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飛機是咱們的運十？”姜晨陽沒見過運十。
看到這架飛機的時候，如同所有人一樣，都是流露出非常復雜的神情。
“是啊。不過不是最早我們接受時候的那一架。這是我們接手後生產的第一架，還處於試飛狀態，新的一架也已經開始組裝……”鄭宇成自豪地說道。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不肉痛這飛機飛一次就幾十萬沒有了。
哪怕飛滿500個小時，不算燃油成本，飛機使用壽命，一個小時也得近十萬塊錢。
“這算專機？”廖東風一臉詫異，404得多有錢？
從這邊到東北，坐火車或者民航客機，也要不了多少，可現在，居然直接讓飛機從蓉城送他們到東北。
太浪費錢。
“可以算。沒辦法，當初這小子的級別不夠格買飛機票，所以我們把運十接過來了，現在不需要考察級別就能坐飛機，他又坐習慣了……”鄭宇成滿嘴跑火車，“這玩意兒他坐著不舒服，還搞了一架蘇聯的伊爾-76運輸機改成了私人飛機……”
老家夥不讓謝凱好過，顯然是給他拉仇恨。
“別聽老鄭吹牛。老家夥不是個好東西，老是往我身上潑髒水，伊爾-76是為了運十改成寬體飛機，準備搞軍用運輸機才搞回來的……”謝凱弄死不承認那架伊爾-76是自己為了舒服搞的。
本來就是為了往非洲輸送武器才要的，還能給國內大飛機團隊有參考。
“你們究竟弄了多少專案？”廖東風有些咂舌。
404的情況，他們好像瞭解的不多。
航空工業那可是被譽為工業之花，航空發動機更是一朵奇葩，整個發動機，涉及到75%以上的工科領域。
404這一整，就是好幾個戰機專案，哪裡來的這麼多的經費？
之前國家在這些專案投入不少，可後續耗費的經費更多不是。
“軍用運輸機，民航客氣，戰鬥機，就這樣幾個，沒有別的。”鄭宇成平靜地說道。
發動機這都弄三個專案，飛機也是兩個……
沒有個幾百億，能搞下來？
“經費方面……”廖東風嗓子發乾，404的人這是無知無畏還是有著底氣？
底氣何來？
“經費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只需要去搞技術研究就好。科研的事兒，你們負責，其他交給我們，不用你們操心，更不需要你們去跑經費。”鄭宇成說道。
現在國家軍工行業日子不好過，各個科研院所即使有專案，那也都是沒有足夠的經費，很多技術負責人都不得不從科學研究中走出來，走上向上級要經費的道路。
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國家也沒辦法，鍋裡的肉就那麼點，只能先給那些本來就強壯的孩子吃飽，其他的吊著命，不餓死就行了。
等這些吃得飽的孩子出去多弄點，養別的孩子。
“姜總，您這是回孃家，有啥感觸？回去怎麼也得從孃家帶點啥回來啊。”謝凱轉著眼珠子，或許讓姜晨陽去606挖人？
姜晨陽一聽這話頭，頓時知道謝凱打什麼主意，趕緊制止，“我當初來這邊，就讓所裡領導很不高興。”
讓自己去自己孃家的牆角，以後還能回去面對？
“他們那邊真的有了通用的發動機核心機測繪圖紙？”孫宏問道。
“肯定有。”謝凱說道，“為了這個，他們調動了不少人，只不過，很多零件的材料是什麼，還不知道，需要透過使用狀態的工作強度等資料來分析，計算，試驗……”
仿製工作可不是有了圖紙就能搞定的。
僅僅是零件的強度計算，使用什麼材料能達到，採用什麼工藝可以保證，甚至如何達到加工要求什麼的一系列東西，都需要大量的工作。
“不過也不用擔心那麼多，上半年，國家啟動863計劃，很多的專案，都有其他單位在搞，這才是我們有信心的原因。”鄭宇成說道。
謝凱愣了。
863計劃居然啟動了！
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就忘記了。
那可是國家炸鍋賣鐵，咬著牙搞的高精尖端前沿科技專案。
“我們沒有去弄幾個專案？”謝凱問鄭宇成。
“咱們有不差那點錢，弄那些專案幹什麼？很多專案，咱們在之前就已經搞起來了，甚至已經有了一些成果。”鄭宇成不屑地說道，“上面給的研發經費太少了，還有很多條條款款的。”
“糊塗！”謝凱怒了。“為什麼之前就沒人說這事情？國家能給一部分經費，我們的壓力小很多。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挖人！現在全國搞這些專案的科研院所，幾個人沒有防備著我們？”
404猛如虎。
全國到處挖人，搞得各個科研院所都是人心惶惶，有能力的中青年骨幹，不敢弄到項目管理崗位，學科帶頭崗位上，一出來，就怕被404盯上，然後把人給挖走了。
