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的良心為什麼會痛？”謝凱看著龍耀華，臉上逐漸浮出了笑容。
龍耀華差點吐血。
想著自己馬上退休了，得多活幾年，親眼看到國家軍隊強大，裝備先進的夢想讓他不得不壓抑心中的怒氣。
“首長，我明白您的意思。現在，所有的基礎都打好了，需要的，只是時間了。而我們，只需要等待……”謝凱嘆了口氣。
他不是駕馭不了404這樣龐大的基地。
換成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給他404下屬的任何一家公司，他都沒有能力去處理。可目前404的這些幾乎都是他看著建立起來的，對於裡面的中高層都比較熟悉，自然不會沒能力管理。
可那有什麼意思呢？
他自己旗下都還有一堆龐大的公司需要他管理，他都沒有去過問，一切都靠職業經理人，然後不定時地去查賬，甚至安排了一幫人盯著，避免別人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轉移了公司的財產。
所以，謝凱現在對這些事情是沒有興趣的。
“話是這樣說，任何公司，都需要有合適的管理人員。整個基地發展到現在這樣的程度，估計當初鄭宇成跟汪貴林他們都沒想到，也是我們當初不曾想到的……未來怎麼發展？”
龍耀華肯定不希望謝凱就這樣跑了。
“首長，您看我家的情況，合適麼？”謝凱突然的一句話，讓龍耀華愣了。
一時間，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話，他沒法回答。
“我爹媽，那幾乎難得跟我們在一起吃個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一年加起來，也是不超過三天的；我呢？有些事情，一旦被人拿出來說事兒……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我孩子的成長過程，我幾乎無法參與進去，甚至看不到……”
謝凱說完之後，也不管龍耀華是否回答，直接轉身離開。
“他真不想幹了？”李明山臉上的神色也非常復雜。
謝凱是他們看到成長起來的。
現在才三十出頭，給人的感覺，跟他們這些退休的人差不多。
身上看不到多少年輕人應該有的朝氣。
謝凱大多數時候都是基地裡，協調各個專案。
“確實，他太累了，咱們在這事情上，也沒有必要去多說什麼。如同他說的，現在的一切，都只能等。”龍耀華嘆了口氣，“對了，第一艘航母快鋪設龍骨了吧？”
“還有一週。”李明山明白了龍耀華的想法。
兩人商量一陣，達成了共識，對於謝凱的想法，也沒有透露給其他的人。
謝凱現在每天的日子，依然是在家裡呆著。
不過，這次不是他一個人，而是有莫齊陪著。
甚至，莫齊很多時候會去跟楊桃幾人逛街什麼的，把這時間留給謝凱一個人，他是否去找葉卡捷琳娜，莫齊也不聞不問。
“明天去滬市。”當莫齊回來，發現謝凱收拾了一堆東西，再次準備出門的時候，詫異了。
說好不到處跑了。
“咱們的航母，後天就開始鋪設龍骨，這是一個歷史時刻。我們自己海軍的航母！”謝凱一臉笑容。
莫齊也笑了。
她知道，為了這艘航母，國內多少人付出了多少。
“泰國那邊的代表團一直都在這邊，你不打算見見麼？”莫齊試探著謝凱。
謝凱直接搖頭，“這事情，自然有人去談。說實在的，當初我確實希望收回來，當成訓練艦，奈何這航母太小了，我們的超-7即使可以上艦，作戰能力也有些不足……”
莫齊為什麼問這個，謝凱知道。
他說了不再去干涉那些事情，所有的佈局都已經完成，剩下的，不需要他去插手，也不需要他再去干涉，靠著慣性，一切都能得到解決。
第一艘國產航母，即將下水。
這跟歷史已經不同了。
當初從烏克蘭弄回來了瓦良格號核心圖紙，又有大量來自黑海造船廠的技術人員跟工程人員，國內從很早之前就開始踏入航母的建造，積累了不少經驗。
如此一來，瓦良格號的命運，也就跟歷史有了很大不同。
同樣是被買下來了。
然後，土雞卡著了海峽。
跟歷史不同的是，這一次，根本就沒有誰接受土雞的訛詐，謝凱直接讓把這艘航母拖回了黑海造船廠的碼頭，就這樣停在那邊。
國內也因為有了技術基礎，完全可以自主設計國產航母，自然也不當回事兒。
要不是海軍太窮，沒錢，再加上亞洲金融危機時候，泰國海軍因為經費問題，無力支付航母艦隊剩下的經費讓海軍也變得慎重，至少，在三年前，這艘航母就可以下水，開始鋪設龍骨。
