嗎？”易卜拉欣這會兒打死都不能承認他們不要飛盾。
要不然，謝凱更會以此借題發揮。
那絕對是不行的。
“將軍，這樣說，就沒有意思了。”謝凱看著易卜拉欣，“上次提克里特師擴編增加訂單的時候，我可是大力向您介紹！您得知道，僅僅是為了研發這套防禦系統，我們前後都花費了數億美元！”
“不是不到三億軟妹幣？”易卜拉欣知道謝凱不要臉，但是沒有想到謝凱會這麼不要臉。
不到一億美元，張口就變成了數億美元。
甚至，他都懷疑謝凱他們研究飛盾系統花費的有沒有超過一億美元。
“不到三億軟妹幣？將軍，您以為這是什麼？哪怕是三億美元，哪個國家能研究出來？”謝凱冷冷地說道，“我們承受了多大的經濟壓力？承受了多少來自上級的壓力？”
“謝，這是我們的錯，當初我們最迫切的是組建地面火力……”易卜拉欣有些無奈。
謝凱翻舊賬，就沒法愉快地談了。
“將軍，您以為我們生氣，只是因為飛盾防禦系統你們戲耍了我們嗎？還記得當初前衛防空導彈打靶測試，你們看到後，說了什麼嗎？”謝凱問著易卜拉欣。
易卜拉欣愣了。
前衛導彈打靶試驗？
他說了什麼？
“我們不是採購了近兩千枚前衛單兵導彈？”易卜拉欣不滿了，“謝凱，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價格我們也沒有講，就連交付期，你們一部分交付給該死的波斯人，一部分交付給我們，我們都忍受了……”
汪貴林這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謝凱對跟他關係最好的伊拉克人這麼大的火氣。
伊拉克人之前沒要的，不僅是飛盾系統，還有一款算是伊拉克人定製的玩意兒。
那玩意兒搞出來，可不容易。
原本沒有這方面的研究人員，沒有研究資料，管理委員會的成員又是挖技術人員，又是到各家單位搞資料，得罪了不少單位的領導，引來罵聲一片。
然後吧，伊拉克訂購的殲-7幾乎都已經交付完成了，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提請求404幫忙把前衛導彈改造而成的那種空空導彈……
謝凱提要求，居然是為了這個。
“你果然忘了。”謝凱冷笑一聲，“當初貴國請求我們，把前衛防空導彈改成空對空導彈，可以裝到殲七上的，為此，我們戰機生產單位不僅升級了火控跟雷達系統，導彈也專門研製，現在你們居然忘記了！”
越說語氣越嚴厲。
易卜拉欣目瞪口呆，卻無言反駁。
經過謝凱的提醒，他記起來了。
當初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兒，後來之所以沒有再提了，是因為伊拉克從法國採購了一批空空導彈……
“我們空軍不需要這樣的近程導彈，為你們研發的，投入了資金無法回收……”謝凱繼續說道，“將軍，之前是因為我們雙方的合作非常順利，相互間有了信任的基礎，所以在貴國沒有投入任何經費的情況下，我們投資，調集全國最頂級的技術力量研發。”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求你們給一架飛機做出補償，過分嗎？”
不過分！
汪貴林都覺得，謝凱這要求，不僅不過分，反而還太輕鬆了。
易卜拉欣能說什麼？
老臉通紅。
還好，他身邊跟著不敢說話的哈利·莫桑站了出來，“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咱們是不是明天再談？”
謝凱跟汪貴林兩人不置可否。
讓伊拉克人回去商量商量也是要得的。
“你這算是強行賣空空導彈給他們？”汪貴林問謝凱。
謝凱搖頭，“就是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伊拉克從法國採購了一批戰機，數量不少的空對空導彈……“
不是謝凱非得賣導彈給伊拉克，中國也需要效能優秀的空空導彈。
可伊拉克這事兒幹得不地道，你不買，就不要讓別人幫你搞不是？
努力地搞出來了，然後，再別國採購了。
如果放在二十年後，謝凱根本就不在意這事兒，部隊有錢了，每年經費充足，裝備更新採購都不少。
現在不行。
