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不起來？”謝凱有些失望。
從測繪到現在，時間不短了，投入的人力物力也是不小，雖然不準備仿製，還是希望這架戰機修復好，飛起來。
“機械零部件問題不大，哪怕質量差一些，飛行強度不大，飛行效能差一些，問題都不大。最麻煩的是航電系統跟液壓系統的無機差動……”白彥軍愁眉苦臉。
原本負責這事兒的霍海源被調去搞超-7B戰機去了，基地裡面能扛大旗的頂級技術人員不多。
“具體的，還得具體分析一下，看看情況再說。”屠大拿倒沒有這樣悲觀，“仿製不容易，在基礎上修復，問題應該不是太大。”
謝凱知道，屠老總這不是開玩笑，而是有著充足的信心。
參與過十多種機型的修復呢！
尤其是，參與過F111殘骸的分析。
雖然F111戰鬥轟炸機跟F-14有很大區別，F14又是繼承F111B的研究方案才誕生，在可變後掠翼、動力系統方面，有著很大的相似處。
“屠總，真的能解決？”白彥軍激動地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只能分析後才能知道。不過在這之前，有些要求……”
“您說，只要能修復，無論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白彥軍忙不迭地點頭，謝凱跟齊志遠兩人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如果可以修復，我們需要分享你們的技術資料。”屠老總看著幾人，平靜地說道。
謝凱等人一陣沉默。
F14的技術資料，到現在，任何一家都沒有得到。
各個單位，都是競爭關係，404挖人家的人，卻不給資料，原本說的是給的，後來就因為挖人這事兒，矛盾不小，也就不給了。
“給！”謝凱思索了一番，“不過人不會再還了。”
用這技術去換人，安撫一下被他們挖人挖到傷筋動骨的各大飛機廠跟設計研究院，也是划算的。
鄭宇成他們應該不會反對。
反正這技術，大家一起研究，作用更大。
“你們之前想過要還？”屠老總眉頭一挑，一臉鄙視地看著謝凱。
“沒有。”謝凱一點都不隱瞞，滿臉的笑容，“人進了我們這裡，只要他們不走，我們肯定不能趕走不是？那不是待客之道。”
“行了，別在這裡貧嘴，最好是能多找一些原裝的零配件，用於研究。”屠總不想跟謝凱浪費時間下去。
屠總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一架F-14重型戰機，零部件上萬，雖然當初瞭解過F14的總裝，甚至參過過格魯曼公司的微波暗室觀摩總裝完成後的電磁測量跟試飛站等，畢竟那只是看看。
現在這些東西，需要他們自己動手去搞。
沒有的，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得到同樣的效果。
“屠總怎麼過來了？”謝凱問齊志遠。
後者解釋，“艦載機，目前仿製這玩意兒，是最快的捷徑。”
“我們哪裡去搞零配件？美國人根本就不會賣給我們。”謝凱有些無奈，“當初搞到這兩架殘骸，也是意外。”
“波斯。”白彥軍丟出了一句話。
謝凱當即停住了往前邁的腳步，向著白彥軍看去。
“白叔，這是誰提出來的？腦袋是不是生鏽了？”謝凱滿臉苦笑，“波斯人幾十架F-14，現在能飛的不到三十架，甚至不到一半。他們也缺乏零配件，怎麼可能提供給我們！”
目前美國秘密提供給波斯大量F-14零配件的波斯門事件已經爆發。
波斯人為了搞到F-14的零配件，各種手段都使用出來，怎麼可能給中國提供？
“我們不要他們完好的零部件，只要他們更換下來，報廢的。我們只是研究，仿製，並不是如同他們那樣修復好就用於戰鬥。”白彥軍提醒謝凱。
如此一來，就容易了。
報廢的東西，對波斯人來說，沒有啥用了，他們工業基礎，技術力量比中國差太多，戰機什麼的根本無法自己製造，配套的材料等，更不要說了。
“搞到報廢的，用處也不大啊。”
“你忘了我們那批寶貝的九級鉗工了？”齊志遠問謝凱。“至少，可以給我們更多研究機會。強度不夠？咱們就換好材料，比如強度要求高的，直接上鈦合金什麼的……”
“……”謝凱無話可說。
之前跟鄭宇成溝通過，知道即使仿製出來，一架F-14的成本，也得上億，還特麼的是美元。
空軍不可能裝備的，海軍連軍艦都沒錢，不要說這玩意兒。
“這事情得你去跟波斯人溝通。”
“怎麼又是我？”謝凱無語，“我這一學期，馬上要結束了，到現在，就沒上幾天課，期末考試，掛科咋整？”
謝凱不想去跟波斯人談這事兒。