“謝凱，你終於來了！”
當謝凱下飛機的時候，完全沒想到，前來迎接他的，居然是肩膀上掛了金星的鄭銘。
這老家夥看著謝凱，一臉誇張笑容張開了雙臂。
“劉司令準備親自來，被攔下了，在招待所等著你呢！”
“劉司令也來了？”謝凱一想，頓時明白了。
海軍對航母的渴望，已經幾十年了。
劉司令對航母的感情，國內更是沒有多少人能比的。
還好，這一世，劉司令應該可以在海軍第一艘國產航母入列服役的時候，親眼看到PLA海軍駛向深藍。
幾輛掛著海軍牌照的國產黑色SUV，低調地向著滬東船廠的方向而去。
劉司令已經退休三年了，但是他對海軍的關注，甚至比退休之前更甚，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到航母的事情上，整天為航母專案奔波。
能在這年頭開工建造大航母，老爺子居功至偉。
“那艘瓦良格號真不要了？”老爺子看到謝凱，沒有寒暄，沒有問候，直接問瓦良格號的事情。
謝凱也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問這個，“首長，海軍想要？”
說實在的，瓦良格號現在對海軍來說，已經沒有了原本那個世界那麼重要的意義了。
“那個改造起來，其實可以用來作為訓練艦，同時也能用來培養人才……”鄭銘在一邊，急切開口。
當初海軍可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讓瓦良格號成為第一艘國產航母的。
很多配套準備工作，都是為了這個。
“現在我們確實不再迫切需求那艘航母來論證我們自己的航母了，可錢已經花了，我覺得，留在烏克蘭太浪費。咱們國家還很窮，部隊裝備差太多，過日子，還是得省著過啊……”
劉司令的話，差點讓謝凱一口老血噴出來。
老爺子這是膨脹了啊。
估摸著，他是希望讓海軍直接一開始就能擁有雙航母編隊。
海軍那點可憐的經費，能支撐得起麼？
“首長，那艘航母，按照目前的設計，有些雞肋，如果只是作為訓練艦，問題倒是不大，可咱們滬東船廠，沒有能力同時開工建造兩艘航母啊。”謝凱有些為難，“再說了，咱們還得開工建造055啊。”
必須讓老首長放棄這樣危險的想法。
同時開工建造兩艘航母，然後，生產力閒置了咋整？
萬噸級大驅，同樣也是放在滬東船廠建造。
按照原本的規劃，滬東船廠放棄了05艦這種中華神盾艦的建造，除了生產大型民用貨輪外，主要精力都將會轉移到航母跟萬噸級的大驅建造上。
設計能力什麼的，最終還是全部轉移到了701。
“不用你們滬東廠，咱們國內，有能力建造航母的，也不止你們一家……”
敢情大佬是擔心謝凱反對，最後鬧得尷尬。
滬東廠，從最開始，海軍就沒有投入太多，改造也都是404出資的。
“首長，我覺得，現在不太適合，如果一開始直接就搞兩條出來，這會對海軍的發展造成不小的影響。特別是護航艦隊等……”謝凱很認真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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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明白了海軍的想法。
瓦良格號，他們應該是準備放到大連船舶廠，這是歷史的軌跡。
可如果瓦良格號回來開工改造，這將會分散不多的經費跟精力，甚至會影響到海軍很長一段時間的發展。
按照之前海軍的發展構想，一艘航母，需要一到兩艘055萬噸級導彈驅逐艦作為旗艦，三到四艘05導彈驅逐艦跟更多的護衛艦、補給艦組成護航艦隊……
“現在咱們自主航母鋪設龍骨，開工建造，這訊息肯定沒法保密。一旦洩露出去，國外為了拖緩咱們的建造進度，應該不會再阻攔瓦良格號回國……”鄭銘提醒謝凱，“那可是花費了幾千萬美元，甚至，無數人付出了很多，就這樣不要了，實在是太過浪費……”
謝凱沉默了下來。
劉司令退休了，鄭銘的權利更大。
他代表的，應該是整個海軍的想法。
海軍的航母，前面很多年，在確定有機會搞到這艘已經被拆得只剩下空殼的航母後，所有工作都是圍繞著改造這艘航母而來。
因為有了圖紙，甚至瓦良格號的改造方案都已經躺在了701的檔案室裡面。
“真的不要瓦良格號了麼？”劉司令見謝凱不吭聲，有些落寞地問，“當年707航母，你說落後，咱們就不建造；你說瓦良格號能買到，咱們就準備改造……”（未完待續）