空軍的飛行員，飛行時間都不多，一架戰機往往都是幾個飛行員輪流來飛，國內飛行時間上千小時的飛行員，數量都不多，更不要說動不動就幾十萬上百萬一枚的空對空導彈了。
就只能指望出口換取經費，用於研究下一代效能更先進的空對空導彈。
“部長，我們怎麼辦？”哈利·莫桑很發愁，“國內已經從法國訂購了很大一批空對空導彈。”
“目前我們確實不需要空對空導彈。尤其是近距離的空對空導彈。”易卜拉欣也有些發愁，“總統的專機，也不能給他們。”
傻大木總統雖然說只要不過分，任何條件都可以接受。
易卜拉欣瞭解總統的性格，要真的把總統專機都給當成代價，他這個裝備部部長坐不穩不說，搞不好要被消失。
現在傭兵團一年都能給他帶來不菲的收入，加上非洲的一些投資，他小日子舒坦著呢，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就放棄了。
“將軍，這事兒，可以向總統彙報一下。”哈利·莫桑提議著，“平時總統閣下乘坐專機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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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自己在研製大飛機，他們是知道的。
反正已經送了一架伊爾-76，再送架空客A-310，也沒有那麼難。
“他們會把那架飛機給我們嗎？”莫齊幫謝凱捏著肩膀，輕聲問道，“沒有空客的飛機，我們的運十寬體型號問題應該也不大吧？”
謝凱是為了運十才提出這樣要求的。
雖然沒有見到過A-310飛機什麼樣子，那可是人家總統的專機呢。
就這樣給要過來，拆開來研究，還是有些不太合適。
“確實可以不要他們的這架飛機。但是瞭解了別人的技術，對於我們的技術發展，有著更大的幫助，至少可以讓我們的設計師們得到一些啟發，看看別人是怎麼解決這些問題的……站在先進的技術基礎上，我們發展，時間會更短……”謝凱說道。
空中客車跟波音的技術，是不同的。
如果運十能消化吸收波音的科技技術，再消化吸收空客技術，加上伊爾-76的技術，運十的未來前景，將會更加光明。
集多家之長處，都不是問題。
至於運十現在沒有訂單？
謝凱不認為是問題。
等到國內被空中客車公司給坑了後，籤合同空客也撕毀合同；麥道被波音收購，美國人終止雙方的合同時，那就是運十騰飛的時候。
404的錢，不投這些專案，投什麼？
未來中國民航對客機需求，那可是有著數千億美元甚至更多……
“空空導彈，他們會採購嗎？這樣逼著，也沒有多大的用啊。與其這樣，不如在飛盾系統上加一些價格。”莫齊有些不理解。
404的研發能力很強，何必再去引進技術呢。
空對空導彈，人家不要，強行賣，反而會讓雙方關係很差。
“空空導彈的研究，現在幾乎陷入了停滯階段。我們需要效能更好，射程更遠的空空導彈。飛盾系統賣再多，那只能增加飛盾系統的機會。一項技術，如果研發出來無法得到使用者的青睞，只能是死路一條。”謝凱嘆了口氣。
沒有經歷過知識大爆炸時代，人又太年輕，莫齊的眼光，始終有著局限性。
兩個人以後結婚了，這日子可怎麼過？
每次有機會，他就會給莫齊解釋。
兩個人天天在一起，他反而沒有了之前那種動不動就想拔掉莫齊褲子的衝動……
汪貴林幾乎一夜沒睡，他則是在跟132廠這邊的人員討論關於殲七加裝用前衛改造而來的空對空導彈的一些問題。
技術上，武器介面是得到解決的。
出口到伊拉克的那些殲-7，基本上都是為裝備新的空空導彈留下了升級空間。
易卜拉欣同樣睡不著，他在擔心著自己的前途。
向總統彙報？
這只能顯示他的無能，怎麼可能彙報？
謝凱主動開口要這架飛機，不給估計不行；至於那種空空導彈，估計不訂購也是不行的。
問題在於，總統只提出必須搞到中國這種導彈防禦系統啊。
意思就是寧願給高一點的價格，也得搞到。
這樣的情況下，易卜拉欣如何能睡得著？
一直到天亮，都能聽到外面清潔工掃地的的唰唰聲，易卜拉欣都沒能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