很多人都罵404是攪屎棍，心中不爽至極。
如果沒有龍耀華等領導扛著，幫著安撫其他單位的領導，鄭宇成估計到啥地方都得被人拍了磚。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鄭宇成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其他人心中惡寒，他們不會這樣腦袋一拍，就又要搞什麼專案吧？
“你給咱們說說863計劃的情況，琢磨一下，國家雖然提出來了，不過沒有幾個月，把專案搶過來也不是太大的難事兒。”謝凱舔著嘴唇，雙眼冒著綠光。
863計劃，始終瞄準世界高技術發展前沿，為國家高技術的起步、發展和產業化奠定了堅實基礎。從1986年到-2005年，國家累計投入330億的龐大經費，涉及五百多個科研院所，300餘所高校，上千家企業，15萬多名科研人員……
要是能參與到這個計劃中，404完全就能鳥槍換炮。
當然，404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吃下太多的課題。
但是裡面的自動化技術主題，信息化主題，材料主題這些領域，404就能搞到很多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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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很多專案，謝凱幾乎都是按照863計劃中的專案來搞的，很多已經有了階段性的理論成果。
“863計劃，由國防科工委的朱亞光同志負責，主要涉及生物技術、航天技術、資訊科技、鐳射技術等領域，其中細的專案，沒有太過關注。很過課題是由中科院制定，但是如果各個單位自己申報的專案符合，也能得到批准跟國家專項資金扶持……”鄭宇成介紹著他瞭解的計劃情況。
當初謝凱正在複習，他原本打算帶著謝凱一起去開會，奈何那段時間謝凱尥蹶子，最終也就一個人去了。
上面知道404搞了不少高精尖端專案，材料領域都涉及了很多，加上目前404下屬的691廠掌握了國內最好的晶片製造技術，上面有著不小的期待。
可鄭宇成瞧不上國家給的那點經費，加上專案經費得審批啥的，麻煩，所以老家夥最終什麼專案都不要，有的專案也不申報。
龍耀華當初來這邊，並不是為了間諜，也不是為了謝凱，真正的用意是考察404究竟有哪些屬於863計劃中的前沿專案，避免重複建設。
如此一來，也能節省經費，給予其他的科研項目更多的經費。
要不然，按照鄭宇成跟汪貴林等人這種挖人牆角的行為，早就被處理了。
上面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錢是不會給的，人也不會明面上調動，讓404自己去當壞人，自己去挖人。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謝凱被鄭宇成氣得差點吐血。
鄭宇成一臉委屈地看著謝凱，“你是不知道，要是申報了專案，隨便給點經費，出個差啥的，都必須得按照規定的來……”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不是？再說了，這多好的機會，咱們不要科研經費，給國家減輕這麼多的負擔，完全可以要政策，要人嘛。人家有專案的，都把畢業的研究生啥的分完了，咱們一年能分多少？”謝凱在意的不是錢。
鄭宇成失去的，是讓上面同意給人，尤其是那些剛畢業的研究生的政策。
甚至，還可以讓上面同意他們把手伸到更多的領域裡面去。
“當初加你跟我一起去，你不去，現在怪我……”鄭宇成委屈無比。
飛機上的其他幾人，完全被這一老一小給忽視了。
“四餘度管理，發動機的全權數字控制系統這些，都是屬於國家863計劃範圍內吧？還有我們的大壓機專案，高溫合金專案等……”謝凱羅列了一堆的專案出來。
鄭宇成急忙點頭。
“讓汪叔他們整理一下，把我們單位下屬的說有高精尖端專案按照分類羅列出來，到時候咱們上首都去找國防科工委。”謝凱陰測測地說道，“專案越多，我們談判的籌碼也就越大，沒有一百個，編也得編一個出來。”
廖東風等人更是目瞪口呆。
這小子的膽子太肥了，這是要去跟國防科工委討價還價啊。
“不止一百，之前我們就計算過，如果真的要算的話，我們涉及的高科技領域，至少可以弄出198個專案來，很多專案在我們基地，都是只有一個理論……”鄭宇成說道，“國防科工委要是看到我們申報這麼多專案，估計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