對方窮的不行，摳門的要死。
他不喜歡沒錢的客戶。
哈扎裡一直在基地，作為波斯人的軍代表，當初359坦克出來，到現在，波斯人都沒有下單，就買了點地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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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凱對他們極其不待見。
不願意大力花錢在404賣武器的客戶，不是好客戶。
謝凱就特麼的這樣勢利。
最終，謝凱還是不得不面對他已經忘到爪哇國的哈扎裡。
“謝，你不是上學去了？”面對謝凱來找自己，哈扎裡很驚喜。
他在這家單位，清楚地知道，中國人對他的態度，遠沒有伊拉克那邊那麼好。
源源不斷的武器裝備製造出來，交給他們的敵人，哈扎裡根本無法反對，甚至無能為力。
到現在為止，中方的地紅旗導彈，都沒有交付完成，技術資料，更是閉口不提，談判完全陷入了僵局。
他卻只能忍著，一切，都是為了國家。
“上校，咱們開門見山吧。我們需要一些F-14更換下來的報廢零部件用於研究。”謝凱也不繞圈子，直接說明了來意，“你們更換下來的所有零部件，包括一些無法使用的發動機，我們都需要。”
哈扎裡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中國人居然想要仿製F-14？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
“這沒問題，甚至連我們掌握的技術資料，也可以全部移交給你們！”哈扎裡心中盤算著，能從404手中得到一些什麼好處，快速回答謝凱。
“條件呢？”謝凱知道，這些東西，波斯人沒那麼輕易交出來，雖然交出來後，不獅子大開口都不可能，答應得太痛快了。
“地紅旗生產技術。”哈扎裡獅子大開口。
“上校，還能不能談？”謝凱知道他們的胃口大，也沒想到這樣大不是，“你們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拿到地紅旗導彈的製造技術，波斯人就可以從其他地方廉價搞薩姆-2防空導彈，改造成對地導彈。
本來是用於防空的導彈，改造成簡易對地攻擊導彈，價格低廉，精度比遠端火箭炮更高，絕對是遠端火力支援的理想裝備。
唯獨只是更換戰鬥部，制導系統，增加一些推進燃料，發動機幾乎都不用更換。
一枚的改造成本，也就幾萬美元！
國內庫存，可是有著上萬枚紅旗-2防空導彈，這才賣出去不到兩千枚。
波斯人可是他們的潛在大使用者。
“謝，我們不白要。你們這邊，已經有了新一代射程更遠的技術，我們只要第一代……”哈扎裡認真地說道。
最開始就在談判拿地紅旗的改造技術。
404原本是要出口的，可到現在，都沒有達成協議。
所以，波斯人的後續採購合同，一致都沒有進展。
“地紅旗的生產技術？波斯人沒有多少薩姆-2防空導彈啊。不行就給他們，反正他們表示要再訂購500枚地紅旗-2型導彈。不算吃虧。”鄭宇成說道。
“蘇聯這種退役的防空導彈，數量遠多於我們。拿到技術，他們完全可以用更低廉的價格大規模獲得……”謝凱的擔憂不言而喻。
波斯人將會成為404最有力的競爭。
“他們不是承諾，不轉讓技術，不對外出售？”白彥軍問道，“我覺得，可以把技術給他們，射程也就200多公裡，也不違反《中導條約》，更不違反國際規定。”
“啥《中導條約》？咱們國內有簽訂麼？”謝凱嗤之以鼻。
即使國家簽訂了，也不是問題。
地紅旗-1型導彈，最大改進型號，射程只有280公里，距離聯合國規定的出售導彈射程不能超過300公里還差20公里呢。
地紅旗-2型，射程可以達到480公里，而不是更多，就是為了可能被指責的違反《中導條約》，這玩意兒，中國從來都沒有簽過，404自然也不願意去麻煩。
即使最後被國際上指責？
難道就沒辦法了？
有辦法！
國際上規定出售300公里以上的導彈違反國際法，卻沒有規定火箭炮射程……
這也是為什麼中國火箭炮發展一家獨大的原因。
中國發展的不是導彈，是火箭炮！
射程480公里的火箭炮，也不是啥了不起的事兒不是？
“我們應該擔心的是波斯人拿到技術成為我們的競爭者。國內還有近萬枚紅旗-2呢。難道銷燬？”謝凱擔憂的就是這個。
“我覺得這不是問題。波斯人那樣搞，跟整個中東都是敵人，更不要說其他國家了……”汪貴林反而覺得波斯人拿到技術也不是啥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